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当你转身,我已别恋》作者:惜风月 文案 我曾经有一个很爱的男人,但他最终只想要逼死我 在逃亡旧爱的路上,命运让我遇上了封绍钦,他是撒旦亦是我的救世主 一纸婚契,我从低贱的野丫头成了封氏豪门阔太 安瑞东步步紧逼,我却与封绍钦假戏真做 待繁华落尽,真心付予,却只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 封绍钦撕毁了婚契,给了我一张支票,将我一个人丢在漫天雨幕之中,搂着他最爱的女人远去…… 我回首,安瑞东站在我身后,张开双臂:“来我怀里,我给你想要一切。” 不要轻意说爱,不要轻意放开,爱如指间流沙,当你转身放手,也许我已别恋。 第1章 被毁的人生 监狱。 我透过女子监狱的天窗,看到了蓝天白云,伸手,遥不可及。 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我过得生不如死,渡日如年。 从普通的女大学生,变成了人人嘴里的女骗子,小偷。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在火上煎熬着,我想总会有熬到尽头的那一刻。 终于,女警同志打开了监狱的铁门,带我去了会客室。 远远的,我看到了那个一身珠光宝气、高贵优雅的中年女人,下意识的只想逃,可是此时不得不逼着我去面对她。 坐定,她眸光冷冽的盯着我,说:“这半个月,你想清楚了?还是你想一辈子都在监狱里渡过?” 我哽咽着,承受着无尽的羞辱与憋屈,颤声说:“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不行!”她不屑给我留任何余地,将我的尊言狠狠践踏在脚下:“你骗了我儿子那么多钱,又偷了我最昂贵的手饰,你知道罪有多重吗?” “呵……”我低低的笑了,笑自己此时此刻的无能为力:“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最大的原罪,就是不该和你儿子在一起。” 她扬着下巴,冷眼打量着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想清楚,你离开我儿子,我们家帮你妹妹还了这次高利贷,还能让你从这监狱里出去。” 我盯着双腕上的手铐久久,艰难的从肺部里挤出三个字:“我答应。” 她拿出一张保证书让我签字,我拿在手中看了看,嘲讽的笑了笑:“阿姨,都什么年代了,还弄这种旧时候的保证书呢?” 她脸色铁青,十分嫌恶的瞪着我,如同在看一个极没教养与素质的野丫头。 他们怎么看我,已经不重要了,经过这些事情让我清楚明白,永远都不要去讨好根本就不喜欢你的人,否则这种讨好在他们眼中只会让你看上去更下贱。 我利落的签了字,当天离开了监狱,重见阳光可真好啊。温暖的光洒在身上,拉出倒影,即便是绝望,也被渐渐冲淡。 我离开的那天,接到了安瑞东的电话。 他愤怒又悲伤的质问着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说:“你够好,是我不够好。你妈妈给了我很多好处,让我离开你。不然就让我一无所有,我想了想,选了好处,不想到头来一无所有。” 他在电话那端,失声恸哭,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哭。 他骂我:“你这个蠢女人!一百万你就把我给卖了?你回来,我给你一次认错的机会。” 不知道他母亲究竟是和他怎么解释的,这一百万大概是给我那混帐妹妹还的高利贷的钱。 我笑了笑,装得极为冷漠,说:“瑞东,我不回来了,对不起。” “你再说一次?!” “让我说一百次一千次都一样,瑞东,我不回来了。” …… 我回去的时候,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正欢喜的拿电话和某个男人调情,我冲上前给了她一巴掌,她整个懵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警告她:“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我替你还这一次,以后,你好自为之。” 自此之后,我与妹妹宋默夕没了联系。安瑞东封了我所有的退路,没有哪个单位公司敢要我,因为安大少爷的威名在那儿。 最后那一通电话,他说了句让人觉得可笑,却又该死的笑不出来的话。 他说:“我会让你在这个城市活不下去,除了来我怀里。是回来,还是去死,你自己选吧。” 所以,我选择去死还不行吗?不行吗……我掩着面,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于是,我在酒吧花光了身上最后的三百块,有些醉意的来到了海港码头,准备投海自尽。 可我站了整整一个小时,也没有勇气跳下去,不远处的喧嚣吸引我的注意力,空虚就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要将我所有的感观都吞没。 只见一艘豪华游轮上正在开趴,那些女人在深秋的海港,穿着露骨的比基尼,一个比一个性感撩人。 我失了魂般,走到了游轮前未经过主人的同意,便开始拿东西吃。似乎唯有这样,我才能把心底的空洞填满。 那些恶意的视线,如锋芒在背,将我的自尊心戳得鲜血淋漓,其实,我哪还有什么自尊?早就被安家人践踏得一干二净! 突然有人喊了句:“封少,你哪找来的奇葩啊?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我远远的,看到了站在甲板上的男人,非常的年轻,大约只有二十二岁左右,那种过于完美的长相透着一股子邪气,衬衣领大方的敞着。 他左拥右抱双眼迷蒙盯了我很久,只说了句:“喂,你!给本少换比基尼!” 瞥了他一记白眼,假装没听到。他醉得不轻腾出右边怀里的美人,推了一把:“去,让她给老子换比基尼!老子要看比基尼!!” 我恍惚中被人拉进了一个房间,有人开始给我脱衣服,像个失魂的木偶,任人摆弄,直到换上了比基尼。 被带出了房间后,我看到眼前一群人像疯了般扭着身子又唱又跳,我站在角落静静看着,失落的笑了。 后来我又喝了不少酒,音乐很吵,人也很吵,脑子一片空白昏昏沉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压着一个男人,男人的右手还维持着昏睡前的姿式,放在了我的内裤里。 我猛然推开了他,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摇晃着想去找回自己的衣服,然后回家。 谁知才刚站稳,我的手被人狠狠一拽,整个人再次跌进他的怀抱。 他的双臂就像挣不开的铁钳,死死环住了我的腰,在耳畔用着沙哑的声音似在撒娇:“不要走嘛,宝贝儿,你好香。” “喂,放开我。” 男人张嘴含住了我的耳珠,被缠烦了,想顺手给他两耳刮子,却瞧见在离我不远处,散落着一地的钞票。 我将手从半空收回,我需要钱,拿了这些钱,或许我可以远远离开这座城市,逃开安家的势力范围! 第2章 安公子请赐教 我开始匍匐着身子改去捡地上的钱,男人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手搂着我的腰,紧贴着我的后背随着身子移动,贪婪的亲吻着我后背。 直到将周围散落的钱都捡起,淡漠的回头看了眼这急色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说了句:“我有艾滋病,你确定要继续?” 没有预期中的惊慌失措,他笑得像个十足的无赖,猛然将我的身子搂得更紧。 “不怕,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乖~” 正在烦恼着怎么脱身时,只见一个女人穿着暴露,笑得妖媚朝男人扑了上去。 “封少~一起玩好不好?” “这个提议不错,不过她说她得了艾滋病,哈哈哈……艾滋病……” 他神经质的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那女人陪着他一起莫明奇妙的笑着,尽管这句话完全没有笑点。 暗自白了他一眼,却似乎看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我嘲讽一笑,收好钱准备离开。突然这男人往我手中塞了一叠钱与一张名片。 “你很有趣,记得给我打电话。拜拜~” 找回了衣服,数了数捡来的钱与这男人刚塞给自己的钱,一共一万多点,我收好了钱,丢掉了那张烫金的名片,连名字都没看清楚。 将男人与女人的喘息声与肉体撞击的声音远远抛到脑后,世界似乎安静了,深秋金色的朝阳普照着海港,刺目耀眼。 回到破旧的出租屋前,门是开着的,这里环境可真差,古老的巷子到处是垃圾臭水沟,老鼠蟑螂随处可见。 走进屋内,一股霉味便迎面扑来,刺鼻得很。屋子很暗,就算是大白天如果不开灯,也是一片昏暗。 抬眸间,我看到脏乱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驼着背,手肘架在大腿上,十指交握。昏暗的光线衬得他的五官更深邃立体,俊美非凡。 我打开灯,昏暗中他的轮廓清晰印在我的瞳孔中,还如记忆中那样高贵优雅,高级的白衬杉西装裤,简约干净。左手上劳力士白金手表宣示着主人的社会地位和优雅。 他缓缓抬眸,与我的视线相撞,薄唇吐出的字冷得渗人:“你去哪了?” 我极尽在自己苍白空虚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舔了下干涩的唇,说:“找男人啊,昨晚那个男人真大方,出手就是一万多呢。” 说完,我将捡回来的钱当着他的面数了数。 他‘蹭’的一下起身,一把揪过我的长发,恨不能将我扒皮拆骨:“宋!圣!爱!!” “干什么?!”我死死的瞪向他,冲他吼道:“安公子请赐教!” “我他妈想弄死你!!”安瑞东扬手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我被无情的甩在冷硬的地板上。 “你怎么就那么贱?嗯?”他冲上前大力的扣过我的下颌,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我揉碎成齑粉。 “没错,我是贱,我贱你还缠着我?你他妈是不是傻啊!?” 他悲愤得无以复加,瞳孔渐渐收缩,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智。 “宋圣爱,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啊——!!”他失控的朝我拳脚相向,看着我痛苦的卷缩着身子,疼得整个人在地板上痉挛,嘴角却笑得残忍漠然。 我紧抱着疼到已快要失去知觉的身子,声音毫无起伏的吐出一个字:“滚。” 安瑞东踉跄的退后了两步,喉结滚动,万念俱灰:“宋圣爱,这一次真的结束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因为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他愤愤转身离开,嘴里的鲜血让我尝到了腥咸的味道,有些恶心。小腹传来一阵阵巨痛,紧接着一大股殷红的血从我的双腿涌出。 “呵……呵呵呵……没了,干干净净的没了。”他给了我什么,就让他亲手给带走,从此我们之间不欠,不念。 还以为这条贱命就在此交待了,没料到我妹妹终于放弃在外头鬼混跑了回来。 “宋圣爱!你怎么了……” 我嘲讽一笑,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宋默夕,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高兴了呢?” 之后,我昏了过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我弄到医院的,醒来的时候在打点滴。我清楚的感觉到,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已经彻底的离我远去了。 宋默夕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耙了下一头奇葩的方便面发型,点燃了一支烟。 见我醒了,只是淡漠的瞧了我一眼,吐出一口烟雾,撇了撇嘴说:“没死呢?那就活着继续还债吧!” 我闭上眼,不答理她,实在懒得与她多说一个字。 “别以为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我就会同情你,我告你宋圣爱,这辈子你欠我的还不清!” 因她这句话,我怒火中烧,可浑身使不出一丝气力,否则我肯定上前抽她两嘴巴子。 十二年前,我妈带着十二岁的我改嫁给了宋默夕的爸爸。 宋默夕的妈从生下她之后就丢下他们走了,她爸觉得亏欠了她,死命的宠着,结果就给宠坏了。 从我和妈进宋家的第一天开始,宋默夕没少使绊子,她骂我们是贱女人,抢了她爸,将我们往门外推。 后来我顺利考上了外省一所一本大学,寄宿后就没在家里住了。好景不长,才读了一个学期不到,爸妈在做工回来的路上,车子翻下了悬崖,那一车的工友,包括爸妈在内,全都没了。 自那之后,宋默夕就更混帐了。她总认为是我欠了她的,害死了她的爸爸,逼着我还债。 —————— 小产对我的身体伤害很大,虚弱得不行,却不得不强行着要出院,因为我手中总共加起来也就一万多块钱。这么一折腾,已经所剩无几了。 宋默夕冷眼旁观的看着我收拾着东西,神情复杂的问我:“你真的跟安瑞东分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连看也没看她一眼,继续收拾着东西。 她冷笑:“装什么假清高?安瑞东这么有钱,就算他家人不同意,你也跟他死磕啊!” 那一刻,我疯了般抡过枕头就往宋默夕身上招呼,怒吼着:“因为你!因为你他妈不争气!因为安家给你还了一百万高利贷!你以为这个钱是白给你还的?嗯?宋默夕,你记住,我从来都没欠你什么。” 第3章 怒骂与折辱 “你朝我吼什么!宋圣爱,你疯了?!” 此时医院护士赶了过来,严词厉声的批评了一顿:“你们当这是哪儿?!要吵出去吵,再闹,我就叫保安了!有没有点素质?!” 我大口的喘着气,无力的扔了手中的枕头,无力以及绝望…… “你欠我的!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你害死我爸。宋圣爱,你记住了吗?你——欠!我!的!!” 我提着不多的东西打包离开了医院,也没过问宋默夕的去处。 回到出租小屋时,只见我的东西都被搬了出来,门上多加了道锁,没办法进去。 我只得找出租婆了解情况。 “租期不是还没到吗?你怎么能把我的东西都丢出来?” 出租婆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妈,一边与友人打着麻将,一边斜着眼瞧我,满是轻蔑之色。 “哟,姑娘你不知道吧?现在我这房子涨价了。一千你租不租呀?” “呵,大妈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一千??” “对啊,就一千!以前给你两百一个月,这个月都住了一半,我也不让你补房租了。赶紧走吧!”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不是出租婆要与我为难,而是安瑞东。 拖着行李,走在大街上,灯火阑珊,霓虹闪烁,为何这么美的城市却找不到我的容身之所? 深秋的天真冷,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单薄的衣杉完全挡不住这股子寒意。 我缩了缩脖子,找个了稍能避一避风雨的旮旯,从口袋里掏出所剩下的钱数了数,还有八百块。 安瑞东,你真的想逼死我吗? 想到此,心脏疼得让我无法呼吸,泪水悄悄无声滑落,我只能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其实与他分手,不全是因为宋默夕,宋默夕只是一个导火线,最终决定与安瑞东分手的原因,是我受不了他们家人的冷眼与嘲讽。 他父母亲戚兄友的阻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和他在一起,就像闯进了一个与我格格不入的世界,那个世界虽然亮丽堂皇,可处处长着能至命的刺,即使我小心翼翼,还是遍体鳞伤。 人的一生太长了,不是我不爱他,我爱他,可是我做不到那样的伟大,为了爱一个人,没了自我,丢了尊严,永远活在别人的压迫与嘲笑之下。 那一晚,雨下了很久,我缩在街头,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好在这个城市的治安还不错,再加上我现在邋遢憔悴得一比,没人会拿正眼瞧我。 第二天一早,我走过几个站在麦当劳买了一个汉堡和一杯牛奶,才吃了一半便遇见一个让我浑身都不自在的人。 她把牛奶泼在了我脸上,时间像是静止了般,迎着所有人惊诧、探询、戏觑的目光,我像个暴露在阳光底下的小丑,无处可藏。 我知道她迟早会找上我,以她家的势力想要找个人实在太容易。 “我哥怎么会看上你?天呐!看看你这可笑卑贱的样子!!” 安瑞娇,也是安瑞东的妹妹,此时正双手环胸,不可一世的吊着双目,没正眼瞧我。 我紧了紧拳头,咽下这口气,不动声色的拿了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牛奶渍。 “不说话?不说话就以为我会放过你?你伤了我哥的心,他仁慈不跟你计较,我可没这么好说话!!” 她强硬的拽过我走出了麦当劳,我浑身没力气,几次差点跌倒。 她将我推进一台红色的宝马车内,趾高气昂的命令着:“趴着,贱人浑身都是脏的,让人恶心!你千万别坐我的垫子,我好几十万买的,坐脏了你赔不起!” 我像个行尸走肉,静静的靠在车内,任她载着我前行。 直到一处高级会所前停下,她拉开车门,像唤狗一般:“快滚出来!不利索点叫来保安可就难看了。” 我下了车,这一身狼狈与街上流浪女没有两样。她推拽着我进了电梯,来到八楼。 八楼似乎在开party,排场很大。当待应生打开玻璃门时,安瑞娇将我狠狠往前一推,我整个人扑倒在地面,痛得闷哼了声。 party安静了几秒,随后议论声此起彼伏。 安瑞娇扯开了嗓子,像个说像声的绘声绘色,还真看不出来原来她有这活儿。 “大家静一静,知道这谁吗?看不出来的仔细瞧瞧,她可是你们那会儿的系花呀!英语系72班的宋圣爱!” “知道她为什么会落到这种下场吗?因为她不要脸!她勾引了我哥,我哥是谁你们知道吗?我哥就是安瑞东,趁着这次同学聚会,让你们看看这绿茶婊的真面目!” “他勾引我哥,唆使我哥跟家里人反目成仇,结果被我妈识破,我妈拿了一百万试她,这贱人一试就试出来了,拿了钱就跑,抛弃了我哥!!就是这样不要脸的臭婊子,让大家都看清楚!” 安瑞娇说得气愤填膺,引起了共鸣。人际关系不好不坏的我,成了众矢之的。 “我就说她当初跟安少在一起目的不纯吧?你们这些男生还硬不信!” “啧啧啧,不好好做人,尽想些歪门邪道,怎么不去做鸡呀?!” “穷山沟沟里出来的,是这样。为了钱不要脸。” “真看不出来,人前清纯的模样,人后是这样贱。” “……” 骂吧,尽管骂吧!你们也只是在失败者身上找存在感的可笑的一群人,又能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那谁,穿着一身名牌,看上去有模有样,那套衣服其实是租的。 那谁,西装革履,一副成功者的模样,其实不过是个送快递的,被我远远撞到过一次。 还有那谁,装富二代好久了,其实家里早就破产了,还装?不累么? 活着能不装逼了么?你们不累,我看着都累了。谁要陪你们玩儿?呵! “你别走!!”安瑞娇蛮横的一把扯过我的后领,不让我走。 那一秒,我抡过桌上的酒瓶子,‘砰’的一声砸碎,反手狠戾的揪过这女人的头发,激动得浑身颤抖。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她一下子逼到死角,碎酒瓶就搁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第4章 我什么都没有! “我忍你,让你,不是因为我怕你。我只是不想把生命和感情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别惹我,懂了么?” 她眼中布满了惊恐,沉静了一会儿,哇的一声吓得嚎啕大哭起来。我白了她一眼,甩开手中的碎酒瓶,摇晃着身子走了出去。 才刚走出会所,我整个人虚脱的跌倒在地,身体如灌了铅一般,想爬起来已经使不出一丝气力。 人来人往,冷眼旁观。很快聚集了很多人,将我团团围住,却没有人伸手拉我一把。 直到人群有个女人喊了句:“那谁,你们吃干饭的吗?!会所还要不要做生意?把她拉走!!这么脏这么臭,往自个儿该呆的地方呆着,现什么世?” 保安赶紧过来拉人,我挣扎着无力低呐:“别碰我!我自己走,别碰我……” 可我终究无力抵抗,只能任他们像扔破布般提起。 突然,人群里传来一道喝止声,低哑的男性嗓音似乎年纪不大,但很好听。 “别碰她!!” 我残存着最后的意识,遁着声音寻去,那人一身放荡不羁,将外套反搭在左肩上,一手还搂着个女伴的细腰,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 是他?豪华游轮上,遇见的那个男人。 “封少?你又要多管闲事呀?”女伴一指戳着他的心口发着嗲。 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说:“我觉着她长得像一个大明星,漂亮!我喜欢!!”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带着嘲讽与不怀好意。 女伴继续发嗲:“封少,你不是吧?这么多的红粉知己还不够,连这种下贱的都不放过?” 女人话音刚落,一道响亮的巴掌声贯穿所有人耳膜。 笑音戛然而止,这一巴掌,只怕是把所有人的脸都打了。 他傲漫的扬着声调,怒斥:“你说什么?下贱?!你是这骂我的眼光不好使?” “你!你,你……” “我?我,我什么?连句话都说不好,怎么当网红?滚蛋!” “封绍钦!你太过份了!!”女人掩面委屈的跑开了。 我想笑,可是连笑的力气也没了,他怎么不去演戏?白瞎了这么好的演技,内心戏这么丰富,从眼神到眉梢再到肢体动作,连贯得无懈可击。 他把钥匙一把丢给了一旁的保安:“开我的车,送她去医院,该怎么整怎么整,费用找我报销。老子有钱!” “那封少您……怎么回去?” 他没理会,径自转身点燃了一支烟,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儿,吊儿郎当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封绍钦?封少……我记住你了。 他们把我送到了医院,直到病房只剩下我一人,才放下了全身的戒备,身体很累,意识慢慢离我远去。 小护士来给我换药时,一脸严肃:“我说你,知道自己病成什么样子吗?刚小产完就这么折腾,你不要命了?” 我咬着手上的倒刺,双眼失焦盯着某处,像个失心的疯子。 小护士缩了缩肩膀,试探性的问我:“某小姐,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我们病历上……需要做个登记。” “宋圣爱。” “啊?啊!好的。”小护士确定我精神正常后悄悄舒了口气。 临前,小护士将一个信封递给了我,说:“这是送你来医院的那个人留下的。” 我反应缓慢的侧过头,视线定格在她手中的信封上,伸手接了过来。 待小护士走了之后,我打开了信封,只见里面塞了六千块钱。我咬着唇,身子不住颤抖,泪水砸湿了信封。 在医院里住了整整大半个月,身子调养得差不多了便出了院。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想要远远离开这个城市,但是我没钱。虽然现在如此落魄,但这里还是我最熟悉的地方。 正在我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该往何处去时,命运已经毫不客气的为我做出了选择。 “抓住那个女的!就是她!!”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调头就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头发被人狠狠揪住,疼得一阵阵发麻。 我嘶喊着:“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再不放开我要报警了!!” “报警?哈哈哈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妹妹欠了钱跑了,留下你的信息,说你是她姐,可以为她还钱!” “啊——!!!”我心中所有的愤怒和压抑一下子爆发出来,像个疯子嘶吼着:“啊——啊——!!我没有妹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我什么都没有!!!” 这些人像是冷血的怪物,狰狞的笑着:“没关系,还钱的办法有很多!” 他们把我带到了一家高档的酒吧,在暗不见天日的屋子里关了好几天,漫长的孤独还有黑暗,就像一只张大血盆大口的野兽,似乎要寸寸将我撕裂。 我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最终崩溃。拼命的敲打着墙壁与门,求他们放我出去,只要放我出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一晚,这里来了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让我搞定这个老男人。 我穿着俗媚被带到vip贵宾卡座,那男人看上去五十出头,给人感觉很精干。 u型真皮高档沙发vip卡座,比二楼酒吧包厢不会便宜,更适合看t台show。 老色鬼看到我那张算计的狐狸脸舒展开来:“来,坐我身边。” 我应顺坐下,他时不时的吃个豆腐我尽量不动声色。 “你叫什么?”龙三会分组组长青爷饶有兴趣的问道。 “宋圣爱。” “多大了?” “二十五。” “二十五啊……”青爷笑得猥琐,一手悄悄摸向我的大腿,来回摩挲:“年轻真好,肉体也很有弹性。” “我饿了。”我是真饿了,桌上的小吃似乎还不错。 这人舔了舔唇,压低了声线咬耳道:“青爷也饿了,呵呵……” 我瞥了这老色鬼一眼,径自拿过了桌上的小吃,填了下肚子。见我吃得差不多了,这青爷使了个眼色,待命在一旁的小弟摊开了酒杯准备倒酒。 “陪青爷喝两杯。” 我将酒杯推开,这一举动让老男人的眸骤然一冷,却依旧笑呵呵的不轻不重责备了句:“小年青,忒不懂规矩。” 第5章 封少,我欠你个人情 我夺过小弟手中的whisky,野性晶亮的眸子掠过他,仰头‘咕噜’几声将那瓶whisky喝了个底朝天。 “好!”青爷兴奋击了击掌:“不错嘛,你这柔弱的外表看不出来酒量这么好,很对我胃口。” 趁着酒劲还没上来,我勾起红唇,说了句:“青爷,我想干件事儿,但我觉得我干了你铁定跟我急。” 青爷对我似乎着了道儿,笑说:“你要什么,青爷都答应。” “我想弄你。”说着我的手已搁在了老男人的裤头上。 “哈哈哈哈……”老男人又好气又好笑:“小姑娘家家说话怎么这么野?不过我喜欢!” “那你是答应了?”见他但笑不语,显然默认,但我并没有急着更进一步,而是说:“我怕羞,你让你的手下都离开。” 青爷摆了下手,示意待命的小弟都离开。 “青爷……” “走!不过一个二十几岁的丫头,能把我怎么着? 直到确定老男人的手下都走远,我舒了口气,眸子晶亮,笑得格外的迷人,对他说:“青爷……去死吧!” 说话间,我已经利索的抡过桌上的空酒瓶子,对着老男人的脑门就这么给挥了上去。 瞬间,惊呼与尖叫声此起彼伏,酒瓶的碎片似是沾着鲜红的‘番茄酱’随着碎裂声在半空中飞溅。这青爷当场翻白眼血溅如注的倒在地上。 趁混乱之际,我非常镇定的朝外逃了去。 只听到人群里有人大声喊着:“快!抓住那个女孩!!给我追!” 我没有急着逃出去,而是第一时间的找到了酒吧的电闸,将电源切断来拖延时间。全场陷入一场恐慌之中,男女拼着高音撕心裂肺的尖叫着。 等到恢复电源时,我已经顺利的乖着电梯来到了一楼,不过青爷还有几个手下正守在楼下,试图将出口都堵死来个瓮中捉鳖。 我被逼进了停车场,快速的扫了眼停车场的情况,朝就近一台亮着灯的白色玛莎拉蒂飞奔了过去。 倏地窜进车里时,我愣在了当场。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缘分,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封绍钦。 他有点懵,因为此刻他手中还提着刚脱下的沾了些酒渍的底裤,也不知道该不该穿回去。 “死女人,藏哪儿了?分头去找!” 其中一小弟似乎也注意到了这台亮着灯的玛莎拉蒂,脸色不善的朝这边快步走了过来,一手悄悄摸向了后腰的玩意儿。 我心口一紧,猛然萎下了身子,呼出的热气刚好喷在了男人的敏感处。 我略显窘迫的抬眸,正巧与封绍钦那冷如寒潭的眸子撞个正着。我们此刻暖昧的姿式,让他有了生理反应。 男人邪气一笑,扣过我的下巴,压低着磁性的嗓音,说:“女人,火玩大了,要是这火消不下去,我就把你给交待出去!” “救我!” “救你?凭什么?” 此时我酒劲上来了,浑身使不出气力,看这男人的脸都是双层的影像,见我愣着,男人伸手按下车窗。 我心脏吓得差点炸裂,猛然按住男人的手,将车窗升了上去。暗自咽了咽口水,权衡了一下轻重,这算是我逃出去应付的代价么? 想罢,我不再犹豫,缓缓低下了头,为这个男人服务…… 封绍钦双手搭成一字,低垂着眼眸,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排暖昧的剪影,俊美得不真实。 他吸了口气,脖子舒适的向后仰去,喉结滚动,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微启,磨得他有些受不了,给了个大大的差评:“技术真烂!” 突然车窗被叩响,封绍钦痞气的瞥了眼窗外,起先没有理会。 “他妈的!给老子下车,不然老子不客气了。”小弟狠砸了下车窗。 “啧!”封绍钦一脸风雨欲来,抓过一旁的黑色风大衣,盖在了我的身上,这才按下了车窗。 “什么事儿?”男人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语速极缓慢且充满威胁性。 “下车!!”小弟亮了亮腰上的手枪,朝封绍钦抬了抬下巴。 “呵~”男人舒适的叹喟了声,我悄悄抬眸,他眼中满是不屑瞥了小弟一眼,用力顶了下,沉声命令道:“继续,别停!” “你……你……”看到大衣下继续攒动的节奏,小弟愣是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男人强大的气场,让小弟不敢轻举妄动,他悠闲的点了根烟,狠吸了口痞气问道:“还想看多久?” 小弟正在进退两难时,同伴从身后跑了过来叫了他一声:“强子!” 直到那人走近,当看到封绍钦时,浑身打了个冷颤,赶紧拉过了同伴鞠了一九十度躬:“封少,实在冒犯,这新来的不懂规矩,回去我一定好好教导教导。” 封绍钦冷哼了一声,将车窗升上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久久,车子终于恢复了平静,突然车门猛然打开,男人毫不客气的将我给丢了出去,再干净利落的关上了车门。 我撑着上身,撕心裂肺的呕吐了起来。吐出来后,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封绍钦换下裤子,我刚好吐得差不多。见这男人坐到了驾驶座,发动引擎要走,我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 就在他车子开动的那一秒,顺利的钻进了副驾驶座,喘了几口气,抬手横抹了把嘴角。 “嘶~”刚才这男人粗暴的行为让我的嘴角撕裂了一道小口子,稍扯动就疼得厉害。 直到车子平稳驶上了安静的公路,大雨天的路滑车子速度不快,封绍钦也未理会我,径自拿过搁车上的保温杯,准备喝口参茶润润喉。 才刚拧开杯盖,我毫不客气的夺过他手中的保温杯,瞪着眼,迎着男人那骇人的视线,含了口参茶‘咕噜咕噜’漱了漱口,随后又将嘴里的那口参茶吐回了保温杯里。 封绍钦好看的浓眉蹙得都快打结,车子灵活的往路边一偏,发出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 “滚、下、车!” 我假装没听到,声音嘶哑得支离破碎:“我欠你一个人情。” 第6章 我现在需要你 “我封少的人情,你还得起吗?”他一脸冷漠绝情,丝毫不为所动。 “我还不起。” “呵~”他轻蔑的瞥了我一眼:“做不到的事儿,千万不要说出来,只会抽你自己嘴巴子。” 我笑了笑,问:“那意思是封少不要我还?一笔勾消?” “不然,你以为凭你这技术,还想让老子给你嫖资?” 我反讥道:“要不是看封少你有点姿色,我还不如被交待了出去。嫖资么?很报歉,我现在身上只有三百块,看来封少也不会要了。” “你——!” 我没给他机会再骂回来,狠狠甩上车门下了车。 那玛莎拉蒂的油门被他踩得轰轰直响,我竟为他心疼起这量车来。 雨下得越来越大,很快将我的身上打了个湿透。无边无尽的公路,不知延伸到何处,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亦看不到前进的方向。 ‘轰轰’~ 突然那熟悉的机械声,张扬得由远而近,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那量明明早已远去的玛莎拉蒂竟飞速朝我这边开了回来。 我站在雨幕之中,静静的等着,等待命运给我安排的下一场旅程。 车子发出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这夜空的宁静。 车窗放下,封绍钦的表情冷酷的吓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上车!” 我问:“为什么?” 封绍钦:“我现在需要你。” 我:“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你说过我们之间一笔勾消了。” 封绍钦面无表情,冷声说:“是。” 我:“那现在,算不算封少欠我一个人情?” 封绍钦闭上眼狠吸了口气,似乎在极力压下自己的怒火:“吁——!没问题。” 我冲他抬了抬下巴,说:“你下车。” 封绍钦一脸不可思议,反问:“什么?” 我一脸认真的说:“玛莎拉蒂,我想开开,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封绍钦怔忡的盯着我半晌,确定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才拉着脸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事实上……这我第一次开车。 寂静的公路上,车子左右摆动着s线,却毫无惧意的往前冲刺着。封绍钦死命的抓着扶手,冲我怒吼:“我草你大爷!!” 然而他的怒吼并没有任何卵用,我极为淡定的摸索感受着这次驾驶经验,在封绍钦的眼里,像个十足的土包子,对车里的任何一个开关按扭都感到好奇极了。 也不知道按了哪个按扭,我将车顶棚给放了下来,暗夜之中,冷风夹着雨点,密集的砸在我们身上。 封绍钦估计杀我的心都有了,脸色铁青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我却感到很舒心,这一刻所有的烦忧似乎都被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带走。 来到封绍钦的别墅前时,车子被刮撞得很惨烈。 他也未看我,只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一字一顿带着杀气,说了句:“这是我三天前提的新车。” 我身心舒畅,笑说:“就当你抵了我的人情债,今晚过后,咱们两不相欠。” “呵呵!”封绍钦语气酸得冒泡:“你这人情债还真是有、点、贵!” 他搂着我的腰下了车,叮嘱着:“等下进去,你什么也不要说,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我点了下头,跟着他走进了别墅。 此时,只见沙发上坐着三个女人。两个老的,一个年轻的。好家伙,三个女人一台戏,凑上我,现在是四个女人齐发力了。 今晚不闹个天翻地覆,只怕不会罢休。 她们看到封绍钦亲昵的搂着我,那模样就要抓狂了。 “绍钦,你……你这是干什么?她是谁?你怎么能把这种女人给拎回家?” 首先指责他的女人,穿着打扮得十分精致,一看便知养尊处优了许多年,那眼神中透着的算计,令我十分生厌。 “她?”封绍钦邪气一笑,在我脸上亲了口:“她就是我的小宝贝儿,我已经决定要跟她结婚了。” 这则消息,无疑在深井里丢了颗东风级炸弹,在这个空间里瞬间就炸了开来。 “结婚?”另一个老女人终于坐不住了,看着贤淑,但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她朝同盟‘战友’看了眼:“你家绍钦都有别的女人了,我们玲玲算什么?不都说好后天订婚吗?” 封绍钦放开了我,推了我一下,说:“宝贝儿,你先进去洗个澡,看来还有些事情得处理一下。” “嗯。”正好,不需要我趟这混水。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谁知那不吭一声的玲玲情绪爆发的从沙发上腾的一下站起,冲上前来朝我高高扬起手要打我。 千均一发之际,封绍钦护在了我跟前,那一巴掌结实的抽在他那张俊脸上,顿时气氛绷到了一个顶点。 封绍钦的模样很可怕,像是要杀人般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下一秒,他竟扬起巴掌给打了回去,因愤怒声线颤抖,一字一顿缓慢道:“忘了告诉你,我封绍钦可没有从不打女人这条原则!” 玲玲捂着红肿的脸颊,像看怪兽般盯着封绍钦,被吓傻了。 看女儿被打了,一时又不能把封绍钦怎样,玲玲母亲耍赖的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们封家太欺负人了!我要告你们!这小流氓打人!!” “绍钦,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回去跟你爸爸交待?这婚可是你爸爸给订下来的!你又要违抗他的话?” 封绍钦一副放荡不羁不受教的邪痞样儿,反问了眼前这女人一句:“你特么是什么玩意儿?也想管我?!我妈在的时候,你连提鞋都不配!管我?” “你!你!!”封绍钦的后妈气得浑身颤抖,一边装腔作势的掏出手机,一边哽咽着:“好,你等着,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我给你爸打电话!我是后妈,我治不了你,你不把我放眼里,你爸总治得了你!” 他后妈情绪激动的打着电话,可久久没人接。封绍钦邪痞的笑了笑,自若转身,从一个墙角拿出根高尔夫球杆出来。 见他这阵势,这仨女人身子狠狠抖了抖。 “你……你要干嘛?!”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默默的退到了角落里,静观其变。 第7章 这女人就是我媳妇儿 摆球,放好,瞄球,挥杆。‘砰’——!桌上的花瓶准确无误被球击碎在地,母女俩吓得抱成一团尖叫了声。 他后母吓得一抖,手机差点滑落,又狼狈接了个满怀。 继续摆球,挥杆。这次的球直接从他后母的梳起的发髻上飞过去,又是一阵尖叫,砸下了墙壁上的一幅油画。 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球技,球杆点了点地面,邪恶的视线扫过抱成一团的母女俩。 摆球,挥杆,球从那玲玲的面门擦过,大厅的吊灯就砸落在他们不远处。 ‘哇’的一声,玲玲放声惊恐的哭出声来:“妈妈,我要回家!” 而他后母这个电话一直没有接通,警惕的盯着封绍钦,生怕他会对自己出手,就在封绍钦优雅的在地板上摆出第四个高尔夫球时,这仨女人逃也似的跑出了别墅。 封绍钦轻轻挥了下球杆,不痛不痒的说了句:“慢走,不送。” 我的视线跟着小白球而移动,碰到了一双高档的鳄鱼皮鞋,停了下来。那人弯腰捡起了小白球,走向了封绍钦。 “封少。” 来者是个三四十来岁的男人,戴着金边眼镜,西装革履,一派从容优雅,干净利落。 封绍钦将自个儿狠狠丢进真皮沙发里,大长腿架在了琉璃茶几上,舒了口气:“这个纪玲玲估计八辈子都不会想嫁我了,爽!!彻底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男人支了支鼻梁上的眼镜,问:“封少,请问那位小姐……” 封绍钦这才将视线落定在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八风不动的站在原地,迎着他的视线,面无表情。 他朝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过去。我朝他翻了个大白眼,径自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说实话,我累极了,只想找个能躺尸的地儿。 封绍钦没料到我会彻底的无视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咬牙切齿:“你这女人真是……!” 眼镜哥强忍住笑意,那好看的唇都快扭曲成了s形,估计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扫他家封少面子,新鲜有趣得紧。 封绍钦半真半假的给眼镜哥介绍着:“清远,看清楚了,这个女人就是我媳妇儿。” 滚犊子,谁你媳妇儿!我连白眼都懒得瞥。 “啊?”眼镜哥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封绍钦语气有些疲惫,躺在沙发上问了句:“媳妇儿,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宋圣爱。封少,我累了,想睡。” “噗~圣爱?哈哈哈哈哈……” 我冷着眼盯着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笑罢,封绍钦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一身懒骨,有些含糊的说:“清远,给我家媳妇儿‘圣爱’安排一间房。” 泡了个澡,我整个人从所未有的放松了下来。经过这些事情,悲伤似乎渐渐淡去。爱情在生活面前真的好脆弱。 当生命一次次受到威胁时,人根本不会去想什么爱情。情啊爱啊,都是闲出来的。 那是我这半年来,睡过最好的一次觉。没有做梦,也没有半途醒来。一觉睡到大天光,洗漱好后,我将被子与睡袍折叠整齐,悄悄离开了封绍钦的别墅。 才刚从封绍钦的别墅出来,一露面便被一群人给拦住了。那些人对我还算客气,没有动手,只是说有个人想见我。 我被动的跟他们走了,一路上一直想着这个想见我的人会是谁? 青爷?安瑞东?还是放贷的头目? 他们把我带到了一家高档的养生馆,这家养生馆不对外开放,据说只招待上流社会的一些名媛和贵妇。 踏进这金碧辉煌如同宫殿般的地儿,还真有点忐忑不安呢。我的脚步在一间室内温泉停下,只见温泉边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美得让人过目不忘,有点像中俄混血。见我来了,她挥了下手,谴退了给她按摩的两名高级技师。 她优雅的坐直了身子,娴熟的用茶具给我倒了杯煮好的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眼观鼻,鼻观心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拿过茶杯浅浅的尝了口,口齿留香,想必是茶中极品。 她怔忡的看了我片刻,轻嗤了声,似乎在嘲笑我的野蛮与肤浅。 只见她优雅倒茶,三转茶盏,右手指节轻叩了桌面两下,用极为标准的品茶姿式,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品茶。 我暗自笑了声,不动声色。见我不开口,她红艳艳的小嘴轻轻开启,声音娇媚带点儿娃娃音,这女人的确是极品,人美声嗲气质高贵。 美人儿眉头微蹙,轻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瑞东当年看上你什么了?你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我感觉你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表面镇定,心情却糟糕透顶,说:“所以啊,我和安瑞东还是分手了。不知道你找我有何贵干?” “我想让你离开这个城市,永远都不要再见瑞东了。”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心却如针扎般疼到窒息:“麻烦你搞清楚,不是我缠着他,而是他一直不放过我。” 她一副看透了我的表情,说:“其实还是与钱有关,对吗?你为了一百万才与瑞东分了手,而你现在又欠下一百万的高利贷,需要给你妹妹还。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盯着她,桌案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她继续说:“瑞东就是太重感情,一直对过去的这段感情不甘心,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给你妹妹设下了这个圈套。” 安瑞东!你为何要做得这么绝?为什么!? 恨我?想让我把当年的钱一分不少的吐出来?就是烧了这一百万,也不能白给我拿。 她继续说道:“我再给你一百万,你拿着这一百万,出国也好,去找个新的城市躲起来也好,请你不要出现在瑞东面前。我很爱他,将来也一定会跟他结婚,我不希望我的丈夫,对别的女人有任何的私情,就是恨,也不行。” 还真是,一染黑,一生都黑。当年为了一百万我轻贱了自己,所以现在他们如此轻贱我,让我无话可说,无力反驳。 第8章 自然是把你当老公 我说:“我的确是很需要钱,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赚取的。还有,我要怎么生活,我是留下还是离开,都是我的自由,任何人都无法左右!” 说完,我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让人浑身都不舒服的鬼地方。我需要找个地方安静安静。 我需要工作,先安顿好接下来的生活。可我的身份已不能再用,仇家实在太多了,分分钟赶过来弄死我也是有可能的。倒是可以造个假的身份证。 想到此,我在网上顺藤摸瓜,花了几百块买了一张假身份证。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不良后果,但是暂时应该不会出问题。 我窝在一家新开的酒吧里做侍应生,打算韬光养晦。酒吧营业时间点让我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可以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等存了些积蓄我想去个二线或者三线的城市,一个人一辈子,安安静静的也挺好的。我的斗志早已消磨殆尽了,二十五岁的年纪,却经历了别人一生都不可能经历的事情。 好景不长,我太小瞧了青爷那帮人的势力,那做假身份证的家伙,竟然是他们的老熟客。 那晚迎来了酒吧营业高峰时间,忙得手都快断了。这里的侍应生是分等级的,像我这种只付责卡坐的顾客,拿的提成很少。 突然带班的红姐对我说:“今晚三号包间有人点名让你过去服务,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你自个儿机灵些。” 我说:“红姐,这……我不是不看包间吗?” 红姐白了我一眼:“你是领班还是我是领班?让你去就去!废话真多。” 好女不吃眼前亏,我顺眉顺眼的应下了,端着他们点的酒水走进了三号包间。 当我看到眼前被我暴了头的青爷时,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青爷点燃了一根烟,静默的靠在沙发里,笑得阴狠:“还没人敢暴我青爷的头,你算是第一个!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冷汗很快浸湿了我的后背,尽管此刻害怕得要死,但我心底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镇定,如果现在乱了手脚,只有死路一条。 “青爷!您杀了我也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会惹来大麻烦!” “哦?”青爷一手撑着膝盖,身子前倾,一手狠揪过我的头发,头皮疼得发麻。 他一字一顿问:“那你说说看,弄死你会惹来怎样的麻烦?” 我想起那日在地下停车场,青爷的小弟看到封绍钦的样子,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我抬头迎上青爷狠戾的视线,不躲不闪,即然是做戏,那便要做得真点。没有足够的底气,怎么可能说服别人,让他相信? “封绍钦封少,青爷大概听过吧?我现在是他的未婚妻,如果你动了我,惹恼了封绍钦,想想,会有怎样的后果呢?” 一阵死寂的沉默之后,青爷放声大笑了起来,可迎着我坚定的视线,笑着笑着又猛的敛回。 他眸光精睿,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不是谁都能有这等魄力。低压着嗓音,似从肺部一字一句挤出质地有声。 “你当我青爷是什么人?就凭你也想蒙我?封绍钦的未婚妻是纪氏的大小姐,怎么可能选你这样的孤女?” 我冷笑,谎言说得认真得连自己都开始相信。 “封绍钦是什么人?他那性子谁也左右不了,我说他一个星期前就退婚了,你信吗?” 青爷盯着我良久,眸中闪过一丝疑虑,我知道他开始半信半疑了。 “哼哼。”青爷狰狞的笑了笑,狠狠将我甩开,我闷哼一声撞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开始心里没底了,果然,青爷紧接着对他手下的兄弟们说:“这个女人赏你们了,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只要不把她弄死,也算是给封少有个交待不是?” 我瞪大着布满血丝的双眸,惊恐的浑身颤抖,不断的往后退,直到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啊——!” ‘砰’——!那包间厚重的门被人一脚狠狠踹开,所有人下意识往门口看去,震在当场。 我瞪大了双眸,有些不敢相信,封绍钦竟真的出现在我面前。 他没带什么人,身后就跟着两个助手,一个是我那天晚上见过的,叫舒清远。另一个男人我是第一次见到,跟封绍钦差不多年纪。 三个人,敢直接闯进来,步履从容优雅,封绍钦也未看我,只是径自往一旁真皮沙发里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从土豪金烟盒里拿了根特制雪茄,舒清远上前为他点燃了烟。 狠抽了口,那完美的薄唇缓缓轻启,语气明明那么轻缓,却透着莫明的威性:“青爷,你说你刚才要把她给怎么着?” 封绍钦不紧不慢的语气中,似是总带了些轻蔑与张狂,让青爷看起来极为不爽。 “封少此番大张旗鼓的闯进来,不知道是想做什么?”青爷倒也不怕他,毕竟看这情形,怎么都是封绍钦落了下风。 封绍钦冷着脸,弹了弹烟灰,那烟灰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青爷的皮鞋上。青爷脸色一沉,但最终选择了隐忍。 青爷开门见山,沉声道:“一个星期前,我被人不慎偷袭,伤口还疼着呢!我想封少应该不会为了一个贱丫头而跟我叫板吧?” 青爷这番先发制人,强势进攻让封绍钦整个人都不痛快了。 我的眸光来回在这抬扛的两人间游走,唯今之计,坐实我和封绍钦的关系,让他没有退路才行! “绍钦,救我啊!我都跟他们说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可他们却一点也不给面子。” 封绍钦被狠呛了口烟,半眯着眸子将视线定格在我身上,我的心突突的跳得厉害,暗自咽了咽口水,他该不会就这样把我给交待了吧? 下一秒,他说了句:“谁叫你私自乱跑?竟然都不说一声,把我封绍钦当什么人了?” 他这在暗指那晚后的不告而别!我定了定神,顺着他的话说:“自然是……把你当老公。” 第9章 谁敢带走我封少的女人 青爷再也听不下去了,腾身而起,怒吼了声:“来啊,将她带走!” “我封绍钦的女人,我看谁敢带走!”缓慢的声音,字句清晰,透着强大的杀伤力,让准备冲上前的小弟驻足不前。 气氛如同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封绍钦嚣张的气焰,彻底的惹怒了青爷,他冲上前就要抓人,封绍钦腾的一下从真皮沙发上起身,拦在了青爷的跟前。 青爷挥手就要揍人,拳头还没挨上封绍钦的脸上,封绍钦的拳头已经打落了他一颗牙齿。 ‘刷刷’几声,十来个小弟掏出家伙围了上去,青爷啐了口带浓血的吐沫,吼道:“封绍钦,你他妈别逼我!” “青爷,你说的这什么话?是你逼我,还是我逼你?!叫你手下把家伙收好,别成天拿出来显摆,瞎唬弄人。” 封绍钦话音刚落,一小弟将家伙朝他比了上去,封绍钦低咒了声,一脚将那小弟给踹地上,揪过他的衣领,像只发怒的醒狮一通猛揍。 “滚你犊子!敢拿枪指着我,你他妈算个什么玩意儿!是个孙子就别给我装老子,给你个胆子开枪,你他妈有种开吗?啊?!开啊!不是要杀我吗?给你个机会开!” “不要,不要打我……封少,封少,我错了,我错了……”那人被揍得血肉模糊神智不清,在地上痉挛翻滚着,嘴里只知道求饶。 那些小弟被他这狠劲儿吓懵了,持家伙的手抖得厉害。我瞪大着眼睛,双手不由得发颤,不是没见识过血雨腥风,只是这残暴的情景,依旧会让人止不住颤抖。 青爷被逼急了,青筋暴起,夺过就近一小弟的枪,瞄准了封绍钦,怒道:“姓封的,去死吧!!” ‘砰’的一声巨响,我的心脏骤然一紧,千均一发之际,青爷被人扑倒在地,子弹擦破了封绍钦的右衬杉袖子,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留着络缌胡子的高大男人带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及时赶到。 青爷似乎与这人的关系极好,我心想着这次是玩完了! 此时助手舒清远低垂着眉眼神色淡定的走了进来,在封绍钦身边站定,说:“封少,龙爷是我请来的,今儿个可真要闹出什么事来,也好跟龙爷有个交待。” “干什么,啊?大家都是好兄弟,为了个女人大打出手,实在不值得。阿青,封少,今儿个看在我龙晋坤的面上,就算了吧。” “大哥……” 龙晋坤将手压在青爷肩膀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转头又一脸笑意说:“封少,我代我兄弟向你道个歉,这样吧,我看你也真是喜欢这小妞,我已经为你们在东方明珠大酒店订了个情侣套间,以供两位玩个尽兴!” 事情都到了这份上,封绍钦竟是有些进退两难,这是台阶,也是不得不跳的另一个陷阱。 对我来说,这是脱身的契机,就是火坑我也必须走这一趟。 还未等封绍钦做出决定,我走上前抱过了他的手臂:“绍钦,我困了。” 封绍钦痞气笑了笑,揽过了我的肩,那只手如同铁钳,用力到让我隐隐作痛。 “龙哥都发话了,我再拒绝实在是忒不识好歹,那就谢谢了。” “说哪的话?阿洪,开车送封少去酒店!” 车子在明珠酒店前停下,那小弟可算是尽忠职守,一路将我们送到了情侣套间的门口,封绍钦心情十分不悦,给了那人一记眼刀:“你是不是还要进来观摩观摩一番?” “不,不……封少晚安。” “滚!!” 我淡漠的打量了眼封绍钦盛怒的脸,下意识的扫视了四周一眼,电视机柜上的花瓶有挪动的痕迹,艳红的玫瑰花瓣凌落了好些在桌上。 我半眯着眸子,很快发现了安装在玫瑰里的针孔摄影仪器。 封绍钦在门口叮嘱了两个助手一番话后,摔上门折了回来,粗暴的将我扔在了心型kingsize大床上,吐出三个字:“脱衣服!” 我冷静的脱下了短裙,躺尸般四平八稳的。封绍钦并不计较我的丝毫不知情趣,对彼此而言,这场欢爱不过是走个过场,唱个戏罢了。 他随即也上了床,半跪着姿式压制着我无法动弹,男人身材很棒,肌肉均称结实,小腹上的八块腹肌与黄金倒三角地带,几乎能让他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 他迎上我异常冷静的眼眸,冷笑了一下,问:“接吻吗?” “没必要,直接点吧!”早完事儿早解脱。 “欠草!”他解开裤子拉链,我睁大着眼睛盯着天花板静静等着,没多久一阵撕裂般的巨痛,让我打了个冷颤。 宛如酷刑般的折磨如排山倒海袭来,我尽管很想坚持到最后,不过很遗憾中途昏了过去。 伴随着身体的不适,我从睡梦中悠悠醒了过来,窗外阴沉沉的没有阳光,空气中还弥漫着欢爱后的膻味儿。 浴室隐约传来淅沥的水声,他竟然没有丢下我独自一个人走。 下一秒浴室门被推开,封绍钦裹着白色的浴巾,顺手从桌上拿了根烟点燃,大刺刺的坐在了床尾,吐出一个烟圈。 “女人,首先说清楚,昨晚老子不上你,自然会有许多男人把你给强上了。” “噗……哈哈哈……”不知为何,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封少,你不用赶着上来负责,我明白,不需要你负责!” 男人抛了我一记不屑的小眼神儿,冷嗤:“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敢嫌弃我?” 我说:“我不会缠着你。” 他白了我一眼:“就你这草性!”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封绍钦换上了衣服,说:“能怎么办?咱们结婚!我需要你做个挡箭牌,而你现在也需要个靠山,我就是你的靠山,你也是我的挡箭牌。” 他走了,隔着浴室的门,听到重重的甩门声,我泡着澡,瞪大着双眸盯着天花板,结婚,是目前唯一的活路。 可我没想到,封绍钦特么就是个坑!在接下来所发生的事件里,我差点因此而丧命。 第10章 以暴制暴 树欲静而风不止,是无可奈何的。倒霉的人不是你去找麻烦,而是麻烦总是找上你。 走在大街上,一个转角就被人给绑的概率我不知道在全世界能有多少?总是我中了这极少的概率。 他们最先用迷药捂住了我的口鼻,刺人的酒精味儿久久都让人感到反胃。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说:“好好给我教训她!” 我是学英语系的,听力比很多人都强,对于音色的识别度很高。所以我很确定,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纪铃铃。 高跟鞋踩踏过冰冷地板上的声音异常清晰刺耳,我双眼被蒙着什么也看不到,身体被绳子悬于半空,剩下的只有这双耳朵去听。 不知道为何,我不是很害怕,可能这一路逃亡经历得太多了。 我也觉得再痛也能忍受到封绍钦赶来救我为止,但是这次错估了自己。当他们用老虎钳生生将我的指甲盖从指尖的血肉中分离时,冷汗打湿了我的鬓发。 十指连心,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我抓狂,我尖叫着,直到最后张着嘴想嘶喊,却拉伤了声带嘶哑的发不出声来。 拔完十个指甲盖,我意识尚存。一道匆促的脚步声逼近,对同伴窃窃私语了几句后,他们将我悬在半空的身子放下。 这一切并没有结束,他们用胶带封住我的嘴,将我装进一个大箱子里,箱子留了几个孔透气,严实封箱后将我送了出去。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沉入海底‘抛尸’。我没亲人没朋友,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 不过他们并没有将我‘抛尸’大海,而是将我送到了一个豪华的大厅一角。我安静的躺在箱子里,瞪大着眼睛,透过小孔,看着墙上的摆钟,直到下午四点半。 安静的大厅活跃了起来,开始布置丰盛的晚餐。 大概五点左右,大厅长型餐桌上,已经备好了法式大餐。一个精明的中年男人穿着灰色西装马甲坐在了长形的餐桌前,耐性等待着。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通报:“纪总,封少来了。” “嗯。”男人轻轻点了下头,不动声色。 我以为对封绍钦顶多是无感,可当此时再见到他,竟在心底开始感恩老天爷,他总算来了! 封绍钦穿着一件黑色貂毛大衣,皮革靴,头发用发胶打理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凌乱,却十分有型。 他手里拿着瓶高档的红酒,朝长桌前坐定的中年男人走了过去。 “来了?”中年男人抽了口雪茄,靠进了高档的真皮沙发椅里,悠闲的吐出口青色的烟雾。 “纪叔,您老别来无恙。”封绍钦笑容可拘,脱下了黑色貂毛大衣,扬了下手中的酒:“这可是我收藏了半年舍不喝的1992鸣鹰,顶级葡萄酒!今儿个得和纪叔好好喝两杯!” 封绍钦坐在了他的右手边,亲自打开了红酒木塞,替他倒酒。 姓纪的看不出喜怒哀乐,只说:“我打电话给玲玲让她过来陪封少吃个饭,到现在还没来,你看这孩子,上次受了点小委屈,就使了小性子!” “铃铃是大家闺秀,跟我这糙爷们儿同桌多不合适?”言语中尽是戏觑嘲弄,一边撸起袖子倒酒。 “你们闹归闹,铃铃还是你的未婚妻,封少也不是小孩了,应该知道这里面的轻重,铃铃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这个做爸爸的替她干了这杯酒。” 说着,姓纪的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封绍钦眸子微眯透着算计,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说:“纪叔也是一把年纪了,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这句一出,姓纪的老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封绍钦!你也忒把自个儿当回事了!” 他悠闲的摇了摇红酒杯,一手反搭在沙发椅上,轻啜了口酒长叹了声:“不把自个儿当回事的,都活得像条狗。” “好!好!!”这脸皮彻底的撕破了,看得我心惊胆颤! 封绍钦啊封绍钦,你特么是来救人的,还是逼纪家斩草除根的?我没别的要求,就希望这条命还能留着多看几眼这花花世界。 我抬眸看了眼墙上的古董摆钟,已经19点整。 终于,姓纪的恶狠狠的说:“我今儿个一大早就收到了份大礼!” 以封绍钦这草性,自然是厚着脸皮充傻装愣到底:“是吗?现在就业升职难,赚大钱更难,赶一大早就送礼,也忒丧心病狂。” 姓纪的的脸色已难看到极点,喉结滚动了下,沉声说:“这份礼收得我实在不安心,所以我立马回了份大礼过去。” 封绍钦的手不着痕迹的顿了下,很快恢复自若:“礼尚往来嘛。” “你不好奇我送了什么?” 封绍钦笑笑,问:“那纪叔送了什么?” 姓纪的朝待命在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拿了个白色的ipad的过来,顺手给封绍钦点了播放视频。 那是我被绳索吊起,十指指甲被钳子一一拔下的视频。 姓纪的得意一笑:“你是不是认识?” 封绍钦将ipad递还给小弟,一个没‘拿稳’,ipad屏摔个粉碎。 他起身,拉风的皮革靴踩在ipad上,狠狠碾压了几脚,眼中升起腾腾杀气。 姓纪的还在得意的笑,说:“小年轻,见识少多看看多学学,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什么时候轮到你撒野?” 封绍钦双眼布满血丝,那模样很可怕,这渗入骨髓的戾气与寒意让我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痛,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他‘咔咔’捏了捏手骨,扭了扭脖子,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浅笑。 转身,抬脚,只听得一声哀嚎,姓纪的随着沙发椅‘咣当’摔在十步开外。 “快来……(人)”姓纪的想呼救,封绍钦没给他这机会,如同一只捕食的猎豹,动作矫健,一个猛扑,将爬起一半的男人再次压制在地板上。 抡起拳头就揍,听到呼声的纪家保镖赶了进来,看到这阵仗,却不敢再往前踏上一步。 封绍钦打落了姓纪的几颗牙,邪狂的笑着说了句:“纪叔,我听过一句话,叫做打落牙齿和血吞!” 第11章 再遇EX的妹妹 “封……封绍钦!你这个小王八犊子!!你连我……连我都敢打……” “哈哈哈哈哈哈……天王老子我都不怕,怕你?!”他的拳头无情的如雨而下,怒问:“你把老子的女人藏哪了?说!说不说!!” 妈的,疯子!我闭上眼,先喘了两口气,跟这种人绑在一起,怕是有今朝没明朝。 姓纪的揍得直翻白眼,嘴里‘咕噜咕噜’开始吐血泡泡。 “爸爸!!啊——!!”纪铃铃看到这血腥的一幕抱着头尖叫起来,指着我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嚎着:“她在这里!在这里!!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吼完,她整个脱力的跌坐在地,惊恐的瞪大着双眸不知所措。 封绍钦冷笑,这才放过了姓纪的,经过长桌时,顺了把用餐的刀具,割开了纸箱子上的胶带,待我重见光明,视线与他在半空交织。 他逆着光,仰视着我,高大邪傲如同撒旦,将我整个人笼罩在投影之中。 他伸手,略微冰凉的指尖触到我的脸,‘嗞啦’一声,快速撕掉我嘴上的胶带,疼得我的泪水涮涮直掉,怀疑连皮都被扯掉了一层。 我早已没气力站立,他割断了我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毫不废力的将我抱在了怀里。拿过貂毛大风衣整好裹住了我。 “你来得太慢了。”我虚弱的声线带着抖音,语气风轻云淡。 “难道你不该庆幸,还有命见到我这张英俊无双的脸?”他自恋得极为认真,绝对的演技派,害我差点就相信了这一点。 “封少,讲真,你的笑话,好冷!”我在他怀里打了个哆嗦。 他抱着我紧了紧,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压低着嗓音说:“你有没有感觉到我的胸膛正为你燃烧着一撮火焰?”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场。嘴角习惯性的往左一勾,好看邪痞得要命。 越过纪铃铃身边时,‘慈悲’的提了个醒:“我的原则不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若打我一拳,我会十拳奉还!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之前,好好想清楚,你的命够不够还!” 走出别墅,鹅毛大雪被北风无情的吹打在我们脸上,带走体温。 他声线没有一丝感情起伏,吩咐道:“去将我的车开过来。” 跟来的手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车钥匙,小跑着离开了。他抱着我伫立在北风中,等到车来。 他换车了,是一辆闷骚中国红的帕加尼新型跑车,与法拉利同值。 将我塞进副驾驶座,动作轻缓。看不出来他表面粗暴,其实也有细心的一面。 随后他钻进车里,发动引擎,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如同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刷’的往公路上飙去。 他从容优雅,打方向盘的动作熟练得像专业赛车手。 我不由得好奇问:“你赛过车吗?” 谁知,他说:“在法国跑过f1。” “f1?”我不懂,但听着很牛逼。 他不耐烦的瞥了我一眼:“不懂就别问,我非常之厌恶跟人长篇大论。” 听罢,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连长辈都能下得去狠手。” 他冷哼了声:“为老不尊的家伙罢了。何况,能动手解决的事情,没必要浪费唇舌。” 一路飙到医院时,他后头已尾随了一大票的交警同志。 他将我从驾驶座抱出来时,我反倒有些过意不去:“那啥,你不应该付一下交警?” 他说:“清远会帮我处理的!你还能一路跟我废话连篇,看来伤得没想像中那么严重。” 这一路狂飙到医院,他原来是在担心我的伤? 我最严重的伤是十个指甲盖被拨掉了,医生给我上了麻药,清洗消毒了伤,包扎的时候我就已经躺在病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为何,从见到封绍钦之后,所有的不安与无助统统不见了。也许是他太过于强大,像是一颗参天的大树,我能躲在树下遮风避雨慢慢疗伤。 一夜好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钟。门适时被打开,只见舒清远身后带了个年轻的女看护。 “醒了?感觉如何?”见我要坐起来,舒清远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说:“再躺会儿,你的身体太虚弱。” “嗯……封少呢?” 舒清远笑说:“别看他一天到晚瞎晃,该忙的时候还是挺忙的。这会儿估计在公司,忙完公司里的事情该回家收拾烂摊子了。” 对于封绍钦,我开始有点儿倾佩起来:“他看上去很年轻……” 舒清远点头:“把你带回来的那一晚,是他满二十二岁的生日。” 我微怔了片刻,脑海里开始浮现出那一场的情景,不由失笑。 “对了,昨天晚上麻烦不大吧?”我指的是追上来的交警。 舒清远:“罚单是要开的,好在封少之前并没有出过什么交通事故,吊销驾照是免了。” 他打趣的说,我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我问他:“你是不是经常跟在封少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 舒清远却说:“事实上,是封少一直在帮我。你好好休息,封少性子是草了点儿,但人品还是有保障的,你帮他,他不会亏待你。” 见他要走,我下意识伸手想去拉他,却触到了手上的伤,疼得撕心裂肺。 “你别乱动。”舒清远轻叹了口气:“别担心,她叫苏珊,一直以来都是封少的专属看护,我们把她留下,能好好照顾你。” “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阴影,两个女流之辈,遇到像青爷那样的人,根本无反手之力。 苏珊朝我招了招手:“嗨,我叫苏珊。” 舒清远走了,留下我和苏珊。她是个爱笑的姑娘,也是个合格的看护,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一连几天后,便渐渐与她熟悉了,苏珊很聪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与我相处在一起,却能巧妙的避开与封绍钦有关的一切,绝口不提。 她不提,我也懒得去打探,毕竟和封绍钦总归有一天要分道扬镳的。 那天实在很巧,我在病房呆得无聊,想出去透透气,苏珊出去买午餐了。 我在走廊里,碰到了安瑞娇。 她看到我时,脸色不善,我并不想理会她,但已没机会走掉。 第12章 若回头,那是深渊 安瑞娇笑得不怀好意,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看你这模样,莫不是又勾搭上了哪个大款?这里可是高级病房区,你哪能住得起这样的病房?” 我实在懒得与她周旋,笑问她:“安二小姐,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成绩很糟糕?” 看她那错愕片刻的模样,我是说对了。 但她依旧高傲的扬着下巴,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因为我觉得你记性不好,我好像对你说过,别惹我!” 这句话让她想起了之前是所发生的事情,对我开始有了些忌惮。 不过她今天似乎有靠山,突然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如雷贯耳:“娇娇。” 我猛然抬头看去,与安瑞东的视线相撞,脚像灌了铅般无法动弹。 “哥!这个坏女人她欺负我!刚才还骂我,你可要帮我讨回公道啊。”安瑞娇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泪眼汪汪摇晃着哥哥的手臂,寻求帮助。 这种画面多么熟悉,在过往的记忆中,早已上演了无数回。 而我也似乎习已为常,像根木头杵在原地,解释都觉得多余。安瑞东恨我入骨,又听她妹妹信口雌黄,挑拨事非,那盛怒的模样,恨不能将我撕成碎片。 “宋圣爱?” 我浅笑:“安公子,有何赐教?” 迎着我的笑,安瑞东将怒火咽下,暗中吸了口气:“我们……好好聊聊?” 聊?我不觉得和他之间还能有什么好聊的。 我说:“已经结束了,就不要再纠缠不清,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我适时拿出了封绍钦做挡箭牌,再见安瑞东时,我对他并没有恨,更多的是无奈还有遗憾。 安瑞东问我:“他是谁?” “是我!”这强大的气场,让我背脊发寒。 他大步走上前,当着安瑞东和他妹的面,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带着挑衅盯着他们。 “封、绍、钦?!”安瑞东见鬼了般瞪着眼盯着我旁边的男人。 “哟,安少?好巧!” 安瑞东不敢相信的将视线落定在我身上:“你说的未婚夫,就是这个人?” 我心如刀绞,表面是却风清云淡:“怎么?有什么不妥?我觉得封少人很好,值得托付终生。” 原来安瑞东与封绍钦竟是认识的,也对,他们那个圈子又有几个是不认识的呢? 安瑞东嘲讽一笑:“看来封少依旧是情场高手,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 “彼此彼此。”封绍钦面上有些不耐烦了:“以后请安少喝茶,先走一步了。” 说罢,封绍钦拉过我的手腕要走,安瑞东却不甘的叫住了他。 “封少,还赛车吗?来一局如何?” 这是挑衅,所以封绍钦毫不客气的接应下来:“赌什么?” 安瑞东眸光一冷,沉声说:“赌你身边的这个女人!” 封绍钦指向他,笑得邪肆:“如果你输了,我要你们公司与ailand一个亿的合约。” 我猛然抬眸看向封绍钦,不!不能和他赌。安瑞东必输无疑。 一阵死寂的沉默之后,安瑞东好看薄唇轻轻开启:“我同意。” “安瑞东,你这是干什么?!”我失控的冲他吼着,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他还以为我们真的能回去吗? 他的眸光透着深沉的恨意,以及那丝我看不明白的复杂情愫。我咬着唇,强忍着泪水滚落。 安瑞娇受不了的抓过他大哥的手臂:“哥,你疯了?为了这个女人,究竟值得吗?够了,真的……够了!!” “你回去!倘若我真的输了,自会跟爸爸交待。”他推开安瑞娇,那双黑亮的眸盯着封绍钦:“你挑地方吧。” “即然只是‘玩玩’,用不着什么专业的赛车场地,跟我来吧。”封绍钦那模样,仿佛已经迫不及待。 封绍钦拿了那台红色的帕加尼应战,安瑞东的车还是两年前带我去买的那台银白色阿斯顿·马丁。 赛前,封绍钦习惯性的拍着自己的车头,像跟自己的老伙计打着商量:“朋友,等下要给点力,一个亿的合约就看你的了。” 说完,他刹有其事的捧耳凑到车声前,似乎在聆听什么,然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指着红色的帕加尼说:“呐,这可是你说的,一定能赢!那就能赢!!” 安瑞东白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在两车子从起跑线如颗流星向前冲刺时,我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内心是想着安瑞东能赢的,可是真的赢了……封绍钦会不会将我交出去? 不过事实证明,我真的想太多。封绍钦游刃有余的操控着这场‘赛事’,遥遥领先于安瑞东。 偶尔还调皮的放缓了速度等他追上来,等安瑞东快追上来时,他又一脚踩油门将安瑞东远远甩在脑后。 安瑞东气急败坏,将油门踩到了底,可就在车子拐弯时,车身飘移,操控不当,整个车身被甩出去发生了侧翻。 “瑞东!!!” 轰的一声巨响,那一秒将我的脑海轰炸得一片空白。我不要命的往前飞奔,无数次跌倒,无数次爬起,手肘与膝盖都擦破了皮,却也丝毫不觉得疼。 “瑞东!安瑞东!你千万不要有事……” 封绍钦的车子折了回来,在安瑞东侧翻的车附近停下,甩车门走了下来。 突然阿斯顿·马丁的右侧车门被踹开,安瑞东满脸的血从车里爬了出来,身体展开成大字型仰面躺在了草地上。 他侧着头,半眯着眸盯着我奔跑的方向,不知何时天下起了雨,洗涮去他脸上的血渍。 那双眸,深邃幽暗,透着深深的渴望。 他吃力的朝我缓缓抬起了手,我站在离他五步开外,泪眼蒙胧的看着他,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宋圣爱,有生之年,你还能再牵我的手吗?” 下一秒,他再也抵不过身体的疲惫,抬起的手猛的垂落,陷入深度昏迷。 “瑞东!!” 原谅我!原谅我抵不过这一刻的软弱,就算是深渊,是绝地,我也只想再握紧他的手,紧拥他。 我冲上前,在这场漫天雨幕中,将他紧拥入怀,无助的嚎啕大哭:“瑞东,瑞东,我该怎么办……” 封绍钦驻立在雨中不远处,冗长的叹息了口气,朝我们走了过来。 一手轻拍过我的肩膀,声音从所未有过的轻柔:“先送他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在安瑞东醒来之前,我一直守在他的床前,旧伤未好,身上又添新伤,苏珊叫医生过来,给我做了消炎处理。 苏珊劝我吃些东西,在我拒绝了好几次之后,封绍钦如雷霆般闯入,将手中的食物摔在我跟前,命令着:“吃!!” 我被扰烦了,也没看他,说:“我吃不吃,关封少你什么事?” “老子喜欢多管闲事!” 我抬眸,迎上他因愤怒似乎更明亮的眼睛,久久,他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了视线,离开前丢下一句:“蠢女人。” 怔忡片刻,我拿过搁在桌上的食盒,勉强吃了些东西。手还疼着,有点不方便,好在他们设想周到,给我准备的是刀叉。 吃了几口,看到安瑞东睫毛微颤,似乎要醒过来的迹象。我赶紧丢下了手中的食盒出去找医生。 好在他没有大碍,只是看着严重,但还需住院再观察一周左右。 然而医生说他患有严重的胃溃疡,来医院之前,曾大量胃出血差点死掉。他之前的身体明明很健康,为什么现在会弄成这样? 安瑞东,你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折磨我吗?想让我为你心疼,为你愧疚?你真的,傻透了! 我走进来,在他的床前驻立不前,他嚅了嚅唇,第一句话便问我:“你的手怎么了?” 我猛的将手背到了身后,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我几乎是下意识冲过去扶过了他,利索的替他将枕头垫起,让他坐着能尽量舒服些。 他脱力的靠在床头,仰着清俊的脸,让我想到了大学时,他总喜欢这样靠在我的大腿上,微笑着仰着脸,看着我。 那时的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想吃点什么东西?你胃不好,要不我去买份清粥回来?” 他抿着无血色的唇,沉默的摇了摇头,视线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 久久,他哽咽着嗓音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就那么狠心,真的不回来了?” “瑞东……我们早就回不去了。”就算我愿意回去,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份纯粹的爱。即然那种爱情早已不复存在,何必再勉强回头,徒增伤悲? 我不想连最后的美好回忆,也被毁灭催残。 他沉痛的闭上眼,泪水滚落,因承受着隐忍着巨大的痛苦,颤抖着身子。 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宋圣爱,别心软,别回头,那是深渊,一旦回头万劫不复。 他不甘心的说:“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直到说服我为止。” 我说:“我爱上别人了,他就是封绍钦。” “不够!不够!!”他突然情绪激动朝我怒吼着:“就算你爱上别人,我也会将你抢过来!” 我看着他抓狂的模样,假装得冷血无情:“我跟封绍钦……上床了。” 第13章 女人,征服本少 “你说……什么?”安瑞东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曾经的过往有多美好,此时的伤痛便有多深。其实在安瑞东心底,一直都在找一个契机与理由去原谅挽回。 他也坚信我一定还爱他,绝不可能真的去找别的男人。要命的是,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意外,我想他坚信的事情我也会一直坚信。 这辈子除他之外,在我的生命中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 “你撒谎!我不信!!”他疯了般从床上翻身而起,狠狠抓过我的双肩质问,一遍又一遍:“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圣爱,你说啊!” 他此时的脆弱与无助让我有些不忍,可我不想到最后还对他撒谎。 我抬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告诉他:“我没有骗你,是真的。” “啊——!!”他彻底的失去了理智,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死寂的双眸,盯着他,不作任何挣扎与抵抗。 杀了我吧,如果你真那么恨我。我闭上的眼,静静等待解脱的那一刻。 恍惚中,有水滴溅开在我的脸上,他痛苦低呐:“你怎么这么残忍?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曾经以为,你就是我的唯一,我会与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傻瓜,童话都是骗人的。一生太长,我们相守的时间太短,只能走完这三分之一,余生用来祭奠。 他卡住我脖子的双手越收越紧,狰狞的笑了:“我不要把你让给别人,宋圣爱,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是我安瑞东一个人的!我们很快就能解脱了。” 就在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无法呼吸时,我感觉到脖子上的那双手猛的脱离开来,随后传来一声巨响。 窒息之后呼吸得到自由,我被空气中凉意呛得连连咳嗽起来。视线由模糊到清晰。 封绍钦高大的背影护在我的跟前,不远处安瑞东撞翻了病房里的桌子,狼狈倒在了地上一时间没能爬起来。 “安瑞东,不要再碰她,你想找死吗?”封绍钦字句间透着无言的威信,他的背影印在我的瞳仁由清晰又变模糊。 嘴角微微扬起,他的模样让我想到了小时候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那种别人张开双臂,将你严实护在羽翼下的感觉,不知道让人多安心。 “封、绍、钦!”安瑞东不顾一切的朝他扑了上去,两人纠斗在一起,不消一会儿病房被毁了泰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我脱力的靠着墙壁,喉咙嘶哑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别打了!不要再打了!!我只想安静一会儿,谁也不要打扰我…… 黑暗快速将我的意识彻底吞没,什么爱与恨,这一刻离我远去。 醒来的时候,封绍钦竟守在我的床边,他的左脸有一道擦伤,嘴角也青紫了一块。看他这么惨烈,我不敢想他是不是把安瑞东给杀了。 封绍钦是个很会察颜观色的人,一眼便瞧出了我的心思。 他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支烟,燃了一半。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他眼眸微薰半眯,透着迷离。 盯着我好一会儿,伸手将烟夹在了指尖,说:“给他留了条小命,还死不了。” “多谢封少,手下留情。”我的声音虚弱的从干裂的唇瓣不紧不慢吐出,听得封绍钦眉头蹙得都快打结。 “别特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明天我接你回去养好身子。” “回哪去?” 封少钦嘴角往左勾起,邪气一笑:“别管!” 第二天,当我被强硬塞车里时,再次确定了封绍钦是个行动力强的人。苏珊一直陪着我,这几天的相处,彼此距离近了,但总觉得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礼性里透着生疏。 苏珊从不提关于封绍钦的事,她看起来不像一般人,俨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车子停在了一处高档小区独立别墅前,替我来开门的是舒清远。 “宋小姐,封少他们等候多时了,请进。” 我站在门口,不知为何,像是命中注定,那是我的归宿。 推门而入,复丽堂皇的家居让我摒住了呼吸,沙发上坐着一对老夫妇,正与封绍钦聊得很开心。 我以为封绍钦就是个小痞子形象,可当他穿得这般正式,沉稳干练的和老夫妇侃侃而谈时,再一次刷新了我对他的看法。 他像风,你以为离他很近,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封少,宋小姐来了。” 他转头,对我微笑,少了邪气。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示意我坐过去。 舒清远朝我点了点头,鼓励我走过去。 于是我迈开了步子,在封绍钦身边坐定。突然他扣过我手,我下意识想抽离,可是他握得死紧,根本不给我挣脱的机会。 “宋叔,静姨,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宋圣爱,她也将成为我名议上的妻子。” 这家人也姓宋?我下意识抬眸看向这对夫妇,却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泪水与悔意。 那静姨伸手轻抚过我的头发,哽咽着嗓音说:“若淳如果没有走,大概也是这般年纪了。” 他们关爱的眼神,是我从所未得到过的,突然很想哭。 封绍钦拍了拍手掌,冲淡了这股悲伤,笑说:“现在你们的女儿回来了!” 我猛然抬头看向他,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感受到我的视线,他埋在我耳畔低语:“送你一个家,别太感谢本少。” 家……从小亲生爸爸就去逝了,后来寄人篱下,却也好景不长。这些年来的孤独与飘泊,让我不敢去想这个字,因为它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占的比例太沉重。 这对夫妇是做甜品的,各个城市都有许多家连锁店,生意做得很大。他们的女儿在十年前一场意外中去逝,具体是什么意外并没有提及。 想要和封绍钦顺利结婚,我的身份固然重要,孤女的身份是不可能嫁入封氏一族的。所以无需我的意见,只要顺应就行。 不过这一切的安排对我来说,也并不是那么坏。即然是一场游戏,那便玩个尽兴而归,我的生命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失去的了。 晚餐很愉快,静姨将我领进了一个房间。 她言语中带着感伤:“这间房一直都是留给若淳的,我和老爷子就当她还在,只是去远行了,总有一天她会回来。” 女人瘦弱的背影轻轻颤抖,哽咽声听得人心口刺痛,我上前从身后抱过她,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 “妈妈,别哭。” 她身子一颤,回头看向我,握过了我略微冰凉的手。她的手很暖,很暖。 “孩子,再叫一声‘妈妈’。” 她渴切真挚的眸让我入戏,让我发自内心的从肺部挤出这两个字:“妈妈。” “诶!乖孩子,我的若淳!” 戏再真,终究是别人的替身。我苦涩一笑,一遍遍告诫自己别太当真。 ‘咚咚’。 门被敲响,我和静姨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封绍钦双手插兜,站在房门口问:“静姨,我想跟她说些话。现在方便吗?” “好的,封少。那我先出去了。”静姨匆匆擦掉眼角的泪水,快速离开了房间。 他慵懒的迈着步子,在房间四处看了看,一边看一边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房间不错,通风好,光线佳,布置得很有品味,看来花了不少工夫。” 我抿着唇,低垂着眉眼不语。 他伸手想抬起我的脸,指尖刚触到下颌,我反应激烈的躲了开来。 他微怔,随后邪气的笑了笑:“干嘛?怕我吃了你?我还没这么饥不择食。” 我没心情跟他开任何玩笑,说:“封少,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他挑眉,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我说,像我这样的男人,你就没冲动跟我生孩子?” 我冗长的叹了口气,嗫嚅道:“那个……你说的ailand一个亿的合约什么的,我不太懂,但我想应该很重要,能不能……不要当真?” 他的表情僵了两秒,有些不悦:“愿赌服输,我要这个合约,那是对他的尊重!” 我说:“这件事是因为我而起……” “别介!”封绍钦打断了我的话:“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就单纯想陪他玩玩,对那些自不量的家伙,我向来会不吝啬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看来,已经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 “对不起,是我高看了自己。封少晚安,我要休息了。”我装佯翻睡衣,不一会儿我听到关门的声音,以为他走了,下意识回头看去,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还没走?”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关什么门?! 他折回身,毫不客气的将自己往大床上一扔,大字型的霸着整张床:“我累了,突然改变主意,留宿一晚。” 我暗自磨了磨牙:“你睡我的床,那我睡哪里?” 他一脸理所当然,黑亮如星辰的眼眸带着戏觑:“我不介意你睡我怀里。” 我有点儿生气:“封少,你fa情期吧?你该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男人天生就是来征服世界的,而女人天生是用来征服男人的。” 说着,他双手撑起上半身,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狠狠甩掉手中的睡衣,反问:“所以??” 他邪痞一笑,说:“所以,你要不要来征服我?” 第14章 谎言是否被斥穿 我白了他一眼,径自拿过睡衣去浴室。 他突然说:“即然有求于我,难道你不该表示表示一下诚意?” 我心口一窒,猛然顿住了步子,回头看向他,满是无奈:“你想怎样?” 封绍钦煞有其事的若有所思,说:“你可是要让我放弃这一个亿的大单,我们做生意的最讲究利益,好好想想要怎么回报我,才能抵上?” 这人,处事看着再如何成熟,可终究有些孩子心性。他眼中的狡黠与戏觑让我确定他只是无聊了,想逗逗我。 就像他手里拿着肉骨头,给你看偏不给你吃,看你是扑过去抢,还是摇着尾巴讨好。 “封少,你歇歇吧,爱给不给。我也只是问问而己,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一个亿又算得了什么?犯不着我这种身上连一千块都没有的穷人操心。” 说罢,我转身狠狠甩上了浴室的门。 我故意洗了一个多小时,以为他耐不住寂寞走了。谁知出来的时候,他竟然霸着本该属于我的床睡了过去。 他睡着的样子跟平常强悍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那双眼过于犀利睿智,根本不符合他二十几岁的年纪。此时轻轻安然闭上,睫毛很浓密欣长。 他的唇形很好看,唇珠和下嘴唇的小凹槽看起来很性感,偏于明显的m唇。 皮肤也很好,小麦色的肌肤,细致得看不到斑点和疤痕。 有钱、俊美、年轻、会赛车……这些得天独厚的资本,不知迷煞了多少小女生。 脑海里莫明的就响起一句话,他问我:“接吻吗?” 如果当时我回答的是‘接吻’,他会不会真的亲下去?想罢我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肯定是疯了! 我打了个地铺,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身上多盖了条毛毯。听宋老爷子说他大概是凌晨三点多离开的宋家。 这个家让我很舒心,宋老爷子将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给了养子,平常就在家里种种花,养养鸟。 静姨心态很年轻,今天她画了个得宜的妆容,穿着金色的貂皮大衣,与她的肤色非常相称,carol标志性的珊瑚红帽子和围巾是亮点。 在我面前转了个圈,提着小香包问我:“孩子,会不会看上去太俏了?” 我失笑,由衷的赞赏:“很完美。” 她拉过我的手,说:“我想你该添几件新衣服了,我并不赞成女人如花儿般的年龄却穿得太朴素。” 静姨拉着我出门前,跟老爷子说了声:“我和圣爱在外面用午餐,顺便带圣爱见见我的那些老朋友。” 宋家有私家车,有专用的司机先生,是一台银灰色的宾利,低调奢华。 司机先生为我们拉开后车门,我和静姨前后坐了进去。前后翻天覆地的环境变化,让我一时无法适应,像个本来习惯性活在黑暗中的小丑,突然闯进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局促不安。 静姨突然说笑,意有所指:“昨天封少三点多才回去呢。” 我说:“他耍赖霸占了我的床,所以我只好打地铺睡了一晚。” 静姨‘哦’了一声,确定了我和他昨天什么也没发生。她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笑得神秘:“封少虽然年纪轻轻,却很了不得,要把握好机会。” 我失笑:“我和他只是做戏,而且,他应该有很多女孩爱慕。” 静姨笑着摇了摇头:“做戏的最容易入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必分得太清楚?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这孩子,眼睛漂亮得像是会说话,跟我家若淳还真有几分像。” 我抿唇微笑不语,很理解她对女儿的思念之情。 她带我先去了附近的大商场,让我自个儿挑几件衣服。这里的衣服都贵得让人咋舌,有的一件能抵别人半年的工资。 我尽量选便宜点的,可选来选去都没几件中意。静姨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心思,说:“你现在是我的女儿,可不能太寒酸,别管价钱,选自己喜欢的挑。” 她下午要带我去见一些老朋友,会经常有这种小聚会,我想了想,放开了胆儿挑了几件,她直夸我眼光好。 我苦涩的笑了笑,将眼中的失落与无奈尽可能掩藏得不露一丝痕迹。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也不是没道理。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昨天悲惨的一切似乎已经远去。 我终于明白为何有这么多的女人拼尽一切手段,只为挤身进入豪门。钱真的是个好东西,这种光鲜亮丽的生活,会让人上瘾。 走出商场时,我挽着静姨的手,俨然像一对亲密的母女。 静姨神清气爽的说:“你看,多少男士的目光为你停留?女人一定要自信,假若女人失去自信,美好的事物也会离你远去,明白了吗孩子?” “谢谢静姨……” “嗯?你叫我什么?”她一脸严肃朝我瞪了下眼,看着那么慈祥的人,突然严肃起来,竟有一种无言的威言与压迫感。 我立即改了口:“妈妈。” 她终于笑了:“记住,你是要嫁给封少的女人,多少要有点自觉。” 她认真的模样,让我开始迷惑,这一切究竟是做戏还是真的? 随后,她接了一个电话,说:“她们都到齐了,可不能让她们久等,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漂亮的女儿一一介绍给她们认识。” 直到宾利车在一间高档的女子会所停下,这是贵妇名媛最平常不过的消遣。与之前被安瑞东所谓的未婚妻请去的地方,有异曲同工之妙。 “宋夫人您好,这边请。”这里的侍应生似乎对静姨很熟悉,轻车熟路的走前边带路。 穿过长廊,走进一个豪华的大厅,只见十来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正优雅的举杯交谈用着精致的自助餐。 长桌上的食物琳琅满目,都是顶级的食材与世界最名贵的红酒。看到静姨带着我过来,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盘子,举杯围了上来。 我跟着静姨从侍者的拖盘里拿过红酒,与她们碰了碰杯。 “静兰,我们怎么从未听你提过还有个女儿?” 静姨应对自如,说:“我这个女儿从小就在美国长大,自然是没机会让你们见见。圣爱,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些人的家族背景和企业名称一点儿也不陌生,从前远到只能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的,现如今离我这么近,让人忐忑。 我尽可能显得举止优雅,一一与她们打招呼。于是我在这里听到了二十五年来,最多的赞美声。 “哎哟~圣爱可真乖巧漂亮。” “对啊,一看就是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秀,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 “我儿子今年刚满三十,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一下?” …… 静姨暗中悄悄推了推我,我立马会意了过来,扯着浅笑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不知道是哪位名门公子这么幸运?” 静姨替我回答说:“是封氏的大公子。” “啊~是不是做那个慕威达国际贸易公司的封氏集团?国内各大女性奢侈品牌都是从慕威达进口的呀!” 静姨点头,笑道:“正是的。” 我暗暗抽了口气,他们所聊的东西,对我来说就跟火星世界一般,格格不入。 席间静姨和几个老朋友聊得眉飞色舞,让我自己与这些名媛认识认识。 她们也大多是跟着妈妈过来参加聚会的名门大小姐,气质与修养的确隐隐透着大家风范。 “你好圣爱,我叫昆妮。”突然一个配戴珍珠项链的女孩朝我伸出了手。 我微笑着与她握了握,她问我:“你是在美国哪里留学呀?我大学也是在美国读的,我租的地方就是在个很有名的威尔榭大道附近。” “呃……我……”扯着抹笑,尽可能的显得自然道:“我不定居在哪里,比较喜欢到处走走看看。” “是吗?那一定很有趣。”另一个女孩也套热乎的凑了过来:“我也想去周游世界,可是爹地一直都不放心我一个人去远门,我都二十二了,又不是小孩子。” “昆妮,你好爽哦,威尔榭街好多百货公司,今年上半年我和表姐一起血拼了一次,我买了一套护肤品啊,好好用,超便宜的,才十二万一套呢!” 老天,谁来救救我?! 突然,有人高兴的喊了声:“梓奈来了!” 那些个女孩一个人目露崇拜的眼神迎了上去,我下意识回头看去,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不会吧?这么玩我! 那个梓奈不是别人,正是安瑞东现任未婚妻,中俄混血天仙。 我已经挪了挪脚,随时准备跑路,被当众斥穿的话,自己丢脸也就算了,一想到会连累静姨,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可这里的人总共也就不多,梓奈抬眸时便看到了我。 我退了几步,想要夺门而出,谁知她速度敏捷的将我堵在了门口,娇嗲的声音带着怒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昆妮解释道:“梓奈,你们认识吗?圣爱是静姨的女儿,是静姨带过来的。” 梓奈双手环胸,抬着下巴,一脸蔑视:“看来你还有另外一个职业,那就是女骗子。” 这边的喧哗声很快引来了长辈的注意,静姨带着好友微蹙着眉头朝我们走了过来。 梓奈的母亲走上前拉过显得有点过于冲动的女儿:“怎么了梓奈?今天怎么这么没礼貌?快打招呼,她是你静姨的女儿,圣爱。” 第15章 有钱真任性 沐梓奈精至的小脸铁青,透着凝重。 “妈妈,这个女人她是个骗子!”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我暗自咽了咽口水,告诉自己,不能慌,绝对不能慌!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就全玩完了。 静姨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压低着嗓音说:“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你要镇定,想办法圆过去。” 双手下意识紧握成拳,我狠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全身放松下来露出一抹得宜的浅笑。 朝她伸出手,一边说:“是吗?沐小姐可能认错人了,我之前一直在美国,都没有回来过,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见你。” 昆妮上前拉了拉沐梓奈:“梓奈,你大概是认错人了,圣爱姐姐怎么会是骗子?” 静姨也适时维护道:“我家孩子性子是野了点儿,还不至于被人说成是‘骗子’,想必这中间大概有什么误会,沐小姐,你说呢?” “我……”沐梓静连自己都懵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人:“可是,你们真的长得很像,连声音都像!是我认错人了吗?” 我保持着微笑,十分镇定:“大千世界,就算真有两个长得一样的人也不奇怪。沐小姐再仔细看看,我真的长得跟那个人很像吗?” 在经过一番的心理暗示之后,沐梓奈抬眸仔细看了看我,秀眉紧锁,呢呐:“好像又不太像了,你更漂亮。” 静姨笑了笑:“好了好了,看来是一场误会。” 沐夫人责备的瞪了女儿一眼:“你这孩子,以后可得学着点儿,不能乱说话知道吗?” “嗯。”沐梓奈回头又悄悄瞄了我一眼,我冲她微笑点头致意。 聚会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多,突然我手机响了。这支手机是新的,手机号码也换了,所以我不知道会是谁打电话过来。 心中忐忑不安,接了:“你好……” 那端传来清爽熟悉的男声,透着股子邪魅之气:“昨天晚上还对我凶巴巴的,今天跟我说话怎么跟受惊的小鸟似的?嗯?” 我提着的心猛的放下,一个人躲到了角落里,说:“因为刚才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还惊魂未定。” 封绍钦不明意义的笑了下:“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等会儿我过去接你。” 我讶然:“接我?” 封绍钦:“带你去看整形医生。” 我:“什么?” …… 我还想说些什么,那端已挂断了电话。聚会散场,我和这些名门小姐假佯有说有笑的走出了高极会馆。 才刚站定,只见一量白色的玛莎拉蒂跑车放缓了速度,朝这边开了过来。 所有人的视线好奇的被吸引了过来,当看清车里来人时,名媛们淡定不能了,纷纷娇羞小脸低语,猜测起来。 “他好帅!好有型啊!” “不知道是来接谁的,好羡慕。车也拉风,人更帅!” …… 我暗中翻了个白眼,果然小女生还是吃他这一套的。他推开车门,今天以黑色为主旋律,黑色皮夹克,黑色打底高领羊毛杉,黑色修身休闲裤,黑色铆钉靴。 修了头发,梳成了七三分,近一米九的高个儿,鹤立鸡群。 当他走近拿下墨镜时,修养极好的淑女们忍不住尖叫起来。我暗自腹诽,是挺帅,但真有这么夸张? 他走到我跟前,迎着名媛们即羡慕又怨念的视线,我有点儿吃不消。低调活了二十五年,全被这闷骚男打破平静。 他毫不客气的捏了捏我的左脸颊,暖昧得像对普通情侣,完美的唇角习惯性往左一勾:“圣爱媳妇儿,你今天真美!” 说着,他把墨镜戴到了我的脸上,他搂过我的腰,禁锢在怀中对静姨说:“静姨,圣爱我带走了。” 静姨点了点头:“封少,圣爱就劳你照顾了。” 直到他将我塞进车里,全程我都是被动的。 他点了支烟,一只手握过方向盘,车子驶向宽阔安静的公路。 我好奇的摸了摸他的新车:“你什么时候换车了?” 他满不在意的说了句:“这是早前买的,它叫小白,冷落它太久了,拿出来溜溜弯。我还有小红、小蓝、小灰、将军、大帅。哦~小红你见过的。” 我抿了抿唇,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嘀咕了句:“有钱人真任性。” 他丢掉了手中的烟蒂,按了下车顶棚的按扭,顶棚缓缓盖上。对我说了句:“那是因为没钱不能任性。” 面对他,我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问:“去哪儿?” 他瞥了我一眼,说:“整形科!” 电话里,他说带我去整容,我以为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当某著名整形科医生坐定在我面前,将我的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不下几十遍后,对封绍钦点了点头。 “封少,没问题。” 见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我紧张的一把拽过封绍钦的夹克外套:“封少,你如果嫌我丑就早说,我不接受整容。” 医生失笑:“这位小姐说哪的话,封少看上的人怎么会丑?只是给您做个微调,让您的脸看起来更精致,做完之后,整个精神面貌都会焕然一新。” “不,我不做!”就算我有钱烧,也不想别人拿着刀在我的脸上戳血口子。 我准备起身,封绍钦霸道的将我按回了椅子上:“不做也得做!我不想今天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你的脸做个微调又没损失,看起来更美不是很好?” “我……”我还能拿什么理由反对?人家出钱出力还说是为了我好。 挣扎了一分钟,我终于妥协了下来:“说好的,只是微整。只能动一点点。” 封绍钦看着我不可思议的笑了:“女人,看不出来你对自己这张脸还挺自信的。” 我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天然的不是更好?为什么非得整得不像自己?” 他使劲的将我头发揉成了鸟窝:“放心,整完还是你自己,只是整张脸会看上去更漂亮。” “时间一个月,从明天开始动手术,能不能恢复?”封绍钦问。 医生点了点头:“一个月只能算勉强,不过我们会尽力的,还得结合个人的身体特质,有些恢复得很快,有些则……” “我不要听这些废话,一个月后,我要看到结果!” “好的,封少!” 未来的这一个月里,我就这么在医院里渡过了,整张脸缠得跟木乃伊一样,虽说是微调,也痛苦得让我想抓狂。 “来,宝贝儿,喝奶。”封绍钦调侃着,将插着管子的酸奶递到了我的嘴边。 妈的,智障! 我用手机输入了一行字,拿到了他面前,问:“什么时候可以拆绷带?” 封绍钦想了想,说:“十天!再忍忍,想想再过十天你就有张能与我匹配的漂亮脸蛋儿,你不觉得特别兴奋吗?” 我打了两字送给了他:“呵呵!” 封绍钦一脸受不了:“知道吗?本少最讨厌别人跟我聊天,对我‘呵呵’。” 接下来的十天,封绍钦来得极少,换了舒清远跑得挺勤快,对我说:“封少叮嘱,要给宋小姐送奶。他最近在忙着婚礼和公司的事情,所以没时间过来。” 我向征性的点了下头,表示理解。吃了一个月的流质食物,终于迎来的拆绷带的日子,那天下午封绍钦从公司赶了过来。 绷带缓缓解下,当微整后的脸印入眼前的镜子时,我怔忡了片刻,虽然还是我,但看着又不像我。 鼻头上给了加了一颗小小的痣,看上去整个人更活泼开朗了些。 我下意识转头看向封绍钦,问:“好看?” 他伸出右手挑起我的下颌,看了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perfect!” 医生说:“再过一段时间彻底恢复后,整个脸会更完美和协的。” 好在微调改变不大,看着看着就接受了。 三天后,由宋老爷子发出邀请,与封家的人吃了个饭。 宴席上,显然封家里除了封绍钦之外,都拉长着一张脸。我看着封父看封绍钦的眼神儿,一点也不像是在看亲生的。 带着仇视与敌意。这父子俩之间冒似积怨颇深。这趟水够浑够深的! 封绍钦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叫封华宇,继母赵美馨。也就是那次在封绍钦别墅里见着的那女人。 赵美馨几番眼神刻薄的打量着我,说:“宋小姐跟我第一次见面时,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我礼貌性的扯着抹浅笑:“那天实在狼狈,花了妆容。” 封绍钦时不时的给我夹菜,俨然是未来好丈夫的模范,我打量着他,只觉得这人不简单。 由宋家人先发邀请贴,先发制人,根本不给封父拒绝的机会。毕竟宋家的势力也很强,生意做得很大,不好得罪。 宴席后,封绍钦带走了我,车上时我说:“你父亲好像很不高兴?” 他失笑:“要谁断你财路还能笑出来才怪?不过你无需理会他们,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我要的也不过是个挡箭牌。” 说完,他从一旁拿了个资料袋给我:“看看这份合同,如果你有任何异议,在我们能接受的范围,可以考虑加上去。” 我打开了资料袋,合同是一份婚契书。 第16章 初次下马威 我看了看合约,写得很祥细,虽说中间有些霸王条款,但也保护了我的利益。 甲方有权利随时终止合约。 在合约期间,乙方必须全力配合甲方一切行动,不得有异议。 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触碰甲方的身体,除牵手以及亲吻之外的过激行为。 …… 看完这条,我笑出声来:“封少,没想到你还这么有节操。” 他不在意的瞥了眼合约,不痛不痒的说了句:“合约是清远写的,我看了两眼,觉得还行,就不改了。” “不错,我现在就可以签。”说罢,我拿过资料袋里的钢笔,龙飞凤舞的在合约书上签了字,合约一式两份,我将其中一份‘啪’的一下甩在了封绍钦的胸膛上。 “离我们的婚礼只剩下三天时间,你好好准备。”他只说了这么句话,便将车停在了路边,命令了句:“下车。” 我斜眼看了看他,说:“我以为你打算送我回去。” “要求别太多。”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怎么回去?”我问他。 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智障:“坐车回去或者走路回去,都ok。” 我说:“我想走路,但是太远,所以我还是决定坐车……但没带钱。” 他摸出一个很有质感的皮夹出来,随手大方的给了我一沓钱:“搭头等仓都够了。” 我也没再看他一眼,下了车,他的车子快速消失在我的眼前。 “大姐姐,要报纸吗?”小女孩背着一只不合时宜的大军绿色包,里头捆着许多报纸。 我在那沓钱里数了三张,其它的毫不怜惜全给了小女孩。 三天后,与封绍钦大婚。 我盛装一袭白色婚纱,以为在有生之年都不再有这个机会。和封绍钦拍婚纱照时,我和他只有一张合照,那张合照是唯一挂在新房里的。 其他的全部都是单人照,射影师表示不解,封绍钦十分自恋的说了句:“在这么帅气的照片里,不该出现任何人来拉低我这张照片的品质。” 我不止一次暗中给他翻白眼,他假装没看到。 宋老爷子将我的手递到了封绍钦的手中,我和他缓缓步入新婚殿堂。在牧师的祷告下,我们宣读了誓言。 不管生老病死,不管富贵贫穷,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我暗中‘呵呵’了两声,现在的誓言就跟放屁一样,我和封绍钦都没有几分忠诚。 就在要交换戒指时,若大的屏幕上放出了一段激情视频,我心口一窒,无措的看着封绍钦。 这段视频,是我和安瑞东交往时,他一时兴起拍的,当时我让他删掉,以为他早就删掉了。而今天赫然出现在教堂的大屏幕上,只是视频里的男人脸被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清楚我的样貌。 教堂顿时引起一阵阵喧哗声,我铁青着脸,紧抿着唇,冷汗涔涔而下,心想事情要被我搞砸了。 谁知,封绍钦十分镇定的吩咐了声:“清远,把屏幕给我砸了。” “是,封少。” 舒清远砸了大屏幕,‘嗞’——!的一声,屏幕碎裂彻底的黑掉了。 我整个人都在颤抖,直到封绍钦将我拥入怀中,带着调笑的语气道:“是谁有这狗胆,竟然将我和我家媳妇儿的亲密视频给放了出来,真是该死!” 什么?!我猛然抬头看向封绍钦。 他转头对着众来宾解释着:“报歉报歉,刚才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人群渐渐恢复平静,本该是惊涛骇浪的巨变,竟就这么被封绍钦不动声色的给化解了。他这处事不惊的态度,让我不由得感到敬佩,他的情商高到刷新了我的认知。 有惊无险的终于挨到了婚宴快要散场。 婚宴中,我陪着他一起谢礼,给宾客敬酒,踩着高跟鞋,脚酸得都快没了知觉。这种婚礼,一生一次就好,还来第二次,我肯定翻脸。 回到新房,他脱掉了白色的缎面西装外套,抽了根烟,走到了阳台,背靠着栅栏也不知道在跟谁神神秘秘的打电话。 我洗了个苹果,安然的坐在沙发里,一边装佯的咬着苹果,一边悄悄打量着他。 大概十来分钟事,他挂断了电话,推开阳台玻璃门,回到了房间。 他拿过衣服正要去浴室,我叫住了他:“老公。” “我——草!”他踉跄了一步,差点跌个狗吃屎,回头瞪了我一眼:“私下可以叫我封少。” 我故意逗着他:“只是先练习练习,到时候在外人面前,我好顺口的叫出来。” 他不痛不痒的问了声:“什么事?” “对于今天教堂里发生的意外,你没有什么想要问的?” 他想了想,邪痞一笑,问了句:“安少和我比起来,你更喜欢被谁草?” 我拉下了脸,捏了捏手中的苹果,狠狠的掷向了他,他敏捷将砸过来的苹果接在了手中,一脸不屑。 “女人,就这点技俩也想算计我?多练习练习。”说着毫不客气的就着我丢来的苹果,边啃边甩上了浴室的门。 他换了身很机车的装束出来,那个穿着白色西装,彬彬有礼的豪门少爷不见了踪影,现在在我跟前的,邪魅的像是恶魔。 我下意识问他:“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他整了整领子,套上门口的靴子,说:“看合约第十二条,甲方一切行踪,乙方不得过问。” 说话间,他已经夺门而出,我看着这陌生的环境,空荡荡的房间,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空虚感。有时候我也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己。 才刚站起身想去冲个凉,门被人敲响,我看了眼时间,此时都快十一点半了。 我上前开了门,只见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对我一脸不怀好意:“少太,封太让你下去。”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轻应了声:“我去换件衣服,马上下去。” 换好衣服,来到大厅,只见封家老妖婆正摇晃着杯里的红酒,驾着细腿坐在沙发里,见我来了,将酒杯往光鉴的琉璃茶几上一搁:“新过门的,难免不懂规矩。” 我说:“是,所以还请封太多多指教。” 虽说她是封绍钦的后妈,但是封绍钦都没叫过她一声‘妈’,我也实在不想叫。 听到我这称谓,她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做封家少太太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咱们绍钦可是将来要继承家产的人,你必须成为他的贤内助,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一点一点的教你怎么做封家少太!” “多谢封太赐教。”我眼观鼻,鼻观心。 她暗暗深吸了口气,似乎多少有点忌惮封绍钦,尽可能的忍耐着,说:“封家新进门的媳妇儿,都有一个家规,就是在佛堂为封家祈福守夜,今天是你来封家的第一个晚上,云婶,你带她去佛堂。” 做生意的世家,都信奉佛教,很多会在家中别宛设有佛堂。 “少太,跟我来吧。”这云婶沉声吩咐,似乎并没有把我当回事儿,这老妖婆第一天就想给我个下马威,并挑封绍钦出门这功夫,一时间我孤立无援,只得顺从。 封氏的佛堂并没有设在主屋,而是穿过一座废弃的花园,来到了相邻的一间老旧别墅前。 这屋子有好些年代了,借着月光,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藤缦。院外杂草丛生,生长着许多野蔷薇,如今还冷着,没有到花期,只觉得荒芜极了。 那云婶诡异一笑,从背后猛的推了下我:“进去吧。” 对这云婶生出厌恶之情,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回头看向她,问:“这里面都没有灯,我怎么进去?” “怎么?你想违抗封太的命令?” 命令?呵,真好笑,她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只是现在,我没有退路。暗自吸了口气,我缓缓跨步走进了这栋老旧的别墅。 暗夜中,乌鸦盘旋在屋顶,恁是生出了森冷诡异之感。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月光斑驳从窗台照了进来,风吹动着窗帘,发出了些许细微的声响。 我狠抽了口气,想找到灯的开光,好不容易摸索到了开关,却发现这里不知何时早已没有通电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反锁的声音,我心头一紧,不顾一切冲上前推了推门,早已被严实锁上:“开门啊!你们放我出去!快开门!!” 那云婶在门外阴恻恻的笑了:“你就乖乖的在这里呆着吧,今晚没有人会来救你。对了,忘了告诉你,这里之所以被封锁起来,是因为吊死过人,经常闹鬼。” 她话音刚落我便觉一阴风吹过,敏感的猛的回头看去,可是除了黑暗还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害怕这种黑暗,还有只能听到自己心跳般的死寂。 我下意识摸了摸身上,才想起手机忘在了桌上。 突然,我仿佛听到了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不急不缓。我吓得尖叫着抱着头缩在了墙角,不会……不会真的有那个吧? 我深吸了几口气,想让自己慢慢放松下来,随后壮着胆子,从角落站起,走向了木质的楼梯。 那楼梯有些年代了,每走一步都吱吖作响。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第17章 谁能收了这孽障 走上楼,漆黑的走廊被黑暗吞噬,不知延伸到何处。 ‘啪哒啪哒’……。 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似乎随时都会被现在这紧张给拉断,再三倾听后,我遁着声音的起源处,摸着墙壁向前移着步子。 视线在黑暗中逐渐适应,眼前的东西开始有了模糊的轮廓。我就着点点月光,来到一个房间前,那脚步声就从这个房间里传来。 我做了个深呼吸,伸手轻轻推开了门,‘吚吖’一声,门推开依稀看到房间里的摆设。咽了咽唾沫星子,带着视如归的精神一个跨步走了进去。 当我进去时,脚步声戛然而止。窗户是打开的,月光正对着窗台,床窗的桌上搁着一个烛台,我走上前,看到了桌上随手放置的火匣子。 我顿时疑惑,摸了下桌子,竟一尘不染!看来这屋子不但经常有人来,还会天天打扫。 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瞬间将房间照亮,烛光在风中摇曳,怱明怱暗。 桌上的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留着乌黑长发的女人,抱着一个五岁小男孩的照片。 我伸手将它拿在手中,端祥了良久,猛的认知到,照片中的这个小男孩是封绍钦! ‘啪哒啪哒啪哒’…… “骇!!”脚步声陡然在死寂的空间突然再响,我吓得手一软,相框摔在了地上,镜面摔了个七分八裂。 突然,脚步声更猛烈的响起,冷汗沿着我的鬓角涔涔而下。似乎感觉到有个黑影在我身后掠过,我神情紧张猛然回头…… 怔愣在当场,随后不由得觉得好笑,原来墙上耷拉着一幅画,那画正对着窗,风一吹就跟着晃动,这声音再细听之下,便不再觉得像脚步声了,可能之前受了那云婶的心理暗示,才这么先入为主。 心情放松了之后,我开始环视周围的环境。房间布置得很精致,精雕细琢的木床很有讲究,从墙上挂着的画,以及书架上的书,便能推测出是女人的房间,这女人大概是个心思细腻,很有涵养的人。 即来之,则安之。我也不知道此刻是几点了,只觉得万般困顿,将照片从地上捡起时,不小心被碎片割伤,鲜红的血滴浅开在泛黄的照片上。 我急急忙忙也不顾别的碎片,想将照片上的血渍擦掉,可还是弄脏的照片,因年代久远,一擦胶底磨出了几道印子。 看着被毁的照片我心中慌极了,看得出来封绍钦是极为看重这张照片的,或许这也是他最后的一点念想…… 我一心都在照片上,根本没有发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极小,直到我唯一的光亮被那道高大的身影遮了个严实,才惊觉的抬眸看去。 只见封绍钦将外套一手反搭在右肩,一脸不乐的盯着我:“你怎么在这里……” 当看到我手中被毁的照片时,他的眸光顿时闪过一丝狠戾愤怒之色,狠狠将外套甩在了我一旁的地板上。 我吓得整个人狠狠抖了一下:“对……对不起……” 他猛的将照片从我手中夺走,声音透着隐忍的颤抖:“对不起?你觉得对不起有用吗?嗯?” 我的双手被破碎的玻璃割破了多处皮肉,十指染血,一滴一滴沿着指尖滑落在地板上溅开。起先还不觉得疼,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就开始疼得厉害起来。 “我知道对不起没有用,可是……” “shutup!!”他冲我怒吼了声,双眼血红,浑身巨烈的颤抖着,字句透着刻薄至极的谴责:“你低贱肮脏的血毁了我最宝贝的东西,你这个愚蠢至极的女人!!滚出去!!!” 我微张着唇,不可思议的看着盛怒的他,委屈得要命。 见我没动,他死命的拽过我的右手腕,一阵巨疼袭来,天旋地转间,我已经被他如同扔一块破布般,丢出了那个房间。 ‘砰’的一声巨响,房间的门应声甩上寂静无声。 空荡荡的,黑暗的走廊,月光拉长我的身影,我狼狈的爬起身欲离开,迈开的步子突然顿住,隔着门我隐约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哽咽声。 我回头,视线定格在那扇紧闭的门上,身体如同灌了铅,再也迈不开步子。 那一晚,带着赎罪的心情,我在门外守了一夜。也不知何时昏昏沉沉的靠着门睡了过去。 直到门从里打开,我的身子失去依靠,没有重心的往后倒去。 缓缓睁开眼,我躺在地上,仰着脸看向就站在我眼前的男人,性感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好看的浓眉紧蹙,盯着我一瞬不瞬,也不说话。 他的投影严实遮盖了我的双眸,从这个角度看,他异常高大。我猛然从冰冷的地板上翻身而起:“封绍钦!” “怎样?”他几乎是从牙关不悦的挤出这两字,沉重如同铁捶狠狠砸在我的心口。 清晨空气微凉,指尖麻痹无法自抑的颤抖,我迎上他仇恨的视线不躲不闪:“我知道照片对你很重要,但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 他无情的说了句:“我不会原谅你。” 说罢,冷漠的拨开我擦肩而过,那一瞬,我猛然拽过了他,手上的血渍沾在了他的外套上,我回头视线定格在我的手上,命令着:“拿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我说:“我已经向你道歉,说实话你封绍原不原谅,我完全不关心。但你昨天也对我用了最讨厌的词汇,低贱、肮脏!所以,给我道歉!” 他眸光微眯,射出一道阴冷的光:“说出不合时宜的笑话,是你付不起的代价。” “你哪里看出我在跟你开玩笑?”我冷笑:“封氏太子爷?了不起的赛车手?那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的优越感与傲漫让我厌恶,错了就是错了!” 他狠狠甩开我的手,冷嗤嘲讽道:“封氏太子爷,了不起的赛车手,足够让我有优越感,我傲漫我高兴,关你屁事?看不惯别看!还有,是你毁了我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扬着下巴对我说话?该死的罪人就该将头颅低到尘埃! 就算你现在给我切腹自尽,拿枪自毙本少都懒得看!你以为你那‘对不起’三个字抵他妈卵用!草!fuck!!” 那一刻我血液沸腾,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他贯彻平身原则,反手还了我一巴掌,我尝到了嘴里腥甜味儿,似乎还有些苦涩。 我一直以为,他心性并不坏,偶尔的任性,也只是他寂寞了。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的认知很天真。 他就是坏!他就是狂傲!!唯一还能让人称赞的便是他根本不屑伪装。他的坏和狂傲已深刻到骨子里,谁也不能改变。 我说:“现在看来,我们的契约没必要再继续。” 他猛的狠狠扣过我的下巴,风雨欲来:“蠢女人,契约之所以叫契约,就是给你们这种毫无自觉的人制定的游戏规则,在我没有喊停之前,你都得无条件遵从,明白?” 我低低的笑了,拍开了他的手,抬眸戏觑的看着他:“封少,好了不起啊!你真以为凭一纸契约就能控制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灵魂还有我的思想?你以为你的权利还有你的傲漫能将我的尊严践踏在脚底下?!” 他自信满满,邪肆一笑,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我冲他笑得完美,决绝道:“那你……跟我的尸体去谈契约吧!” 话音刚落,我飞奔向窗户,没有一丝迟疑与犹豫从窗口跳了下去。身体因重心引力坠落地面,那时瞳仁中的天空,灰蒙蒙的,然后被血染红,最终黑暗吞噬了一切。 我没死成,当时气傻了,跳完才知道那高度顶多摔骨折,根本摔不死人。白白浪费了我的表情和感情。 看着我的一只腿打上了石膏,脑门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顿时不由感叹,人生啊,就像个巨大的厨房,除了餐具(惨剧)就是悲剧(杯具)。 我以为和封绍钦就此彻底决裂,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当他整个酷帅狂霸拽的出现在我面前,并看着我的惨样而失声……笑出泪时,我深深感到了命运对我的恶意。 现在说什么都感觉自己的智商欠费,所以只能用眼神准确无勿的表达此时这种草蛋的心情,放空且呆滞。并身心极力的开始自我催眠,我看不到听不到。 他一本正经的搬了条凳子,反着坐在我的床前,问我:“我说,你是不是傻啊?哈哈哈哈哈……” 妈的,谁能收了这孽障?! 见我不说话,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收敛了笑:“宋圣爱,你比我想像中的……还有趣得多!” “封少,我唯有一个要求。”我终于受不了的转头看向他。 他强忍着笑意的俊脸,憋到内伤,却还要故作深沉,问:“什么?” 我一字一顿,对他说了三个字:“别理我。” 他深吸了口气,似是很无奈,握过我的手,情深似海的说:“一想到你那时一心求死,却智障的从窗口跳下去时,我只愣了三秒便懂了自己的心。圣爱,你的智商深深感动了我。” 说着他握拳撞了撞自己的心脏位置,郑重的宣布:“所以本少决定了,此生都会记住你纵身跃下时给我带来的感动,‘爱’你到底。” 第18章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我半眯着眸不理会他,他兴许是觉得无趣,便也终于不再逗弄我。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和安瑞东分手。宋圣爱,我还真没见过比你性子更烈的女人!”他说得咬牙切齿,似爱又恨。 我嘲讽了句:“我也没见过,像封少这种狂妄自恋之徒。” 他半真半假的说:“我看咱俩都是极品,挺登对的。不然怎么会凑一块儿去?” “别,封少流着金贵的豪门之血,我低贱肮脏,怕弄脏了您。”我闭上眼不再看他。 他自动过滤掉我的话,沉声说:“照片的事情,我们之间扯平了。你安心在医院里养伤,过两天再来看你。” 听到关门的声音,我才睁开了眼,侧头盯着紧闭的门半晌,思绪万千。 扯平了么?封绍钦的性子看着挺豪的,从前陌路相逢,他也不顾身份地位出手救我。所以我一直以为,他虽然性子坏,却对人一视同仁,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经过这件事,我无比深刻的明白,环境造化一个人,哪怕他没有刻意去看轻谁,但骨子里的傲气不可消磨。 谁说人和人平等?人和人生来是不平等的,有的人含着金汤匙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有的人出生贫贱,流离失所没有依靠,就像我。 封绍钦和安瑞东是同一类人,我哪怕装得再像,在他们眼中,也只是披着凤毛的野鸡。 心中顿时憋得慌,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之后封绍钦没有再来过,待我养好伤回到封家时,已是两个月后,家里换保姆了。 偶尔听到家里做工的人八卦,说是之前的那云姨被人打断了两条腿再也好不了,封太太给了些钱打发她回老家了。 我下意识便觉得这事儿是封绍钦干的!然而在我还没有落实这事儿之前,有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入了我的手机。 电话接通,那端竟是安瑞东的声音,带着焦急。 “宋圣爱!你把瑞娇弄哪里去了?!” 我不由得眉头一蹙,心情千回百转,说:“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那宝贝妹妹,如果她不见了麻烦你拨个110报警,打我这来完全没用。” 安瑞东急疯了,虽说这个妹妹性子实在不怎么讨喜,可他就这么个妹妹,家里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被人捧在手掌心到大,没受过一点委屈。 我就奇了怪了,我天生是不是比他妹妹命贱,就该所有的委屈我来受?以前跟他交往,没少让我迁就她这里,迁就她那里,就差没给他妹跪下嗑头请声安了。 “不是你还有谁?我真是错看你了!以前我总觉得是你太倔了,现在看来根本是你冷血无情!” “安、瑞、东!!”我被逼急了,冲着电话那端吼了声,狠抽了口气颤抖着身子说:“我没有把你妹妹怎么着,你要真觉得是我干的,现在就报警都行,以后不要再打给我。” 我挂断电话,紧扣着手机,双肩无法自抑的颤抖,泪如雨下。我死命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直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儿,我想只要忍一忍,泪水就能倒流回去。 冷静下来后,我细细回想着前因后果,他妹妹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没有一点风向安瑞东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我。 再三思量之后,我换了身衣服,行动有些不便的拄着拐杖下了楼。 封太太正在和一个老朋友挑着桌上的珠宝手饰,看到我下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却还对我强拉出一个微笑。 “圣圣……圣爱,你出去啊?” 我错锷的眨了眨眼,这前后反差太大,一时间有点儿吃不消。我轻应了声,转身正准备离开。 “你现在腿不方便,叫老赵开车送送你。” 老赵是她平常的私人司机,猜不出她此刻打是什么主意,但我确实现在挺不方便的,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我让司机将我送到了封氏集团楼下,当然,我不是来找封绍钦的。而是找舒清远。 前台小姐并不认识我,只是冷着脸告诉我舒经理不在。我正想着该怎么办时,却看到另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车里走下,大步往这边过来。 就在他越过我的身边时,我叫住了他:“姜先生?” 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姓姜,姜天毅。封绍钦身边另一个得力的助手。 姜天毅回头,讶然的看着我:“是你?” “能否借一步说话?”我问。 姜天毅抬手看了眼时间,点头。他带我去了属于他的办公室内,倒了杯果汁给我。 他架着长腿在我跟前坐定,姜天毅长得很英俊,也许是跟着封绍钦久了,总觉得他身上有着与封绍钦一样的痞味儿。 但他痞得比封绍钦收敛,大多时候,你看着他,还是优雅的。 他拨弄着手腕上的一串碧玺佛珠,头微垂着也未看我,语气缓慢透着一丝慵懒:“听封少说你受了重伤,怎么没在家里躺着,跑这儿来了?” 我说:“我只是想过来确定一件事儿,那安瑞娇,是不是你们家封少给弄走了?” 姜天毅一脸无奈,轻叹了口气:“你知道了?” 我说:“猜的。不过现在已经肯定了!” 他放下长腿,一手撑着俊脸凑到了我的跟前,半眯着狭长的眸说:“封少要是任性起来,不把人弄没半条命是不会罢休的,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劝了也没卵用。” 我咬了咬唇,问:“他动安瑞娇……是因为婚礼上的意外?” “嗯哼~”姜天毅挑眉,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深吸了口气,说:“把地址告诉我,他这样做是违法的!安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这件事情没必要闹得这么大。” 姜天毅失笑,意味深长:“有趣,实在有趣!” 我不解的问:“哪里有趣?” 姜天毅想了想说:“封少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为一个相干不大的人出头。更有趣的是,这个人却完全不领情。” “我没有不领情,他为我做的,我很感谢。但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不需要用他的那套解决方式。” 姜天毅写了个地址给我,在我伸手准备接过来时,他突然又收了回去。 表情严肃得让我不安:“宋小姐,插手封少决定的事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现在后悔,乖乖回去装什么都不知道还来得及。” 我没有犹豫,从他手中夺过了纸条儿,说了句:“谢了。” 姜天毅错锷了两秒,一片了然:“怪不得封少这样上心,你的确是……有趣。” 当我赶到纸条上的地址时,天已黑透,这里很不好找。老旧的深山别墅,已长年失修透着诡异。 上前推了推门,竟是没上锁的!也对,这种鬼地方正常人都不会来。 好在这里竟然通了电,打开灯,屋子一下通明起来。我在别墅里找了十来分钟,在一个布满灰尘的杂货间里,发现了手脚被绑的安瑞娇。 她看到我时,嚎啕大哭,以往恩怨都不重要了,一个劲儿的求救:“宋圣爱,圣爱,快救我,给我松绑!我好害怕……” 我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对于这个刁蛮小姐曾经的所做所为我不是没有恨意,封绍钦这样的手段太过于极端,真的把事情闹大,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你现在闭上嘴,我会考虑给你松绑。” 她拼命的抿着唇,用力点头。我给她松了绑,但她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立即变了脸,嚣张狠戾的问我:“录像在哪里?给我毁了它!!” “什么录像?”我疑惑。 她整个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怒吼着:“宋圣爱,你别装纯洁善良了!你这个婊子!贱货!!shit!!你欺骗了我哥的感情,装圣母装纯情,像你这种婊子就该下地狱,你居然还嫁了豪门?凭什么像你这种破鞋还能嫁豪门?!” 我一时冲动的将拐杖拎起,想狠狠抽她,但最终又放了回去。疯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追上去咬回来?那你跟疯狗又有什么区别? “我嫁了豪门,干卿底事?”我暗自白了她一眼:“我能来救你,只是不希望封绍钦因为你这种女人而牵连入狱,趁他还没来,你还不走?!” 她竟恶狠狠的扑上来抓过我的领子,抵死逼问:“录像呢?!还我录像!!宋圣爱,我知道以前做错了很多事,对你很过份,但你不能这样对我!要是录像被传出去,我就毁了!你把录像还给我,好不好?我以后都不找你麻烦,说到做到!” “你是说,封绍钦录了一些不雅的……视频?” 她哭喊着,几近抓狂:“你不要再装了!你知道录像在哪的,就是你指使封绍钦这么干的!” 我猛的挥开了她抓着我领子的手,抚着隐隐作疼的额头:“我不知录像的事情。” “你不知道?呵……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相信?宋圣爱,你要是把我给毁了,我就杀了你!”她目露狠光,一脸绝决。 我冷静的看着她的丑态毕露,说:“如果有一天你被毁了,也是报应,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在我和封绍钦的婚礼上,拿出我和你哥之前的录像,封绍钦会这样对你?你自己做过什么事儿,心里清楚!” 第19章 仇贫的心理 她情绪激动,浑身颤抖着:“那是你活该!是你做错了事情,你明知道自己身份低贱还要来勾引我哥,你根本不配!” 说来,我和她并没有任何深仇大恨,这个世界上不止有仇富的人,更多的是仇贫。因为你穷,所以活该你下贱,被人瞧不起。 在仇贫的人眼中,我们如同过街的老鼠肮脏卑微,闯入上流圈子就是一件罪不可赦让人恶心的事儿,就该滚回贫民窟去。 我不止一次问过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安家的人要如此对待我?后来我才明白,根本不需要做错什么,我最大的错就是穷! “宋圣爱,我问你最后一次,你把录像藏哪了?!” 安瑞娇话音刚落,门口突兀响起一道狂肆张扬的低喝声:“在这里。” 我和安瑞娇猛然回头看去,那人右手修长的两指夹着一张光碟,一手插兜,步履优雅却带着杀伐之气,他的嘴角习惯性往左勾起,邪性一笑。 “不怕死就过来拿!” 安瑞娇似是怕极了他,怕得浑身无法自抑的颤抖,在她眼中,那是魔鬼,是能把她撕碎的野兽。 她疯了般,从杂货间里抓过一把生锈的美工刀,搁在了我的脖子上。 “封……封绍钦,你别过来!” 他是封绍钦,所以,怎么可能会受人威胁?他优雅的步伐磨擦在地板上的声音,异常清脆明朗,一下一下敲打在心口,注意力只能由他掌握,他是主宰。 “不,不要……你不要过来!我会杀了她,我真的会杀了她!!” 安瑞娇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情绪几近崩溃的边缘。我冷笑,伸手镇定的握过她的刀。 “安小姐,杀人不是用喊的。想杀我你就动手吧,下手的时候一定要狠一点,拉刀的时候要稳,手不要抖,这样当我的脖子被割断时,血才会更多的喷溅出来。一招毙命! 对了,你站我这么近,血一定会喷溅到你的脸上,或许你还能感受到它的热度,尝到它的腥甜,安小姐这么爱干净,又高贵的人,一定很受不了我的血喷溅在你的脸上。” 封绍钦看着我,不可思议的笑了:“啊~你这个疯女人!” 安瑞娇此时吓得差点连刀都快握不稳,怯弱的抱着自己缩在了墙角,委屈得不断落泪。 我冷眼看着她,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朝他伸出了手:“录像,拿过来。” 谁知,他伸手猛的一拉,我整个人朝他的怀中栽去,拐杖掉落在一旁,我只能扶着他宽厚结实的肩膀。 他的体温滚烫,鼻尖萦绕的是他独特的体香,我竟恬不知耻的想起那一个凌乱的晚上,小腹一热,不敢再抬头看他。 “圣爱媳妇儿,你这是害羞了?”他的语调中带着戏觑。 我很快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的抬眸看向他:“对于封少这样的熊抱,完全没有一丝情趣,难道封少你自负到如此地步,以为这种熊抱还能撩到妹?” 他一双漆黑如星辰的眸掠过角落里的安瑞娇,闪过一丝不屑。随后视线落定在我脸上,伸手摩挲着我的下巴,如同在逗一只好玩的小猫儿。 我想摆脱他的戏弄,他却狠扣过我的下巴,邪性的笑了笑:“突然想亲你了,接吻吗?” “不!唔……”容不得我拒绝,他的唇蛮横欺霸上来,肆掠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的吻如同他的性子,张狂强势,我觉得女人潜意识都有受虐心理,有时候会很享受男人如此霸道而强硬的征服。 吻罢,他磁性略微低哑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这个吻,有没有撩到你?” “没有!能不能说正事……唔……” 他猛的将我推到墙壁上,比刚才更狂野放肆起来,因为我的挑衅,似乎让他肾上腺素开始直线飙升,恨不得让我分分钟臣服。 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脑子缺氧一块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对他只能缴械投降,如一池化开的春水软瘫在他的怀中。 “还没撩到,我继续努力!” “别!”我脸颊有些滚烫,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别这样……” “别哪样?”他坏心眼的在我的耳畔吹了口气,压低着嗓音问:“回去继续撩?你意乱情迷的模样,真让人受不了。” “够了!”我像只踩到尾巴的猫,狠狠将他推了开来。宋圣爱,清醒点!被这种比自己还小三岁的家伙牵着鼻子走,太不像话了! 封绍钦脸上闪过一丝错锷,随后笑得僵硬:“只是玩玩而己,何必这么激动?” “你也知道只是玩玩?不要过火了!我没心情跟你玩。” 此时引爆的火线一触即发,我们竟忽略了角落里的安瑞娇。 我的态度强势,对他说:“录像带给我,我有自己的解决方式,而且我已经与安家人一刀两断了,我不希望再因为这件事而与他们有什么牵扯。” 突然他表情变得狠戾,伸手一把将我带入他的怀中,我以为是惹他生气了,还想故技重施,他却带着我一个旋身,我听到了利器扎进血肉的声音。 “封……封绍钦?!” 安瑞娇拔出沾血的美工刀,像个失心的疯子,又笑又叫着:“杀死你们,杀死你们,呵呵呵……啊哈哈哈哈……杀死恶魔……” 封绍钦不顾背上的刀口,提过那个女人狠狠往杂货间一扔,锁上了门。 “你流了好多血!”我上前扶过他:“去医院吧!” 他懒懒的瞄了我一眼,那模样风轻云淡,仿佛在跟我说着今天的天气:“小伤而己,还死不了。我的车在外面,再关这疯婆子一个晚上。” 说罢,他拽着我往外走,我问:“去……去哪?” 他无语的白了我一眼:“被我亲傻了?去医院!” 我见他往驾驶座里钻,一把拉过了他:“你受伤了,我来开车。” 他盯着我半晌,十分严肃的说:“我不能把命断送在你的手中。本来我这只是小伤,被你给带进深沟里,我岂不是太冤?” 我眨了眨眼,十分诚恳的说:“我会小心的开,有了第一次经验,我相信能驾驭好它。” 我瞄了眼那台白色的兰博基尼,心痒痒的。 他一字一顿毫无商量的余地朝我吐出两字:“没、门!” 交涉失败,由他开着车凌晨一点多赶到了医院。 其实那刀伤足足有两公分多深,医生问他要不要打麻药,他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别废话,赶紧的给我缝!要这口子伤前面,老子早自个儿缝了。” 医生微怔了两秒,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才开始消毒缝针,整个过程,他若无其事的刷着手机,那模样不像是强装的,而是他真的不觉得疼! 医生的动作也算利索,很快给他缝好了伤口。 舒清远适时的出现,说:“封少,你伤得怎么样?” “你看我怎么样?”封绍钦反问。 舒清远打量了他一番,看他好好的继续下一个话题:“按照您的吩咐,把那女人丢安家家门口了。” “便宜她了!想我一世英明,连国安一级特工都伤不了我,却被这贱人扎了一刀。” 我有点儿慌,他们在讲什么?什么国安,什么特工? “需要我开车送您回去吗?”舒清远继续暖心哥哥的路线,轻声问道。 “我家小白就这么大,你还是去草你家悍马吧。”说着封绍钦起身穿上了外衣。 舒清远支了支挺直鼻梁上的眼镜,说:“已经不是悍马了。” 车内,我忍不住悄悄打量着他。 他半眯着眸问我:“看什么?” 我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一脸不在意的笑了笑:“玩人家命的人,你怕不怕?” 我朝他翻了一记白眼,没一句可靠的话,都是一群疯子! 之后,并没有平静太久,我在参加昆妮的生日party上遇到了安瑞东。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你还想逃到哪里去?”他一把扣过了我的手腕,我吃疼的缩了缩肩膀。 “安瑞东,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放手!!”我甩了几次,没能将他的手甩开,他死命的拽着我来到了休息室内,将门反锁。 “宋圣爱,我没想到你会下贱到这个地步!自甘堕落的跟封绍钦那种流氓搅合在一起!” 对于他莫须有的指责,我只是冷笑了两声:“我跟封绍钦搅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安瑞东怒斥:“你知不知道,封家在非法走私牟取暴利?一旦被抓,就是死刑!” 我仿如被一道惊雷劈中,瞪大着眼睛半晌没能回过神来:“你……你说……” “你现在是他的妻子,我真怕……”安瑞东激动得无法继续下去。 我的心突突的跳得厉害,纵然我和他之间千百般误会与过结,他还是在关心着我。 “怕什么?” 他冗长的叹了口气:“怕你卷入这场暴风雨中,万劫不复!怕你被他利用,成为他们封家的替罪羔羊!” 我不由得浑身发寒,我一直都明白,封绍钦与我契约结婚,定然是有某种不可说的目的。可我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旦因为这种罪行而被牵累,的确是万劫不复。 “他,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我试图想反驳这种没有证据的言论,可总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第20章 这个危险的男人 ???安瑞东冷哼:“他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就算我找不到证据,瑞娇也是被他吓成那样的!” 他向来比较心疼这个妹妹,纵然安瑞娇再任性再胡来,也不觉得有何不可原谅的错。有时候我很羡慕安瑞娇,有个这样爱护着她的大哥,还有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父母。 可我呢?正因为我一无所有,所以还有被安瑞娇任意欺凌侮辱吗?安瑞娇遇上封绍钦,那是缺德事做多了,阴沟里翻了船,不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无法无天了。 我有点儿不想再继续与他交淡下去,特别是扯到她妹妹身上的话题,抽了口冷气,说:“我累了,要回去了。 “你还要继续呆在那个小流氓的身边?明摆着他就是在利用你!”他看我无动于衷,情绪异常激动:“我不想看你再落魄到蹲监狱的下场。” “那又与你何干?”我迎着他的视线,心中是怨恨的。他就这样相信了他母亲的话,我就是偷东西的小偷,所以才被关进了监狱。 “你知道的!!回到我身边吧。”他说,那坚定深情似海,差点让我就这样不顾一切的答应。 一想到可能历史重演,我便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不会再跟你回去。” 他浑身轻颤着,声音哽咽:“如果我那天就这样死了,你会不会掉一滴泪水?宋圣爱,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忘了我们曾经的承诺,忘了我们忠贞的誓言?” 我假装淡漠的推开了他,嘲讽一笑:“什么承诺,什么誓言?都是年少时的笑话。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那些年,我们很天真呢!” 他无力的垂下了双手,无力的说:“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我以为只要我努力了,你就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家里人的反对让你很有压力,也曾让你一度想要放弃,这些我通通都知道。可是你为什么不给 我机会,让我为你打下一片天空?为什么不愿意再等我两年?圣爱,我爱你还如昨昔。” 我猛然瞪大着泪眸,无法从他脸上移开视线,强忍的泪水沿着我的脸颊滚落,我摇了摇头:“我们回不去了。” “谁说的?我们还能回去,只要爱情还在那里,我们就能回去!” 我哽咽着,情绪瞬间决堤:“回不去了!安瑞东,我们回不去了!” 他上前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低呐:“我说能回去,就能回去!我在美国的事业已经有了起色,等这边稳定下来,我就带你去美国,忘了这里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 他真挚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让我说不出拒绝他的话。 他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圣爱,别再逃避我们的爱情。” 我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只觉得无比安定,似乎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飘泊的小船终于有了依靠。可是此时的彷徨让我不知所措,未来有太多未知的变数,幸福的目的地究竟还要走多远,我才能到达? “我还不能跟你走。”与封绍钦的婚契还在,我没权利喊停。 “是不是因为封绍钦?”安瑞东愤愤问道:“我知道你只是受他的威胁……” “并不是。”我打断了安瑞东的话:“他从来没有威胁过我,只是很多时候,命运的手在将你往前推,你无法掌控。” 安瑞东紧扣过我的手,我想挣脱,心中却又极舍不得。他手掌的温度那样熟悉温暖,让我想到了很多美好的过往。 “你去他身边要小心,他不是善类,现在他拿你做掩护,你自己要学会自保。明白吗?”他很久没有这样温柔,自从我们关系决裂之后。 “瑞东,你真的……还想和我在一起吗?”一念之差,因为对爱的渴望,对温暖的贪婪,让我的心开始动摇,坚不可催的心城慢慢催毁崩塌。 他说:“是的,我还想和你在一起,不只是这样,我还想一生一世牵着你的手,走过这漫长的人生岁月。” 过去的,回不去了。即然回不去,为什么一定要勉强自己回去?我们还有现在,我们还能重新开始。 “你真的不计较我……真的可以全部都放下?”如果可以,这一次,我愿意拼尽所有的一切去争取。 他摇了摇头:“我可以!我只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我们从大学开始,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以为就这样散了吗?我真的做不到,因为我爱你。” “瑞东……”我感动得稀里糊涂的,眼里心里只剩下了安瑞东:“再给我一些时间。” 他的手紧扣过我的腰身,眉头深锁:“不要再让那混蛋碰你,就是手指也不行,就算……就算不得己被他碰了,也不要让我知道,我会难过,会嫉妒,会愤怒得想杀了他!” 我抿唇浅笑,点了点头:“不会了。” 那是我这一年多来,最开心最轻松的一天,似乎身体里时时发作隐隐作痛的毒瘤给连根拨掉了,浑身舒爽自在。 有了对安瑞东的承度,对未来的希冀,我面对封绍钦时,耐性开始一点点被消磨殆尽,那时候,我只是一门心思想摆脱他。 可是命运这种东西,你越是想摆脱,越是没办法,它会如影随形,像是注定了般,生根发芽。 才刚冲完凉从浴室出来,卧室的床上惊现的那道修长的身影吓了我一大跳。 只见封绍钦嘴里叼了支烟,青色的烟雾迷蒙了双眼,他抽了口烟,薄唇缓缓开启,问我:“前天,你见着谁了?” 我说:“我见着谁和你没什么关系,契约里有说明,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 他讥唇冷笑:“可是契约里也有说明,乙方的一切行为必须建立在甲方不受影响下才能进行,你现在扮演的我的妻子,我封绍钦的妻子私下跟男人幽会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 “封绍钦,我们的契约从此刻开始终止吧!我很感谢你当初的帮助,但是……” 他怒喝了声打断了我的话:”但是你迫不及待的要和自己的情人双宿双飞了,就忘了我的恩情,一脚把我踹了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怎么还你的恩情?除了契约,什么都可以!” 他从大床上一跃而起,如同一只黑色猎豹般的矫捷,我甚至来不及看清楚,他是如何走到我的跟前的,当我意识到时,他的身影遮盖了我所有的视线。 “这可是你说的,除了契约,什么都可以……” 我下意识想往后退,他却猛然拽过我的手臂,毫不费力的把我甩上了床,随即整个高大结实的身子也跟着附了上来。 “封绍钦,你别乱来!”我将手抵在他的胸膛,他的心在我的手掌下,强而有力跳动的节奏,让我不由得跟着鼓动。 “老子要草你,这也应该是可以的。”他脱下黑色t恤,狠狠甩在了地板上。 “契约……契约里明写着,私下不可以任何形式的肢体触碰!” “呵呵……”他邪冷的低笑了起来:“女人,想毁约的是你。现在提契约的还是你,什么便宜都你占了,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儿?” “封绍钦,你别这样!”我憋屈的怒吼出声,眼眶微热:“我知道是我没道理,可我……可我求你,我这辈子没求过谁,但是我求你,放了我!是我对不起你,我忘恩负义,你根本不喜欢我,凭你的身份地位,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必要跟我纠缠不清!” 他狠戾的扣过我的下巴,神情可怕得陌生极了。 “你以为你是谁?求我?你够资格求我吗?我封绍钦的确不缺女人,可我缺像你这种欠草的女人,所以我觉得很有必要。平生我不喜欢欠谁的情,也不喜欢别人欠我的情,欠来欠去都是债!今晚还了我,你滚吧!” 当他的吻如雨点落下,粗糙的手掌摩挲而过时,我浑身恶寒,满脑子都是安瑞东温暖的笑,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我从没想到有一天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境地,那是我承受不起的代价。我们都是俗人,总会下意识的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环境,但是却忘了,你选择了什么,就要承受起同等的代价。 “不……不要……瑞东……” 他残忍的笑了,毫不怜惜我的泪水,说:“尽情的哭吧,至少现在你还能哭出来,别到时候想哭都没了泪水。” 当他准备撞开最后一道防线时,我尖叫着嘶哑的声音:“不!契约,我遵守契约,我会遵守契约直到……直到封少你再也不需要为止!” 他停止了这场残酷的‘惩罚’,刚才仿如洪水猛兽的yu望,此时竟如一道急风般吹过无痕。 “乖~你记住,这个世界不是为你在转动,它有规律和轨道,你要是上不了道,迟早就会被这个世界抛弃。” 我的情绪久久才平复了下来,擦干了泪水,淡漠的说了句:“多谢封少赐教。” “谢什么?我很乐意慢慢调jiao你,我心情好就对你提醒两句,你受不受教,那是你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我究竟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比想像中的更可怕,更神秘,更危险! ? 第21章 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 留在封家,似乎变成了一种煎熬,因为我的心早已不在这里。 我爱安瑞东,从前爱着,现在也爱着,也许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说爱,曾经在现实面前,我抛弃了我的爱。 曾经失去的最宝贵的东西,突然再一次捧在我的跟前,我变得贪婪变得自私,因为我想再要回这份爱。 三天后的晚上,我陪同封绍钦参加一场商业晚会,我看到了安瑞东与他的未婚妻。 我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我们真的还能在一起吗?他有了那么美的未婚妻,而我有一纸无法摆脱的婚契。 封绍钦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我耳畔低语说:“他眼光不错,与他出席的女人很美也很有气质。” 我说:“封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挑我这种即没脸蛋也没气质的可真是委屈您了。” 他说:“我比较喜欢摘高岭上的花,经过风吹日晒依旧孤独盛开。” “早已凋谢了,你摘回去也毫无意义。不属于你的花,你永远都看不到她的最美的时刻。” 他邪性一笑:“那我等来年,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有心,就能得到。” ?是么?只要有心就行? 此时,莫梓奈回头看到了我,神情微怔,跟安瑞东低语了一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不知为何,而对莫梓奈我总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我喘不过气来。 “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说着,她眼角余光瞥了眼封绍钦。 封绍钦嘴角往角微勾,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 我尽可能的强装镇定面对着她,扯出一抹浅笑:“是啊,又见面了。” “我后来回去想了很久,我觉得不可能认错人。” 我有些烦了。事实上我完全没必要跟她解释什么,即没欠她,又没拿她的。 “你信或者不信,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老公信我就行了。”说着我挽过了封绍钦的手臂,安瑞东冷如冰霜的视线穿刺过重重屏障落定在我身上。 莫梓奈眸光微冷,嘲讽一笑:“你终究本性全暴露了,封少,你为了要跟这个女人结婚,真是煞费苦心,不仅给她整了脸,还给了一个不错的身份。” 莫梓奈太不了解封绍钦,才会这么口无遮拦的惹毛了他。 封绍钦火力全开,完全没把她当成女人看:“你这34d不也是整的?球体太不自然了,现在我家圣爱比你有脸有钱有身材,你不高兴谁管你?什么叫风水轮流转,这是命,你得认,别老揪着人家的过去找不痛快,没意思。” “你!”莫梓奈估计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毒舌男,揭她的短不说,还完全没把她放眼里。 封绍钦一脸轻蔑之色,挥开了她指过来的手:“本少平生最讨厌三件事,一是拿手指我,二是回我‘呵呵’,三是对我老翻白眼的!” 看来我第二和第三件事都做了。 安瑞东似乎发现了我们这边的争执,与合作伙伴打了声招呼朝这边走了过来。 “瑞东!”莫梓奈红了眼睛,朝安瑞东怀里扑了过来:“他们好过份,合起伙来欺负我。” 安瑞东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很温柔:“别哭了,想必有什么误会,你去那边休息一会儿,去吧。” 莫梓奈擦着泪水,频频回头看向我,突然封绍钦猛力的扣过我的腰身,一脸挑衅的看向安瑞东。 “安少!好久不见,上次承让了。” 我想挣脱,他的手却扣得死紧,怎么也摆脱不了。我无助的看着安瑞东,却只能看到他眼中的愤怒与憎恨。 “封绍钦,你别太得意,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我不懂男人的世界,或许男人很多时候也不会懂得女人的心。我认命的不再挣扎,那只是多余的,越挣扎越悲哀。 突然,封绍钦在我的唇上轻轻烙上一吻,对安瑞东笑说:“时间不早了,就不陪安少你玩儿了,我要和我媳妇儿回家造娃娃,你请便。” 他没有挽留,亦没有争取什么,只是任封绍钦带我走出了舞会。 我也没有立场怪他,毕竟我和他的身份摆在那儿,闹开了收不了场。原本坚定要回到他身边的心,又开始动摇,我真的……还能和他在一起吗? 车内,死寂了良久,封绍钦突然说了句:“即然已经错过一次的东西,就证明根本不合适,做人洒脱点不是更好?” 我看着窗外的夜景,无力的说了句:“像封少一样,没心没肺吗?” 他也不在意,放了首重金属音乐,一边在安静的公路上飙着车,一边放松摇摆起来。 我恨不得找两团棉花将耳朵塞上,伴随着闹腾的重金属音乐,我们没有回家,他将车开到了海边,取了两瓶酒下了车。 他见我还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吼了句:“女人,别丧气了,陪我喝酒!” 我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站在海边月下,风凌乱了他一头墨黑的发,他微眯着好看的星眸,模样出奇的好看。 仿佛受到了蛊惑,我推开车门走向了他。 事实上,是他陪着喝酒陪我醉,酒很烈,心口的沉痛有效的被这烈酒麻痹。 我和他喝酒划拳,像个疯子大笑。 他说:“这次赌一局!” 我也不再矫情,问他:“赌什么?” 他说:“还是划拳,三局两胜。我要赢了,你陪我睡觉!你要赢了,我陪你睡觉!” “嘁!你当我傻?我要赢了,你特么就给我跳下去!跳海里去,我叫你上来你才能上来……” 这个时节冰雪初融的二月,零下两度。 “行!赌!!” 我赢了他,他眉头紧蹙,一时间无法接受事实:“草!我划拳还没输过,竟然输给了你!?” 他当然不知道,从小寄人篱下的我,第一件学会的事情就是察颜观色。 我说:“封少,愿赌就要服输。” 他站起身,就把裤子一脱,吓了我一跳:“你干嘛脱裤子?” 他一脸桀骜不羁:“我裸泳你管我?” 还真的是祼泳,连条底裤都没留,流氓的对着我弹了下舌头。大喊了声朝大海狂奔,然后一头扎了进去就不见了人影。 我打了个激泠,顿时人也跟着清醒了几分,站起身追到了海边,夜色下的大海,茫茫无边际,空寂得让我害怕。 “封绍钦!封绍钦可以了!!你快上来吧!” 时间一点点流逝,可是却久久不见他浮上来,我一下真的急了,他喝了酒,看他平常应该是挺能喝的,难道就醉了? 我脱下鞋子和外套,一并下了水。那水可真寒冷刺骨,我有点后悔赌大了。 水下有暗流,而且大晚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有些脱力,呛了口水,想要上去…… 突然我感到有什么东西缠上了我的脚,吓得猛踢了几下,才刚挣脱却被缠上了腰际,那滚烫的身子烫熨着我的后背,将我往水面带去。 直到破出水面的那一瞬间,我大口的喘息着,拼命挣扎怒喊,推着身后那人。 “放开我!你这个混球!!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溺水了,我害怕极了,会因为你而成为一个罪人!!” 他的双臂在我腰间勒得更扎实,如同一只铁箍纹丝不动。他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我的颈后和肩膀上,热烈带着几分侵略。 我哽咽着无力极了,带着祈求:“放开我!封绍钦,别再玩我了,我玩不起。你放过我吧!” 他停止了肆虐的吻,呼吸有些粗重,气流喷在我的左耳廓,让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蛊惑人心:“我觉得……我好像太在乎你了。我第一次无法控制的在乎。” “是因为我一直拒绝你?” 他迷茫的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安瑞东没我好。” 我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这不是喜欢更不算是爱,顶多是人的劣根性,本来一件不起眼的事物,有人跟他抢,他才上了心。 封绍钦,有点孩子气。 我说:“你太自以为是了,安瑞东怎么就没你好?喜欢他的女人可不比你少。” 他冷笑:“我带你转身离开的一刻,还在想着,如果他有胆子把你从我手中不顾一切的带走,我会好好考虑终止我们的契约,可是他没有。 如果是我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这样带走,我肯定上前打断他的腿!他根本不爱你,至少他没有抛开一切的勇气。” 我嘲讽一笑:“说得你好像可以做到似的,抛开一切去爱,试问能有几个人做得到?” 他咬耳低呐:“不要因为你没遇到,所以去否定这个世界。当我说爱一个人时,我能拿出性命的觉悟。” 别人说这些话我不信,可是封绍钦说这些话时,我开始深信不疑。像他这种性子的人,假若有一天真爱上一个女人,不知该是如何的轰轰烈烈? 可是这个世上,真会有这么一个女人与他匹配,陪他一起疯狂么? 他突然惆怅的抽了口气,问:“女人,你感觉到了吗?” 我被问得莫明奇妙:“嗯?什么?” “我感觉海水都开始沸腾起来了,好热。” 我有点儿慌乱的扯了扯他环在我腰际的手:“那,上岸吧。” “不要!”他开始任性,宽大的手掌极尽魅惑的缓缓上移,在我胸口停顿,沙哑的声音在我耳畔回荡:“给我,草你。” 第22章 再多喜欢你一分 也许月夜太美,也许是他掌心的温度太暖,也许是他的怀抱让人安心,也许……是我的心太寂寞。 我与他相拥在冰冷的海水之中,却感不到一丝冷意。 他低沉的声音魅惑在我耳畔回响,毫不吝啬的赞美。 “宋圣爱,你给我的惊喜太多了!” 我微眯着眸,看入他漆黑如墨的瞳仁,映着脸颊绯红的自己,让我顿时觉醒,想要推开他却为时已晚。 我慌乱得不敢看他:“我喜欢的人是……” 还未等我念出那人的名字,他以吻缄封,邪肆一笑:“你会更爱我给你的一切!” …… 次日,当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下一层皎洁斑驳的日光,我知道不管昨日再颓废再悲伤,它终究都会过去。 我身无寸褛,被人从身后紧紧禁锢着。那个人,不敢回头去看一眼,我的年纪早已过了任性的年纪,可偏偏昨晚却如此失了分寸。 “宝贝儿,早上好。”他略微沙哑的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在我耳边暖昧的吹了口气。 我缩了缩肩膀,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被比这个还小三岁的男人牵着鼻子走,我心中微愠。 “一点儿也不好!”才刚开口说话,我才发现自个儿的嗓门破成什么样了,一想到原因就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见人。 “那是我昨晚还没让你尽兴?要不然我牺牲个人珍贵的睡眠时间,再来……” 我一个转身朝他踹出一脚,不但没把他踹下床,我的脚踝被他抓了个严实。 “小混蛋,给我撒手!”我磨着牙从牙关挤出这几个字。 “宝贝儿,你好凶,一夜夫妻百日恩,宝宝好伤心。” 妈的,作得一逼!我没想到这丫不高冷就是这贱样! “你究竟想怎样?”我被逼急了,冲他吼了句。 话音刚落,门应声打开,舒清远站在门口微怔了两秒,说:“啊~看来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sorry,你们继续。” 门再次被合上,趁他片刻闪神,我腾出另一只脚,成功将他踹下了床。披上床单翻身走进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封绍钦不在了,床上放着一套新裙子。我换上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眼外边,今天阳光出奇的好,在这二月十分难见。 阳光海岸,蓝色海天相接的地平线,金色的浮光跳动,海鸥发出高亢而强有力的鸣叫,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我走下玻璃扇型楼梯,只见大厅里封绍钦光着膀子,嘴里叼了根烟,仰着脸,双手张开成一字搭在沙发背上,在听舒清远说着什么。 看到我过来,舒清远警惕的没再说下去。封绍钦慵懒的回头冲我邪性一笑:“裙子很适合你的气质。” 裙子的确是很特别,黑色包臀式民族风长裙,他起身走上前散开了我的长发:“perfect!” “封少,那我先回公司了。”舒清远冲我点头微笑,转身离开了海景别墅。 我正准备离他远点儿,他一手臂揽上我的腰,说:“等等。” 他拿出一条铂金坠蓝宝石的锁骨链,亲手替我戴上:“送给你的小礼物,宝贝,要不要考虑给我一个法式热吻?” 这感觉俨然像是他包养的小情人,我推开他,说:“以后别再送我什么东西,我不需要。” 他不在意的挑眉:“我就是高兴送你,没有任何特别的意义。冰箱里有吃的,钱在玄关的抽屉里能找到,你是呆在这里还是回封家,都随你。” 他转身上楼,我看到他的左后肩处有一个六芒星的刺青,六芒星是犹太教的信仰,被称为所罗门封印。 我热了三名治从厨房出来,只见他已换好衣服匆匆离开了别墅,不知道去办什么事儿了。 现在我唯一肯定的是封绍钦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至于他背后的刺青,不知道是好玩觉得酷才刺上去的,还是有别的含意? 悠闲的用完早餐,我并不急着回封家,那种是非之地,我一刻也不想去面对。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看到安瑞东的来电,我竟心虚极了,直到手机响起第二遍,我才按下了接听键。 “瑞东……” “你现在还跟封绍钦在一起?” 他的质问声让我莫明的觉得伤感:“你关心?” “我还有立场关心吗?昨天封绍钦都那样说了,你拿什么证明你和他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嘲讽一笑:“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电话那端,安瑞东狠抽了口气:“圣爱,我的心意一直没变,只是现在有许多身不由己。” “瑞东,我们真的还能在一起吗?告诉我,真的可以吗?” “相信我,可以的。只是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我心口一窒,沙哑着嗓音问:“什么忙?” “现在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近封绍钦的人,他不太轻易相信别人,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他们走私做假帐的证据。” 我苦涩一笑,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过往的人生无法再重来,或许我还能赌这一次。 “瑞东,你还爱我吗?” 他没有犹豫很快回答了我:“当然,我只爱过你一个人。等除去封家这个威胁,给家族一个交待,就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到时候,我带你远远离开这里,不再回来。” 我呢喃,心中无限向往:“真美好,可惜不知能不能到达。” “怎么会这么说?你不相信我?”安瑞东的语气透着一丝说不出的疏远。 “如果我找到他们做假帐的证据,封绍钦会怎么样?”我下意识的多问了句,毕竟封绍钦没有哪里对不起我。 安瑞东的语气瞬间冷下:“别告诉我,你和他睡出感情了?他只是玩玩你,在外面玩得很疯,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多得数不清!” 我心口刺痛,不是因为封绍钦,而是因为安瑞东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还在乎他,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怎么能伤得到我?往往伤人最深的,正是你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再联系吧,我找到证据会通知你的。” 他终是笑了出来:“嗯,我等你,圣爱……我会等你回到我的身边。” “好。”我心情复杂的挂断了电话。 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再联系我,为了找到证据,我开始留意起封绍钦的一举一动。 会每天给他送下午茶的理由去他公司,第一次,他很意外表现得十分惊喜。 我以为他上班只是装装,却没想到是真的在工作,心无旁鹜。 某天下午,他让我等他下班。我便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坐在我身边,带着微笑打量着我。 我问他:“你看什么?” 他抿了抿唇,竟带着一丝羞涩问我:“你最近对我这么好,又是送下午茶,又是给我放洗澡水,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他这样想也不意外,一个女人做出这些举动,是个男人都会误会。而我最终的目的,便是让他误会转移注意力。 见我不回答,他又一脸傲骄的说:“喂,喜欢我承认就行了,谁叫本少这么英俊潇洒,魅力无穷?虽然你不是我特别中意的类型,不过……还是有机会的嘛!” 看他竟露出孩子般的无邪,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就是想对你好了,没任何特别的意义,你别多想。” “我不信!”他霸道的将我压在身下,好看的眉头紧蹙:“我都给你机会让你表白,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儿?!还有,不准学我说话!” “封绍钦,我……”我下意识双手紧握成拳,面对他不忍心撒谎:“我不喜欢你,一点儿也不喜欢,听清楚了吗?”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眸子,不肯放手,十分固执的说:“我不信!你喜欢我就说,我不会对你怎样!” 我问他:“你为什么非得让我说喜欢你?” 他被我问得语塞,眼中闪过一丝谎乱,终于起身放开了我:“没什么,我闲得慌,偶尔玩玩感情游戏有什么不好?” 一阵无声的尴尬后,我打破了空气中的沉寂:“你让我等你,是想做什么?” 这句话提醒了他,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他起身说:“带你去个地方。” 我以为顶多是风花雪月之地,却没想到他开车带我来到了一家名为幸福之家的孤儿院。 那里一共三十五个孩子,看到封绍钦来了,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封绍钦让舒清远与姜天毅将带过来的礼物分派了下去。 院长是个六十岁出头的女人,看到封绍钦很恭敬:“封少,您来了,要不要进来坐坐?” 封绍钦一屁股拉着我坐在了屋檐下,回头说:“不用了院长,我等会儿就走。” “那我去给你们泡杯茶过来。”说着院长进了屋里泡茶去了。 “看!”封绍钦将手一挥说:“这个三十五个孩子都是我收养的,有没有觉得我更帅了?不用太喜欢我,毕竟喜欢我的人太多了,我怕伤你的心。” 他正儿八经的说着胡话,表情做得极到位。我瞥了他一记白眼,问他:“你为什么要收养这么小孩?” 他扬着下巴说:“本少有钱,高兴!” 我失笑:“还有呢?说实话,你要说实话我也许真的会多喜欢你一分。” 因为他太多时候,都在胡说八道,没一句是真话。 他怔忡的盯着我,竟乖乖的说了实话:“我觉得,没有家的小孩很可怜。” 第23章 媳妇儿,没纸巾了 这句话让我的心口猛的一下被刺痛,只能看着他忘了转移视线。 他伸手,一只大掌刚好盖过了我的脸,别扭的将我的脸拧到了一侧:“别这样看我。” 我以为他是有点儿难为情,却又听他凑近我耳畔低哑着嗓音说:“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拉下他盖住我脸的手,早该有觉悟,这丫污得早就没下限了。 他跟孩子们在一起特能闹腾,那模样跟平常很不一样。他笑起来似乎有一种魔力,能感染所有人。 舒清远与姜天毅只能站在一旁摇头失笑。 我们在幸福之家用了晚饭再回去的,和孩子们玩耍时,封绍钦沾了一身的泥土与灰尘,回去后如这些日子般,给他放水洗澡。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光着膀子,微驼着背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脑正在快速的弄着什么东西。 我心口一紧,若无其事的走上前提醒他:“封少,水放好了。” 他也没看我,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轻应了声,大概过了十分钟。我合上散文集提醒了句:“水要凉了。” 终于,他伸了伸懒腰,将电脑合上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拿了浴袍去洗澡了。 我放下书,从阳台的藤椅上起身,若无其事的走进了浴室,看到他正舒适的躺在浴缸里,这才放下了心。 看我进来,他微眯着眸子,慵懒的说了句:“我不介意洗鸳鸯浴。” 我淡着脸,从玻璃橱柜上拿了瓶精油往浴缸里滴了几滴,说:“这精油能舒缓疲劳,我突然想起的。” 话音刚落,他长臂往我脖子上一勾,我整个人失衡的跌进浴缸,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已欺上。 “别!别这样!封……唔……” 他扣过我的下颌,霸道的侵占掠夺,不留一丝余地。我盘起的头发,不知何时被他弄散,迎上他一脸坏笑。 修长的指尖用力碾压过我微肿的唇,低哑着嗓音邪性的说:“你这模样,真好看。” 衣服全湿了,黏在身上有点难受,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此时的模样有多狼狈!所以他的夸赞,让我听起来更像无聊的戏觑。 “封绍钦,你玩够了没有?!”我狠捶了他的胸口一下,挣扎着从浴缸里站起身来。 “对你怎么可能会玩够?”他流氓的对我弹了下舌,我愤愤的转身离开,甩上了浴室的门。 趁现在,我顾不得换下湿衣服,打开了他的电脑,进入界面需要密码。 我把他的生日号码,生份证号码一一试了,没能打开。这个是bios界面,密码输入三次错误,会直接关机重启。 踌躇了一会儿,我输入他的姓名全拼加生日号码,系统直接关机。 完蛋了! “你在做什么?”突然,那道磁性带着戏觑笑意的声音,轻飘飘的在我耳畔响起。 我吓得脸色煞白,猛然回头,只见他饶有兴趣的弯着身子,穿着浴袍,上半身趴在沙发背上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他究竟站在我身后多久了?我的警觉性比一般人要强,但封绍钦来到我身后完全没有一丝查察。 我即窘迫又害怕,但此时绝不能慌。 若无其事的冲他笑了笑:“想上网买点东西,本想用你的电脑,可是没想到设了密码。难道封少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他反倒问我:“你想看吗?”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你这破电脑还给你。” 才刚起身,他猛然一把将我拉了回去,绕过了沙发,将我挤开。此时电脑已重新开机,他十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动,输入了一串拼音与数字,将电脑打开了。 “买吧。” 我并不是真的要买东西,而且早前的银行帐户早就没钱了,还买个屁! “女人买东西,你坐在一旁看什么?” 他将那双大长腿往茶几上一搁,说:“好奇。” 我故意挑了几件女性专用的东西,想激他走。没想到…… “这个大姨妈巾很难用的,买这个。”他一本正经的点了点一旁的。 “封少,你也用姨妈巾?” “啊?”他转头一脸懵逼的盯着我,半晌:“女人一扎堆不就聊这些?” 也是,他红粉知己这么多,知道什么牌子的大姨妈巾好用一点儿也不稀奇。 我又随手点了件内衣,心中百般煎熬,这丫的还要在一旁看多久?快滚!快滚啊!! 他拉住了我,双手在胸前比了比,说:“你发育得不错,穿这么小的内衣,不会勒太紧了?第四个尺寸我觉得就刚好。” 我转头无语的盯了他半晌,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继续。 我暗自抽了口气,分分钟如同在火上煎熬,我突然笑问:“我买好了,封少你呢?” 他认真的想了想,说:“我自己倒没什么想要买的,不过我想买东西送给你。” 听罢,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内疚,从初遇到现在,封绍钦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不,应该说他对我其实还不错。 而我却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要恩将仇报。为了这段本该早已死去的爱情,真的……值得吗? 突然封绍钦推了推我,说:“即然是想送给你的,那你来选吧。喜欢哪个口味的tt?” 顿时感性的情绪被打击的得支离破碎,我黑着脸说:“哪个都不喜欢!” “嗯……选择性困难症,我明白。那每种口味都买一个吧!” 妈蛋,完全跟选择性困难症没半毛钱关系。 我扶额,感觉有些头疼,突然,他又推了推我:“你喜欢哪一套?兔女郎、女护士、水手服……还是选择性困难症?好吧,都买了。” “封少,我……”累了! “圣爱媳妇儿,我很喜欢这个椅子!你看按一下开关,还能自动摇的,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你躺上去,买了!帮你清空购物车,爱我吗?” “呵呵……” 他睡下之后,电脑就搁在桌上,我睡在沙发上,触手可及。可是我觉得他大概起了疑心,他是天生的演员,难以猜透他内心最真实的情绪。 我最终没有再碰电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大床上,那人正悠闲的撑着脑侧面带微笑神清气爽的看着我。 我受惊的往旁一躲:“你,你干嘛?” 他明亮如星辰的双眸带着笑意,说:“圣爱,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一口便拒绝了他:“我不喜欢看电影。” 他想了想,又问:“歌剧?” 我说:“我看不懂歌剧。” 他蹙起好看的眉,烦恼了一阵,弹了下舌:“去逛街?” 我说:“太懒,不想动。” 他说:“我背你逛,还能骑高高。” 我甩了他一记白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想睡觉。” 谁知,他一下兴奋了,抱着我在身后拱了拱身子:“你睡觉,我睡你。比看电影看歌剧逛街更有趣。” 我一张老脸有些发烫,他抱得太紧,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无奈,被迫做出选择:“那,看电影吧。” 他非得让我穿印着维尼小熊的背带裤,粉红色的毛线衣,还‘好心’的给我编了条鱼骨辫。每每走过玻璃橱窗前,我总有种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嫌疑。 他今天和以往豪门贵少的派头完全不同,穿着一件白色的v领羊毛杉,水洗牛仔裤。左腕换了条黑色皮质赫柏林表,平常三七分的头发洗去了发胶,柔软蓬松的凌乱着。 他看上去,可真年轻。再加上一米九的身高,完美得无懈可击的脸蛋儿,让过往的男男女女无不回头张望。 我完全不懂他,是不是真的太闲了,他的这种恶趣味还要持续多久? 在进电影院前,他也不知怎么回事,瞄到了路边一个卖情侣小饰品的摊位。 他欢欢喜喜的把我拉过去,拿了一个戒指,亲手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而旁边还站着对高中生小情侣,顿时我的老脸又开始发烫起来。 那个戒指五块钱,他没零的,我给的。心里琢磨着,等他把这事儿忘了,就把戒指丢掉。 我已经不记得上次看电影是什么时候,是一个人还是跟安瑞东一起? 封绍钦买了两桶爆米花和一包纸巾,进场的时候叮嘱了我一句:“听说这个电影特别感人,等下你要是看哭了,我给你递纸巾。” 我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不痛不痒的应了声:“哦。” 电影是讲二战时期,女人因战乱与丈夫和孩子走散,在逃亡的路上流浪到一个封闭的部落,为了能够回家,女人用自己的智慧与勇气逃离了部落。 她坚信,只要沿着那条河岸一直往前走,就能与亲爱的家人团聚…… 身边传来的抽气声,让我不由自主的瞥了封绍钦几眼,他已默默的抽掉了那包纸巾,转头对我说:“媳妇儿,太感人了。没纸巾了……”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从口袋里摸了包纸巾递给了他。 这个人,真是难以琢磨。你以为他是冷酷时,其实他就是个逗逼。你以为他很邪魅不羁时,其实他就是个人来疯。你以为他来自于深渊的恶魔,他下一刻秒变纯情小天使。 后来,我渐渐明白,他喜欢一个人时,会单纯得像个孩子,如同此时此刻。 第24章 背叛与爱情 我们从电影院出来时,外面下着雨加雪,天说变就变。 商场就在对面,他牵着我的手跑进了商场,买了件老大爷穿的那种军大衣,五个加的大码。 然后特逗逼的拿了个雷峰帽往自个儿头上一戴,回头问我:“媳妇儿,我帅不帅?” “帅得掉渣。”我看也没看他,随手翻了翻这里的小物件。 他一脸不满,有些粗鲁的捧过我的脸,强迫我看他。 “噗!哈哈哈哈哈……”我喷了他一脸吐沫星子,笑成了个傻逼。 他抬手一把抹掉脸上的吐沫星子,正儿八经的说:“媳妇儿,你魔性的笑真好看。” 我突然不自在的收敛了笑,他在逗我开心么?想想,我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遥远的回忆里,似乎是躺在母亲怀抱里时。 他买下了这件军大衣,在走出商场时,我套进大衣右手袖子,他套进了大衣左手袖子,一人穿着一半,再扣上扣子。 大衣里,他的右手牵上我的左手,取下他头上的雷峰帽,一股脑的扣在了我头顶上,大得遮过了我的眼睛。 我扶了扶帽子,下意识抬头看向他的大脑门。 他问我:“瞅什么?” 我说:“瞅你的大脑门儿。” 他一脸嘚瑟:“本少就是凭这大脑门儿也能把你撩得七荤八素。” 凛烈的寒风夹着冰雪,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冷。他默默牵着我的手,沿着这条繁华的街道,穿过车水马龙的人群。 突然他的步子顿住,我顺着的他的视线瞧去,甜品蛋外,小孩儿提了一个八寸大的生日蛋糕,爸爸弯腰背起了他,妈妈撑着伞欢欢喜喜的朝家里走去。 看罢,封绍钦一脸羡慕的对我说:“媳妇儿,你也给我生个小猴儿吧。” 我心口一紧,跳得莫明的快,却假装出一脸不悦,白了他一眼:“封少,戏作过头了。” 他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放开了大衣下的手。他腿长,一步等于我两步,他快走,我小跑,同在一个大衣里,好几次被拽得差点摔跤。 “封少,你别走这么快!”他不听,我心头就窝火了:“封绍钦!你特么把我一个人丢下吧。” 他猛然一个旋身,将我压在墙壁上,瞄准我的唇就咬了下去。语气里满是不痛快:“本少就是作出朵花来,你也不能批评我!” “好好好,绍钦同志,我以后绝不批评你,可是老话说得好,在革命的道路上,能够接受得了批评的同志,才是好同志。” “你才同志,你全家都同志!!” 看他炸了毛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将这小子看顺眼了。 我和他沿着这条旧街没有目的地,这一路他吃了两个果子煎饼,一碗肠粉,五根热狗,看到吃的就说饿。吃货某种强大的号召力将他引到了一烤串摊前。 “老板,二十串……不,五十串烤串。”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他,说:“封少,你吃得完吗?” “我吃不完不还有你接力吗?瞧你瘦不拉叽的样儿!” 我说:“没有人会因为吃了几根烤串就长几斤。” 我和他坐在大排档里,拿着烤串,喝着啤酒,聊着人生。 他问我:“你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我想了想,满足了他的好奇心:“小时候,家里很穷所以没有新衣服穿。很羡慕那些穿着漂亮新裙子的同学,所以那时候就想,将来长大了做一个服装设计师,想要穿多漂亮的新衣服,都可以给自己做。” 他看着我半晌,很不给面子的撇开脸笑了。 我就知道这丫的会嘲笑人!给了他一个白眼,顺口问了句:“你呢?” 他说:“成为一个永远幸福的人。” 那一刻,我的心脏无法自抑的因为他的这句话疯狂跳动,我说:“真好。”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欠扁的说:“我有钱有貌有身材,有家世有好工作有朋友,有小白小黑小红骑士,随时都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所以我一直觉得很幸福。也希望可以永远都这样幸福!” “呵……呵呵……” 他看着我无语的模样邪性一笑,又拉开了一罐啤酒,这丫绝逼是故、意、的! 那天闹腾到很晚,他喝了许多酒,我打车回了封家,此时已深更半夜了。 跌跌撞撞的扶着他,跟他这个大醉鬼打着商量:“封少,等下你乖一点,别吵,把你家狼后母吵醒了,麻烦就大了!” “嗯!嗯!!”他像个乖宝宝,用力点了点头,伸手食指比在性感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他太用力了,嘘了老娘一脸唾沫星子。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扶上了楼梯,就在准备开房门的那一刻,他突然扯开嗓门儿,朝半空张开双臂嚎了起来。 “we.are.the.champions,setting.it.off.again,oh~we.on.fire,we.on.fire……”(我们是神勇斗士,再次出发,哦~我们热血沸腾。) 这一嗓门儿嚎过之后,如静夜中一道响雷劈下,我听到了女人抓狂的尖叫声,回头看了眼封绍钦,说:“封少,我救不了你。” 我赶紧回了房间,假装睡觉。 没多久清楚的听到封父一声怒吼:“刘婶,带封大少去醒酒!!” 我靠在门后,静静的听着,确定封绍钦被拖走,门外一片寂静。我回头扫了眼琉璃桌上的电脑,吸了口气,快速来到电脑前,脑海中将他那天打开密码的指法想了一遍。 套了两次,终于将电脑的密码破解。他的邮箱和msn都是记忆性自动登陆,我查了许多次,都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发现这电脑除了存放着许多风景图片之外,基本什么都没有。 难道他真的只是拿电脑看看图片而己?可是他明明每次拿电脑都会很认真的在琢磨着什么。文档里,满满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图片,但这些图片除了清新好看,并没有特别之处。 我想了想打开了其中一张图片,将所有图片看完,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我坐在电脑前沉思了半晌,试图用各种方式打开图片,结果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每一张图片里都藏有文件夹,这是一种文档隐藏于图片中的功能。我迫不及待的将文件夹打开,当看到这些时,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每一张图片里,都有不同日期的假帐目,做得井井有条。而且数额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我有些慌了手脚,一旦将这些东西交出去,封绍钦……会不会在监狱里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就在我左右为难时,安瑞东的电话要命的响了起来。 我紧抓着电话,手颤抖得厉害,直到电话响起了第二轮。我的手才僵硬的按下了接听键。 “瑞东……” “找到了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满脑海都是封绍钦的好,他不是一个坏人,只是装得很坏而己,至少他对我真的谈不上坏,可是……他毕竟犯了罪。 “圣爱,你在犹豫吗?”安瑞东有些失望的问我。 “非得这样做吗?我们在不在一起,和封绍钦没有关系!我们可以什么都不要,现在就走!” “圣爱!”安瑞东在电话那端吼了声:“你怎么到现在还那么天真?只有把封氏扳倒,我们才有可能在一起!只要我立了这个功,我要带你走,要和你在一起,结婚,他们都能乖乖的闭上嘴!” 我的内心挣扎不安,一手紧揪着头发,希望还能有第二个解决的办法,可是人生总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在逼你做出选择。 我爱安瑞东,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只要把这个交出去,我就能和他重新开始,我以后会幸福,我和他还会有孩子。 封绍钦……他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会慢慢淡忘。我没有对不起他,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 “圣爱,你还在犹豫什么?把东西给我,听话。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把过去那些欠了的,全都补回来!” 他的承诺,回响在我耳畔,灌入我的脑海,形成一幅未来美好的蓝图,我心动了,放弃了挣扎。 “是的,我找到了他做的帐目,我现在把这些文件全都发送到你邮箱。” “好,我等你。” 这些文件发送需要些时间,好在网速够快,足足花了近半个小时,将所有的帐目单全部发送到了安瑞东的邮箱后,我合上了电脑。 我的心脏似乎快要跳出胸腔,咬着手指坐在床沿上,脑子一片空白。 第二天时,封绍钦躺在走廊的地板上,我拿了条毯子给他盖着,才刚走两步却惊醒了他,他的警觉性比我想像中高得多! “媳妇儿,我浑身都咯得疼,快来帮我揉揉。”他像个无赖抱着我的腿不肯撒手。 可能是我对他做了亏心事儿,第一次没有计较他的无赖,上前替他按摩着肩膀。他一脸享受,说:“媳妇儿,你真好。” 我说:“别叫我媳妇儿,封少……我做不了你媳妇儿。” 他突然按住了我的手,回头一脸冷峻:“我说你是我媳妇儿,那就是我媳妇儿!!不准有异议!” 我无奈的看着他:“我……” 还未说完,他将我扑倒在地板上,用唇狠狠堵上了我的嘴。 他抿唇浅笑,带着一抹难得的羞涩,说:“要不……我们……” “封少!”舒清远匆匆从走廊的尽头快速走来,脸色十分严峻。我的心跳得老高,心虚的不敢看封绍钦的眼睛。 封绍钦立即收敛了玩笑的心思,站起身,扭了扭脖子,慵懒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威严:“处事不惊,怎么了?” “帐目表被泄露出去了,现在警察正在楼下,要带你去局子进行审问。” “审问?呵……”他邪肆一笑,回头死死盯住了我,在我跟前半蹲下身,伸手猛然扣过了我的下颌:“我以为,你是有点喜欢我的,原来,你一直都说的大实话。” 我轻颤着身子,缓缓抬眸落定在他盛怒的俊容上,嘲讽一笑:“你也有这么傻的时候,还真以为我会喜欢你?” 他说过,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我以为他会打我。可最终,他也只是扯着一抹难看的笑,说:“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要不要打个赌?赌我和你的日子,还长着!” 他甩开了我,站起身邪气一笑,对我弹了下舌头,跟着舒清远快速走出了我被泪水模糊的视线。 第25章 圣爱装蒜 封绍钦父子被警察带走了,我收拾了行礼,不顾一切的离开了封家。 见安瑞东的那天,我穿了件白色长裙,黑色收腰长风衣,站在巷口,等着他过来接我。 我等了一个又一个小时,腿都站得发酸了,天色渐渐暗下,飘着毛毛细雨。 拿出手机,像个傻瓜,看了一次又一次,没有来电,没有短息。 像是跟自个儿较劲般,我矗立在风中等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手机终于响了,安瑞东的声音透着疲惫。 “圣爱,你现在在哪?” 我嚅了嚅唇,第一句发声有些嘶哑,说:“你不是让我在临安路等你过来?” 他似是终于想起:“是啊,我都忘了。你没等多久吧?我昨天有点儿事情耽搁了,回来得太晚。”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似乎又错了。 “你还来吗?我还在这等你。” “那好吧,我现在开车过来,你等我半个小时。” “好,我等你半个小时。”再也没有多话,我挂断了电话。一天一夜寒风中的等待都过来了,也不在乎这半个小时。 我想,我能等的,或许也只剩下这最后的半小时了。 他终究是来了,迟到了一分钟,在我转身离开之后,他开车看到了我的背影,追了上来。 “圣爱!”他将车窗放下。 我顿住了步子,回头说:“你迟到了。”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一分钟而己,你的耐性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差?” 我沉默的看着他,他敛回了笑,沉声说:“上车吧,天冷。你的鼻头都冻红了。” 何止是鼻头冻红了,我全身都差点冻僵,可那都是自找的,不爱你的人,只有笑话,没有怜惜。 我想了想,还是上了车,那时明明已经知道,我和安瑞东的爱情根本回不去了,之所以跟他走,更多的是不甘。 行李不多,搁在了车后座。 我问他:“去哪儿?” 他说:“看你也累了,先找间酒店住下来,以后再说。” 我低垂着眉眼,没有看他:“我们什么时候出国?” 他一脸讶然:“什么?出国?现在国内发展一片大好,犯得着出国?” 我笑笑,问:“那我们的婚礼呢?” 安瑞东沉默许久,才说:“现在还不稳定,这种事情我没心思去想,以后再说吧。到了……森雅国际酒店,也算是全市内最高档的酒店了。” 我说:“是吗?你对我真好,知道我没住过这么高档的酒店,带我来开开眼界。” 安瑞东扯着笑,有些说不出的味道。他伸手想帮我提行李,我快他一步将行李提了出来:“不用了,没多少东西,我还能自己提得动。”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没看我,只是低头盯着我的行李,说了句:“那你自己进去吧,在前抬报我的名,房间已订好了,服务员会带你进去。” 他话音刚落,我们彼此擦肩而过,谁也不再回头。那时我才真真正正明白过来,爱情一旦错过了最美好的时间,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其实封绍钦说得很对,即然是错过,那便证明我和他没有缘分,错过的东西又何必再回头去寻? 酒店的房间很宽敞明亮,地板光可鉴人,床很柔软,视野很好,可以看到远处的夜景,万家灯火如倒映的星辰。 可我很孤独,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爱我的人,死了。恨我的人,都消失了。关心我的人,我背叛了他。我爱的人……不要我了。 落地窗上倒映着自己的脸,孤寂、绝望。泪水陪伴无声滑落…… 我为爱情赌了一次,输得一败涂地。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东西能赔?我走出了房间,乘着电梯来到了楼顶。 二十八楼的楼顶,我打着赤脚,一眼望去似乎都是漆黑。寒风凛烈,夹着冷雨,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冷意。 从这跳下去,大概没有生还的可能。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人期待我的到来。 就在我一脚踏出去时,搁在脚边的电话响了,我半眯着眸低头看去,心口一窒。接过了封绍钦打来的电话。 “封少……” 电话那端,封绍钦压低着嗓音邪肆的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么?” 我说:“不知道。” 他发狠的说:“本来还要再关关,可本少迫不及待的想出来弄死你。” 那一刻,我的泪水滚落下来,哽咽着:“原来,我不是一个人活着。” 他顿了顿,语气软下:“哭也没用!后悔已经晚了。还是想想,等会儿怎么个死法好。” 我逞强的说:“没哭,沙子吹进眼睛了。你想怎么弄死我都好,随你高兴。” 他突然问了句:“你在做什么?” 我淡然道:“跳楼。” 他命令着:“把命留给我。” 我紧握着手机,身体微微颤抖,鬼使神差的应了他:“好。” 封绍钦说二十分钟后到,比我预期提早了五分钟。当再次看到他时,恍如隔世。在这短短的三天里,我仿佛自己又重新活过了一次。 他看上去很好,穿着一件米白色定制风衣,,头发梳着三七分。盯着我时如同一头觅食的饿狼,抽掉了皮质手套,搁在了吧台上。 他用着挑剔的眼神审视了这房间一眼,冷嗤了一声:“这五星级酒店品味也忒差了!” “你没事?”我应早该想到,封绍钦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困进监狱之中? 他桀骜一笑,挑眉:“怎么可能有事?!我封少三头六臂,无人敢在我头上动土,除非不想活了。” 这人,好狂!可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狂得硬气。 他一步步如同只狩猎的豹子,将我逼到角落,微偏着头打量着我,从肺部挤出一句话:“想好让本少怎么弄你了?” “没想。”我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我失恋了。” 他讶然:“好巧,三天前,我也失恋了。” 我说:“即然都失恋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喝酒庆祝一下?” 他冷笑:“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你盗我机密文件给安瑞东这件事情,该怎么算?” 我想了想,深吸了口气,抬眸看向他,认真的说:“装蒜(算)行不行?” 他狠戾的扣过我的下巴,怒道:“我最讨厌水仙装蒜!不过……” 他突然话峰一转,邪性一笑:“圣爱装蒜,我可以考虑将就一下,将就这种事儿,老子第一次可是给了你。” 封绍钦向来贯彻说话算话的原则,所以在我们去酒吧之前,他串了串蒜挂我头上。 “封少,我今天突然不想喝酒了!” 我死命的抱着酒吧外的柱子,眼中透着绝决。 “怎么?输不起?输不起别玩!老子都被你弄局子里去了一次,让你头顶蒜还觉得亏你了是吧?” 说到底,还是我欠了他。我认命的松了手,被他无情的拽着朝酒吧里走去。他将头顶蒜的我往酒吧舞台上一扔。 顿时酒吧安静了几秒,随后一片哄笑声传来。 “卧草,长得挺正的,怎么头上顶着蒜?” “还以为还了个女神,原来是个女神经。” …… 突然dj拿过麦对着卡片念道:“这位封先生说,今天是他劫后重生的日子,他的装蒜女友要为他跳一支舞驱邪。” 台下响起了一片口哨与哄笑声,这个恶魔整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我向来肢体语言不发达,乱哄哄的音乐让我四肢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动。 我焦急的盯着台下的封绍钦,无声的询问,能不能往开一面让我下去? 他给了我一个口型,三个字——笨、死、了! 也许是真的看我在台上太囧,他实在太看不下去,但这个惩罚即然开始,就必须要进行下去。 所以他走上舞台,和dj说了几句,dj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封绍钦走到架子鼓前,十指灵活的转了下棍子,帅气的敲打了几个节奏。 dj听了几下,走到电子琴前,配合的开始弹奏,来回就那么几个节奏和调调,却十分明快,节奏感很强。让台下的群众都不由得跟着这个节奏摆动。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放松了僵硬的身体,跟着节奏摆了几个简单的动作,谁知到最后都跟着跳了起来。 跳完,有人发问:“这什么舞?太逗了!!” 我回头看了眼封绍钦,他顺溜的答了句:“装蒜舞。” 那天晚上,封绍钦玩得很h,我说了句:“你打鼓的样子,很帅。” 他回敬了我说:“你跳舞的样子,好蠢!” 我也不在意,不安的问他:“那你可以考虑原谅我吗?” 他问我:“如果你考虑今晚让我草,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讪讪笑了笑说:“这灯光可真闪。” 封绍钦架着长腿,半眯着眸盯着我,让我有点儿招架不住。 “封少,你这样瞧我,能瞧出朵花儿来?” 他邪性一笑,开始拿过酒,一一将酒杯倒满,摔到我跟前,只说了一个字:“喝!” 那眼神儿分明在说,看今晚爷不喝死你丫的! 这一‘劫’,终究难逃了。 第26章 索你一个吻 他想灌醉我,我就假装醉了,他背着我走出了酒吧。 那天夜晚星明月朗,他背着我感觉很安稳,宽阔的背,暖的体温,我想不明白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会是这个比我小三岁的男人给的。 他带我去了他的海景别墅,那是我第二次去。 他把我丢在床上,我假装睡着了,如果他真要把我怎么样,我会继续装傻下去。但他终究什么也没做,直到浴室传来一阵水声。 难道这小子转性了?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封绍钦不在了。 大厅的餐桌上放着早餐,我边吃着早点边看着早间新闻,突然新闻里提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让我猛的心口一紧。 不由得认真看着新闻,他要结婚了,和莫梓静。电视里两人接受采访的模样很幸福很般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食物里我吃到了泪水的咸味儿,我像个傻子一样被骗了!除了愤怒还有不甘。 可最终什么也做不了…… 我拿出手机,整个人都在发抖,手心里都是汗。那个电话号码,即使不用刻意去记,也能滚瓜烂熟。 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给他打电话,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明白的。要死也得给我定个罪。 拨过去好几轮,他终于接了,语气依旧疲惫。 我说:“安瑞东,恭喜你。” 他说:“谢谢。”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 他笑笑:“难道从一开始,你不是在利用我?利用完了就把我丢掉,我利用你一次,都扯平了。” “原来……如此。” “还有,别人吃剩不要的东西,我也不想要,毕竟我不是收破烂的。”他恶毒的话,如同利箭狠狠扎在心口,痛得无法呼吸。 “那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祝你幸福。”我将他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卷缩着身体,在沙发上躺了一天一夜。 如果不是封绍钦过来,我可能就躺死在这沙发上了。 他把我丢进了浴室,打开了冷水从我的头顶就这样淋下去,我冻得张着嘴,半晌却叫不出一丝声音。 直到眼前的一切渐渐明朗,他表情冷峻,风雨欲来:“清醒了?” 我抱着自己,冻得一个劲儿的发抖,我哭哑着嗓音,对他说:“安瑞东要结婚了,他骗了我!一切都只是在利用我,我他妈就是个傻逼!!” “你知道自己是个傻逼还不晚,还要继续傻下去,我也没药救你。与其你在这里哀嚎,不如想想怎么还击。” “帮我!帮我……”我无助哽咽着。 他邪性一笑,朝我伸出了手:“与我做交易,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瞪大着双眸盯着他,他桀骜的眸中透着无尽的诱惑,让我无法抗拒的递出了手,我把自己的灵魂与恶魔做了交易,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安瑞东结婚的那天,封绍钦带着我盛装出席,安瑞东如同见了鬼般,死死盯着我和封绍钦。 “你们……” 我微笑着往封绍钦怀里靠了靠:“安少婚礼,我和绍钦怎么可能不来呢?” 封绍钦诡异一笑,凑近安瑞东耳边说了句话,顿时,安瑞东的脸色一片灰白。 离开的时候,我问他:“你刚才跟安瑞东说了什么?” 封绍钦说:“跟他说了句大实话!你真以为凭你们就能拿到真的证据?你以为我怎么能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你们要玩,我就逗你们玩玩。” 我猛的甩开他的手臂:“封绍钦,你可真会耍人。” 他挑眉,一把扣过我的腰身,嘴角邪性往左勾起:“本少就耍你了,咬我啊!” 他话音刚落,我朝他的手背一口咬了下去。 “嗷!!”他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压低着嗓音,因隐忍着怒意而颤抖的声线说:“草,你竟敢咬我!!” 我笑说:“不是封少你让我咬的吗?你刚才命令我说——‘咬我啊’。” 回去的路上,封绍钦突然提了句:“安瑞东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异常?” 我疑惑的看向他:“什么异常?” 封绍钦说:“他的身份不简单,绝不可能只是安家继承者。” 我听得有些不太明白,封绍钦白了我一眼说:“不懂就算了,好好当你的封氏少太,其它的事情,你以后都别再插手管。” 我轻应了声,这或许对我是最好的选择。我以为安瑞东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 可没想到一周之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话,接通后才知道是安瑞东的。 “安少,你有何贵干?” 安瑞东情绪激动:“我要见你一面!” 我嘲讽一笑:“不必了,有什么在电话里说也一样。” 安瑞东颤声问:“一年前,你怀了我的孩子?” 我一口否定:“没有。” 他怒吼道:“你还在撒谎!你遗落在公寓里的孕检单是怎么回事?那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我心如死灰:“那也跟你没关系。” 他像是要抓狂的般:“孩子呢?你把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我冷笑了笑:“你真的想知道?” 安瑞东语气坚定:“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我说:“他死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再拥有这个孩子。” 安瑞东若颠似狂的大笑了起来,却显得无尽的悲凉:“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 我嘲讽一笑:“难道不是安少你亲手弄死他的吗?在那个晚上……” “不,不!你撒谎!!”他拒绝着真相。 我早已没了泪水,只说:“你可以认为我撒谎,一切都已不重要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以后。我给过我们彼此一次机会,我相信了你,以为能重新开始,现在不可能了。”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我!这次不过是你跟封绍钦合手起来耍我的。” 我觉得很悲哀:“你要这么想那就是这样吧,解释早已多余,再见。” 挂断电话,我将手机一并关了机,突然手中一空,我抬头看去,只见封绍钦拔掉了我电话里的手机卡:“换张卡吧,你还想着等他继续联系?” “不,我没有……”我看着被丢进垃圾桶里的电话卡,缓缓收回了视线。 “女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并没有太难,而且你还有我做依靠。”他霸道的扣过我的下颌,强吻了上来。 “封……放开……唔……”这小子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总能看到他围在我身边打转! 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他给了我一大沓纸片儿,说:“给我折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千纸鹤。” 我说:“不会折什么千纸鹤。” 他半眯着眸子说:“别骗我,女生都爱搞这些玩意儿!” 我一脸无奈:“封少,我真不会。” 他没好气的命令着:“不会,去学!!” 我撇嘴看着那沓纸片儿,说:“能不能少点?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太多了。” 他一脸不爽:“少罗嗦!等你折完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千纸鹤,我会实现你一个愿望。” 我轻叹了口气,问他:“能不能给我一只机器猫?” 他说:“机器猫?哆啦a.v梦的那只变态猫?它又没手指头!” 我说:“虽然没手指头,但是它有万能的口袋。还有,是哆啦a梦!”这丫的是a.v看多了吧?! 我是真的不会折纸鹤,折了整整一个星期,只折了五百只。然后他送了我一只机器猫,那种上了电池还能唱歌旋转的。 我一脸懵逼的盯着桌子上的玩具,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腆着脸,说:“看,本少说话算话,你每折五百只,就给你一个小奖励。” 第二个星期,我继续折完了五百只,他塞了我一封推荐信,说:“看看。” 我打开信封,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梦裳设计公司?这……这是真的吗?” 梦裳设计公司是一家国内知名的服装设计公司,之前与很多大牌都有过合作,他们每年设计的衣服在巴黎时装周上,都能崭露头脚。 “你想要怎么感谢我?”他将那张俊脸凑了过来:“本少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的,嗯?” 我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动着,将那封推荐信紧拽在手中,仿佛在抓着自己梦想的一角,那天我只是一时兴起对他说了说,没想到他会放在心上。 “谢谢你。” 他在掌心放了一只纸鹤,锁眉:“这纸鹤真丑!” 我将纸鹤夺了回来:“嫌丑你就别看!” 他点了点自己的唇:“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送你哆啦a.v梦,还给你找到想要的工作,好歹,也给我一个法式热吻吧?” 被这小子调戏,让我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起来,抿了抿唇,垫起脚尖,本想快速给他一个吻,没想他紧追着不放,趁机将我顺势搂在了怀里。 他的吻技高超,我多次提醒自己,别这么快就沦陷,可很快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让人感到无可奈何却又心甘情愿。 吻毕,他像是一只餍足的狼崽子,眸光微眯透着精光,沙哑的声音咬着我的耳廓说:“你真甜,我怎么都亲不够。” “你……你这小混蛋,干嘛拿是寻我开心?!放开我!!”我恼羞成怒,装佯推开了他。 他流氓的弹了下舌,那笑灿若星辰,哼着小曲儿,吊儿郎当的将双手插着口袋消失在我跟前。 第27章 他说,不过一场游戏 因为这封推荐信,我很顺利的被梦裳录用了。 他们给我安排在设计部靠窗的一个位置,我心中忐忑,以前自己也有偷偷画过一些图稿,但比起这些专业素质极高,又大有来头的设计师来说,我简直连个菜鸟都比不上。 快到午饭时间,设计部的气氛缓和了很多,一妹子悄悄上前问我:“你是哪个名校毕业的?有过什么得奖的作品吗?” 我吱唔了半晌,只是冲这妹子傻笑了许久。正当不知该如何对应时,设计部的助理艾琳走了过来:“经理叫你进去一趟。” “好的。” 我起身来到了经理室,经理的年纪看上去差不多与我一般大,气质精明干练,长相是属于冷艳系的。 她忙完了抿着唇看向我,说:“你知道现在的大学生的就业机率是多大吗?这几年的经济越来越不景气,失业的也越来越多,像这样的好工作,对他们来说,也许是最大的恩赐。 我们梦裳不养闲人,你必须要记住这一点,我不管你背后有什么关系,如果你做得不好,我绝不会手下留情!所以也请你好好的珍惜这份工作。 听懂了就去上班,有任何疑问你可以问身边的同事,但请别来烦我,我的工作多得不是你能想像的。出去吧。” 我悄悄打量了她一眼,沉默的退出了办公室。 出来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都去吃饭了,我拿出带过来的点心,泡了杯咖啡,虽然有不开心,但是我心底还是很高兴能拥有这份工作。 这里是二十一楼,从落地窗看外面的风景很空旷宜人。突然对街的二十一楼百叶窗帘被拉上,那人正站在窗前,拿出了手机。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办公桌的上手机响起,将电话接通才确定对面的家伙真的是封绍钦。 他问:“还满意我给你安排的工作吧?不要太感谢我,毕竟我是个小天使。” “你故意安排的?” “要不是为了我们能两两相望,互诉衷肠,我怎么可能把你安排进梦裳那种破公司?” 我一口气哽在了喉咙口没能提上来,喘了几下,才说:“封少,你是不是太得意了?” 他邪气的笑了:“圣爱媳妇儿,么么哒~” “无聊!” “无聊的还在后面。” 我挂断了电话,见他拿了一个小罐子往窗子上喷了一层白,伸出手指从右到左,反着写英文字母。 并快速而流畅,无疑的,这家伙是个高智商,可惜没用对地方。 i.want.to.grass.you。grass有两种翻译,一个是草坪,二个是草。这句话翻译过来为,我想草你。 我在窗子上哈了口气,学着他将字母反过来写在了窗子上——sucker(傻逼)。 “你在做什么?” 背后严肃且透着威严的问话,让我紧张得身子一抖,伸手一把将字母给抹去,对我们设计部的经理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在……练习写英文。” 姚娟娟一脸看白痴般的神情盯着我,冷傲的警告道:“不要在上班时间,做些奇怪的事情!” “呃……现在是午饭时间。”我挤出一个笑脸,提醒她,现在完全是我的自由时间,只要不做违背公司原则,以及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她完全——管、不、着! “你!”姚娟娟气得脸色铁青,风雨欲来:“你这是在对我渲泄不满吗?” 哈?我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怎么就变成渲泄不满了? “姚经理,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 “你一个新人,就应该放低姿态好好学习,今晚加班!” 目送着这女人踩着高跟鞋,趾气高昂的离开,我冗长的舒了口气,回头往对面一看,玻璃上的字擦掉了,只见他正在美艳的秘书小姐贴得很近,暖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那秘书也真是用了心,那两个椭圆半球体,勒得呼之欲出。 “色胚子!”都是封绍钦这小王八蛋给害的! 第一天来上班,很多东西都不明白,她给我的一些专业性的资料,让我分类整理再打印十份。 我弄了很久,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累得快瘫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我感到很饿,想着先放下工作,下楼吃点东西。 才刚走到电梯门口,电梯门刚好打开,我吓得往后踉跄了两步。 “封……封绍钦?你来做什么?” “圣爱媳妇儿,一起共进烛光晚餐吧。” 妈的,神经病!我抛了他一记白眼。正准备与他擦肩而过,谁知他一把将我拎起,那轻松的模样,仿佛他拎的不是个大活人,而是只小鸡仔。 “封绍钦,你放开我!!”我怒吼了声,但对他完全没卵用。 他带了两厨子,推着高级餐厅那种小推车,光明正大的把办公室的东西挪了挪,两小推车里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 没一会儿,两厨子有模有样的在一旁‘滋滋’煎烤起了海鲜。 “能吃海鲜吗?不能吃海鲜,让他们换煎牛排?”他挑剔的环视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在我面前,在这用餐简直倒胃口。” “封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我实在无奈极了。 他算不上优雅的开始大口吃东西,那模样让我打了个冷颤,就好像你面前坐着一只大老虎,吃起东西来隐隐透着一股子生猛之气。 “嗯?”他举起刀叉,笑眯了眼问我:“什么?” 明明在笑,可我为什么总觉得背后一阵阵冷风在吹?咽了咽口水,我说:“我就想安安静静的上个班,你这样弄得我都要抓狂了!” 他若有所思,用舌舔下了唇边沾的酱汁,邪性一笑:“我考虑考虑。”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白天的那妹子看到办公室这阵势,吓得身子抖了三抖。 “哎妈呀……这是什么情况?” 她大约是吓到了,我赶紧站起身,带着一脸友善的笑:“要一起用晚餐吗?是海鲜大餐。” 这妹子怯怯的往我们这打量了一眼,当看到小推车里的海鲜时,狠咽了咽口水:“好像,不太合适?” 封绍钦挑眉:“无所谓,反正东西太多吃不完,也浪费了。” 妹子把包包一摔,欢天喜地的……冲刺了过来,开始狼吞虎咽,冲我傻乎乎的笑了笑说:“没想到你人这么好,我白天跟你讲话,你都不太答理我。” 我讪讪的笑了笑,那哪里是不答理?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后来我才知道她叫徐妃铃,从事这个行业很多年了,独身来这城市一个人打拼,想完成自己的梦想。 好不容易才挤进了梦裳,已经半年了,但没背景的她,在公司还只是个小小的打杂工。 “你慢点吃,还有呢。”看着她,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有一段落魄的时间,没吃没喝受尽所有人的排挤。 封绍钦显得高冷起来,看着与刚才的模样两极分化。 吃完东西,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看着办公桌上还有一大堆的资料没整理,我的头隐隐作痛。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徐妃铃主动提出与我一同加班,封绍钦离开前对我说:“下班给我打电话。” 直到他走后,徐妃铃悄悄的说了句:“他是谁啊?真可怕!” 我疑惑的问:“他哪里可怕了?”平常就是个装正经的逗逼而己。 “就是……就是很可怕那种,帅是帅,让我独自一人跟他在一起,再美味的山珍海味,我都吓得没食欲吃。” “呃……”我扯着笑说:“他只是我的邻居,今晚的事情别对任何人讲。我怕……” 徐妃铃连连点头:“我明白,不会说出去的,放心吧。” 从那天之后,我身后总跟着一个小尾巴,让我在公司感觉不再孤立无援,过了适应期之后,我觉得一切都得心应手起来。 公司同事生日聚会,我本来不想参加,被徐妃铃强拉着去了。很久没有这么多人坐在一起,聊天喝酒,这样的生活我感觉很美好。 所以我不知不觉的便喝多了些,封绍钦打电话过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在哪里?” 我说:“在跟同事喝酒。” “你醉了!”他语气有些不爽。 “我没醉,你别管我。”我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封绍钦给弄回去的。 半夜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房间的床上,喉咙很干,想要喝水,翻了个身准备起床倒水喝,却听到虚掩的书房里传来低低的讨论声。 我细细听了下,这声音万般熟悉,是舒清远与封绍钦的。 这么晚了,他们还在嘀咕什么? 舒清远:“这件事情总算是圆了过去,没有引起那老头的怀疑,不然还真是不好办。” 封绍钦:“最近他们收敛了许多,不过我猜测,这风平浪静之后,会有大动作。” 舒清远:“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安瑞东的身份很可疑?” 封绍钦:“嗯,从他十分肯定慕威达集团走私,到利用宋圣爱,我就开始在怀疑他的身份,不过暂时对我们还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舒清远:“对了,宋圣爱……可别和她作戏作过头了,毕竟我们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少祸害一个良家女。” 封绍钦带着轻蔑的笑:“你真把我当急色鬼了?宋圣爱顶多只是我拿来做障眼法的,我没那么容易动真心。再说,完成任务的过程,还能玩一场美好又浪漫的恋爱游戏,何乐而不为?” 我拼命的按住巨烈作痛的心口,仿如有千百根针齐发,痛到窒息。早知道他顶多只是作戏,早明白他对我根本就没用真心,但此时从他嘴里听到这些,为何心会如此难过? 舒清远:“你真的只是玩玩?” 沉默了好一会儿,封绍钦用着坚定的语气道:“只是玩玩。” 眼前的世界,渐渐被泪水模糊,回想过去的种种,原来都只是一场无聊时的游戏,原来只是这样而己…… 是啊,我早已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资格,又还在期待什么呢? 爱?我对封绍钦?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为何此时心口一阵阵刺痛无法停止,为何泪水无法自抑的滚落? 因为,我爱他吗?感觉真像个天大的笑话! 好在那一晚,封绍钦送舒清远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否则我不知道能否继续假装熟睡,什么也不知道。 我淋了一个多小时的冷水,才慢慢清醒了过来。对,我和封绍钦之间不可能有爱情,只是因为我之前很相信他,然而形成的一种强烈的反差与对比,才让我无法接受。 收拾好情绪,天已亮了,我换下了衣服,画了一个稍浓的妆,遮盖了黑眼圈。那天上班我一直不在状况之内,别人说什么都没听清楚,似乎只能听到嗡嗡的声音。 “宋圣爱!你究竟有没有在听?” “没有……”我下意识回答,脑海不断回想着昨晚封绍钦的话。 直到一个文件夹狠摔在我的办公桌前,我猛的清醒,抬头看向姚娟娟。 “你已经被调到策划部门了,现在,给我收拾东西,我说过我们设计部不养闲人。” 我默默收拾了东西,徐妃铃有些不舍的送我走出了设计部。 “你走了我又要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她瘪着嘴一副要哭的小样儿。 我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歹还在同一个公司里,在哪个部分都是一样的,策划部也很好,锻炼人嘛。其实我设计部也弄不出什么东西出来,先从最基础的东西做起也挺好。” 这些也不知道是说给徐妃玲听的,还是在安慰自己。 “嗯,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再回到设计部,我们还要一起设计许多漂亮的衣服呢!” “好,你别送我了,回去工作吧,被抓包了又得受批评了。” 设计部和策划部简直就是两个天差地别,真是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环境有些乱,员工有点儿懒,设计部的人对审美有着要命的敏锐与直觉,策划部大多是三十来岁的大叔级别,偶尔有几个年轻点的妹子,看着也总觉得,呃……惨得像车祸现场。 策划部的总经理是一个秃了顶的四十岁男人,我来的第一天,就给了我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把这个案子拿下来,我给你升职!” 我盯着他甩到我跟前的资料夹,冷笑了声:“我能力尚浅,还是从最底层做起来,升不升职不重要。” 此话一出,这秃顶男人高冷立马丢掉喂了狗,一把拽过我的手,如同抓住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般:“我看好你,我觉得你是一个可塑人才,你一定会答应我完成这个任务的对吧?” 长脑子的都知道,这玩意儿肯定是解决不掉的麻烦,现在看新人来了,合伙一股脑的丢新人去弄,死马当活马医的案例。 “总经理,我真的干不了。”我死命的想把他的肥手给拉下,可他拽得实在太紧了。 他一拍桌子,黑白脸换着当:“你这是不想干了?” 我还真不想干了,反正这事儿是封绍钦介绍过来的,从昨晚过后,我已经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要是公司主动将我劝退,我就省得对他解释一大堆。 “不干可以吗?现在就让我走也行的。” “不行!”秃顶男人一下子拿我没辄了:“你究竟要怎么样?你说,我们肯定会满足你的条件。” 我冗长的叹了口气,盯着桌上的资料袋,良久才伸手拿了过来:“我先看看这些东西,再做决定。” “好,好!这才是好员工,赶紧去看吧。” 我拿着资料袋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神儿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一阵阵发毛。 “那个,我的办公桌在哪里?”我拉了一戴黑眶眼镜的妹子问。 这妹子穿着和打扮真是让人不敢恭违,不过人非常热心,亲自将我带到了办公桌前说:“我叫罗娜,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虽然……我也满足不了你。” 我客套的冲她笑了笑,拿出了资料袋里的文件,这妹子一看企划书,一脸惊恐的看了看我。 我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这事儿有古怪! “这份企划书……” “我我我,我还有事儿,你先忙着哈,加油,我看好你。” 罗娜脚底抹油一溜烟的没了影儿,我冗长的叹了口气,认真的看起了策划书。这份策划书是上头批准下来的,签了字。 有些专业的东西还是没能看明白,但大体看懂了,他们这一次准备弄一个男装,这是第一次弄男装系例,所以想请当红巨星黎央代言这次的男装品牌,然而这个黎央挺大牌的,公司三番两次没能请得动他。 所以这份策划书一直没能实施下去,上头给策划部施压,策划部总经理就给底下的员工施压。 我不是一个追星族,也并不关心娱乐圈的事情,所以便上网查了查这个黎央。 一看照片,心中一凛,大有原来是他的一番感慨,不过以前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看电视里经常有他出演的连续剧。 黎央,三十岁,摩羯座,爱好网球,爬山,歌剧……等等。酷爱黑色,咖啡色。外号——深井冰。看着这三个字,我的嘴角不自在的扭曲成一个弧度,看来这深井冰不好对付。 所以,这是让我去说服这口深井冰,让他来代言梦裳的新男装系例? 我本想在公司部门里打听一些情况,但一听到这口深井冰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仿佛那是他们一辈子都不再愿回想起来的噩梦。 当时我想,不就是说服一个明星代言吗?心诚则灵,只要我努力一下,说不定事情就成了。 于是我开始大量收集关于黎央的资料还有他近来的动向,封绍钦将我手中的海报夺走,一脸不爽:“我记得你不追星。” 我也没看他,只说:“黎央长得帅,忍不住想追追看。” “难道他还有我帅?”封绍钦扣过我的下颌,有点霸道不讲理。 我懒得与他解释太多,拍开了他的手:“封少你丫怎么脸皮这么厚?今天这么闲?没有出去撩妹?” 他收回视线,将自己丢在房间的沙发椅上说:“没心情!” “哦……那要不叫舒清远陪你出去走走吧,我还有事儿……” 我明显赶人的态度激怒了他:“你还有什么事儿?本少帮你搞定!” “只是小事儿,不劳烦封大少爷了。” “宋圣爱!你特么阴阳怪气的做什么?有什么话你说出来!憋心里还能开出朵花!?” 我不想和他吵,实在没有必要,关系闹太僵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我大姨妈,心情不好,封少你别介意。”我默默的整理着资料,依旧没看他。 他语气缓和了不少,嘲讽了句:“你大姨妈的反射弧度还真特么长!从上一周别扭到了这一周!” 我反驳了句:“你又不是女人,当然不知道女人来大姨妈时的苦恼。” 他狠踹了一脚眼前的沙发,心情十分不美好:“你也不是男人,老子有多久没草过你了,你知道?”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反应一下就激动起来,将手中的资源甩了他一脸,憋屈的说:“这样作戏有意思吗?你封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你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拜托你,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我真的不想陪你玩什么感情游戏,没劲儿!” “我特么还稀罕陪你玩,怎么着!”一把将我拽进怀里,力气大得让我无法动弹。 “混蛋,放开我!!”我拼命的挣扎,却于事无补。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天天看得着,吃不着,心情真糟糕。”他那认真的模样,差点就让我以为他是认真的。 我只觉得疲惫万分,不想再面对他的强势,参与他的游戏:“封少,我和你之间,本来就只是契约关系,你记住这一点,我和你之间,没有可能。” 他狠狠的堵住了我的唇,我有些吃痛,想推开他,尝到嘴里腥甜味儿后,他才罢休。那模样有些狠戾,像头发怒的狼,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说:“契约?那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张纸而己,你真以为能缚束得住我?别忘了,还有人情债,你得慢慢还给我!” 第28章 喜欢切片儿还是切丝 我嗤笑出声,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盛怒的眼眸,慢慢放弃的挣扎。 “封少说得对,我欠了你的无以为报,如果你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让我报答你,我没资格拒绝。是我不知好歹,封少觉得,几次会够?” 他墨黑的眸子微眯,随后愤怒的将我甩开,喉结滚动:“宋圣爱,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擦在地板上的膝盖火辣辣的疼着,我回头冲他淡漠的笑了笑:“在把自己当回事儿之前,我只想当个人,而不是一条狗。” 他沉默了下来,不自在的收回了视线,说:“那就让我看看,你那可笑的自尊心,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 封绍钦摔门离开,我缓缓从地板上爬起来,找了药水,撩起裙子往膝盖擦药,可不知为何,泪水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宋圣爱,你哭什么?!你真是没用!真没用!!”我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嵌,却不知疼。我甚至不知道这可笑的泪水为什么要流,心口的刺痛为什么会如此强烈。 我绝不会承认,绝不可能去承认,对这该死的混球有一点心动! 那晚,十一点都没见他回来,我强迫自己整理着手里的工作,不去想他。直到手机响起的那一刻,我还是犯贱的无法控制,第一时间接了电话。 “封绍钦!” 那端传来的却是舒清远的声音:“封少在抽疯,能不能过来一趟劝劝他?” 我隐隐听到电话那端女人的调笑声还有吵闹的音乐,顿时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排斥感:“我来又有什么用?你都劝不了他,我更加劝不了他。” 不痛快的掐掉电话,再也没心情做其它的事情,呆滞的坐在床沿,竟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初见他的那天。是啊,他是天生的浪荡子,狂傲不羁,没有人能左右他。 就搁在手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默默侧过头,看了眼来电,显示的是封绍钦的号码。 直到它响起第二轮,我接过了电话。 舒清远说:“封少现在喝醉了……他很久没这样,我想了想除了与你有关,没有别的原因。” 我觉得可笑:“在封绍钦的眼中,我只是一个玩物而己,他并不是为了我才喝醉,他可以为了小红、小白、小黑、骑士……也不可能是为了我。”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良久才说道:“我知道了,打扰到宋小姐休息,很报歉。” “等等……你们在哪里?” 过来接我的是姜天毅,我坐进了副驾驶座,从后视镜里他看我的眼神儿有些怪异,嘴角要笑不笑。 我说:“你有什么话想说,就直接点儿。” 姜天毅轻咳了声,憋着笑说:“你跟封少是怎么回事?你们不会……不会真的在谈恋爱吧?” 我瞥了他一记白眼:“姜先生的想像力真是不着边际。” “是吗?”姜天毅对着后视镜整了整刚染的一头银灰色的毛发,笑说:“封少经常说我的想像力都喂了狗。” 车子在一家高档的俱乐部前停下,姜天毅下车替我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美丽的封少太,今晚由小的为您带路吧。” 这丫的,今晚分明是来看笑话的。 推开包间的门,那烟味儿呛得我半途差点折了回去,薰了我眼泪一个劲儿的掉。 封绍钦身边围绕着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模特,正在玩色子,桌上摆着一皮箱的钞票,赢了拿钱,输了罚喝酒。 “封绍钦,你闹够了没有?”我拨开他身边的女人,走了上去。 那些女人怒瞪着我,问:“你谁啊?!封少还要陪我们玩儿,对吗封少?” 封绍钦嘴里叼了根抽了一半的雪咖,慵懒的眸微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摇了摇手中的色子,好看性感的唇轻启:“我不认识这个女人,来!我们继续玩。” 我夺走了他手中的色子,封绍钦还没怒,这些女人个个都沉不住气儿,这可是断了她们的财路,桌上还有一皮箱的钞票没分刮干净。 封绍钦没管我,径自打开了一瓶威士忌。那些女人太吵,我拽过桌上的皮箱,将里面的钱一股脑的全甩了出去,顿时钞票漫天飞扬在整个昏暗的包间里。 那些女人看到钱,哪还管封绍钦高不高兴,个个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去抢钱了。 封绍钦就着瓶口喝了一口的酒喷了出来:“女人,那是老子的钱!!” 我说:“你想玩,我陪你玩!那些钱我跟你赌。” “你输了的话,就自个儿脱光给老子草!” 我冷笑:“可以,我输了随你怎么办,但你要是输了,就乖乖跟我回去。” 小时候村里有一个赌鬼老头儿,饿极了就来各个家里讨吃的,我看他可怜悄悄给了他一些吃的,他便经常找我来玩,玩的……就是这玩意儿。 起先,封绍钦也没拿我当回事儿,连番输了十次,越来越较劲儿起来。 “封少,再赌,你连底裤都要输了。”我好心提醒着他。 他咬了咬牙:“老子纵横赌场这么多年,还没输得这么惨烈过,我偏不信邪,就赌这最后一次!” 他露出了所有赌徒的劣根性,就像当年那老头儿,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曾经纵横赌场从未输过,却败给了另一个人,输得倾家荡产。 输的时候,却不知收手,还妄想拿最后一点可交换的东西来翻身,孰不知心乱便已输掉了一半。所以,这一生我都不愿沾上这个东西,一旦沾上,便是万劫不复。 他轻易的输掉了最后一局,在我的预料之中。 “草!!!”他抱着沙发撞了下脑门,满是懊恼:“愿赌服输,老子这条底裤是你的了,沾了味儿,你要是想我了,拿出来闻闻。” 说着他‘嚯’的一下站起身,那两条又直又长的大长腿分外惹眼,黄金三角带的那玩意儿可见壮观,女人们矫情的掩着面拼着尖叫声,想看又装作害羞不看。 眼见他真要脱下,我的脸一沉,拽过了他的手:“回家,再脱。” 怎么能平白无故便宜了这些女人? 他乖乖的穿上衣服,跟我回家。姜天毅扶着一旁的墙已欢乐得直不起腰来,叮嘱着舒清远:“远哥,哈哈哈哈哈……我,我不行了!你看我手脚抖得……哈哈哈哈……肯定中途出车祸,就麻烦你送他们回去了。” 我带着封绍钦坐在后座,那酒劲儿一上来,就开始犯浑了。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对我又搂又亲,嘴里叨叨着:“媳妇儿,媳妇儿……亲亲……么么哒……”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有些无语,对舒清远说:“清远,能不能把他给丢下车去?” 舒清远哭笑不得,十分为难说:“他这个样子丢下去,菊花不保。” 我半眯着眸一脸疑惑:“嗯?” “封少这张脸太招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要真遇上个什么变态,岂不是……” “呵呵……”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舒清远这句话的确是让我打消了把他丢下车的念想。 舒清远费力的将他抗进了房间,喘了几口气,抹了把额际的汗水说:“接下来就麻烦宋小姐了,他现在睡着了,不会太闹腾的。” 不会太闹腾是个什么意思?果然…… 深更半夜,他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从床上摸起来晃荡着从浴室到书房,又从书房到阳台。我怕他从阳台上不小心掉下去,哄着他回了房间。 “封少,快睡吧,天快亮了!” 我伸手给他盖被子,封绍钦整个人都扑了上来,一九零的健壮体魄,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儿。 “封绍钦!你给我起开!” “不!”他死命的手脚并用缠上我:“宝宝不开心!” 草!你不开心,我心里还闹腾得慌呢!你特么一九零的庞然大物,钻我怀里撒什么娇?! 我心中无奈,伸手顺了顺他的背:“乖,睡觉。” “你凶我,你还想把我丢了,你不爱我了,你这个负心女,你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我深吸了口气,这丫的能把人逼疯的节奏。 “没有,你快点睡觉。我现在不是在这里?”被你这庞然大物压着,还能跑到哪里找野男人?! 他舒了口气,找个了舒适的姿式,终于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是的,十点半,上班迟到了整整两个半小时。要命的是封绍钦那玩意儿正抵在我的腰上! 我推了推他,不但没推动,反而更往我身上黏了过来,哼哼唧唧的半睡半醒。 “封少!封少!!”我快疯了,迟早会被这丫的弄疯的。 “嗯?”他的手熟稔的往我睡衣底下探去,带着鼻尖低呐:“头好疼!” 怎么不疼死你丫算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的手给拽了出来:“你的手别乱动!能不能起开一下?我要上班去了。” 他拉着我的手探进了那地儿,说:“帮我弄出来,我放你去上班。” 这不是商量,而是威胁,是命令。 “你!!”我恨得牙痒痒,却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我顺从的给他舒解起来,他微眯着迷离的双眸,好看得蛊惑人心,性感的唇微启,发出哼哼哧哧的鼻音,撩得有些心痒。 “封少,你能不能别发出声音?!” 他锁着浓眉,眼底有着明晃晃的挑衅,随后声音更加魅惑人心。 帮他弄完后,终于挣脱开他的怀抱,从床上跳起跑到了洗手间开始洗手,那一整天,我都在时不时的嗅着自己的右手,感觉怎么洗都留了味儿。 快下班的时候,部门经理找了过来,堆着一脸的笑,我直觉肯定没好事。 果然,他递了我一张邀请卡,对我说:“这个是我好不容易要来的,黎央今天在碧云山庄开party,你看这……” 我冗长的叹了口气,接过经理递来的邀请卡,看了眼,说了句:“算我加班费。” “肯定的,肯定的。”经理忙不跌的点头答应下来。 我又问:“要买新的礼服,鞋子,公司给报销吗?” 话音刚落,助理从办公室外揣着几个购物袋走了进来:“公司承包,一切都承包,礼服、鞋子、配饰都在这里,化妆师在等着,画个美美的妆,我们今晚就要把黎央给拿下!” 经理一把握过我的手:“圣爱啊,交给你了,你就是我的希望与光明。” 我猛的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抽回了手。 礼服是公司设计的新款,银白色鱼尾晚礼服,简约、时尚、大方,能恰好的修饰,勾勒出优雅的身形。化妆师给我将头发盘了上去,整个气质也提升了不少,再配上一些锦上添花的小饰品,大功告成。 这烂摊子终于找了我接手,所有人都欢喜,一个劲儿的夸赞着你好美,你好有气质,你风华绝代。我恨不得找两棉塞将耳朵塞上,平常也不见有谁夸赞,这会儿都赶着上了。 公司配了车过去,庄园很豪华,在外边隐约听到里面优雅的音乐和熙熙攘攘的人声。进出的来宾有许多巨星级别的人物,可惜我不追星。 递上邀请卡,查证是真实的后,保安放了我进去。 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仿如走进一个梦幻的童话世界,这种场面似乎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一大票的俊男美女奢华高贵,举杯谈笑风声。 华美的灯光刺目得让人晕炫,我吸了口气,想尽快找到黎央,谈完离开这个鬼地方。 转了一圈下来,我在二楼看到了黎央笔挺修长的身影,他正被一群俊男美女团团围住,面带微笑,优雅的侃侃而谈。他真人比电视和海报上的俊美得多。如同闪耀的钻石被纱遮与不遮的区别,此时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我拿了杯香槟,提起裙子走过扇型的玻璃楼梯,来到了二楼。有人发现了我,可能是我的目的性太明显,几乎没有绕任何弯路,笔直走到黎央跟前。 “黎先生,您好,我叫宋圣爱。” 我朝他递出了手,与他打招呼,他傲漫的瞥了我一眼,假装没有看到,继续与身边的朋友交流。气氛有点儿尴尬,我并不在意的收回了手。 突然有个留着一头酒红色长卷发的女人,嘲讽道:“阿央,你的魅力可真是不小,总有些阿猫阿狗莫明奇妙的找上门来与你搭讪,你要真的个个都去理会,还不得忙死吗?” 黎央只是笑笑,虽在笑着,眼神却依旧淡漠冰冷。装佯低头饮酒也不说话。 退是没可能了,即然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黎先生,我是梦裳的员工,想找您谈一谈关于代言……” 话还未说完,他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已经拒绝了,所以你们没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我不会给你们代言。” 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一手插兜转身离开了。我想了想跟了上去:“黎先生,不需要浪费您太多时间,能否再考虑一下?”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想了想问:“能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你这么坚决的拒绝?” 他烦闷的闭上眼喘了口气,压低着嗓音,极尽厌恶道:“梦裳这个名字简直low暴了,让我给这种公司代言,想想就觉得丢人!” 我的脸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就只是因为公司的名字你不喜欢?” “没错,你有意见?” “不,没意见。”要有意见也是我们老板的事儿,这名字我也做不了主。 我不死心的紧跟了上去:“听说黎先生喜欢爬山?” “呵~”他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我完全不喜欢爬山,怎么有人会喜欢这种无聊的运动?” 看来那些什么公开的明星档案完全不是真的,甚至他们连自己可能都没看过。 他见我甩不开,烦闷的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你想跟我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想兴师动众的请保安把你给轰出去。识象的自己离开!” 我笑了笑,倚着栏杆说:“这里可无趣,这些人,这些事,你每天看着这些人,接触着一样的事,不觉得简直在浪费生命?” 他冷漠无波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稍纵即逝。 “可是人生不正是这样,当你站在高处的时候,能陪着你懂你的人,只有影子。” 我失笑:“我并不这么认为,人和人其实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是当你把自己放得高了,便与别人有了距离。如果你的高度没有人能爬上去,为何自己不下来?还是说,你舍不得放下你那高贵的姿态,享受着这份孤独的荣耀?” 黎央正眼瞧了瞧我,冷哼:“一只老虎,他再怎么装成一只猫,在别人眼里,他也成不了猫。不是老虎不愿放低姿态,而他本身就是万兽之王。” 我说:“那是你给自己画了一个框架,你拒绝走出来而己。” 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却说着冷酷无情的话:“你说再多,我也不会答应给你们代、言!” 我拉过他的手,掏出一支口红,在他的手掌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你答不答应,其实对我没太大的损失,我们可以做个朋友,我带你……去玩不一样的东西。”我的语气里,带着极尽的诱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喂!喂……你!”黎央想追上来,但我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今晚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像这种老不上勾的鱼,要一步一步的钓。 回到封家已经是十二点了,满身疲惫,我刚打开房间的灯,屋里背着光坐着的那道身影,把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封少?你怎么不开灯?”我径自放下包包,解下耳环。 突然他蹭的一下起身,快步来到我的面前,阴沉着脸,问:“你去哪了?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 我无语的看着他:“比起昨天围在你身边的那些女人,我想我朴素得都能下地了。” 他凑上前往我跟前嗅了嗅,蹙眉:“你还喝酒了?” “封少,你管得太多了。” 我不想再与他纠缠不清,也懒得解释,今天实在太累了。 才刚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澡,他一只脚插了进来,挤身而入:“洗澡啊?” 我盯了他两秒,说:“难道封少以为我来浴室是小便的?” 他邪性的笑了笑:“不,我的意思是,你介意一起洗吗?” 我说:“我喜欢一个人洗,如果你急的话,那你先洗吧。” “别走!”他一手撑在浴室门上,将我拦下,舒了口气:“那这样吧……我帮你洗。” “呵呵……不劳烦封少了。” 他一副就要火山爆发的表情,眼中燃起了两撮明焰,但最终给生生压了下去,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个笑:“也是,那就劳烦圣爱媳妇儿给我洗了。” 说罢,他解开衬衣上三颗纽扣,往上一脱,脑门大给卡住了。又放下来解了一颗扭扣,这才脱下。突然发现我的笑点变得有点儿低,憋着都快要内伤了。 他打开洒花,丢了块毛巾甩我脸上:“给我搓背。” 我眼观鼻鼻观心的走了过去,开始给他搓背。很快水打湿了我的衣服,他笑眯了眼回过头问:“要不……你也脱了?” 我撸了下打湿在额前的头发,也没看他问:“这样可以吗?要不要再大点力?” 他笑了笑:“不用,刚好。不要老搓同一个地方,往下点。” “嗯。”我听话的往下移了点儿。搓到一半,他的声音有点儿不对劲,沙哑的嗓音带着极尽忍隐的颤抖:“再往下……” “哦……”这丫的搓个背都能搓出反应来,看来是真的憋太久了。 “再往下。” 待我半蹲下身时,他猛然转过身来,把流氓耍到极致:“媳妇儿,你觉得该怎么办好?” 我轻叹了口气,说:“切了凉绊,可好?封少喜欢切片儿还是切丝?” 他认真的想了想,伸手扣过我的后脑,邪性一笑:“我更喜欢捣一捣。” “封少,你玩笑开过头了。”我猛的将他推开:“我去换衣服,你自己洗吧。” “宋圣爱!!”他怒极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脚下一滑,踩着了肥皂,整个身子往前扑去,走出浴室,我都能感到屋子在晃动,这一跤估计摔得很疼。 第29章 带你玩泥巴 在接到黎央的电话之前,其实我不太确定他是否会给我打电话。即然他打了这个电话,就证明鱼开始上勾了。 黎央:“有没有兴趣出来喝杯咖啡?” 我说:“喝咖啡多无聊,明天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带你去见识有趣的东西。” 他带磁性的嗓音低低的笑了:“好,那我期待着明天你给我的惊喜。” 当天回去之后,我开始收拾明天出发要用的东西,封绍钦这几天回来得很勤快,看到我收拾东西,不着痕迹的坐到了我的身边,架着大长腿发问:“收拾行礼是要去哪?” “工作。”我没看他,径自快速收拾着。 “你们公司这是要全面发展德智体,从室内到野外的延伸觉悟性?” 我抬眸,怔忡的盯了他片刻:“封少,麻烦你别说火星语。” 他腆着脸,突然丢了句:“我也去!” 我说:“工作,没办法带拖油瓶去。” “我草!本少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了拖油瓶了?我怎么说也是集智慧与英俊于一身的封氏太子爷!” 我抹了把额际,替他汗颜了一把。他整个晚上一直缠着我…… “封少,你睡床上吧,你这样抱着我有点热。”我闭上眼语气没有起伏,反正推也推不动他,劝也劝不了他。这丫的顽固得就像狗皮膏药,蒸不烂,煮不熟。 “带我去。” 我说:“你要喜欢打地铺,那换我去床上睡。” 他耍赖:“咱们六神合体,去床上睡吧。” 我快被勒得窒息了,拽过他的手臂,妥协了下来:“是你自己非要跟去的,到时候不能有怨言。” “你不带我去才有怨言。”他的语气这才轻快了些。 我说:“那你现在放开我,自己去床上睡。” “这个……没问题。”他也知道我不能缠得太紧,再缠下去铁定翻脸了。于是谈好条件之后,爬起身去了床上。 第二日,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的,拿了早餐回房间:“媳妇儿,吃早餐吧。” 我冷着脸:“别叫我媳妇儿。” 他笑着点头:“好的,圣爱媳妇儿。” 他坐在我对面,咬着三明治,表情暖昧的打量着我。他的视线太强烈,让我没办法假装没看到,于是抬头问他:“看什么?” 他说:“发现你越看越好看。” 我白了他一眼,说:“是因为我带你一起出门,所以才觉得我美好了吗?” 他想了想,认真的说:“不排除这个原因在里面。” 我冷笑了两声:“你很快就会觉得我没你想像的那样美好。” 看了眼时间,我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起身去浴室换下了衣服,拿过背包:“出发了。” “车子已经准备在楼下了。”他那模样似乎有备无患。 “不用开车去,不抵什么用,车子进不去的。” “啊?”封绍钦一脸错锷,但是没有多问,因为我勉强答应他跟去,本就对他有些不耐烦。 我带他打车赶去了与黎央会合,这两人见面那表情都像吃了屎一样臭。 封绍钦:“为什么会有个野男人?” 黎央:“我可不善长照顾小弟弟。” 我剥了块口香糖等到长途车过来,见他们还愣在原地,我回头问了句:“要不要跟上?” 这两人互瞪了一眼,前后跟我上了车。车内都坐满了人,只有最后一排座位是空着的。 我坐在右边靠窗的位置,封绍钦霸道的将黎央挤开,坐在了我身边隔着黎央。 黎央戴着墨镜,将鸭舌帽压低了些,塞着耳机,似乎昏昏欲睡。封绍钦的头压在了我的肩膀上,时间久了有些酸疼。可看他浅睡的模样,又不忍心将他闹醒,便也随他去了。 路程有些远,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倒在封绍钦的怀里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到了站,身上盖着他的黑色皮质夹克外套。 我拿下外套要还给他,他推回了我的手:“披着,下午冷了。” 说着径自提过背包,领先走出了车。这里是一个古老的小镇,来回就这一班车。 黎央估计没来过这种地方,新奇的四处看了看:“这古镇还真有点儿意思。” 他拿过相机开始拍照,我看了眼时间,说:“别拍了,现在赶紧走,估计到晚上七点多才能到达村子。” “什么?还得走?!”黎央可能是累了,指了指后面的古镇:“难道我们今晚不在这里住下来?” 我说:“即然是带你玩点儿新奇的,自然是比这更有趣。” 因为这句话,黎央咬了咬牙继续跟上,此时没车了天色渐暗,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倒是封绍钦,让我很意外他出奇的适应环境。我们走了很远的偏远小道,他都不吭一声。 这几天气温上升,草丛里偶尔会有蛇藏着,在我们经过小道时,黎央歹势的差点踩了一条眼镜蛇。 吓得他立即软瘫在地,颤声喊着:“快,快把它给弄走,我最害怕的就是蛇!” 封绍钦嗤笑了几声,看了会儿好戏,见我捡了树枝正要过去,一把拉过了我的手腕:“你干嘛?” 我撇了撇嘴:“你没看到蛇正盯着黎央吗?” “蠢女人,那是眼镜蛇,攻击人的速度是五步蛇的十到十五倍,但是从毒牙射出的毒液是所有的毒蛇射程最远的,准确度百分之百!” “快救我啊!!”黎央差点就要哭了。 “喂,你别乱动,你一动它就会攻击你。”封绍钦说这句话时,无良的笑了起来,看着瞥过来的视线,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收敛了笑。 他夺过我手中的树枝,说:“我把树枝一扔,你就将外套蒙住它,那谁,我等下叫你跑,你就跑,听到没有?这蛇有攻击性,指不定会追着你跑,所以速度要快!” 我将外套一扔,封绍钦叫了声‘跑’!黎央一跃而起,刚才不断叫累的他跑得比谁还快。 当赶到小村子里,倒是比预期的提前了半个多小时。黎央后怕的往草丛四周瞄了瞄,打了个冷颤:“我想回去,我不想呆在这种鬼地方。” 封绍钦一脸戏觑:“大哥,那赶紧的,别打扰我和我媳妇儿乡村蜜月游。” 我无奈看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封大少爷,对黎央安慰道:“你别怕,不会像刚才那样总会碰到蛇,蛇其实是很害怕人类的。” 黎央一脸怒容:“你说带我来见识好玩的东西,就是这种鬼地方?你特么玩我?!” “你别冤枉人,明明我媳妇儿只喜欢玩我。”说着,封绍钦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搁在我的头顶说:“媳妇儿,晚上小钦钦随便你玩。” 我狠狠白了封绍钦一眼,对黎央说:“我的确是想让你来见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即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相信我?” “媳妇儿我相信你。”封绍钦立马表了态,我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思。 大约走了五分钟,我带着他们来到一家农舍时,敲了敲贴着关公的木门,没多久有人来开了门。 来人叫田伯,大约六十来岁,人很精瘦,穿着一件老旧的汗杉,浑浊的双眼在看到我时突然一亮。 “圣爱?” “田伯,好久没来看您了。” “快,快请进来。”田伯将我们请了进去,家里正在用晚饭。他家老伴赶紧又多准备了三对碗筷。 “圣爱,这都差不多两年没来过了吧?你还记得来看我们,我们俩老家伙别提有多高兴了,我再去炒两个菜,你们先吃的。”见田婶子要起身,我拉住了她。 “不用了,这些就挺好的,能有吃就不错了。”说着我拿了两个地瓜,给他俩一人分了个。 封绍钦完全不挑食,拿着个地瓜啃得倍儿香。黎央勉强的啃了两口,可能是饿了,又觉味道也还不错,吃了整个地瓜,桌上的菜没有动筷子。 封绍钦食量大,吃了三大碗白米饭。看着他还跟个小孩似的狼吞虎咽,我不由得失笑。 伸手捏过他嘴边的饭粒,本着不费一粒粮食的美德,我将米粒送进了嘴里。他微愣了两下,突然凑上前来,在我的唇边亲了下。 众目睽睽之下,我弄得老脸微荡,蹙眉斥责:“你给我规矩点儿!” 田伯和田婶子抿唇笑了笑:“圣爱,这是你男朋友?” 我怕封绍钦乱说话,快速答了句:“还在观察阶段!你快吃,发什么愣?!” 说着,我用手肘撞了下封绍钦结实的臂膀。他打了一个饱嗝,说:“我吃饱了。” 田婶给我们打扫出了两间房,封绍钦与黎央一间,我一个人一间。 睡到半夜,我感觉自己被什么给重重的压着了,有些喘不过气。推也推不动,脸上有一个柔软的东西在不断滑动,我挣扎着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当看到眼前的人时,我怒斥了声:“封绍钦!你……你干什么?” “嘘~”他性感的唇往左勾起,邪性一笑,压低着磁性的嗓音说:“当然是干你,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儿?” 小木床不是很结实,他这块头太大,随便动一动,那木床发出吱吖声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听着不知为何让人有点儿尴尬。 我不敢挣扎得太厉害,怕惊醒了他们,这屋子没啥隔音效果。 “封绍钦,你别乱来!” 他见我一脸坚绝,满是委屈的将脸埋在我的胸口:“你要这样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无奈:“我折磨你什么了?” 他装佯带着哭腔说:“让我看得着吃不着,难道这不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明知道他是装的,但我却还是心软了下来。耐着性子跟他说:“封少,我们不能再这样。” “为什么?我想要你,你明明也很喜欢我抱你的感觉,那我们就应该做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情!”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我没这么容易被他给洗脑。 我说:“你先从我身上下去,你压着我了。” 他终是听话的翻了个身,半坐在了我的身边,眸光深沉:“我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们之间……又不是没有过,为什么现在就不可以了?” 男人便是这样,他们的天性使然,为了得到一个女人,会做出各种讨对方喜欢的事情,如同雄孔雀开屏,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可人终究是高级动物,有种东西叫灵魂。 “封少,你爱过一个人吗?” 他的表情微僵了下,随后扯出一个极不自在的笑:“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多余的。” 这个答案明明在预料之内,可心口还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刺痛了下。 我问他:“所以你想要我,并不是因为爱情?你只是不甘心,我总是拒绝你,你喜欢冒险,也喜欢去征服,越是得不到的,才能吸引你的兴趣,对吗?” 他吸了口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虽然说得没错,但也不全对。我当然是喜欢你,所以才会想要你。” 我笑了笑:“可是你会喜欢很多女人,你要了我之后,你会要更多的女人。” 他紧抿着唇,沉默了下来。 我说:“我要的东西,如果你给不了,我会一直拒绝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行为。毕竟这场戏合作的日子还长着,闹得太僵对彼此都不好。” 他猛然从床上跃起,没有再纠缠下去:“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你早点休息吧。” 看着他感觉有些陌生的背影,我的鼻头有些泛酸。把话都说开了,以后也不会再纠缠不清了吧? 这里的清晨很美好,能听到院子里的桑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鸟儿清脆的鸣叫,温暖的阳光斑驳洒下。我起了个大早,站在院子外深吸了口气,似乎能闻到空气中的泥土气息,回归自然。 早晨我帮田婶子做了面饼,磨了豆浆。豆子是他们亲手种的,新鲜口感特别甘甜。 黎央昨天似乎睡得很好,今天和昨天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喝了口豆浆后,他那双平日里冷漠的眼睛奕奕生辉:“这个豆浆,和我平日里喝的口感好多了!这个面饼也很好吃啊!” “那你多吃点儿。”我微笑着对他说。 封绍钦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从起床到现在没有正眼看我。我想大概是昨天的话有了作用。这本应该是我想看到的结果,可总觉得心口突然空了,被挖走了一大块。 田伯家里有自己的果园,菜园子已经翻新准备种下菜籽和菜苗。出发前我让他们带了几个面饼,便跟着田伯走了。 黎央好奇的询问:“我们终于要去干有趣的事儿了?” 我用力点了点头,说:“保证让你毕生难忘,而且我也保证是你从来没有玩过的,新鲜着呢。” 黎央无比的期待起来,还催着:“那走快些,快点!” 封绍钦默默的跟在身后,不发一语。他不犯二的时候,看着很高冷不好亲近。刚开始与他接触,我甚至将他划分为了危险份子,不可靠近那一类。 黎央早就看出了封绍钦的不对劲儿,撞了撞我的手肘,特八卦的问:“他怎么了?咋天还兴志高昂的,今天就跟歇了的黄花菜似的。” 我敷衍了句:“可能,大姨爹来了吧。” 直到田伯将我们到了水田边,那一望平洋的稻田让黎央与封绍钦傻了眼。 直到田伯率先下了地,开始插秧,黎央下意识就调头走,我一把拽过他:“黎大明星,别怂!不是想玩点儿好玩的?” 黎央气得脸色铁青:“你竟让我干这个?!还他妈好玩的?你逗我呢!你们要玩泥巴自个儿玩!” 就在我与黎央争执不下时,封绍钦饶有兴趣的撸起了裤管下了地,还一脸认真的向田伯请教一些常识与技巧。 这一路封绍钦的表现,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他似乎能快速适应一切环境,并从中学习和发现新的东西,并乐此不疲。他究竟是什么人?难道真的只是封氏太子爷这么简单? 黎央脸色略显尴尬,我跟着下了地,记得上次来这里时是两年前,那时候还和安瑞东好好的,现在物是人非了。 黎央足足挣扎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些想下来了。直到他完全放低了姿态,加入了我们,开始找到了劳作的乐趣。 此时正是采茶忙时节,山里喊起了采茶歌,声音撩亮悦耳。黎央微怔了片刻仰着脸看向那片葱郁的山林,只闻其歌声,不见其人。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眼眶微微泛红。 田间的小伙子们与采茶姑娘对歌,那场面才叫好玩。 溪水清清溪水长,溪水两岸好呀么好风光。 哥哥呀你上畈下畈勤插秧。姐妹们东山西山采茶忙。 插秧插得喜洋洋,采茶采得心花放。 你追我赶不怕累,敢与老天争春光,争呀么争春光。 午饭时,田婶子送了饭菜过来,一些特色野菜与腌菜,他们饿极了,送来的饭菜都一扫而空。 劳作了一天,末了。仨身上脸上都是泥。 封绍钦早已没了颓丧之气,对黎央说:“大明星,你现在这大花脸,估计扔你妈面前都认不出了。” 黎央抓了一把泥就往封绍钦脸上砸去:“哈哈哈哈哈……” “草!!”封绍钦跟装了发条似的耍起了疯,连手抓泥瞄准黎央一通砸。黎央打得连反手之力都没有。 “你们别闹了!都快要把桩稼给闹了。”我将他们赶了上去。 男人之间的友谊都是不打不相识,打完闹完,哥俩好的打着赤膊就往村头那条清泠泠的河水里一跳。 我坐在河边将脚上的泥都洗了,河水还凉着,想叫他们上来,看他们玩得欢,笑了笑作罢。 回去后吃了晚饭,我和田婶子摊了凉席在桑树下,点了驱蚊虫的香。今夜月朗星明,岁月静好。 我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田婶子和田伯怕打搅我们,都回房间了。 黎央似乎有了新灵感,正拿着ipad在做新曲。封绍钦疑惑的问:“田伯和田婶难道没有儿女吗?” 提到这个,我有点儿伤感,说:“有的,他们有一个女儿,可是五年前得了绝症死了。我和他们的女儿在大学的时候是朋友,那时候我生活拮据,田晓就经常带自家的腌菜过来给我下饭,一带就三年多。 我没有家,每年过节她就会带我来这里过节,田伯和田婶子很亲切,就像我的父母。田晓去了之后,我也一直有来看他们,只是近一年多,发生了太多的事儿,拖了很久才过来。” 说完,黎央与封绍钦都在盯着我瞧。我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怎么了?” 黎央吸了口气:“原来你这么惨。”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别介,我说出这些,不是让你们来可怜我的。我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封绍钦失笑:“我可没可怜你!就是觉得……你很了不起。我妈妈去了之后,外公将把我接到了国外生活,外公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别人羡慕的一切。你这么穷,还能乐观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我黑线,抽了抽嘴角,就知道封绍钦这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分分钟都在秀优越。 “封少,我现在拒绝和你说话。” 黎央突然说:“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来我家。” 话音刚落,封绍钦甩了他一记带杀气的眼神儿:“她为什么要去你家?她住我……唔唔唔……” 我冲上前一把封住了封绍钦的嘴:“我住在他叔叔家。” “住他叔叔家??”黎央疑惑。 “呃,他叔叔是租赁户,专出租房子的,我和封少熟着,还能给点面子打个折。” 黎央信以为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这家伙看着高冷,其实性子很单纯,容易相信一个人。更没有太多的歪心思,倒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我们住了两个晚上,第三天离开了村子,田伯与田婶子将我们送到村口,擦着红了的眼眶,对我挥了挥手:“有时间要多回来看看。” “我会的,你们回去吧。”我声音沙哑,十分不舍。封绍钦与黎央沉默着似乎心情也有些沉闷。 上车的时候,他们一人提着一袋新鲜的黄瓜,在车上就啃了起来。 “嗯,这黄瓜挺脆的,圣爱媳……你要不要?”封绍钦把黄瓜往自个儿衣服上擦了擦,也不讲究,一股恼的递到我跟前。 我接过他手中的黄瓜说了句:“你们吃这么多,还要白拿,现在知道种地辛苦了?种几根黄瓜出来也没那么容易。” 第30章 介意他带女人回家 后来就这样我和黎央成了朋友,说服他代言的事情费了不少功夫,最后我用一袋自己做的手工饼干收买了他。 和封绍钦的距离似乎一下子远了,他也不像之前那样缠着我。 直到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半睡半醒中我仿佛看到有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封绍钦一头朝我栽了下去。我被他这大块头压得闷哼了一声,想推开他,只觉手中摸到一片湿黏,吓得赶紧拉开了床头的灯,手上全是血。 “封绍钦!你怎么了?” “别……别吵!”他唇贴在我的耳畔,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颤音。 我扶着他仰面躺在了床上,伤口在小腹左侧,人掀开查看,心头一紧:“这是……”枪伤! “嘘!有人来了,帮我演场戏……” “好。” 我脱下了他身上的衣服,藏在了被子底下,希望在他们赶来之前血不要浸透床单与被子。 被子底下的手拼命的按住了他的伤口:“你忍忍。” 他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问:“你不害怕?” 当然害怕,只是现在容不得我害怕,一旦露馅也许我就把命给搭在这里了。 随后他又说:“你不用怕,即然将你卷了进来,我们就会保证你的人生安全不受到任何威胁。” 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正义且认真的模样,很陌生,仿佛是另一个人在与我对视说话。 还未来得及收拾好心情,门被人撞开,只见封鸣海带着一伙人冲了进来,我装佯尖叫,拉上被子盖在身上,一脸惊恐的盯着他们。 “你们……”我尽可能的用身体将封绍钦挡住:“爸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封鸣海的眼视很可怕,风雨欲来,面无表情的说:“绍钦原来在家?” 封绍钦一把将我拨开,自若的半撑起身子,邪性一笑说:“家里有媳妇儿,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当然是在造小娃娃,早点让爸抱孙子嘛。” 两父子的视线在半空较着劲儿,电光火石,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封绍钦的动作拉扯着伤口,鲜血大股大股的往外冒,我拼命的用手在被子底下按住他的伤口,可似乎无济于事。 “爸爸这么晚了,就这样大刺刺的闯进儿子与儿媳妇的新房,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封绍钦微眯着眸子,透着杀气。 那脸上自若的表情,根本不会想到被子底下的怵目惊心。只能说他的演技太好,不留一丝破绽。 “公司出了些事,你现在起来穿上衣服跟我走。” 一阵死寂后,封绍钦将自己丢在床上一脸耍赖的模样儿,满不耐烦的说:“爸,好累啊,不想动,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处理不就好了?” “事情归你管的,必须你自己处理干净。” 一大股血在床单上蔓延至床沿边,眼看就要滴到地板上,我一把抓过一旁的睡袍,镇定自若的起身坐在了被染红的床沿上,架着腿掩去床单,低头装佯舒理着自己的头发。 “绍钦,看来你又捅了什么篓子,才让爸爸这样生气,明天我爸让你回家陪我吃顿饭,上午可必须要赶回来,放我鸽子你就死定了!” “爸,你听到了,今天太晚,明天我一定赶回来处理!” 封鸣海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电话响了,接了一个电话后,带着这帮子人火急火撩的赶了出去。 我起身走到床前,看到他们的车子驶出了院子,才折回身,此时封绍钦已气息恹恹躺在了床上。 “怎么办?我……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他拉过了我:“不能去医院,清远很快过来了。” 果然,大概过了几分钟后,清远带了两个神秘的男人走了进来,对封绍钦说:“我让天毅制造了些假象,把封鸣海他们给引开了,暂时不会回来。” 封绍钦撩开被子,身体大字型躺在床上,说:“别罗嗦,快点把子弹给老子取出来止血,我他妈再流血就性命难保了。” 那两个神秘的男人似乎是医生,动作十分熟练的替他取出了子弹,开始忙着止血缝合伤口。 “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封绍钦挣扎着保持清醒,问舒清远。 舒清远说:“一部分人已经被警方控制,价值好几亿的走私货品全被缴了,这次立了大功,但是也让封鸣海他们的警戒心更强,估计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封绍钦冷笑:“这老头子,心思缜密,对我忍了这么多年,不动声色。不会在这个阶段与我撕破脸皮的。” “睡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与天毅处理。”舒清远说完这句话,封绍钦像是接收到信息的雷达,几秒钟就彻底的进入了深度昏睡中。 我看着眼前狼狈的一切,这才感到后怕身体一个劲儿的抖个不停:“你们……是警察?” 舒清远回头看了我一眼,轻叹了口气说:“我们不是警察,但是……总之宋小姐放心,封少和我都会尽全力保证你的人生安全。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一切。这次你做得很好,看来封少选中你,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伤口处理好后,我们将染血的床单换下,舒清远带着这两医生和换下的床单快速度离开了封家。 我以为封绍钦会昏迷好久,没想到第二天清早,他照常醒了过来,对我说了句:“好饿!我想吃炸鸡、蛋包饭、杭三鲜……” 说着狠咽了下口水,我看着他不由得失笑:“早上吃蛋包饭,中午吃杭三鲜和炸鸡吧。” “再加一份海参汤。”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起身走到楼下的厨房,给他做了份蛋包饭。 他爬起来准备吃,突然舒清远打了一个电话进来,我疑惑的看了眼封绍钦,说:“是清远,他怎么打电话给我?” 听到是舒清远,封绍钦一脸紧张:“女人,不要接!” 我半眯着眸打量了他半晌,他说不要接,我偏要接。 那端舒清远带着焦急道:“他损伤了肠道,除了牛奶和葡萄糖,这一周之内,什么也别让他吃!一定要看好他!!封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在我没有挂电话之前,他开始猛往嘴里扒饭,我一把丢掉电话,从他手里将饭抢了过来。扣过他的下颌想让他吐出来。 “封绍钦!快吐出来,你还不能吃东西!” 他死命的抿着嘴,快速将吃了一口的饭给咽下了肚,啊的一声张开嘴,耍赖的笑了笑:“没了。” “你……”看他像个孩子般耍赖的模样,满是无可奈何。 为了避开封鸣海的眼视,封绍钦暂时搬离了封家,回到了海景别墅。 这丫的趁我不注意就把东西偷偷藏起来吃,抽屉里,衣柜里,床头柜里……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我只有开诚布公的说:“封少,你还想不想好了?” 他破罐子破摔,抱着一包薯片缩在沙发角落,嘎嘣嘎嘣的往嘴里塞:“在我没好之前,我怕憋出内伤来。” “你再这样下去,伤口炎症反复发作,要什么时候能好?” “我现在挺好的。”他一脸顽固,还嘴硬狡辩。 我快气得吐血三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薯片:“你真当我喜欢管你?要不是关心你,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敏锐,他盯着我半晌,视线渐渐灼热:“为什么关心我?” 我有些心慌的瞥开了视线,,丢掉了手中的薯片,说:“算了,我不管你,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谁知还没走两步,他猛的从身后一把将我抱住,将下巴抵在了我的肩膀处:“为什么关心我?不是讨厌我吗?”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暗自吸了口气,声音沙哑:“我没有说过讨厌你。” “那就是喜欢我?”他追问。 “你先放开我。”我挣扎了几下,可他死命的抱着,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妥协下来。 封绍钦冗长的叹了口气:“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不娇柔造作,感觉很随意很真实,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情,可是遇见爱情并拥有爱情的机率只有千万分之一,即然我们觉得在一起舒服,为什么要去想这么多?” 也许他说得很在理,可我想要的不再是玩玩的那种,他不懂我,我亦不懂他,或许我们的价值观不一样,才导至看待问题也是不一样的。 我拉开了他环在腰间的手臂,冲他挤出一个浅笑:“封少,你不觉得……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吗?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他盯着我,无奈的笑了笑,摊了摊手:“朋友?sorry,我做不到,没办法把上过床的女人当成朋友一般对待。做不了情人,只能做陌生人,我不喜欢纠缠不清。” 说完,他冷漠的瞥了我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我心中沉重,憋屈,想抓狂,他明明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为什么还要弄得跟个情圣一样,好像拒绝他是我的错? 这种花蝴蝶难道不应该拒绝?难道还要我欢天喜地、若无其事的一边跟他滚床单还一边微笑的看着他投入别的女人怀抱?! 一想到这,我的心口就像堵着一块大石头,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之后我没再管他,舒清远叫来了苏珊盯着封绍钦。我也稍稍放下心来,并渐渐下定了决心,要将封绍钦彻底的放下,趁他还未在我心口扎稳根时,就应该将这不切实际的念想斩草除根。 所以那段时间,只要有同事的邀约聚会,我都会积极的参加。有时候会叫上黎央一起,黎央和我们在一起也不爱摆架子,相处久了,便发现他其实是个简单直白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k完歌出来,外边下着很大的雨,黎央从车里拿了把伞给我:“雨天好散步,我送你。” 他仰着俊美的侧脸,撑起了伞,眼角悄悄瞄向了我,我立即回过神来冲他笑了笑:“路有些远,我自己回去吧。” 雨水溅在身上,带着凉意,他脱下外套给我披上,一手越过我的肩膀,稍用力将我往前方带去。 一路上我和他没有太多的话题,突然他说了句:“一样了。” “嗯?”我疑惑仰脸看向他,他撑着伞的手腕露出一截,戴着一条咖啡色皮质手链,很衬他的气质。 他的眼神比平常温柔,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们的脚步变得一样了。” 我下意识低头看去,不由失笑,果真一样。 他想了想问我:“你跟封结钦……是什么关系?” 之前与封绍钦之间明显的暖昧还是让他怀疑起来,我不想骗他,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和他现在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或者……在他眼里连朋友都不是。” 黎央深吸了口气,顿住了步子,转过了身面对着我:“那,我能追你吗?” 迎着他的视线,我的心慌乱不安的跳动着:“黎央,我……不能。” “不能是什么意思?”黎央眼中透着失落,轻声小心翼翼问我:“是不喜欢我?” 说不喜欢也不对,至少我对他还是有好感的,只是还没到发展成恋人的感情。或许我和他之间永远都只能是这样的朋友。 见我犹豫不决,他问:“要不我们试试?” 我低垂着眉眼,叹了口气说:“我不想拖累你,我是个身体携带麻烦的人,跟我在一起,会麻烦不断。” “我不怕麻烦,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碰你。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他浅笑说:“喜欢你的坦率与认真。你知道吗?在没有遇见你之前,围绕在我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谎言家,接近我的人多少都带了目的性,我拥有的太多,所以老天爷才不会让我这么容易遇见一颗真诚的心。” 我笑了笑:“我只是怕麻烦,骗一个人很累。我更不喜欢伪装,因为过去的那几十年,我都在伪装中渡过每一天。” 我和他走到了十字路口,我说:“太远了,你回去吧,我在这里打车。” 他坚持着:“我去开车过来,送你回去。” 一路都在拒绝,再拒绝下去我都觉得不太好意思,关系弄得太僵不太好。 他回去开了车过来,车上的气氛很轻松,他说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黎央出生于书香世家,爷爷更是有名的画家,爸爸是大学的博士,妈妈是音乐学院的老师。 小时候,大家长想将他培养成画家或者是音乐老师,谁知他学了十年国画私自跑去试镜做了双栖明星。 学过国画的人,身上自带着一种与常人不同的风骨,优雅沉着。 车子停在了海景别墅外,他问我:“你……住这里?” 我抿了抿唇,说:“封绍钦住这里。” 他脸色微变,但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目送着他的车远去,我才转身进了屋,玄关处放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我心口一窒,他带女人回来了? 走进大厅,房内传来的声音很大,女人的娇媚声还有男人的低喘声,化成一道锯子,在我的心上拉扯。 久久,这些声音静止了,女人拉着拉链光着脚推开了门走了出来,看到我,结实的吓了一跳。 冲我暖昧笑了笑,说:“封少也太猛了,一夜还找两个,好好伺候封少吧,我先走了。” 女人穿上鞋走了出去,听到关门声,我的身体跟着一抖,站起身走到了封绍钦的房门口,他正倚着床,嘴里叼了支烟,拿着手机刷着什么。 我说:“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回封家去。” 他狠狠拧熄了手中的烟蒂,问我:“用什么理由回封家?我跟封鸣海说你和我出来渡假了,结果你先回去?” 我的心如同在火上煎熬着:“那我,出去租房子住?” 他半眯着眸子,没有了往日的温存,冷声问我:“为什么?” 我想发火,想大吼,想摔东西,但却如往日般忍了下来:“不为什么,或许天生命贱,住不习惯这样好的房子。” 一阵沉默之后,他突然问我:“你介意我往这里带女人?” 我笑了笑:“不介意,这里本就是封少你金屋藏娇的地方,不是吗?” 他转头盯着我,又问:“你吃醋了?” 我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没有,我不是小女生了!” 转身,狠狠甩上门,我却湿了眼眶。我知道,将一个生根的人从心底拨除,会疼,可是如果任它继续生长,到最后不止是疼,可能是要命。 所以我宁可现在疼,不愿留一丝让自己反悔的余地。 次日,我照常上班了。现在公司里混得很好,自从说服黎央之后,他们把我当成了部门的救世主,就算是经理看见我,也是笑脸相迎。 公司成了我的避风港,工作成了我治疗伤痛的良药。我以新人为由,向经理要了一些工作借故加班,也不想回去面对封绍钦。 自从那日,他说做不了情人,只能做陌生人之后,整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男人可真是现实啊! 知道吃不着了,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第二天就找了个小嫩模滚床单。 也是,估计在封绍钦心里,能多看我两眼就已是恩赐,当他讨好我时,就该感恩戴德的接受就好,还拿什么乔? 好安静,此时公司里似乎只剩我一个人,我疲惫的靠进转椅里,思绪渐渐放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顺理成章的把安瑞东挤出我的心,一点一点的驻了进来?封绍钦,你究竟有何能奈,让我为了你这么痛苦难过。 看了眼时间,十点了,赶回去时刚好十一点,这个点不是睡了,就是不在家里过夜。我开始收拾包包,下了楼。 此时楼下停着一量黑色的宝马,突然车门打开,那人一身西装革履,大步沉稳的朝我走了过来。 如今看见安瑞东,我唯一的本能就是——跑! 他见我不顾一切的逃开,轻易的追了上来:“宋圣爱!” “放开我!安瑞东,你想干什么?!”我嘶哑的冲他喊着,见他,犹如洪水猛兽。 他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说:“我放开你,你答应我别跑。” 见我点头,他这才缓缓松开了我的手腕:“我等了你很久,一起喝杯咖啡?” “不用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冗长的叹了口气:“你不用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红着眼睛,哽咽着说:“你不会吃了我,你只会往我身上不断的划着伤口,见我鲜血淋漓再微笑着撒上一把盐,冷眼看我痛苦挣扎。” 安瑞东紧抿着唇,半晌没说一句话。 我狠抽了口气,说:“即然你没什么话说,我就先回去了,你知道,我并不想看到你,这辈子都不想。” “我有话说,很多很多话想对你说……”他哽咽着红了眼睛:“我……我不知道你那时候怀了我的孩子。” 以为早已没了泪水,当听到那个逝去的孩子,却还是止不住心尖颤抖。我低垂着头,任泪如雨下。 “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说什么也不会伤害你,圣爱……我爱你,因为爱你,所以恨你,恨你当初的绝情。你离开我的时候,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差点就以为自己活不过这道坎。 我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说服自己,去接受你已背弃我的事实。我恨你从来都没有真心爱过我,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所以我决定报复你,也让你尝尝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我抬手擦掉了眼泪,只剩回忆的悲凉,再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时,我已经心如止水。 “可是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你和我在一起这些年,应该明白我是个怎样的人,说一不二。本来我离开你,就没想过再回来。再决定回到你的身边,花了多大的勇气与决心?你报复的那一刀,正中我的命门,从你转身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开始,我对你的心彻彻底底的死了。 安瑞东,咱们之间,误会也好,债务也好,报复也好,都是过去了。别再求我给你什么机会,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亲手扼杀了,我们彼此,一次一次的错过,证明没缘分,何必再继续纠结不放?” 第31章 我不要你了 安瑞东的泪水还是将我坚固的堡垒一点一点击溃,从青春年少到他予我陪伴情深,纵然爱已成过往,却仍旧是一首不要抹去的青春之诗。 “如果不能回去,我们就不要回去,我会牵着你往前走。” 我无奈:“如果你只是因为孩子而对我感到愧疚,完全没有必要。” 安瑞东说:“其实我和莫梓奈……” 我打断了他:“没必要了,别对我解释,我不想听。” 见我如此决绝,他只能沉默相对,我从他身上收回视,转身离开,他猛然拽过我的手腕将我拉入他的怀中。 我拼命挣扎,他低语恳求:“让我抱抱你,就这一次。” 突然,一量红色的跑车朝这边急速开了过来,‘轰’的一声巨响,将安瑞东的宝马撞偏了方向。 我们吓得猛然转头看去,封绍钦那双眸透着阴鸷狠戾,快速倒车,将油门踩得‘轰轰’作响。 他的目标是……千均一发之际,我来不及多想,推开了安瑞东,眼看车身就要朝我撞了上来,我闭上眼抽了口冷气。 只觉得一道疾风掠过,待睁开眼时,那量红色的跑车挨着离我几公分处飘移如一颗流星般,眨眼间便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他妈的,疯子!!”安瑞东气得浑身颤抖,却又无可奈何。 他扣过我的双肩,问我:“有没有伤到你?” 我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从惊吓从回过神来,僵硬的摇了摇头:“没有,你回去吧。” 不再给他缠上来的机会,拦了出租车,我赶回了海景别墅。 只见别墅院子里停着那量红色阿斯顿马丁,我定了定神大步推门走进了屋里。 只见封绍钦将长腿架在琉璃桌上,嘴里叼了根烟,半眯着迷离的双眸,双手在沙发上搭成一字,一副慵懒的神情盯着我。 我怒极:“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邪性一笑,抬手夹过了嘴里的烟,弹了弹烟灰,嘲讽道:“安瑞东就这么让你难以忘怀?他那样背弃你,你却还和他藕断丝连,该说你太下贱吗?” 我嗤笑:“封少你不贱吗?干嘛这么关心我跟别的男人怎样?你有数不清的红颜知己,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是有钱,年轻帅气,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该围着你转!你能不能成熟点儿?” 他一把将未熄的烟抓在了手中碾碎,恨恨的盯着我,那模样仿佛要将我撕碎成块。 我迎着他可怖的眼神一瞬不瞬,那是我第一次面对他时,不肯相让。 他怒吼了声,一脚竟将那沉重的琉璃茶几踹翻在地:“滚!滚!!滚!!!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鼻头一酸,泪水在眼眶打转,咽下喉间的苦涩,却还故做坚强扯出一抹笑来。 “封少的意思是,我们的契约从现在开始,解除了?” 他浑身巨烈的颤抖着,似乎在用极大的毅力隐忍着怒火,从牙关狠狠挤出几个字:“我不要你了。” 我不要你了…… 这几个字仿如利刀割开心口,疼到窒息,泪水无法控制沿着脸颊滚落。 我嚅了嚅唇,找回了自己沙哑破碎的声音,哽咽着:“我也……我也不要你了,再见,不,是永不相见。” 转身之际,我看到他的伤口撕裂开来,染红了白色的t恤。那伤养了好久,本来快好了。 我咬了咬牙,假装视而不见,转身离开了别墅。 离开前,我给舒清远打了一个电话:“清远,我和封绍钦的契约解除了。他……他伤口又撕裂开了,还是让人过来看看吧。” 舒清远还有些不信:“怎么会?封少虽然平常看着不靠谱,可也不会这么冲动。难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也不知道算不算事儿,总之,我和他两清了。” 挂断电话,我找了间旅馆住了一晚。 像是中邪了般,那个晚上我总是在做梦,梦到与封绍钦有关的过往,在梦里我哭得很伤心,醒来的时候,泪水湿透了枕头。 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尽管我不想承认,可是他早已在我心中扎根发芽,我拼命的挣扎,撕扯得鲜血淋漓,却无法将他从我心中除去。 离开他的一周里,我整个人过得浑浑噩噩,说伤心却也没那么疼了,只是觉得生命中少了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在我第十次弄错文件后,经理终于提出:“圣爱啊,你要是不舒服,我准你请假,要不休假几天,放松一下?” “对不起,我……好吧,我会尽快调整自己回来上班。” 我租了好点的房子,胜在干净通风环境清幽。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爱情,还是梦想? 就在休息的第三天,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当听到这个声音时,我恨不得立即挂断,但是宋默夕说只想见见我。 我说:“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见的,宋默夕,我们俩不相欠了。” 宋默夕:“你就这么狠心?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见我?如果我明天就要死了,你也不见我?” 我心口一窒,说全然将她放下是骗人的,毕竟曾经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叫了她爸这么久的爸爸。 我无奈的问:“你怎么了?” 她在电话那端哭得很凶:“我……我得了绝症,医生说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我就是想在死之前再看看你,姐,我欠你太多了。” 这一声姐,让我的心软了下来:“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她给了我一个地址,傍晚我赶了过去,那里很偏僻,已是郊区了。我远远的看到她站在前方的路口,在等我。 “宋默夕!”我叫了她一声,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我,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你是……”她朝我跑了过来,一脸讶然,但随后很热情的握过我的手,不过我真看不出来她得了什么病,看样子很正常。 “你是宋圣爱?我怎么看着你感觉变了?可是明明又是你啊,你变漂亮了,要是再打扮打扮,你走在街上,我都快认不出来。” “你究竟得了什么病?”我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我……回家再说吧,我想给你做一顿晚饭。” 我问她:“这里挺偏僻的,怎么会住在这里?” 她说:“租房便宜,你也知道我没工作,城市繁华阶段租房太贵了,其实这里也挺好的,空气好,也安静。” 我突然说:“你先等一下,我还要给人回个电话。” “啊?回出租屋再打也是一样的嘛。” 怎么可能一样?吃了她这么多次亏,我也该给自己留个心眼。 “不用花太多时间,你等等。”我一时真不知道给谁打电话,虽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封绍钦,可跟他闹得这么不愉快,已经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连。 黎央?不,即然已经明确拒绝了他,便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当下,我拨给了舒清远,我担忧的事情也不一定会发生。 “清远,我晚上九点会给你打一个电话,如果我没给你打这个电话,你就来找我吧。” 舒清远听出了些许不对劲儿:“发生什么事了?” 我笑了笑:“没事,我只是给自己留条退路而己,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封绍钦。我挂了。” 挂断电话,我将地址给舒清远发了过去。只见宋默夕似乎有些不痛快的站在那里等我。 我转身走向了她:“打完了。” 大概又步行了六分钟,她带我走进了一间平房,屋子里很昏暗,她打开了灯,当看到眼前这些人时,我退后了两步,已有人守在了门口防我逃跑。 我说她是从哪里搞来我的新号码,原来早有人设了圈套。我悄悄看了时间,此时八点,拖到舒清远过来应该没问题。 “死丫头,你没想到终有一天还会落在我青爷手中吧?嗯?哈哈哈哈……” 我笑了笑,镇定自若:“青爷,好久不见。” 他冲上前猛的扣过我的下巴:“我真恨不得将你捏碎!可是……你这性子青爷真他妈稀罕!让我又爱又恨!” 这种人,只能取巧不能硬来,硬来吃苦的是自己。 我轻叹了口气:“青爷,你何必与我这小女子为难呢?我无权无势,还不是只能沦为你们的玩物,你一样,封绍钦也一样。” “哦?你不是和封绍钦挺相爱的吗?”青爷半眯着眸咬牙切齿问。 “那只是表像而己,青爷也应该听过封绍钦风流成性,红颜知己多得数不清,我算什么?他封大少爷压根就不会把我放在心里。我当初伤了青爷,也实在是万不得己。” 青爷半信半疑,甩开了我的下颌,捏得可真疼,只怕都留了指印。 “这么说,我还冤枉你了?” 我伸手挽过青爷的手臂,一脸无奈:“封绍钦是什么人,青爷也知道,我当时跟着他,要是被他知道我和青爷真有什么,还不把我撕成肉块?” 向来美人计对男人来说,都挺管用,这青爷自然也不例外。 “你现在没跟着封绍钦了?”青爷一把扣过我的腰身,死紧。 我撞进这老头儿怀里,面不改色,一手抚着他的肩膀,笑说:“封绍钦这种人,哪有什么长情的?日子久了,他有了新欢,自然就把人丢了。” 老头儿一个激动,颤抖着身子埋在我的肩胛处嗅了口气,声音透着隐忍的颤抖,压低着嗓音说:“他不要你,青爷要你。” “青爷,你说的话可当真吗?”我抬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眼睛问。 “当然!像你这样的美人儿,送给封绍钦真是糟蹋了,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好。但青爷知道,青爷都快被你迷昏了,这些日子,我一直想着你,你虽然伤了我,可青爷还是想得到你。” 我强忍着胃中翻腾作呕的冲动,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相信青爷,对我是真心的。” “那你,怎么证明真心?嗯?”他暖昧的冲我笑着,眼中的暗示就是个傻子也能看明白。 我低头装佯羞涩,轻轻推开了他说:“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哦?什么事儿,青爷允了。” 我冷笑,踏着慵懒的步子,缓缓走到了宋默夕面前。宋默夕害怕了,转头看向青爷。 “青……青爷,我可是听您的话,把她骗过来了,您可千万别让她伤害我。” 我一脸委屈的看向老头儿,说:“青爷,我平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有人欺骗我,一次,又一次。” 青爷低笑了两声:“默夕啊,圣爱都这样说了,就让她打你几下出出气,你就忍忍吧。” “青爷?!”宋默夕瞪大了眼睛,屈辱的瞪着眼。 我冷笑着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宋默夕,我以前帮你还债,那是看在你死去的父亲面儿上,你真以为我怕你,斗不过你?你这点小聪明,跟我斗,够格吗?” 话音刚落,我扬手又抽了她一巴掌:“我相信你,不是我蠢,而是我把感情看得比你重。” 巴掌声连续响起,她的嘴角有血丝滴落。我仍旧不肯手软:“我忍你,是想给你一次机会!” “宋圣爱!!!” 巴掌声再次响起,我怒道:“别瞪我,从今天开始,别惹我!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终身!” 她的脸都肿了,满嘴的血。我漠然的收回了视线,甩了甩我的手:“青爷,我的手好疼。” 老东西一脸心疼的过来替我揉了揉手,说:“没关系,青爷叫小弟帮你教训她。” “青爷,你真好。” 老头儿一把将我打横抱起,一脸猥琐的笑:“等会儿,青爷会让你见识见识更好的,呵呵呵……” 将身后惨烈的哭喊声丢在脑后,老头儿将我抱进了简陋的房间。木板床上薄薄的一层毯子,他将我放下,硌得背后生疼。 他迫不及待的将我压在身下,我掩去眼中的厌恶之情,巧笑说:“青爷,这样玩多无聊啊,要玩就玩点高端的。让我……来伺候青爷。” 我往他耳边吹了口气,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小东西,你想怎么玩青爷都奉陪到底!” 还有半个小时……先把这老东西给撂倒。 我伸手摸向他的皮带,慢慢抽出,用嘴替他将衣服的扣子一一解开,他一脸享受,微眯着双眸。 我拿过皮带悄悄缠上他的手腕,继续转移着他的注意力,问他:“青爷,喜欢捆绑吗?” 话音刚落,我将皮带穿过钢圈猛的一抽将他的右手与床柱锁紧缠绑起来。 青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扯着笑说:“小东西,别玩过头了,青爷更喜欢绑你!” “青爷,急什么嘛,慢慢来。”我伸手脱下了高跟鞋,对准他的头一鞋抽过去,力道之狠,他当场被抽得翻白眼。 我脸色一沉,扯过床单塞住了他的嘴:“青爷,委屈你了。” 我自若的穿上鞋,在床间转了圈,找了根绳子把他另一只手也给绑上。 他短暂昏迷了会儿,清醒了过来,眼中杀气腾腾。我摸了摸他身上,在他的后腰里找到一把银制手枪。 青爷顿时慌了,不再挣扎,惊恐的盯着我。 我笑了笑,将枪瞄准了他:“青爷,这东西我还没玩过呢,要不要拿你当靶子试试?” 他拼命的甩着头,示意不要将枪瞄准他。也对,新手拿捏不准,这东西容易走火。 我将枪收进包包里,看了眼时间,快到点了。悄悄走到门口看了眼楼下的情况。 此时宋默夕被教训得浑身是血倒地不起,十来个小弟正在下面守着,就算我把青爷撂倒了,胁带他逃跑的机率太小,不值得一试。 舒清远他们能奈得很,没必要冒险,还是等他过来再说吧。 分析完情势,整个人放松下来,我有点儿紧张,从青爷兜里摸出了盒烟与打火机,颤抖着手点燃了一根,靠着墙壁耐心等待着。 时间刚到九点,我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撞门的巨响,枪声响起…… 我猛然从地上爬起身去看,舒清远不止带来了一群神秘的黑衣男人,就连封绍钦也来了。 早知道舒清远会将这事儿给封绍钦通风报信,我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在心里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那些黑衣人完全像是经过强化特训的,这些小喽罗完全不够打,舒清远与封绍钦带了这么多人来,还真是小题大作了。 估计两三人就能撂倒一片,子弹例无虚发,身手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得看清楚,拳头已经眼前。 封绍钦朝枪口吹了口气,邪性一笑:“清远,这里交给你了。我要去找小青青玩。” 舒清远一脸担忧:“别玩过火了。” “我有分寸。”说着封绍钦吹着口哨,迈着优雅慵懒的步伐一步一步上了楼梯。 我靠着墙壁,压着跳动得厉害的心口位置,慌乱如麻。 深吸了几口气后,封绍钦一脚踹开了门,那一瞬我将枪指向他,才刚举起枪,那人反应敏锐的反手扣过我的手臂,手中的枪掉落在地,他猛的将我压向墙壁,我疼得哇哇大叫,仿佛手腕要被他给拧断。 看到是我,他赶紧松了手,捏了捏我的手臂,问我:“你搞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我会拧断你的胳膊!” 我瞪着眼说:“想跟你玩玩,试试你的身手究竟能有多快……以后绝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气氛有些凝重,距离吵架才一个星期左右,毕竟我和他都那么讲究诚信,说过的话怎么能当放屁一样? 当四目相遇,我和他都不自在的瞥开了视线。 他看到被绑在床上,一身狼狈的青爷,嘿嘿的笑了两声:“哟~这不是青爷吗?啧啧,你怎么这副德性?” “唔唔唔……”青爷看到封绍钦,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那模样仿佛看见了恶魔般,眼中透着深深的恐惧。 封绍钦眸光阴鸷,脸色一沉:“我不来找你麻烦,就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你还敢动我的人,活腻歪了?!” 他解开青爷手中的皮带和绳子,将他推向窗口,笑得如同一只恶魔,说:“青爷,我让你飞好不好?” “不不不……封绍钦,你不能这样,你不能!!” “我不能??”封绍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封绍钦有什么不能的,青爷你翅膀这么硬,飞一个给我看,来!飞吧!” “不,不要,啊——!” 封绍钦眼都不眨的将他从窗口扔了出去,我浑身打了个冷颤,这一摔估计残了。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封绍钦两人,我咬了咬有些干涩的唇,视线盯着地板,差点没盯出一个窟窿。 “我……”封绍钦一脸烦闷的抓了抓一头浓密的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般难为情。 我撇开脸,嘀咕了句:“你干什么跟过来,我和你没关系了。” 他顿时气鼓鼓的瞪着我:“那你给清远打什么电话?!” 我回吼了句:“我给清远打电话,关你什么事儿!封少你吃饱了撑着?” 他被我吼得一时语塞,张着嘴半晌,回了句:“老子就是吃撑了才过来的,消化消化,你他妈管我?!” “呵呵……你封少我还能管得着?笑话。” 此时,门口突然闪进一个人影,舒清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封绍清,轻咳了声说:“都摆平了,是不是该走了?” “清远,谢谢你。我自己会回去。”我冲舒清远笑了笑。 舒清远看向封绍钦,使了个眼色,一边对我说:“不要封少送一送吗?他今天飙着骑士赶过来的。骑士的速度最快,把我们远远甩在后面,第一个赶到这里。” “舒清远,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还是第一次听到封绍钦冲舒清远吼。 舒清远失笑,在唇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再说话。 我抓过掉落在一旁的包包,转身离开了房间。心中顿时一阵憋屈,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跟个傻逼一样,与这种小鬼较劲儿?也太可笑了! 才刚走出平房,突然我的身子一把被人给抗起,腾空的那一瞬我吓得尖叫了声,终于认清了这人是封绍钦。 我捶打着他的结实的后背:“混蛋,放我下来!你特么以为是抗沙包吗?!” 他冷哼:“我以为是抗着一只母猴子。你要打用点儿力,别跟挠痒痒似的,想撩拨我给你生小猴啊?” 第32章 解除契约吧 我像条死狗一样,任他抗着向前走去,省得再浪费力气。 总算见识到了他的骑士,是一台改装后很酷炫的重型机车,绝对的撩m利器。 他将我放下,大长腿跨上机车,丢给我一个暗红色的机车头套,命令着:“上车!” 我心底升起一丝无力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小子有种至命的魅力,让你根本无从抗拒。 戴上暗红色的机车头套,我爬上了他的骑士。 他说:“抓稳我。” 我暗中翻了个白眼,他发动引挚,‘咻’的一下车子向前飞速飙去,我吓得心脏都快蹦出胸膛,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的搂过他的腰。 这丫的腰好精瘦劲道,抱着的手感真好。霓虹在我眼中闪电般掠过,这种速度如同在风中飞翔,他的背很宽很结实,靠上去一定很舒适。 下意识的收紧了双手,我轻轻的将脸靠在了他的后背。 我们化成一道疾风,穿过了这座城市的霓虹,一切都被远远的抛到脑后。 他带我回到了海景别墅,当初离开,便没想过会回来。我安静坐在沙发里,视线不自觉的凝聚在他身上,他脱下沾了血渍的衣服,小腹上的伤疤颜色还很浅,不过他的恢复力比一般人强很多。 他侧头微微打量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想了想,又沉默的走进了浴室。 我开始慢慢向心投降,对他再难以放下,爱他也许是万劫不复,但若因为害怕伤害而退缩,实在太可悲。 他洗了个澡出来,只围着一条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珠,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儿萦绕在我的鼻尖。 我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你打算在这里坐一个晚上?”他似乎有些烦闷问我。 “封少,现在我们之间算什么?契约已经解除了。” 谁知,他一脸怒容,将我扑倒在沙发上:“我可没说要和你解除契约,我说过,在我没有说结束之前,你没有资格喊停!” “你不觉得自己太霸道了吗?”我语气颇为无奈的反问他。 他邪性不羁的笑了笑,一手扣过我的下颌:“你不是喜欢吗?” 我老脸微烫,着实是有些喜欢他的霸道,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承认?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 他凑近我,鼻尖轻轻蹭过我的脖子,声音低沉磁性:“回来的时候,你搂着我的腰,还搂得这么紧。” 我摒住了呼吸瞥开了脸:“那是……那是因为我怕摔着,你的车速太快了。” “哦?”他低低的暖昧的笑了:“我以为你喜欢更激烈些的,不是越快冲刺越好?” 这死不正经的!我装佯没听懂:“封少在说什么?” 他跟我玩躲猫猫:“你以为我在说什么?难道不是在说车子的速度很快?” “我当然是在说车子的速度,毕竟车子的马达频率,怎么也没比封少的腰力好。” “嗯哼~你是故意在撩起我体内躁动的小火苗?” 我半眯着眸,挑衅的盯着他:“我可没有,明明是封少你动机不良。” “本来我的动机很纯良,被你这么一说,就变污了。”他作势要亲上来,我慌忙躲开了他,这么容易让他吃着,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你压着我了。”我推了推他,他却更变本加厉。 “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姿式,那咱们换一个姿式。”说着他猛的一个翻身,让我躺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双手开始不安份起来,我抓过他作乱的手,一脸严肃问他:“你还是想和我在一起?” 他点了下头,我心底淌过一丝暖意。 “我有一个条件,你答不答应?” 他问我:“什么条件?”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能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我有点儿精神洁癖,在我在一起,你只能有我一个人,除非你不和我在一起了,你想跟哪个女人混,都不关我的事儿。” 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没问题。” 我疑惑:“风流成性的封大少爷,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 “考虑什么?老子想草你很久了!” 他将我抗起丢到床上,粗暴的动作如同吃了兴奋剂的野兽,享受着忍耐已久的狂欢。 那一晚,我决定将自己的心交予,这一次我不再再做爱情的逃兵。然而,我把这一切都想像得太过于美好。 你将心交予,却忘了那人的心藏得有多深。 就算爱一个人,我也不愿意时时黏着他,相对许多女性来说,我的性子比较独立,说得难听点儿,叫凉薄。 我不是一个爱说甜蜜话语哄得男人心甘情愿的人,更不会玩那些浪漫的小把戏,所以封绍钦的去向,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个谜。 进入公司第三个月,公司举办了一个服装设计的比赛,我虽没有什么专业的知识,好在有一颗热忱的心。 没想运气一好,竟还拿了个二等奖,除了几万块钱的奖金之外,我重新被调回了调计部。 姚娟娟向来看我不顺眼,暗地里没有少绊子。 她不相信我是凭自己的实力拿了这次二等奖,跟我私下里谈话时,时常夹枪带棍的。 “你老实的告诉我,这二等奖是怎么来的?我了解你有几斤几两重,你不是抄来的就是诀枪手给你画的,对不对?” “姚经理,请你不要含血喷人,东西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说真的,我一刻也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她的狭隘让我无力去面对。 “怎么,你心虚了,因为心虚了所以恼羞成怒?” 我狠抽了口气:“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针对你?我犯得着吗?就凭你这样的,我连正眼都懒得瞧!”她骨子里透傲慢,对我满满的不屑。 道不同不相为谋,公司不是她开的,只要我没犯什么错,也没有权利赶我走。 “如果姚经理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等等。”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她叫住了我:“因为你的作品还不错,所以公司很看重你,决定将这一季的新品大梁给你挑起,呵,你可以继续找枪手帮你。” 我自动过滤掉她那些难听且带着明显妒忌的话,说:“我知道了,我会全力以赴这次的新品主题,一定设计出满意的作品。” 其实我心中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把握,但是在姚娟娟的面前,我还不想太怂了。 封绍钦这几天总不着家,面对我时,也变得心不在焉。 公司休假日,静姨带我参加了一个聚会,还是上次遇到的那些人,我在那里遇到了许久没见的莫梓静。 听说那天婚礼,新郎毁婚了,丢下她一个人离开了教堂,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恨意,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虽表面一片祥和,但实则我却彻底的孤立了,只有没什么心机的昆妮缠着我说了许多,我很喜欢这个单纯的丫头,虽出身豪门,却不自持而骄。 她也没有查觉出我和莫梓静她们之间微妙的气氛,宴会散场时,昆妮与我交换了电话。 没想到晚上便给我打了过来:“圣爱姐姐,我好无聊啊,你陪我玩好不好?” 我失笑:“玩什么?” 小丫头带着俏皮的语气说:“我一直想去酒吧,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你可以带我去玩吗?” 这丫头家教严格,被保护在温室里,终于开始有了叛逆的小心理了。 可我不想惹别的麻烦,只好说:“我也没去过,听说那种地方很危险,还是不要去了,有时间我带你逛逛街,带你去游乐园?” 小丫头有些不高兴了:“我都二十岁了,你们为什么还把我当小孩子?圣爱姐姐,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你就带我去见识见识一下嘛,求你了。” 我经不住她几番撒娇与软磨硬泡,只好勉强的答应了下来:“那,我们去那里不要喝酒,喝一杯果汁你就得跟着我出来。” “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她开着自己白色的兰博基尼来接我,小丫头穿着一件白色狐毛斗篷,染成综褐色的长卷发俏皮可爱,大眼闪乎着兴奋的光芒。 “姐姐,我都要迫不及待了。”昆妮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即然要见识,那便去市中心最毫华的酒吧消遣消遣吧。我指路来到了魅蓝酒吧,此时酒吧并没有太吵。 只见有个女孩正在舞台上弹唱,她的声音犹如天籁,以至于酒吧里的人听得如痴如醉,连说话都不忍太大声。 昆妮瞪大着眼睛一脸崇拜:“她唱得好好!长得也好漂亮。” 女孩长直发留着中份,发尾修得整齐,眉眼弯弯,艳红的樱桃小嘴很讨喜,有一种书卷忧郁的气质。 这样的女孩,男人看了都会动心的吧?只要看着她,心就会融化掉。 我笑了笑说:“是啊,她真漂亮,上天不止给了她美丽的容貌,还给了她一副天籁般的嗓音。” 女孩弹唱了几首后,便下了台,我们找了个角落看完表演,点了两杯果汁和一些小吃,眼看时间不早了,我提出了回去。 昆妮还一脸不舍:“不要嘛,我们再看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好不好,好姐姐~” 这丫头太会撒娇了,迎着她水盈盈的眸子,就有些不忍心。我轻叹了口气:“那我们再呆十分钟。” “好。”她终于笑了出来,我们在酒吧里又坐了十分钟,她才三步两回头的跟着我走出了酒吧。 正准备上车时,我突然瞥到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和酒吧那弹唱的女孩儿亲密的聊着什么。 他的眼神好温柔,是在面对我时,从所未有过的温柔。他伸手,怜惜的轻抚过女孩的黑直发,我看着封绍钦搂着那女孩朝不远处停着的跑车走了过去。 “姐姐?你怎么不上车?” “啊?”我猛然回视,牵强的扯着抹浅笑,钻进了车里。昆妮虽没心机,但却是个情感细腻的丫头,很快便查觉了我的反常。 “姐姐,你不开心吗?”她一脸关心的问我。 我无力的笑了笑:“只是有点累了。” “哦……”昆妮有点儿内疚的问:“我是不是有点儿太缠人了?所以才会让姐姐感到很累?” 我失笑:“没有这样的事儿,跟你没关系,碰到了一个不该碰到的人,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儿。” 我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封绍钦这种人,不容易得到他的真心。 那个女孩,应该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不一样,他看她的眼神,是真的疼惜爱恋。 他们年纪相仿,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可真般配。 与昆妮道了别,我尽可能的让自己别多想,洗洗睡了吧,他今晚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果真一连几天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封绍钦,也好,给了我足够的缓冲与调整时间,等再次面对他时,我还能强装镇定,假装着什么也不知道。 爱情这种东西,从选择它的那一刻开始,就不该奢求天长地久,那太虚幻不切实际。 我将所有的时间与精力投放到了工作中,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封绍钦的事情。可我再遇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毅志一下子崩解。 此时刚过凌晨,他看到我坐在沙发里画着图稿,一脸讶然:“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我也没抬头看他,如往常般冷淡道:“睡不着,就爬起来起一起最近的设主题。” “你也不年轻了,还熬夜就不怕老得快?”他这句玩笑的话,听在我的耳果却觉得万分刺耳。 我放下手中的手绘板,嘲讽道:“是啊,女人过了二十五就真的不再年轻了,哪里还能比得上外头那些十七八岁貌美青春的小姑娘啊。” 封绍钦掏了掏耳朵,说:“我怎么觉着,你这话有点儿刺,还有点儿酸。” 我说:“那封少觉得刚才那句话刺不刺?” 他回想了下,破天荒的对我妥协了下来,看着似乎心情很好,才不跟我计较。 “是,是我说错话了,你还年轻貌美着呢,哪能说你老。你还是早点儿睡吧,我去冲个凉。” 说着他拿了衣服去了浴室,他眼中的活力还有喜悦,是为了那个女孩? 我以为他无心,就算不会真心爱我,也不会真心爱上任何一个女孩,如今,我失算得如此彻底,一败涂地。 心中的不甘让我此时此刻备受煎熬,紧了紧双拳,我嚯然起身,推开了浴室的玻璃门,他吓了一跳,回头一脸懵逼的盯着我。 “你怎么突然进来了,你也要洗?那等我先洗吧。”他变得不一样了,难得的绅士,一本正经。搁以前,不是一脸痞笑,将我压在墙壁上,迫不及待的想要亲亲抱抱吗? 见我站在那里没动,他微蹙着眉头,拿过浴巾围在了腰上,关掉了洒花。 “你怎么了?”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很久没看到你了。” 他想了想,心不在焉:“是吗?我忙得忘了时间。” 我说:“好歹我们之间也是契约夫妻,戏还是得做吧?你这样长期不回来,别人会怎么想我?” 他一脸不解:“可你以前也没在乎过。” 我偏执着:“可我现在在乎了,我不想别人将我的之间的关系猜来猜去,拿来当话题八卦,就想活得轻松一点。” 他没有与我起争执:“我明白了,那我一个星期回来三次,够了吧?” 他那一脸的不耐烦,深深刺痛了我的心。爱情让一个人变得卑微,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高傲的去爱。 可当爱一个人把尊言踩在尘埃时,那爱情,必然也不会有开花结果的那天。 我多想走得洒脱,不纠缠,不回头,不苦苦挣扎在漩涡之中,可人是有心的,心给了出去,哪能说收回来就收回来? 我缓缓,一步步走近了他,他却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我笑说:“封少,你躲什么?你曾几何时这么斯文不耍流氓了?” 他反击着:“你什么时候这么饥渴,这么强人所难了?” 强人所难?多伤人的字眼,我顿住了步子,伸手打开洒水,出来的全是冷水,我就站在冷水下淋着,直到浑身湿透。 封绍钦上前一把拽过我的手腕:“够了你,淋久了会感冒的。” “你在乎吗?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玩物,玩物没了再换就是……” 他怔忡的看着我,终于挑明:“感情这回事儿就是这样,从一开始我们谁也没有承诺过什么,玩玩就算,好聚好散,你非得弄得这么伤感,好像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一样!” 是啊,他从来都没有承诺过我什么,从一开始我也知道,他就是无聊想陪我玩玩。现在玩腻了,就甩手走人了。 “那她呢?” “什么?”他好看的眉头蹙得更深,微眯着眸满不高兴的盯着我。 我径自脱下身上的湿衣服,低头又问了声:“她呢?也只是玩玩吗?” “她?”他不确定,又或者还在装傻。 我好心的提醒他:“那个唱歌很好听的女孩,留着一头直长发,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很漂亮。” “你怎么知道?”他的表情风雨欲来,一脸警惕的盯着我。 我笑了笑:“别担心封少,我没那个能奈伤她分毫,而且你也不会允许的,不是吗?” 他不再看我一眼,头也不回的与我擦肩而过,似乎很生气。原来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是紧抿着唇,什么也不说的。 事后,我开始后悔,在没有等到他回来之前,我甚至有足够的自信能自若的面对一切,不与他发生争执,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至少也不会闹得这么僵。 可现在看来,什么机会没有了,他大概已经开始讨厌我。 他不回来,我找借口回了娘家,虽然这里并不是我真正的家,可不知为何,却总给我一种温暖又安心的归属感。 再也看不到封绍钦,听不到他的声音,我能沉下心来工作,心也不会那么累。 只是像是自虐般的,每天每天熬夜到很晚,彻夜的失眠,咖啡却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静姨再也看不下去我这么折腾自己,那天晚上敲开了我的门,给我做工作。 “你是不是和封少吵架了?” 那算吵架吗?之前我和他几乎天天吵,任何一次都比上次在浴室里的激烈,他没理会我,擦肩而过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吵架,他应该也没心思找我吵架。” 静姨疑惑:“那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之前……我也以为就算是作戏,他多少对我还是有些感情的,原来都是我想错了。” 静姨颤抖着声音,轻轻问我:“封少他……有别的女人了?” 我点了点头:“这次好像不一样,看样子是来真的。” 静姨眼中闪过一丝明了之色,说:“除非,是她回来了,不然封少不会这样。” 我抬眸看向静姨:“她究竟是谁?” 静姨沉吟了半刻说:“那个女孩儿叫游雅,是封少的初恋情人。女孩当时在国外留学,与封少相识的。中间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好像是封少的外公不答应他们在一起,封少便想带着游雅私奔,不过在中途被封少的外公给拦截了下来。 也不知道他外公动用了什么关系,将游雅强制性的谴送回了国,都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以为封少这性子早该淡忘。” 有一种人,像封绍钦,真心只给一人,从此可以对任何人多情却无心。有一种毒,像封绍钦,刚开始不轻易察觉,一旦发现时中毒已深,世间无药可解。 我还能有反击的余地吗?还是就这样从来没有得到过,却已经失去,这叫我怎么甘心? 一周后,我将图稿完成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再修改时,突然电话响了,看了眼来电,是封绍钦的。 他从来不会在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此时我趁姚娟娟离开办公室,悄悄躲进了洗手间里,回了封绍钦电话。 “封绍钦,有什么事吗?我正在上班。” 电话那端的人,狠抽了口气,对我说:“宋圣爱,我们解除契约吧,我一刻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第33章 封少失恋了 我抽了口气,只说:“我有说不的权利吗?所有的决定权在你,即然如此,那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挂断电话,看上去洒脱,泪水却不自觉的滑落,摔倒了,要优雅的爬起来,转身离开时,背影要美,不能让人看笑话。 回到办公室,我重新整理着桌上的图稿,才刚落坐,便觉得有人动过我的办公桌。 我查看了一番,却没有丢什么东西。这件事情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次电话之后,我和封绍钦再也没有联系,眨眼便过了一个星期。 舒清远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听说,封少已经解除了契约?” 我说:“是的,已经解除了。” 舒清远冗长的叹了口气:“封少真是任性,而且任性起来,谁都拿他没办法。” 我笑笑,将喉间的苦涩咽下:“他有资格任性。” 舒清远说:“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我不知道还能帮他们什么。 “回到封少身边去,他还会有需要你的时刻。” 对于舒清远的要求,我实在没办法答应,因为我无法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怀里抱着别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别的女人的名字。 “对不起清远,我做不到,以后……也别再打电话过来了,我们已经两清。以后见面也当作是陌生人吧。” 我不喜欢拖泥带水,即然要断,那便断个干干净净。 而且现在一个人住,虽然孤单了些,也没什么不好。自由自在,不再有感情羁绊,也没有债务牵累,还有一份正职的工作。 可我没想到,这些表面的安定,很快被击溃。不过短短一个星期而己。 那天我前脚才刚到公司,总裁的秘书就来传话,让我去一趟总裁办公室。 像我这种小小的员工,平常是没有机会看到总裁的,更何况是被私传到总裁办公室内。 徐纪妃一脸担忧:“我说圣爱,你没闯什么祸吧?”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怎么会?别担心,去工作吧。” 带着不安的心情,我来到了总裁办公室。总裁很年轻,大约三十来岁,气质沉稳干练。他忙里偷闲的看了我一眼,说:“坐。” 我顺应的坐在了沙发上,保持着沉默,直到他完成了工作,此时已过去一个多小时。 他抬头打量了我半晌,将一个资料袋递了上来:“你过来,看看这个。” “好。”我走过去,打开了那个资料袋。当看到里面的作品时,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 “这个……这个怎么……” 总裁的表情蓦然变得十分严肃:“你想说什么?怎么会与你设计的作品这么像?这是出自大家之手,国内有名的服装设计大师,吉儿的作品。” 我解释道:“这的确不是我画的,但是跟我的作品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 男人冷笑了笑:“所以,你抄袭了别人的。” 我此时内心犹于卷过一阵狂风暴雨,跟着一万头草泥马而过。然而我能做的只是深吸了口气,说:“我连吉儿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她的作品?” “是吗?那为什么三天前,她发表出来的设计得奖作品,会比你更早,难道说这是巧合?你或者说,你们的脑洞都开到一起去了?” “你现在认定是我抄袭,我解释你也不会再听。” 总裁收拾了下桌子,拿过一旁的外套说:“不用再解释了,你自行离职吧,写好离职书放到我桌上。” “我没有抄袭!!” 他不再听我的,径自离开了办公室。我心情沉重开始收拾东西,连辞职报告也懒得写了。他们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吧。 办公室里的议论声很大,我想不听到都难。 “没想到她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就是,也不长长脑子,要抄谁不好,还偏偏抄服装设计大手吉儿的作品,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我一看她就觉得不是什么正经的人,那得奖的作品,我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抄来的。” 我狠抽了口气,眼睛涩得发疼,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我在心底安慰着自己,别在意。 倒是徐妃铃有些听不下去了:“你们嘴下能不能给自个儿积点德?别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嘴,什么话都可以说!你们今天对别人落井下石,我告你们,下次轮到自己了,也他妈这结果!” 我一把拉过徐妃铃:“别说了,我反正不在这里呆了,可是你还要在这里做下去,为了我跟他们闹,不值得。” 她一脸愤愤:“谁说不值得,我徐妃铃把你当朋友,当然要替朋友说话!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而且我觉得你特有才华!比他们任何人都有才华!” 话音刚落姚娟娟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怒喝了一声:“闭嘴!是不是想跟这种不要脸的抄袭货一起滚蛋?不想就乖乖的回去工作!” “我……” “徐妃铃,你别自讨没趣了,我根本不需要你替我出头,我没把你当朋友。”我不想再看她这样冲动为了我而丢了工作,她一个女孩儿在这城市打拼不容易。 她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恨恨的盯着我:“你没把我当朋友?” 我假装无情的看着她,说:“是,因为我不需要朋友,所以我觉得你很可笑,为我说话的样子很虚假。” 她吸了吸鼻子,那模样仿佛被人丢掉的小狗:“算我瞎了眼,自做多情,还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说完她伤心的哭着回去工作了,这样……姚娟娟大概就不会为难她了吧?顶多也就是被同事背地里笑一笑。 姚娟娟一脸嘲讽的盯着我说:“我就知道你没这才华,我怎么说来着,你的东西都是抄来的,买来的!是真金就不怕火炼,也不照照镜子,就凭你这样,还想当什么服装设计师?简直是笑话!” “姚娟娟,请你放套气点,做人做事最好不要太绝了,给自己留条退路,否则……” “否则什么?你就不放过我么?我姚娟娟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我不想再与她争辩什么,没有任何意义。 抱着纸箱,我撞开了她的肩膀,挺直着腰杆从梦裳的设计部走了出去。本以为自己可以离梦想很近,却没想到还是这么遥不可及。 不过即然已经开始了,我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 才领了一次工资呢,就被这样劝离了,这以后该怎么办?我把所有的衣兜都掏了掏,也没见几块钱。 去银行查了下帐目,看到里面的钱时,我擦了擦眼睛,有点儿不敢相信。又看了看,仔细把后面的零数了数,整整……一千万! 一千万,大概能买一栋豪宅,能出国留学,能自主创点儿小业,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我让工作人员查了一下是谁汇的款,银行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是一个叫封绍钦的人。 他竟然给我打这么多钱!是因为什么?愧欠吗?可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走出银行我给封绍钦打了一个电话,但是那边没有人接听,直到晚上,他也没有回过来,我只好给舒清远打了一个问问情况。 我说:“清远,封绍钦怎么不接电话?” 舒清远无奈的叹了口气:“封少生病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昏迷不醒呢。” 我有点儿不敢相信,封绍钦那样的人怎么会生病?! “他怎么……”我甩了甩头,强压下心头的担忧,直接步入主题:“他给我打了一千万,他疯了啊?给我打这么多钱!” “是吗?可能是他的一点心意,你收着吧,如果把钱再还回来,封少会不高兴的。” 我撇了撇嘴:“我知道他有钱,但是我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他真想要感谢我,就拿个两三百万的样子,也足够了。” “哈哈哈哈哈……”舒清远在电话那端笑得差点岔气:“你真是,太有趣儿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 “好吧。”舒清远吸了口气,没有再笑,只说:“你自己当面去和封少说,这事儿我不能插手,他会怪我的。” 我没想过再见封绍钦,毕竟他心里有人了,我不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卑贱,爱一个人爱到失去自尊。 听我沉默下来,舒清远说:“封少高烧一直不退,有点儿麻烦。” 我终于问道:“他是怎么病了?” “那个女人,就是……封少的前女友,其实是封鸣海派去他身边打探消息的。封鸣海心底开始怀疑封少,但又不能明着来。” 这对父子可真奇怪,看起来完全没有一丝亲情可言,儿子调查父亲,父亲暗地里试探儿子。 封绍钦这种人,一旦动了真格的,就会特死心眼,谁也劝不动的。不在南墙上撞得血肉模糊死过一次,是不会回头的。 我说:“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过去看看他。” 心底终究还是有些放不下,那天下午我买了一些水果,赶去了封绍钦所住的医院。 推开高级病房的门,苏珊正在给他换额头上的冰袋,见我来了,冲我微微一笑。 “我先出去了,就麻烦宋小姐照顾他了。” “好的。”苏珊出去后,我将他平时爱吃的水果搁在了桌上,坐在了床前。 他在昏睡中,眉头蹙得紧紧的,平常那好看性感的唇,现在一点血色都没有。平常总是神彩奕奕的,看他现在躺在床上这虚弱苍白的模样,我的心口一阵阵揪着疼。 我心疼的伸手抚过他略微发烫的脸颊:“封绍钦,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就为了一个女人,这还是你吗?” 我在病房里照看了他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削了一些水果放在盘子里。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突然开始梦呓,讲了些什么也听不清楚。我将耳朵凑过去,才隐隐听到他在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小雅,小雅……不要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封绍钦,你醒醒!封绍钦,你不要睡了。” 他依旧沉睡在噩梦之中不愿醒过来,大概梦呓了十来分钟,他突然说渴。 我赶紧起身倒水,却发现没有热水了。等我拿了水壶打了热水过来的时候,床已经是空的了。 我心口一窒,担心极了:“封绍钦!你在哪里?” ‘砰’的一声巨响,从浴室里传来。我跟了上去,只见他浑身湿透的半靠在浴室的墙壁上,张着嘴微喘着气,看上去很难受。 我上前扶他,好在他没有抗拒,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眼神好悲伤。 他抚着我的脸,一脸绝望:“小雅,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为什么?!” “封绍钦,你清醒点儿!我不是你的小雅,我是宋圣爱。”我想将他扶到房间,可是他的身体实在太沉了,我怎么也扶不动。 突然他一把将我甩在墙壁上,整个身子压了上来,湿透的衣裳很快将我的给熨湿了。 他的身体滚烫,紧贴着我的,密不可分。我紧张得心尖都在发抖,不由得失笑,都一把年纪了,竟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看着封绍钦那张无懈可击的脸,只有满满的倾恋。 我捧过他的脸,带着不舍:“怎么有人舍得背弃你?我却想得到也没有机会。” “小雅,别离开我,答应我……别离开我。”他柔软的吻,轻轻的一下一下落在我的唇上。 “封绍钦,你别这样……别这样……”我无法接受,他把我当成别的女人,在吻我的时候,却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让我的心如刀扎。 “为什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可迎着他那悲伤绝望的眼眸,我的心又一下子软了下来:“我爱你,可是,你现在认得清楚我是谁?” “你是小雅,我的小雅。”他搂着我的手更紧了些,让我无法挣扎,可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挣脱,只是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任他抱着。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当我回过神之际,我和他已经暖昧的不着寸褛的躺在了床上。 心里明知道不能这样,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我却无力的推开他。 只能任其发展,闭上眼,享受着他给我带来的每一分美妙的感受。他要得很疯狂,比任何一次都疯狂,做完就睡了下去。 他大病了一场,昨晚又做了很多次,这一觉睡到了下午,我冲完澡出来,只见他正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盯着天花板瞧。 我的心脏跳得厉害,不受自己控制。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我,似乎精神好了很多,脸也有些血色了。 “你……你醒了啊?肚子饿不饿?” 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只觉得万分尴尬,咬了咬唇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昨晚,他会不会认为我犯贱?明知道他不喜欢我,还趁机爬上他的床。 于是,在他没有开口让我滚蛋之前,我早他一步说:“昨天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谁也不要再提了。对了……我昨天只是顺便来看看你,你往我卡里打的那一千万……” “收着吧。”他的声音嘶哑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我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了他的面前。 “喝点水吧。” “嗯。”他伸手接过了我递来的水,仰头一饮而尽,又说:“我想了想,也没什么好给你的,一千万对我来说,只是个小数目。” “可对我来说,太多了。” 他闭上眼不再说话,我见他一脸疲惫,拿过包包说:“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先走了。” “等等!”他叫住了我。 我下意识回头看他,心里是带着些期待的,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我与他对视了良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你,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他张了张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没,没有。” “哦……我走了。” “好。” 于是,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病房,我害怕回头,会让他看到我眼中的脆弱。 想哭,哭不出来,没有泪水。只是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给剜走了一大块,生疼。 他没有收回那一千万,我也没有再去找他说还回去,总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免得他以为我是趁机想缠着他。 他说得没错,这一千万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己,一个高兴一个心情好,都比这一千万给得多。 他没有放在心上,我何必又去耿耿于怀? 我浑浑噩噩的过了半个月,心想着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得正正当当的找点事儿干。 就在我迷茫之际,封绍钦突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我很意外,他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封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谢谢你在我生病的时候来看我,现在有时间吗?出来一起吃个饭?我开车去接你。” 听着他的声音,元气满满,似乎已经恢复了过来,他能想开,我也就放心了,只是…… “我,我很忙,下次再约吧。” 见我要挂电话,封绍钦喊了声:“当我约你的时候,你就应该坦然接受,干嘛假装着一点儿也不在乎?!” 我嘲讽一笑:“封绍钦,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我能怎么在乎,别忘了,是你说要解除契约,给了我一千万‘分手费’,意思应该是一辈子永不相见,永不相欠了吧?” “我……” “你什么你?弄得你好像很有道理似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是想丢就丢,想捡回来就捡回来的旧娃娃?” “我没这么想!” “你怎么想,我现在一点也不关心,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再见。”我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告诉自己,宋圣爱,这一次没这么容易妥协,否则你将万劫不复。 挂断电话,他没有再打来过,我以为从此就安静了,我冲了个凉的工夫,便听到外头有敲门声,这个时间快九点了,我没有朋友,也没有熟人知道我住这里,会是谁呢?难道是收房租的?可我三天前才交的房租啊。 我擦着头发,上前开了门,当看到眼前站着的大个儿时,我只能干瞪着眼,静默了片刻,我下意识的‘砰’的一声将门甩上。 刚才一定是错觉,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这个时间点,他怎么还往这里跑? 深吸了口气,我小心翼翼的拧开了门,封绍钦还站在门外,用着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我。 “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来一趟,还带了这么多好吃的给你,你就这样把我关在门外?还有良心吗你?!” 我说:“刚才我还以为是错觉,或者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你进来吧。” 看他手中提着一袋又一袋的吃的,果真是个吃货。 我假装不在意的自若擦着湿头发,一边说:“都这么晚了,你带这么多吃的,能吃得完吗?” “你吃不完,不还有我吗?”说着他将吃的一一摆上了桌,我回头一瞧,什么东西都有,甜的辣的脆的……都快赶上一场盛宴了。 “封少……你确定这是在摆宵夜吃?” 他瞄了我一眼,径自的往桌前一坐,就开始大口进餐,还一边催促着:“你丫不能速度点儿?擦个头发这么麻烦。”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你男人,头发这么短。” 他把筷子一摔,拽过我按在椅子上,接过我手中的毛巾,给我捋了捋头发,问:“吹风机在哪里?” 我指了指电视桌旁,他一眼就瞄到,开始给我吹头发,那动作粗暴得一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搓麻将或是撩堆乱草。 待他把我的头发吹干时,我整个人已经跟个疯婆子似的,头发毛躁得如同一堆杂草。 他扬着下巴一脸洋洋得意:“女人真是麻烦,这样多快!” 我黑着脸,冷冷的丢了句:“封绍钦,我这辈子再让你吹我的头发,我就不姓宋!!” 他邪性一笑:“你迟早是不会姓宋的,要不现在就跟我姓了吧,你也不亏,好歹我有颜有钱有身材。” 我想丢他一个‘滚’字,但想想还是忍了,酸不溜丢的说了句:“封少情伤初愈,就开始发挥你的撩妹技能了吗?” 这我回头打量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冷,似乎不开心了。 第34章 揉进你眼里的沙 气氛变得沉默,他丢下我回到了餐桌前开始往嘴里猛塞东西。 我走上前看了眼桌上的吃的,挑了几样尝了尝味道。 他突然问我:“最近工作怎样?” 我说:“没怎样。” “没怎样是怎样?” 我没再理会他,径自吃着东西,后来又和他喝了些啤酒,他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赖在我这里不肯离开。 后来又说了很多胡话:“宋圣爱,你会不会背叛我?你会不会丢下我?” 我说:“封少,你还是歇歇吧,别折腾了,快睡。” 那次在医院里的事情,他一个字也没有再提,他不提我也假装早已忘记,也许就这样假装着在遗忘的日子里,真的逐渐被遗忘了。 他折腾到很晚,终于睡着了。看着他的睡颜,我心中感慨万千,这样的男人,时而像个孩子,任性又霸道。时而冷漠无情,让人爱恨难分。 封绍钦啊封绍钦,你的心究竟有多深?这辈子我能否住进你的心里?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总是有意无意的找各种理由上门,带吃的,带玩的,带穿的。 那种感觉,像是被他包养的小情人,我知道他只是太寂寞了,只有在他无聊寂寞的时候,才会想和我玩玩。 晚上,他继续赖着不走,我双手环胸,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封少,难不成我这的床会比较舒服?” 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嗅了嗅,说:“我喜欢女人的香味儿,让我安心。” 估计有恋母情结,我也没再赶他走,把沙发平铺了下,变成了一个小床,躺在床上睡不着,我侧过头看向封绍钦那张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俊脸。 “封少,商量一件事儿?” “嗯?”他闭着眼还没睡着,带着沙哑的鼻音。 我说:“能不能约定,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他想也未想拒绝:“我说过,不会和女人做朋友。” 我态度坚决:“即然这样,你明天别来了,你送我的东西我也会全扔了!我不会做你的情人,不,是任何一个男人的情人!” 他睁开了双眸,带着血丝:“你特么……能不能别这么死板固执?” 他不懂我,如同白天不懂夜的黑,所以我只能假装着无所谓:“比起封少来,我的固执简直微不足道,什么都可以商量,唯有这件事,我不会妥协。” 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难道生气的不该是我?当他摔门离开时,我的心也跟着狠狠一颤。 走了,倒也好,不见心不烦。 他一连几天没有再来,世界彻底的清静了,我拼命的画着图稿,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一个不属于你的男人,又何必总是惦记? 如果人心可以随便左右,那这世界又哪来这么多痴恋无法结果的例子? 封绍钦消失了半个月,给了我一个电话:“有件东西要送给你。” 我一口拒绝:“不用了,你忘了吗?我不会再收你的礼物。” 电话那端静默了片刻,封绍钦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你会需要的,我弄了半个月,你不要我只能亲手砸了。” 他的话,说到做到。我做不到那般洒脱,说:“那你过来接我吧。” 下午三点半,他开车来到了我出租屋楼下,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车子在一栋独立的小洋楼前停下,他冲我抬了抬下巴:“下车。” 我跟着他下了车,走进洋楼他推开了一个房间,我看了眼里面的一切怔愣了半晌。 “这是……” “缝制梦想的地方。”他张开双臂,似乎已经拥抱了梦想。 这房间很大,俨然是一个工作室,工具一应俱全,我内心激动得无法平静,回头看着封绍钦,一句感谢的话也讲不出来。 他邪性一笑,痞味儿十足:“不要太迷恋本少,毕竟本少被很多人爱着。” 我装佯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你就少嘚瑟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他走上前一把揽过我的肩膀,豪爽的说:“宋圣爱,认真做你自己,拼尽一切去完成自己的梦想吧!” 我的眼眶微湿:“这些话可真不像你封大少说出来的。” 他笑说:“这是对身为朋友的宋圣爱说的,不要感到太荣幸,你可是我封绍钦第一个女性朋友。” 终是要从性朋友,转化为女性朋友了么?也算是一种跨越性的发展。朋友可以做一辈子,而情人……大多只是一阵子。 “这栋房子送给你的。”他咬着棒棒冰盘膝坐在沙发上,像个大孩子也没看我。 我有点儿过意不去:“这礼物太贵重……” “我们是朋友。”他用这句话将我未说完的话给堵了回去。 我想了想,微笑着说:“那,这样吧。我给你做一辈子的衣服,无偿的。” “不要。”他一脸嫌弃想也未想的拒绝了。 “喂,封绍钦,你给点面子成不成?我还没给谁做过衣服,好歹也假装期待一下嘛。” 他将棒棒冰咬在嘴里,像个智障儿童连连拍了几个手掌:“啊啊,我好期待……这样?” “呵……呵呵……当我没说。” 有了这个工作室之后,我自己做了几件设计出来的衣服,才慢慢开始在网上接一些私活,很多客户有了第一次的合作,就渐渐的稳定下来了。 突然有一天,封绍钦说要请我吃饭,听着好像心情很好,所以我去了。 他这种人看着不靠谱,却把什么都分得很清楚,一旦确定做朋友,那便只有朋友的情谊,任何暖昧玩笑的话都不会说。 跟他做朋友的感觉,其实是很舒服的。因为他不爱计较。 我们吃着涮羊肉,气氛很不错。 起先他只是问我关于工作的一些问题,我说:“我现在的手工可好了,给你做一套西装吧。” 他穿衣服的风格多样化,却极少看他有穿西装的时候。 封绍钦这人不爱矫情,说了句:“你爱做就做,反正不好看我不穿就是。” 我挺无奈的:“你怎么老这草性?得罪不少人吧?” 他冷哼:“喜欢我的人得罪不了,不喜欢我的人得罪也没关系,所以我就这草性。” 见他心情不错,我下意识的问:“最近有什么喜事?” 他顿了顿,抿着唇笑了半晌,才说:“我跟小雅,合好了。” 我心口一窒,那一瞬间仿佛被针扎了下,生疼。却假装若无其事,微笑着说:“怪不得呢,怎么合好了?” 他说:“也没怎么着,都是封鸣海这老东西胁迫的。我就说,老子魅力这么大,小雅怎么会背叛我?” “你可真自信!”我兴趣缺缺的应付了句。 也许是我掩藏得太好,也许是他太高兴,他没有注意到我并不热衷这个话题,还在侃侃而谈着。 从他初遇游雅到相爱,从相爱到私奔,从私奔到分离,从分离到再遇…… 我的手下意识的握成拳头,死紧。我嫉妒得快要抓狂,却表现得依旧大度,说做朋友的是我,所以只能假装若无其事,自在洒脱。 “那感情好,好好珍惜。” 他说:“其实这些年来,我只爱过她一个人,在我所有的青春回忆里,她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别说了,我真的不想再听下去! “有机会给你认识一下小雅,她是个性格很温存又安静的女孩,你也会喜欢她的。” 对不起,我绝对不可能喜欢她! 他终于注意到我沉默不说话:“你特么是不是来大姨妈了?阴沉着脸。” “封少威武,这都能被你看出来。”我打着哈哈,一笔带过。 他想了想说:“如果一切顺利,我想会和她结婚。” “噗~咳咳咳……”我被呛得眼泪一个劲的冒,连连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他给了递了杯水,在他面前毫无形象的仰头灌了下去。 “我吃饱了,有点儿犯困,要不你先送我回家吧。” “行,我送你回去。” 他拿过车钥匙,出门的时候天飘着毛毛细雨,带着凉意。他将外套给我披在了肩上。 我讶然抬头看他,伸手准备将外套还给他,他压住了我的手说:“披着,顺便就穿回去量量尺寸,不是要给我做衣服?” 我失笑,轻应了声,就将衣服给披着了。 之后他和那游雅打得火热,他叫我出去过几次,我没有去,一直呆在家里潜心工作。 总算是小有成就,至少现在我能靠这门手艺养活自己。生活回归于平静,让我觉得惬意,就算没有爱情又有什么关系,生活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 定安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这些年流离失所,我已经不想再飘泊了。 许久没有给我打电话的舒清远突然来了一个电话,说:“一起出来喝一杯?我们在魅蓝消遣。” 其实出去走走也不错,再宅在家里闷下去,一定会闷出病来的。而且衣服做好了,顺便给他送过去。 “那好吧,你们等我。” 西装是缎面米白色的,并不正式,带着休闲风,太正式了他只怕也穿不习惯,将西装好生折在大袋子里,我赶到了门前马路边搭了出租车。 半个小时来到魅蓝,服务生将我领到了二楼的vip卡座。这里的卡座比包厢还贵上几分,视角好,环型高档沙发,在这里一边和朋友喝酒,一边看舞台上的表演,会很舒适。 我早就猜到,游雅也会在。封绍钦让舒清远给我打电话,难道是料到他叫我来会不给面子? 我表面依旧从容淡定,没有一丝破绽,与游雅打着招呼:“你好,听封少总提起你呢。” 其实我觉得自己真挺虚伪的,明明那样讨厌这个女人。 她看起来很清纯,也很有礼貌的与我握了握手,很乖巧。漂亮性子又好的女人,男人多半没有抵抗力。 不像我,或许在封绍钦的眼里,时常将他惹恼的我,有时候会像心头的一根刺,一粒揉进眼里的沙。 几人喝了一会儿酒,我突然想到什么,将搁在一旁的袋子递给了他:“现在给你吧,省得等下我又忘了。” “这么快就做好了?”他伸手微笑着接过我递来的衣服,当场打开来看了看。 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让我颇感到得意,油然升起一种成就感来。 “爱爱,你的手工不错嘛。” 我拉着脸:“能别这么叫吗?好好的一个名字,被你一叫,瞬间就下流了。” 游雅一脸惊讶:“这是圣爱姐做的?好漂亮啊,我能看看吗?” “当然,我的不就是你的?”在封绍钦眼里,这只是一件衣服而己,可在我眼里,却不单单是一件衣服如此简单。 游雅高兴的伸手去接衣服,却一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酒杯,那一杯酒全撒在了西装上。浅色的西装印了一大片的酒渍,我当场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游雅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我:“对不起啊圣爱姐,我……太不小心了。” 气氛有些凝重,直到舒清远说:“我想圣爱是不是计较的,她向来都很随和。” 舒清远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很随和?暗自深吸了口气,我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没关系,反正我送给封少了。” 封绍钦将衣服一把重新塞进了袋子里,安慰着他的小白兔:“好了,没事。不就一件衣服吗?至于你这么胆颤心惊。” 她一脸歉疚的看着我,连连道歉:“对不起啊圣爱姐,真的对不起,你一定很辛苦给绍钦做了很久,我……” 人家都这样道歉了,难道我还要紧抓着这件事儿不放?显得我太小家子气,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我继续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真的没事,封少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呀?继续喝酒,来,干杯!” 封绍钦连连给他的小白兔挡酒,看得我心里特不舒爽,矫情什么?! 我连连喝了好几杯,直到舒清远阻止了我:“缓一缓,喝这么急你会醉的。” “我不会醉的,我可是千杯不醉!”说着我冲舒清远笑了笑,摇晃着杯里的酒,在舞池里巡视了一番。 我脚步有些虚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我要去跳舞,你们谁来?” 舒清远第一个拒绝了:“我不行,没跳舞天赋,看你们跳吧,封少跳舞很棒。” 说着我们将视线落定在封绍钦身上,只见小白兔紧紧的挽着他的手臂,那亲昵的模样,似乎离开一秒钟就要窒息而死。 封绍钦看了看小白兔,又抬头看了下我,我替他做决定道:“清远,封少要陪他的小女朋友,哪能跟我一起跳?我自个儿去,他跟着碍事,我还怎么找帅哥?” 说着,我把外套一脱,里面穿着一件黑色露背装,一大片雪白的背全都露在了外面,我撩了下头发,走到了舞池中。 很快有男人贴了上来,灯光闪得几乎让我睁不开眼,震耳欲聋的音乐轰走了我脑海里所有的思绪。 穿过灯光和人群,我看着他,他似乎也会假装不在意的打量着我,可最终会将视线落定在他的小白兔身上。 对封绍钦来说,游雅是他的归宿,我是他走过的一道风景,尽管会多看两眼,却不会停留。 突然有人环上了我的腰,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大美人,能请你喝一杯吗?” 我半眯着眸,回头看去。那是一个四十来岁,却保养得极好的男人。沉稳干练,哪怕是在舞池里撩m,也不会觉得轻浮。 这么优质的男人,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勾起一抹浅笑我自主带他离开了舞池,转身时,眼角的余光轻轻掠过那人,发现他正在看我这边。 何必多看?不是有心爱的女人了吗?不是准备要和她结婚了吗?那你去结婚吧,别撩我,让我自甘堕落,总有忘记你之时。 男人为我点了一杯热恋,口感苦过之后竟感到一丝略甜,他点燃了根烟,问我:“一个人?” 我撩了下头发,笑说:“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的。” “是吗?”他纯粹只是找话题,并不关心我的情况。 “给我支烟。” 他讶然抬眸看向我,轻轻说了句:“sorry,我以为你不抽烟。” 我说:“偶尔抽。” 他递给了我一支烟,却没有给我打火机,我叼着烟,凑到他的唇边,暖昧一笑:“借个火。” “嗯哼~” 灯光暖昧打在彼此的身上,空气似乎也变得躁热起来。他伸手挑逗的划过我的锁骨,薄唇微勾:“今晚有约吗?” 我一手夹着烟,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说:“如果你约的话……” 男人看了眼手腕上的名表,说:“再过半个小时,跟我走。” 我但笑不语,感觉到了一丝醉意。 “醉了?”男人不知何时凑到了我的身边,低沉暖昧的声音问。 我顺势靠近他的怀里,眼角轻轻掠过二楼卡座的那人,说:“有点。” “那走吧?” “好。”男人扶过我的腰正要离开,才走到门口,突然我的手腕一紧,我猛然回头看去。 封绍钦双眸怒火狂烧,性感的唇紧抿,不悦的说:“你干什么去?” 男人下意识的看向我,问:“他是?” 我赶紧解释道:“别误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听罢,封绍钦手中的力道突然松了下来,我趁机狠狠甩开了他的手,此时他的小白兔也追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舒清远。 “绍钦,你怎么突然走了?”小白兔咬着下唇,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封绍钦似乎是习惯性的牵过了游雅的手,冷声说:“没事儿。” 男人似乎没剩下多少耐性:“可以走了吗?” “清远,封少,bey-bey。”我朝他们轻轻的挥了挥手,跟着男人要上车。 封绍钦再次冲了上来,一把拉过我,将刚打开的车门狠狠甩上:“你认识这个男人吗?就跟人家走?!” “封少,你管得太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别这么放不开行不行?” “不、行!!” 男人叹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对我说:“给你三分钟。” 说着,男人耐性有限的钻进了车里,我跟封绍钦扛上了。 “封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找男人?你找女人我也不见得管你啊!” 他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找的是正经男人吗?随便在酒吧撩个女人就带去开房的,你要真这么饥渴,就正儿八经的找个!” 所有友好的表像在这一瞬间彻底崩解,我扬手甩了他一个耳光:“闹够了,就陪你的小女朋友去!我特么就是出来钓男人的,我就是饥渴想男人了,你管得着吗?” “草!!”眼见他要抽疯了,舒清远适时冲上来拽过了他。 “封少!!游雅还在看着,你想干嘛啊你?!” 见舒清远暂时制住了他,我赶紧上了车,甩上了车门隔绝了与封绍钦有关的一切:“走吧!” 男人熟练挂档踩油门,朝大马路的尽头飙去。 “能开一下窗吗?”车里沉闷得让我窒息。 男人打开了车窗,很识趣的什么也没问。 “那个……我突然没什么心情了,你可以在这里就把我放下来。” 我以为他会多少有些不高兴,但他似乎早就猜到了般,将车熟练的靠边停下。 我悄悄打量了他一眼,说:“对不起,浪费了你一个美妙的夜晚。”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没关系,刚好我老婆给我发短信了,让我回去陪她。” 我挑眉,头也不回的打开了车门,车子从我身边疾驰而过。夜很寂静,高跟鞋走得累极了,我脱了高跟鞋,沿着公路往前走去。 这里是打不到车的,只能走到前面几公里的站台那儿,偶尔会有几量车从我身边开过,浪荡子冲我吹着口哨吆喝着:“美女,去哪儿啊?” 我没理会他们,他们也觉着无趣,跟着跟着便开着车快速离开了。 静下来的时候,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刚才与封绍钦的一幕,抽他的这一巴掌,只怕没那么容易就算。 突然我电话响了,看了眼来电,是舒清远的。想了想,我接了电话。 “圣爱,别做傻事儿。” 我笑了笑:“这怎么就是傻事儿了?你们家封少不也经常这样撩m去开房?” “封少他现在……” 未等他说完,我狠狠的掐断了舒清远的电话,听了会心乱,不如不听、不看。 第35章 怀了他的孩子 那一天,我又买了些啤酒回去,喝醉了就睡了。 清醒后,依然在自己人生的轨道上,循规蹈矩的过着生活。现在已经不限于在网上接任务,有许多老顾客口口相传,找上门来下订单。 其实这段时间,就算没有爱情,也是我渡过的最充实的生活,那种安定让我满足。 一次偶然,让我在大商场遇到了昆妮。 昆妮正和几个姐妹逛着,与我撞了个正着:“圣爱姐姐。” 我冲她笑笑,自从与封绍钦解除契约,我便从他们的那个世界里彻底的蒸发,消失不见。 “昆妮,好久不见。” 昆妮神神秘秘的将我拉到了一旁角落:“我听说……你跟封少离婚了?他有了别人,你别太伤心,他这种花心大罗卜,我们根本不稀罕。” “谢谢,我没有伤心。”我现在是真的不伤心,没有这个美国时间为了别人痛苦渡日,过去,我没有好好为自己活过,现在我只想自私的活一次。 “真的吗?”昆妮一脸担心:“圣爱姐姐,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你要是不高兴了,可以打电话给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主意呢。” “你去陪小姐妹们逛街吧,我先走了。” “啊?不要走啊圣爱姐姐。”这丫头特别爱黏我,或许是有缘。她拉着我的手晃了晃说:“我们一起去吃冰吧,我请客,我去跟她们说一下。” 她拉着我来到街角一家很别致的冷饮店,小嘴喋喋不休:“姐姐我跟你说,那个女孩子是比我们高两届,是我学姐。” “嗯?”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勾引封少的,游雅。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她,不过她很受男生欢迎,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动不动就发嗲,真讨厌!” 我看着她吐槽的小模样儿,忍不住失笑。 昆妮突然说了句:“他们封家传出要破产的消息,我看是报应。” 我的心露掉了一拍:“破产?” “是啊,姐姐你没有看新闻和报纸吗?他们封家听说有几宗生意违法,在接受调查,反正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我直觉封家这些事儿跟封绍钦脱不了关系,可我不明白,究竟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竟然跟自己的父亲斗成这样。 回去的时候我在网上找了最近关于封氏的一些负面消息,说得棱模两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在网上接了两个单,我准备开始工作,突然门铃声响起。外边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的,现在又这个时间点,看来也只有那个家伙会抽疯过来。 上前开了门,看到来人果然是他,只是他似乎喝了不少的酒。 似乎没有开车过来,浑身都淋湿了,看到我就一阵猛扑上来:“爱爱,我好难受……” 我赶紧扶过他,但没扶稳,连连踉跄了好几步,靠在了墙壁上,他就这样用身子抵着我,半分也动弹不得。 他身上的湿气将我的衣服也一并沾湿,我推了推他:“封少,你这样我被你压着了。你先让我去关门!” 此时雨都飘了进来,很快打湿了玄关。 他实在醉得不轻,很重的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我猛然一推,他跌倒在地板上,继续躺尸,我跨过他上前去关了门。 从浴室拧了块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又去厨房煮了醒酒汤。 他身上的湿衣服得换下来,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眼来电,是舒清远的电话。 “清远,你家封少……” “他果然去你那了?麻烦你,能不能照顾他一个晚上,他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 我抿了抿唇,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舒清远沉默了一会儿,说:“案子快结了……” 我大概知道他们是指什么了:“现在,你们能告诉我,真实的身份吗?” “我们是联邦调查总局的人,封少负责这次国际走私案件,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多年的仇现在已经报了,可是……他大概也不会高兴吧。” 我轻叹了口气:“他不该来我这,他有小女朋友,却老往我这跑,会让人误会。” “我觉得,你对封少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嘲讽一笑:“其实都一样,只是得不到所以心才一直在骚动,便觉得不一样罢了。” 挂断电话,回头看了眼似乎处死过去的封绍钦,我走上前一鼓脑的将他身上的湿衣服全扒了,也没什么可矫情的,反正早已看光光了。 我拍了拍他的脸:“封绍钦,封绍钦……你去床上睡!” 叫不醒他,给他盖了条毛毯,勉强喂了些醒酒汤,他终于有了劲儿说胡话。 “爱爱,我有点儿冷。”说着他卷缩着身子,一副可怜样儿。 我说:“你冷去床上睡。” “不去。” “不去你就这么冷着!”我有些乏了,这家伙太会折腾人。 我回工作室里设计了一下图稿,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满脑海里都是这个男人的身影。 丢掉手中的工作,我出去看了看,发现他没躺在地板上了。 “封绍钦?”我将屋子找遍了,都没有看到他。脑中灵光一闪,赶到了天台。 只见这丫的抽疯的光着身子站在栏杆上,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我吓得心脏都快要掉了出来,冲上前一把抱过他的腰身:“封绍欠,你疯了?!掉下去怎么办?” 还他妈光着身子,这要真掉下去,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毁我一生清誉。 “我热……” 我探了探他的额头,似乎有点发烧,喝了酒又淋雨的人,最是容易风寒感冒。 “你听话点儿,回房间去。” “我不回去!”他任性起来,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究竟想怎样?!”我快被他弄疯了,冲他吼了出来:“我到底欠你什么了?就会折腾我!你就他妈折腾我!!你有女朋友,你有关心你的人,你跑来我这里干什么?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我求你了封绍钦,别来找我了!” 最后我还是情绪失控,泪水不自觉的滚落。他安静了下,上前抱过他,轻拍着我的后背。 “宝宝乖,不哭。” 我深吸了口气擦掉了脸上的泪水:“那你跟我回房间去,别闹了成么?” “嗯……” 他终于听话的跟我回了房间,拽着我不肯放手。 “陪陪我,今晚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心口窒息的疼,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模样是从未有过的脆弱,眼中的悲伤让人为之动容。 虽然不断警告着自己,别越界,别去太再乎他的一切,可是偏偏面对他的时候,所有的警告与意志通通不管用了。 我的意识控制我的心,我的心控制着身体,脑子现在所有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那晚,我抱着他入眠,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清醒还是糊涂,说了很多很多话。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封鸣海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他的儿子。” 我静静的听着,他所有的话像在梦呓。 “后来他有了别的女人,为了让我妈同意离婚,那女人找了一些人强暴了我妈妈。”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浑身凉透,随后一阵阵发麻,听得胆颤心惊。 “他们想把我和妈妈赶出去,没多久我妈妈就病了,是艾滋病。我看着她一点点消瘦,一点点走向死亡,无能为力。” “封绍钦……” 他拼命的强忍着不哭,浑身巨烈的颤抖着:“最终我妈妈在那个房间里,忍受不了这一切上吊自尽了。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发誓,将来我要做一个强者,强大到可以保护任何我想保护的人。” 害他妈妈的人,却是自己的父亲和父亲的小情人,即便报了仇又能怎样?他还是不会快乐,我以为他就是个浪荡子,没心没肺的,是他把自己藏得太深了么? “哭出来吧,哭出来会舒服一点。” 我不知道他是太要强,还是不会哭,他瞪大着布满血丝的双眼,身子颤抖了很久,情绪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你已经做到了,现在的你,强大到没有人可以伤到。” 我低头,与他的眸子相遇,像是着了魔般,不知道是谁先吻了谁,如同干柴遇烈火,噼里啪啦的就燃了起来。 “封绍钦,我们不能这样……”我的声音带着祈求,我的意志在面对他的时候太薄弱,不能推开他,只能祈求让他推开我。 “给我……”他以吻缄封,疯狂的索取让我无力抵抗,只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浮木。 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就这样抱紧彼此吧,沉沦了今夜,放纵彼此…… 趁他还未醒来的时候,我撑着身子从他怀里走下床,他有些发烧,此时天蒙蒙亮了,我穿了衣服出门,卖早餐的大叔大婶已开始起摊了。 我买了两份早餐,经过二十四小时国营药店时,买了感冒药回去。 看着空荡荡的床,我怔忡了几秒,手中的早餐和买来的药掉落在地,咽下喉间的苦涩……宋圣爱,你又犯贱了一次。 他没再来,甚至没有电话。几个月前投去巴黎国际时装学院的申请入学书有了结果,我被顺利的录取了。 这是早就预料的结果,不管如何与这人纠缠不清,我们终究要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行李早早收拾了,时间定在一个月后,可没想到……我怀孕了。 拿着孕检单,我在医院门口徘徊了三个小时,折回了身。 “医生……我不想要这个孩子,能不能尽快安排我做手术?” 女医生匆匆瞥了我一眼,翻了翻工作表,说:“过两天再来,你填一下单子。” 我填好单子,离开了医院。 天气更加暖了起来,回去的时候,我出了一身的汗,想尽快的冲个澡,推门而入,沙发上那道身影吓了我一跳。 我看着他,怔忡了几秒,张了张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封绍钦放下电视摇控器,抬头看着我:“你去哪了?我等你老半天。” 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等我?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 我的心如同在火上煎熬着,最害怕的听到他这些话:“你有时间,去找你的小女朋友玩儿,找我有什么意思?” 他撇嘴说:“最近她忙着毕业论文,没时间。” 我没看他,径自放下了包包,倒了杯水说:“我也没时间,最近工作有点儿忙。” 他往沙发上躺尸,赖着不走了:“爱爱,我很烦恼,你说……我是不是大姨爹要来了?” “人这情绪难免起起落落,过了这段时间,你还是活蹦乱跳,没心没肺的封少。” 最近……封氏宣布破产了,封鸣海因涉嫌走私被逮捕入狱,听说涉案总金额高达八百个亿,甚至跨国抓捕了十多名涉案人。 他哼哼了两声,没精打彩的,说:“那个女人跟别人跑了……封鸣海那老家伙,估计在监狱里要气得吐血,他的小老婆背着他早就有了新欢,连他最疼爱的小儿子,都不是亲生的,呵呵……老家伙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他说得十分轻松,却听着让人觉得沉重万分。 “别想了,反正这些都过去了,以前你不靠他,以后你也好好活自己的。” “我才不会想,缓刑两个月,执行枪毙,临死也没人送终,报应!” 我想了想问他:“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他伸了伸懒腰,说:“得回去一趟,向老头子做个工作汇报,之后没有什么任务就休长假。” “你们工作是不是很危险?” “大概吧……”随后他又补充了句:“都是跟这个世界上最穷凶极恶之徒斗智斗勇,我和清远有一次在智利阿塔卡马沙漠追赶一帮军火走私团伙,差点要了命。死里逃生,也是在那一次,遇到了宋叔……” 我冗长的叹了口气:“宋若淳是怎么死的?” 封绍钦猛然从沙发上坐起,反趴在沙发背上,说:“宋叔当时是军火走私的头目之一,交货时与对方发生了分歧,对方绑架了他的女儿,最后撕票了。宋叔为了给女儿报仇,弃暗投明,给我们做了内应,这才顺利剿灭了那帮歹徒。算一算,都好多年了!” 我有点儿不相信:“你那个时候,才多大啊?” “我?”他一手撑着脸颊,想了想说:“刚满十六岁的生日,我求了外公很久,他们才愿意带我去的。” “你不用上学?” 他笑了笑:“我二十岁就修完了大学所有课程,啊~我的专业是计算机编程。” 看着他,我突然觉得他离自己很遥远,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能真正抓得住他,包括游雅。 我吸了口气:“我去冲个凉,封少你随意。” 我在浴室里尽量的拖了很久,希望他能早点离开。当我换了衣服出来时,他不但没有走,手里还捏着我从医院拿回来的孕检单。 那一刻,我几乎什么也没想,冲上前夺过了他手中的孕检单,揉成了一个纸团。 “封少,没有人教过你,在没经过别人的同意之前,不能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吗?!” “sorry,职业病。我问你去做了什么,你不但岔开了我的话题,眼神还闪躲着,所以我只能自己找答案。” 我气愤得浑身不自觉的颤抖着,下了逐客令:“现在我不方便招待你,你能先回去吗?” 他站在原地没有离开,沉声问:“孩子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的。” 他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唇,低垂下眼眸:“别骗我。” 我扯着嘴角,无奈笑了笑:“别这样,真的……不是你的。还记得那个在酒吧里的男人吗?我跟过他一段时间,后来发现他有老婆,就分了。” 是我错觉吗?为什么我会觉得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落难过? 他暗自抽了口气,问我:“孩子你预备怎么处理?” 我抿了抿唇,冲他笑得若无其事:“我现在没有能力和这个条件生孩子,已经预约了医生,准备拿掉他。” “那个男人知道吗?” “他……他不知道,让他知道干嘛?我不想惹麻烦。” “有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麻烦?!” 看他一脸冲动,我吓得赶紧拉过他:“封少!我能求你吗?别再去找他,我跟他早就一刀两断了,不想以后都不清不楚的纠缠着,真的没意思,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好聚好散,不是很好?” “你!”封绍钦气得脸色铁青,胸膛一鼓一鼓的:“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怎么草都不会怀孕,但是女人会,你这样对自己的伤害很大!” “吁~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跟个老头儿似的蹙着眉头。”我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他猛然抓过我的手,眼眸深沉。 “圣爱,我……” “我们是朋友,一辈子都做朋友。” 他怔忡的盯着我半晌,扯着嘴角笑了笑:“一辈子的朋友……” 三天后,我心神恍惚了去了医院做手术,躺在手术台上,我瞪大着眼睛,脑海里都是他的脸。 医生戴上手套说:“我们要打麻药了,不用怕,放轻松点儿,很快就好了。” “等……等一下。”我翻身而起:“我……” “你还做不做,后面还有人排队呢,要做快点。” 不知道这一走,何时能再看到他。他的工作性质这么危险,谁也保证不了明天会怎样…… 或许,这是命运的安排,也是老天爷赐给我的礼物。 我抬手覆上还平坦的小腹,做了个决定:“我不做了,对不起。” 逃也似的离开了手室术,当见到外边的阳光时,我莫明的舒了口气,怕什么?有我一口饭吃,就要把这个孩子拉扯长大。 孩子三个月的时候,我独自一人拖着行李,买了去巴黎的机票。我想着先到了那边交了入学定金,再延期入学一年。 登机的最后几分钟,封绍钦的电话响了打了进来,我想了想,按下了接听键。 “在哪?”他几乎是咬着牙恨恨问出声。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假装着若无其事:“机场。” “我草!!你他妈竟敢骗我!最好现在给本少滚回来,否则……我会追你到天涯海角,也绝不放过你!” 我紧了紧手中的电话,说:“你知道了?” 他在电话里吼了句:“我当然知道,我他妈像个傻逼,跑到人家公司里把那家伙打了一顿,我他妈是不是傻?!我居然相信了你的话!!” “封少,别激动,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而且……孩子早就拿掉了,你不用……” “闭嘴!别让我逮到你,你这该死的刽子手!” 我赶紧拿开了手机,再被他这样吼下去,耳膜要震破了。 “封少,别找我了,你跟小女朋友好好过日子吧,咱们是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去他妈的好朋友!宋圣爱,你最好现在给我回来!我警告你……” “再见。”没等他说完我挂断了电话,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以为这个世界彻底的安静了,等我去到巴黎之后,从此与他再无相见之日了…… 正排队过安检门时,身后传来嘹亮的喇叭声。 “宋圣爱,你敢挂我电话!” 买糕的!我瞪着眼,如同见了鬼回头看去,只见封绍钦手里拿着一只喇叭笔直穿过人群,朝安检门这边走了过来。 完了!快点!!安检大哥,我拜托你,动作再快点,再过几分钟我就彻底的解脱了! 眼看封绍钦就要追了上来,只见一老大伯冲上前将他拦下,跟他起了争执。 大伯抓着喇叭嚷着:“警察!警察同志,有人抢劫!这人抢我喇叭!” 我:“……” 他的身影终将淹没在人海,我再如何回头,再也看不到他。终于顺利登机了,松了口气,但同时心里也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再见了,封绍钦。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到了巴黎国际机场,此时这里是下午三点半,我累极了,先找了间酒店住了下来。 美美的睡了个觉,醒来的时候,饿得胃一抽抽的疼。可是现在是凌晨两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哪里叫吃的。 早知道就先吃了东西再睡,此时我已经没有了睡意,琢磨了会儿画稿,起身来到落地窗前,这座城市的夜景,美得让我舍不得眨眼。 这就是巴黎啊,被喻为世界时装之都的城市,我来了。 第36章 因为遇见了你 之后再也没有了睡意,我将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一直等到了天明。 早餐去了附近一家看上去装横还不错的店里,点了份可丽饼和一杯咖啡。我所在的地方是巴黎第九区。 学院离这里不远,我叫了出租车,那法国佬看我是华人,本想绕远路,我冷静的用流利的英文与他交流,并‘好心’的给他指路。 甩上车门,那法国佬眼神儿还带着一丝不甘,我撩了下头发,将他甩在身后,去学院里报了名。 报名的艾利克斯小姐大约四十来岁,是个和谒可亲的人。听到我的情况之后,她很热情的帮我填了延迟入学的表格,并指导我办理了一切相关手续。 下午回了酒店上网找了几处出租屋,选定了一家价格合理,环境不错的地儿。 次日清早去看了下,屋子的主人是对年轻的夫妇,女人居然是华人,丈夫是本地的。看到同胞,女人又便宜了七英磅,几乎只收个水电费还有房屋维护费用。 房间很宽敞明亮,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一切似乎都很顺利,难道好运就要降临了么? 女主人叫苏洁,男人叫阿尔曼,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和苏洁很相配,也不知道他们生下的孩子该是怎样的可爱。 我们很快成了好朋友,苏洁喜欢烹饪,她会默默多做一份,叫我和他们一起用餐。为了不白吃他们的,所以我会自主给他们买食材回家。 后来渐渐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我买食材他们做饭。 肚子五月大的时候,外套已经挡不住。苏洁似乎很喜欢小孩,孩子还没出生,她就开始准备各种各样的宝宝用品,我感激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总说:“你和阿尔曼这么喜欢孩子,自己怎么不生一个?” 每每这时,苏洁便低头沉默不语,我也不再过问。 预产期还有四个月,但孩子还差一个月时似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了,那晚凌晨两点,阿尔曼夫妇开车送我去医院,凌晨时顺利生下了一个五斤多重的男婴。 因为是顺产所以恢复得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隔代遗传的关系,孩子眼睛的颜色是灰褐色,在阳光下越见明显。 苏洁会经常为我带孩子,她也经常问我:“孩子的父亲肯定很帅吧?看着不太像纯正的中国人。”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只知道封绍钦的确不是纯种亚州人,具体混哪国我并不清楚。 孩子还没取名字,一共找了几十个名字,一一挑选,最后定下了‘宋仁焕’。孩子八字与这个名字的匹配度比较高,好吧,原谅你老妈是个比较迷信的人。 孩子四个月的时候,我即将面临着学业,没有时间带孩子。 苏洁义不容辞的给应了下来:“你去上课,我给你带小焕。小焕这么乖又这么可爱,我真是求之不得呢。” “可是……”我本想着多接一些工作,请个看护看着孩子,但看护我是不太放心的,现在有苏洁帮我照顾,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苏姐,你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报答了。” “别这么说,我和阿尔曼……也不知道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能看到小焕出生,我觉得我和阿尔曼也因此得到了许多安慰。” “谢谢你苏姐还有阿尔曼。” 阿尔曼揽过妻子的肩膀,看着妻子怀里的孩子,满眼宠爱:“孩子太可爱了,你放心吧,我们会帮你照看好的。” 上课报到的第一天,我以为自己眼花,在讲堂上看到了一个根本不该看到的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调头就跑,封绍钦看到了我,从讲堂追了出来。 “宋圣爱!”他从后面追上来拽过我的手腕:“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你放手!”他的力气太大,根本甩不开,我只能无力的看着他:“我都叫你不要再找我了,你为什么不听?” “有些事情,难道我们不应该说清楚吗?” 看着人来人往的学生,我说:“下课后再聊吧,我可不想第一天就被教授点名迟到。” 课上讲的些什么我也没怎么听,满脑子都是关于封绍钦的一切,悄悄转头,发现他竟在盯着我。 我举起课本挡住了他的视线暗暗翻了个白眼,他是有多无聊,竟然跑到学院里和我一起上课?! 他的视线似乎带着十万火力,能穿过重重城墙,让我浑身不自在。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我收拾了书本,匆匆逃离,而他已经守在了门口,冲我吹了声口哨。 “想逃?” 我一时语塞,随后说道:“我为什么要逃,笑话!” “为什么想逃问你自己。”他打量了我一番,那睿智的眸光,似乎能看透一切。 我径自快步向前走去,他紧跟在身后,说:“附近有家咖啡店,招牌咖啡很不错,一起?” 我没理他,他腿长,任我走得再快,三两步就拦在了我跟前,一个促不及防,我往他的怀里撞了进去。 他邪痞一笑:“想我也不用这么用力的投怀送抱,宝贝儿。” 我不想再与他继续纠缠不清,真的,累了。 “别介,宝贝儿这词不合适,喝咖啡是吧?好,那走吧。咱们把该说的都说清楚。” 不跟他说清楚,就这样拖着,根本不会安宁。 来到咖啡厅坐定,我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说:“只有一个小时,我下午还有课。” 他深吸了口气问:“你把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我笑了笑,一脸冷漠:“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孩子我拿掉了吗?我怎么可能生下他?” 他摇了摇头不肯接受:“你还想骗我,你不会把孩子拿掉!我让人调查了所有国内的医院,根本就没有你做手术的记录!” 我抵死不承认:“封少,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没有孩子!我自己在家流掉的,孩子小,他没有成形,没必要去医院动手术!” “好。”他眸光冷冽,咬牙切齿的问:“你来巴黎一年,为什么要延期上课?整好一年,如果我没算错,孩子现在整好满四个月?”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没有你的孩子!你想孩子是不是想疯了?找你的小女朋友去生一个不就好了?你找我做什么?有意思吗?啊?!” “宋圣爱,你别逼我!我之所以不立马找你,是想给你时间想清楚,逼我动手的话,你一辈子都别想见到孩子。” 我心口一窒,浑身凉透,我知道他说到做到,也绝对有这个能力让我一辈子都见不到小焕,他之所以这么肯定,想必已经把握了确切的证据。 见我沉默了下来,他语气放缓了许多,摊了摊手,邪性一笑:“relax,我只想和平解决这些事儿。” “你想怎么样?”我无力再与他争论,在他面前我永远都属于弱势人群,他一根手指,就能将我碾压成齑粉。 他抿了口咖啡,想了想说:“我……我和她分手了。” “是吗?那又怎样?”我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视线。 他眉头紧锁:“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不可能。”我连想也未想便回绝了他,下定决心丢掉的东西,我不想再回头。有了安瑞东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一次。 他舒了口气:“你认为你的这三个字能有作用?即然我能来到这里,就绝不会空手而回。” 我冷笑:“我也告诉你封少,威胁对我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我没有什么好跟你对抗,如果你想要我这条命的话,我不介意拿命来偿!” 他盯着我,第一次露出这种满是无奈的神情:“哪有女人像你这样?宋圣爱,能如此果断绝决,软硬不吃,威逼利诱对你通通不管用!”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如此,只是不想让自己再受伤害。我不是游雅,也不是昆妮,更不是莫梓奈。 我是宋圣爱,一个孤女,没有人可以保护我,能保护我的人,只有自己! “封绍钦,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的,很多很多次机会,多到让我觉得自己太贱了!不会再有了,我和你之间早已过去。” 他狠抽了口气,将自己丢进沙发里,似是明白了点了点头。 “好,很好……我这是被你拒绝了?” 我挑眉:“这不是显而易见?” 他舔了下干涩的唇,扯出一抹难看的笑:“第一次被女人拒绝,好难受。” 我说:“如果你愿意,我们之间还可以是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说好的,就不能悔改。封少,自己当初做的选择,为什么要这么容易就推翻?!” “我……”他看着我,平日巧舌如簧的他,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笑了笑:“就当是买个教训,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这个世界并不是为你在转动,人的感情瞬息万变,是最不牢靠的!还有,选择了她,就好好和她在一起,祝你幸福!” 见我要走,他冲上前抱过了我:“别走!我还有许多话没说完。” “封少,别这样,弄得这么难堪做什么?纠缠忒没意思了。” 他的模样像是要哭了出来,双眸有些无助,松开了双手:“我知道错过了也许不会再回来,我以前从来没有意识过这些,或许……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宋圣爱,所以我任性的以为,我爱的,和爱我的,只要我愿意,勾勾手指,她们就能回来。 没有机会了吗?真的……真的不能再重新开始?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圣爱,我不想和你只做朋友。” 第37章 爱上我,你死定了 迎着他真挚的双眸,我相信他此时此刻说的绝对是认真的,并发自肺腑。 “对不起,我们做朋友吧。” “你何必这样绝情?为什么不给彼此一次机会?”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以前总觉得他是封少,那个放荡不羁,远离世俗的封少,可是现在觉得其实他和别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想,我的话说得够清楚了,再纠下去真的没意思。”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视线头也不回。 我本以为,他会认趣的离开,但第二天我依旧在学院里遇到了他。 他就像是真的为学习而来,和普通的学生一样上课,听讲座,画图稿。和我见面会真如朋友一般打招呼,但绝不再纠缠。 很快,他受到了学院女生的亲睐,成天围在他身边的女生走了一群又一群,就像他说的,他封绍钦,只要勾勾手指,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他像把锋芒毕露的利剑,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那天我在草坪上复习课程,便听到不远处的几个男生在商量怎么教训封绍钦,让他别再这么嚣张。 下午上完所有的课程,看到他正在收拾书本,走到教室门口的我,又折了回去。 “放学小心点儿,有人想整你。” 他低着头收拾了背包也未看我,只说:“像本少这种得天独厚,帅得突破宇宙的大帅逼,分分钟有人想弄死本少。” “看来我做了一件多余的事儿。”我淡漠的收回了视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走到半路,我改变了主意,在附近找个了视野不错的角落,藏了起来。没多久如他们计划的那般,将封绍钦给叫了过来。 说了几句之后便大打出手,本以为十几个人揍一个人,他们也稳妥得赢了。 于是,我再一次见识到,封绍钦更为可怕的身手,之前我所看到的,不过是他漫不经心的玩儿罢了,跟这些人出手,也没拿出真正的实力。 他的速度很快,拳法很特别,中国功夫?不,看起来又有点像泰拳。轻轻松松将这十几个人撂倒之后,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扭了扭脖子舒了口气。 用着十分标准的美式英语道:“小学生,明天再继续,刚好缺几个人陪本少练练拳脚。” 这十几个人如同见鬼了般,满是恐惧的连滚带爬的逃跑了。他收敛起邪痞的笑,转头一步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不躲不闪,倚在墙边抬头看着他。 他双手撑着墙壁,将我困在他的胸前,挑眉:“关心我,就别鬼鬼祟祟,喜欢我,就别躲躲藏藏,坚决不回头,就拿出你的决心!躲在这里看我打架,很好玩?” “刚好无聊,就来看看。看来封少又多想了。” “是不是我多想,你比谁都清楚!”他那狠戾的模样,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低垂着眸眼,想了想问他:“之前看到你,我以为你是为了我才来,后来我觉得你还有别的目的,对么?” 他邪性一笑:“现在跟你有什么关系?” “也对,只要与我无关,那就最好,我这个人最怕欠别人什么,我记得封少也是。” “宋圣爱……”他眸中的绝决让我突然害怕起来,随后他一字一顿道:“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无情的推开了他:“封少以为是在拍电影吗?你放心好了,我做的决定,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你记住对我说的每一句无情的话,总有一天,我会原原本本的,还给你!”他邪性一笑,冲我痞气的弹了下舌:“别爱我,爱上我……你就死、定、了。” 我的心脏疯狂的攒动着,不敢抬头看他,直到确定他走远了,才慌乱的背上背包快步离开了这里。 星期天的休假,我整天都在屋子里裁剪衣服,为了赚取足够的生活费,与儿子未来生活无忧,我现在必须要努力。 小焕很乖,躺在婴儿床上,瞪着大眼不吵也不闹,小眼神儿四处瞄着,似乎对什么都好奇。 这孩子很聪明,遗传了封绍钦的高智商。据说……犹太人的智商,平均值在一百六十五以上。 孩子的五官越见长开,怎么看都觉得与封绍钦五官挂相,只希望他永远都别见孩子。我不想再与他起无端的争执,将孩子牵扯进去。 门突然被敲响,只见苏洁微笑着走了进来:“圣爱,我带孩子出去走走吧。” 话音刚落,小焕便咯咯的笑了,伸着双手要苏洁抱抱。苏洁讶然惊叹:“哦~这太神奇了,他好像听得懂我在讲什么。” 我失笑:“那是因为你每天都差不多这个时间带他出门,他看到你,自然就知道你是要带他出去。” 苏洁上前抱起小焕,说:“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他是个少见的聪明的孩子。” 苏洁带着小家伙出门了,我刚将衣服裁好,准备休息一会儿,突然手机响了,接过苏洁的电话,耳畔传来她焦急的声音。 “圣爱,不好了,孩子不见了!才一恍工夫,孩子就不见了,附近都找不到,他还不会走路,肯定是有人抱走了他!” 刚听到消息时,我的手脚都软了,但我知道此时不能慌:“苏姐,你先别慌等我过来,你们是不是在梅卡公园里?” “是,是的。” 我挂断电话,连鞋也没换,穿着拖鞋赶到了公园,只见苏姐正来回焦急的踱着步子,见我来了,她快步迎了上来。 “我已经打电话给阿尔曼了,他在警局上班,一定会帮得上忙的。” 婴儿车里空空的,我满是担忧的走上前轻抚过孩子没多久前还躺着的婴儿车,深吸了口气,眼前一个母亲带着六岁左右的孩子经过。 我心口一窒,小焕还能陪着我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六年?为什么他又会是封绍钦的孩子? 突然,我眼前一亮,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拉过了那孩子,孩子的母亲下意识的将儿子护在了身后。 “你想干什么?” 我试着与她解释着:“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知道,你孩子脖子上的六芒星项链是哪里来的?” 那英国年轻妇女打量了我一番,说:“一个年轻的男人送的,长得很帅。” 她强调了后面一句,我终于确定那个抱走孩子的人是谁了。 “谢谢,谢谢……” 苏洁疑惑的走上前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对,苏姐,你先回去。我知道是谁抱走了孩子。” 我给封绍钦打了电话过去,很快便接通了:“封绍钦,把孩子还给我。” “别害怕,他也是我的儿子,我不会伤害他。真神奇,你不知道他在我怀里有多乖,好像一点儿也不想离开我。” 我浑身颤抖着,心里害怕不安到了极点,我怕他就此不把孩子还给我了。 “我要见孩子!你在哪里?” “没问题,我想也是时候让我们一家团聚了。呆在原地不要动,我会派人过去接你。” 之后他便挂断了电话,我在原地等了十三分钟左右,一台黑色的宾士停在了不远处。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台车便是封绍钦派来接我的。 车里走下来的,是一个长发年轻男人,穿着白衬衣黑色西裤,左手戴着金表,一派从容优雅。 见我笔直朝这边走了过来,完美的脸表情略感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接你的?” 我撇嘴:“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来上你车的?” 他挑眉,无奈摇了摇头:“怪不得封少如此烦恼,你的确是……不太一样。请上车,宋小姐。” 虽然来到巴黎一年多,但我极少走出这么远,此时我根本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仿如步入一个迷宫之中。 车子在一家金融大厦前停下,长发男人替我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看着眼前这栋摩天大厦,问:“这大概有多少层?” 男人笑说:“所有人都以为这栋大厦刚好一百层,其实它有一个加密楼层,一共101层。不过能到达这里101层的人,全世界不过五个人,哦~不对,你很快是第六个,包括你和封少的孩子。” 我悄悄咽了咽口水,问了同一个问题:“你们封少,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没有回答我,带我走进了电梯,这电梯的确只有100层的按键,男人按的也是100层,但电梯并没有在第100层停下,而是明显的多升了一层,才打开了电梯门。 这便是第101层? 走出电梯,眼前一扇若大的铁门十分精致特别,与封绍钦背后的刺青有些相似。 男人走到门前,通过了人脸识别,退后了一步说:“站在这里。” 我抬头茫然的看了男人一眼,深吸了口气上前站在了男人同样的位置,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听到‘嘀’的一声,似乎识别系体已完成,门应声自动打开。 我率先走了进去,男人跟在我的身后,门又自动合上。 走进大厅,眼前一个若大的长形室内游泳池让我深深震撼了一把,十一层的一面墙壁,全是透明的防弹玻璃制成,巴黎夜景,透过落地窗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而他们父子俩,正在游泳池内玩得不亦乐乎。 “封少,您的人我带来了,如果没事我就先退下。” 封绍钦的视线全都在孩子身上,也未看男人一眼,只是挥了下手,男人恭敬的鞠了一躬,离开了这里。 “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能带他游泳?他会生病的!” 他不但不理会我,还妄图松手让孩子自己浮在水面上。 “爸爸要放手了,你能行的对吗?别害怕,水一点都不可怕……” 说着,他缓缓松开了手。我吓得脸色苍白:“封绍钦,不要啊!!” 他彻底的松开了手,我所担心的一切并没有发生,孩子笑得天真无邪,浮在了水面。我瞪大着眼,无法平静。 他回头,冲我得意一笑:“把他交给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孩子需要怎么教!” “把孩子还给我,他需要怎么教不需要你来指点!” 他抱起孩子游到了泳池边,我从他怀里将孩子抱了过来,退开了数步。 他纵身从泳池一跃而上,姿态肆意优雅如同暗夜中的猎豹。他拿过玄色真丝浴袍十指灵巧的系上了浴袍带子,耙了下湿漉漉的头发,侧头邪肆一笑:“要喝一杯吗?” 我的心情沉重无比,根本没心情与他喝上一杯。 “你究竟想怎样?” 他收敛了笑,走到吧台前,径自打开了一瓶红酒,取了个两个高脚杯,仿佛耳聋了般根本不听我在讲话。 倒好酒,他将红酒放回了黄金酒架上,回头说:“relax~喝完这杯酒,我们再谈孩子的事情。” 此时此刻,只剩下满满的无奈,我被动的按着他的步伐在走,将孩子放在一旁备好的婴儿床上,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红酒。 他举杯,俊美无双的脸勾起一丝我看不明白的笑:“cheers。” 我恨恨的迎着他略微戏觑的眼神,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酒喝完了,我可以带孩子走了?” 他摊了摊手:“完全可以。” 我甩头才刚走了两步,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般,我瞪着眼回头看向他:“你给我下药?!” 他一脸无辜:“不能怪我,我让你喝你就喝,太笨了。一点防备都没有,还是说……其实你心底是相信我的,相信我不会真的对你出手?” 真可悲,我发现他说得对极了,我竟然潜意识里一直觉得,他不会伤害我。可是这种潜意识究竟凭什么? 我对他的这种愚蠢的信任,真他妈傻透了!意识强撑到最后,被黑暗所吞噬,那一片无止尽的黑暗之中,我一直在寻找着突破的出口。 撞击着、嘶喊着、抓狂着……终于,我看到前方有一点亮光,那道亮光越来越强烈,直到将整个世界的黑暗彻底覆盖。 刺目的光,让我微眯了下眼,很快的判断出这是一个房间,而我四肢被结实的用手铐绑在了床柱上。 男人在床尾搬了条沙发椅,架着长腿慵懒的坐在了那里,饶有兴趣的盯着我。 “你想做什么?封绍钦!!” “从来没有人可以拒绝我……” 我嘲讽一笑:“你能别幼稚了吗?你也不小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要爱你!” 封绍钦执著的看着我,问:“可偏偏为什么是你拒绝我?” “别傻了!当你遇到下一个人拒绝你时,你也一样。因为像你这种人,早就被习惯捧得高高的。” “哈哈哈哈哈……”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都要笑了出来:“那是你自以的,十岁之前,我所受非人对待,十岁被外公接回美国,与fbi、特工一起接受训练…… 我不可以有正常人的感情,不可以像他们一样正常谈恋爱,不可以做很多很多,明明看起来那么普通,却绝不能做的事情。” 我暴躁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完全没有意义!” 他抽了口气,站起身说:“因为从你生下我的孩子开始,你就必须要了解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活,我工作的性质,还有我们未来要面对的一切。” 他所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太遥远,而此生我只想平平静静的安渡,不想再浮沉动荡。 “封绍钦,放过我,也放过你的孩子。我只想让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需要他荣华富贵,万万人之上,只要他健康快乐就好。” 他失笑,似乎在笑我的天真:“你以为可能吗?可以不要你,但是这个孩子必须要回到我的身边,回到家族。 每一代摩西族的长子,都有继承家族的荣耀和使命感,世界之大,可是你却藏不住摩西族未来的继承者。” 我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需要我的孩子成为什么族的继承者!放开我!!” 他一字一顿,道:“来不及了。” 此时,昨天的那长发男人抱着我的孩子走了进来:“封少,所罗门封印仪式完成了。” 封绍钦接过孩子,眼中满满的疼惜之色:“你出去吧。” 孩子看到我,吚呀着似乎想过来,封绍钦没有放手,说:“我不是在逼你,也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在与你说事实。 我外公家族传统观念很强,是纯正的犹太族人,如果他知道我和你有一个孩子,他不会让这个孩子活下去。” 我瞪大眼双眼,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你们不能随便杀人!!” “是啊,不能随便杀人,可我的双手还不是沾满了血腥?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黑与白,到处都有我们看不见的灰色地带。如果我不认可这个孩子,印上所罗门封印,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一旦我外公知道他的存在,就会毫不犹豫取他性命。” 我充满了无力感,仿佛从一个世界,就这样莫明奇妙的闯入另一个我所不知道的国度,陌生不安极了。 “你们究竟都是什么人?” “你以后就会慢慢明白,我们究竟是什么人。”他上前解开了我的手铐。 我不顾一切的从他手中夺过孩子,警惕的盯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我并不想这样做,但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还能瞒上一些时间,这段时间我不会打扰你和孩子。” “我不想与孩子分开。”我带着祈求,无助的看着他。 他一瞬不瞬的迎着的我视线,说:“那就把自己变得更强大,当我们强大到无艰不催时,谁也阻止不了我们要去做的事情。” 他低垂下眼眸,疲惫道:“走吧,现在没有人拦你。” 离开前,我问他:“你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想了想说:“这里发生了连环盗卖人体器脏案件,这个区本来不归我管,但……因为你,所以我顺便接手了这个案子,协助这边的警方调查。” 我记得舒清远说过,他们是联邦调查局的人,可似乎又有点不太一样。 “我并没有听说……” “第一时间政府封锁了媒体所有消息,怕引起无端的恐慌,目前失踪人口已经达到一百三七人,多为国外留学生,已发现十二具器脏被拿走的尸体。” 这些事情从前只在电影与新闻里上演,而现在却真实发生在我的身边,若不是亲耳听到这些,还以为只是在开玩笑吓唬人。 “有线索了?” “是。” 我本想提醒他小心点,但想了想终究没有说出口,带着小焕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他叫住了我:“忘了说,我们儿子背后的所罗门封印,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我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 他邪性一笑:“好好好,你一个人就能生出儿子的妖女,明天学院见。” 从那鬼地方回来,我至今都觉得像做梦,直到给小焕洗澡,看到了他左肩上的所罗门封印,与封绍钦的一模一样。 “不是梦,是真的。”我低呐,想起他警告的话,害怕苏洁他们进来,赶紧给小焕洗了穿上了衣服。 我尽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在用晚餐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打听了句:“我昨天去找小焕,听到有人叮嘱我小心点儿,最后总有失踪的人口。” 阿尔曼在警局工作,一定知道点儿眉目。 果然,他若有所思的点头:“是有,不过这种事情年年都会发生,很多在警局立了案,就没有了后文,我们警局失踪人口登记薄都有这么厚。” 他大约用手比了个五六公分的,我扯着嘴角笑了笑,阿尔曼言语很小心,风清云淡的一语带了过去。 我将小焕交给了苏洁,便收拾了背包上课去了。 像往常一样,封绍钦乖乖的上课,似乎跟我们没有什么不一样。 下午我送论文去了教授的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在安静的走廊看到了一个男生脸色苍白,半佝偻着身子扶着墙喘着气。 我想了想走了过去询问:“你还好吗?” 他冲我苦涩一笑:“是的,我很好。” 我微怔,惊叹于男孩的美貌。冰蓝色的眸,亚麻色的微卷发,细腻白皙的肌肤,他很消瘦,带着一丝病态的美。 “要不我扶你去医务室?”我提议,因为看他那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谢谢,我能自己去的。”说着他踉跄着步子快步离开了。他的防备心,好强! 正准备转身离开之时,我脚下踢到了一小瓶药,可能是刚才那男孩掉的。 我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药,上面写着‘fk506’。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远了,下次有机会遇到再还给他吧。 上完课后,我下意识朝封绍钦的座位瞄去,他竟不知何时离开了。动作还真快。 那个男孩我找人随便打听了一下,很快有了眉目。原来他竟是副校长的儿子,亚撒。 亚撒下午没有来上课,想到他那痛苦的模样,应该是得了什么病。我转了转手中的药,转身离开了学院。 学院前十字路口,绿灯亮了,我迈步走向人行道,从右方突然驶来一量黑色的雷诺汽车,速度之快让我根本躲闪不及,千均一发之际,一道枪声响起,汽车的轮胎被打暴,方向旁边偏移,而我同时被拽进一个温热的胸膛。 那车从街角拐了一道,快速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我下意识抬眸,封绍钦双眸冷冽,他将枪在手里转了圈,收回了后腰。 “你被盯上了。” 我心头一震:“不可能,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惹任何人,怎么可能被盯上?” “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想杀你。” 我蹙眉:“难道不是因为你吗?我实在想不出来,我为什么会莫明奇妙的卷入谋杀中,除了你这个危险份子的关系,还会有谁?” 封绍钦紧了紧我的腰身,一脸凝重:“难道……外公这么快就知道你和小焕的消息?不,不会,外公要出手,怎么可能会用这么low的手段?还失败了。” 我死命的拽了拽他的手,这混球搂得太紧了,纹丝不动:“封少,你能放开我了吗?” “抱一抱又不会少块肉。”他邪性一笑,放开了我。 我朝他翻了一记白眼,这混蛋真是够了!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需要!”还未等他说完,我果断的拒绝了他。只求他离我远远的。 他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抽了口气:“好,那你自己小心。” “嗯。”我转身快步离开了,回去整理背包的时候,那瓶药从里面掉了出来。 我盯着那瓶药,弯腰捡起,低呐:“fk506?是什么药……” 一时八卦好奇心作祟,我拿手机上网查了查,fk506译名为他克莫司或他克雷姆,用于外科移植抗宿主病,以及自身免疫疾病治疗中经常出现免疫排斥反应,目的是减少或阻断这些排斥反应。 难道亚撒刚做了器官移植的手术,才会需要服用这类药? 我没有想太多,整理了今天上课的资料,便洗洗睡了,到了晚上的时候被孩子吵醒。发现他在发烧。 我立即从床上爬起,披上了衣服,这个时间已经凌晨三点,明天阿尔曼还要上班,我并不想太麻烦他们。 想了想,给封绍钦打了电话。 没想到他很快接了,似乎半睡半醒,带着浓重的鼻音:“什么事?” “小焕发烧了……”我的声音带着焦急。 那端,他的声音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别着急,我马上开车过来送他去医院。你出来等我。” 第38章 盗卖人体器脏 我站在微凉的街头,大概等了十多分钟,一道白色的法拉利如一颗暗夜的流星,从公路的尽头快速驶来。 戛然而止的刹车声划破了暗夜的宁静,他放下车窗说:“上车。” 拉开车门,我抱着孩子钻进副驾驶座里,此时已快凌晨三点半了。 我抿了抿唇,轻轻说了句:“谢谢。” 他透过后视镜瞥了我一眼,声音还略带沙哑:“小焕也是我的儿子,谢什么?” 孩子扎针时有些哭闹,怎么也不肯让小护士碰他。小护士扎了两次都没有扎中血管。我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封绍钦眼中闪过一丝烦闷,推开了小护士:“让开!” 他明明不是医生,却很准确的找到了孩子的血管,将针扎了进去,那熟练的手法让一旁的小护士看得瞠目结舌。 “先生……您……您是医生吗?” 封绍钦一脸不屑:“虽然不是医生,但比你们这种半吊子靠谱得多。” 将孩子送进病房,他没有急着离开,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张睡椅,拿了毯子,在睡椅上躺着了。 “有情况就叫我,我先眯一下眼。” 天渐渐亮了,黑夜已过去,我也松了口气,孩子的烧渐渐退了。 突然我的肩膀一沉,我吓得猛然回头,看了他半晌说:“你走路都没有声音?” 他邪痞一笑:“我们曾经整整一年的时间都在对声音极为敏感的超音波的空间生活,哪怕发出一丁点声音,超音波在空气中形成波动,便能伤人。” 听着便觉得很变态!我假装淡定的舒了口气:“孩子烧退了。” “我看着他,你去那里躺一下吧。” “你……” 他挑眉:“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去打点热水过来,现在也睡不着了。” 提着热水瓶,我快速离开了房间,刚才他那照看孩子的模样,与普通的父亲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打完热水回来,一个孩子从拐角处窜了出来,差点与我撞上。 我吓了一跳,好在追上来的护士及时拉住了她。 女孩是个很可爱漂亮的混血,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她,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护士有些不高兴的斥责:“丽莎,如果你不乖乖的呆在病房,你会给我们大家都惹麻烦!听话,回去!” 丽莎纯真的双眸带着一丝祈求看向护士:“我想出去看看,只看一眼就回去。” 护士坚绝而果断的只对她说了一个字:“no!” 丽莎无奈抬头看向我,微笑着将她手中的布娃娃递给了我:“这个送给你,我刚才吓到你了。” 我缓缓伸出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小布娃娃:“很可爱,谢谢。” 她跟着护士离开,回头看了我一次,那纯真蓝色的眼眸时,似乎在透着我无法看明白的讯息。 最终我只能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提着热水回到病房,给孩子冲了牛奶。 封绍钦突然拿过那小布娃娃,笑说:“圣爱媳妇儿,你还有童心未泯的时候?” 我也未看他,只说:“是一个小女孩送给我的。” 封绍钦拿在手中捏了捏,眉头一沉,说:“这是个录音娃娃……” 听罢,我心头一沉,从封绍钦手中一把夺了过来,到处按了下,在按到娃娃的肚子时,打开了录音开关。 我听得出来,那是小女孩的声音,录音很杂乱,都是平常一些琐事,没有特别的意义。 但一回想到小女孩最后的眼神,我便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接下来的一段话,让我和封绍钦彻底的震惊了。 “我想要自由,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蓝的天空,遍地的小花,还有我的杰克,它是一只很可爱的兔子先生……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好好照顾它?可我生了很严重的病,不能再抱抱杰克先生了。我想告诉爹地和妈咪,就让我这样上天堂吧,天堂不会这样痛苦。 谁来救救我?妈咪又骗了我,她明明告诉我这是最后一次手术,可是我即将进行第五次手术,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为了我伤害别人了。 医生挖走了我的心,挖走了我的肺,他们要将我身体里所有所有的器脏都拿走,再装上别人的……丽莎已经不完整了。” 我拿着布娃娃的手一直在颤抖,下意识抬眸看向封绍钦:“难道……和这个小女孩有关?” 封绍钦眸光一沉,拿过一旁的外套,检查了下自己的枪,说:“我要工作了,小焕暂时交给你照顾。我会尽快赶过来……” 我冲上前拉过他:“不要伤害她!丽莎……丽莎很寂寞,她是个好女孩。” “我不会对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下手,放心吧,我会把她带出来。” 封绍钦走了,我在病房里来回踱着步子,不安等待。我知道封绍钦一定能带走小女孩,我担心的是这个小女孩的病情,真的适合被带走吗? 一直到晚上,封绍钦也没有再出现,我带着小焕办理出院手续时,医生告诉他有人帮我缴了费用。 我想这个人除了封绍钦,没有别人。 奇怪的是今天回去家里空无一人,苏洁与陈尔曼都没有回来。这还是第一次,他们这么晚都不见人影。 我试着给苏洁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听。我煮了碗面条,才刚拿上桌时,便见苏洁从外边回来了。 她的模样有些疲惫,我关心的上前询问:“苏姐,发生什么事儿了?” 苏洁抬眸冲我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事儿,今天医院里丢了一个小孩,阿尔曼接到了报警电话,在追踪嫌犯时,阿尔曼受了伤,好在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那嫌犯抓到了吗?” 苏洁摇了摇头:“听说还没有,真希望快点抓到,孩子是无辜的。” 我暗自舒了口气,问:“吃饭了吗苏姐,我煮了点面条,还有一些,我去给你盛过来。” “没关系,你吃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先回房里躺一会儿。”说着她头也不回,心情低落关上了房间的门。 晚上八点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宋小姐,老地方,我过来接你。” “是你?!”那个长头发的男人。 我赶紧收拾了下,抱着小焕下楼,本想和苏洁说一声,但看她房间紧闭,可能睡着了,便也没有再打扰她,只留了张便利字条,告诉她我出去散步了。 来到老地方,与上次同一台宾士车,我快步走了过去,钻进副驾驶座里,长发男人什么也没说,开车向前驶去。 这一次去的不是金融大厦,而是很偏远林间别墅,看着并不像普通住宅。 长发男人率先下车给我开了车门:“宋小姐,请随我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下意识问道。 长发男人说:“这里么?是秘密实验基地,哈哈……当然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么夸张,平常这里只研制一些军用新型药品。” 他带我走进一间手术室内,手术室里的仪器俱全,并且极为先进,我见过的和没见过的基本都能找到。 只见病床上,那个小女孩正昏迷的躺在那里,几名医生正在低语商量着什么。 小女孩身上插着许多医疗管子,粗细不一,苍白的小脸让人看着很心疼。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我情绪有些激动的冲上前,却猛然被人拉住,回头看去,只见封绍钦一脸严肃,收起了平常玩笑的心。 “我们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放心吧,明天早上她就能醒过来。” 我在手术室里与他们呆了一会儿,不能接近这个小女孩,只能远远的看着。 “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封绍钦说:“是一种罕见的基因遗传病,这种遗传疾病会导至人体器脏逐一衰竭,发病年纪大概在八岁到二十岁这个阶段,如果不采取治疗,活不过三年。这种病无药可医,毕竟人类的医学还没有发达到突破基因病变的承度。”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所以……” 封绍钦继续说:“她从八岁开始治疗,目前身体里主要的器脏都换了个遍,不过悲剧的是肾脏在慢性排斥,移植失败,需要找到最新的肾源做手术才能够活下去。”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你是说,盗卖人体器脏案件,症结在这个小女孩身上?” 封绍钦双手环胸,蹙眉道:“也不一定,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如此猖狂的盗卖器脏犯罪团伙,还是国际首例,死亡人数上升为两百五十七人,丢失被挖走的器脏各个不一。” “孩子的父母是谁?” “还在调查,对手的工作也做得极为隐蔽,不容易被发现破绽。估计这个小女孩也不经常见到自己的父母亲。” 我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小女孩,转身抱着小焕离开了手术室,不忍再多看一眼,多看一眼都觉得心口在刺痛着。 他跟着我走了出来,说:“我们暂时会将她安置在这里,你不用太担心。” “她有机会活下去吗?”我私心想让她活下去,不管这些器脏是从何而来,她经历了太多的痛苦,最后这一刻我希望她能得渡过难关,活下去! 封绍钦冗长的叹了口气:“我们可以帮她找到合法的肾源,但是……并不能保证她一定能活下去。移植手术的问题,还是冰山一角,她换的不是一个器脏,就连心脏都换过。” 第39章 这一场谈判 我想了想说:“丽莎被送到这里来,是不是意味着就不会死人了?盗卖器脏的案件将停止。” “不知道,希望吧!”封绍钦神色凝重,从我手中接过了孩子。 也许是血缘关系,我一直觉得他不是那种会喜欢孩子的人,可是当他抱着孩子的时候,却觉得他们父子之间,有种莫明的温暖的气息笼罩着。 他突然说道:“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孩子。因为我小时候很不幸,十岁后回到外公身边,经历着这世间最严苛的训练,我当时就想,将来我一定不要孩子,不想造下孽,让他来到人世间受苦。” 他感性起来,像是另一个人,一个不会让人轻易看到了封绍钦。放荡不羁的表像下,拥有着深沉的灵魂。 “封绍钦……” “不要可怜我,我需要是不断鞭策与警醒,不能因为我的软弱,而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我只有不断变强大,不断的强大,才能主宰自己的生命。” 我说:“你现在,已经够强了。” 他眸光深沉,压低着嗓音道:“不够,还不够……” 面对这样的他,我突然觉得很可怕,就像你在走一条永远都没有尽头的路,不管走多久都达不到自己想要去的终点。 这两天苏洁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听说阿尔曼在医院里养伤,暂时不回来。 我关心的问了问:“阿尔曼伤得很重吗?” 苏洁下意识摇了摇头:“也不是那么严重。” “你别太担心,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谢谢,这几天没时间帮你带孩子……” 我摇了摇头:“你能帮我带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最近你好好照顾阿尔曼,孩子可以全托的。” 她想了想说:“圣天使全托所很不错,可以将孩子全托在那里呢。” 我听了苏洁的提议,当天便去办了手续,将孩子放在了那里。 所近的课程已经不是一味的在课堂上听讲了,会参加更多的实践,挑选优秀的学员去看服装show。 或者命题学员设计一些作品,进行评选。设计这种事儿真的讲究天赋,就是封绍钦智商再高,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对时尚的直觉很强烈,但是绘画的功底实在太烂。 一个不留神儿,他也不知何时就坐到了我的身边。 “媳妇儿,帮我个忙,随便帮我弄一弄交个差。”说着他将手里的小学生作品往我跟前一塞。 我定睛一瞄,吓了一大跳:“封少,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咳~”他握拳轻抵着性感的唇轻咳了声:“那个,入学这些事情吩咐手下办就行了。” 好吧,比起我这种拼死拼活才争取一个名额来这里的苦逼留学狗,可以直接撞墙了。 我好心的帮他修了修稿子,说:“差不多就这样吧,其实你的时尚直觉很敏锐,就是绘画功底,忒差了!” 他突然快速在我脸上亲了口:“呐~以吻答谢。” 我一脸嫌恶的擦掉了他糊在我脸上的口水:“别介封少,我承受不起。” 他一脸无赖,手还悄悄摸上我的大腿,我一把抓过他作乱的手:“你特么想干嘛?这里是教室!” “ok。”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随后邪性一笑:“只要不在教室,是不是就可以?” 我白了他一眼:“你精虫上脑了?” 他一手撑着俊脸,表现得极为委屈:“都为你守节了这么久,你一点都没感动?” 感动个鬼!我收好了稿子,说:“你不是有小女朋友?” “她虽然是我的初恋,我也曾真心爱过她,但是我现在……只对你有心跳的感觉。” 我淡漠着脸,不为所动。 他摊了摊手:“好吧,我被甩了。封氏破产,她爸爸骂我是个穷鬼,她说爱我,但是不想跟着我受苦,所以就分手了。” “呵呵……”我无良的笑了出来。 他拉长着脸:“你的笑对宝宝造成了一万点的伤害。” “对不起啊封少,没忍住。”将背包甩上肩膀,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别跟着我!你不是很忙吗?去忙你的工作。” 他迈开的步子默默收了回去,我将他远远丢在脑后,心却丢下了。 外面起了风,迷了眼,突然几张设计稿被吹到了脚边,我下意识弯腰捡起,当看到设计稿时,心头一阵攒动。 “谢谢,能将稿子还给我吗?”流利清爽的英文响起,有点儿熟悉。我下意识抬头看去,微怔在当场。 这男孩正是那天在走廊里遇到的,叫……亚撒!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设计得太好了。”他设计的手法跟他的气质一样,透着一股子冷艳与凌利。 他从我手中接过我了稿子,笑了笑:“是吗?我们在哪里见过?” 我想到了什么,在背包里翻找了一阵,将那瓶药递给了他:“那天在走廊里,我捡到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他盯着我手中的药半晌,接了过去说:“谢谢,我想起你是谁了,我们学院亚州人并不多见。” 其实,像他这样美得让人过目不忘的男孩也不多见。 我冲他点头微笑,擦肩而过,他突然叫住了我。 “要一起用晚餐吗?” 我讶然回头,他解释说:“一个人吃饭,太寂寞了。” 他自主选了一间中国料理店,说:“这是我吃过的最正宗的中国料理。” 我尝了尝味道,事实上并不怎么正宗。 “你去过中国吗?” 他摇了摇头:“我身体太差了,不能出远门,但我听说中国是个很神秘很有趣的国家。我很向往。” 我笑了笑说:“有机会给你做几道正宗的中国菜。” 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想我一定会喜欢上的。” 突然,我电话响了,我冲他歉意一笑:“报歉,我接个电话。” “没关系。” 来电是圣天使托儿院的老师,电话一接通,那端传来老师焦急的声音:“刚才有人抱走了孩子……” 我心口一窒:“什么?是什么人?” “是,是个年轻的男人。但是他戴着口罩,我们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是从监控里判断出个大概。我们已经报警了,第一时间有消息,我们会立即通知宋小姐的。” 我已经没有心情再用餐了,对亚撒说道:“真抱歉,我不能陪你用餐了,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亚撒还想说什么,我的身影已夺门而出。一路上我不断的给封绍钦拨着电话。 前两次没有人接听,第三次的时候,那端电话终于接听了。 “封绍钦,你又想做什么?!” “什么?”他的语气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如果不是了解他,差点就相信了。 “别演了,是不是你抱走了小焕?!你能不能别这样?把孩子送回来。” 封绍钦终于听明白我在讲什么了:“等等……你是说孩子不见了?你以为是我抱走了?” “不是你还有谁?!” “草,这次真不是我!孩子丢多久了?快告诉我!!” 我有些懵了,颤抖着声音说:“就在不久前,托儿所打电话告诉我,一个男人抱走了孩子。” 突然,手机里一条短信跳了出来,我说:“等等。” 我打开信息,匿名短信弹了出来:“用丽莎交换你的孩子,晚上十点,第九区废弃旧工厂。” 看来,那天我在医院里遇到丽莎,其实并没有躲过他们的眼睛,丽莎不见之前,便只遇见过我交给了我一个布娃娃,他们顺藤摸瓜,自然找到了我的身上。 我将短息转发给了封绍钦,他很快开了车过来。 此时离十点还差一个小时,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一切。 “会不会是丽莎的父母干的?”我绞着手指,紧张得每一个字都在发抖。 他轻应了声:“八九不离十,不过丽莎的情况现在很不乐观,脱离了医疗机械铺助,会有生命危险。” “丽莎是无辜的,不要让孩子受到伤害,对方也许只是想看到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们只能跟他们谈条件,先去了再说。” 我们提前赶到了第九区那间废弃的旧工厂,因长年没有人来,所以气氛有些诡异阴森。 “小心,他们都是一群刽子手,跟在我的身后。”他从腰后拿出手枪,带着我踢开了生锈的铁门。 封绍钦似乎能很快适应黑暗,即便没有灯光,也依旧让他在黑暗中畅通自如。 我实在好奇的问:“你是属猫的?” 他笑了笑,说:“我的眼睛里植入了夜视镜片,白天黑夜对我来说一样能看得清晰。”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却相信了。因为他在黑暗中行动自如。 他悄声说:“藏的人不多,第二层有五个,我们这一层有三个,手里有武器。我能应付过来,只是孩子在他们手中,我先引他们出来……” 突然他掏出打火机,扯开了嗓子说:“你们要的人我可以还给你们,出来吧,我们来谈谈条件如何?孩子是无辜的,我想,你们也不想看到丽莎受一点伤害。” 第40章 祝今生后会无期 那点暗蓝色的火光在晚风中摇曳,明暗交替间,让这废弃已久的工厂格外的清冷诡异起来。 未等多时,那些人缓缓从暗处走出,他们脸上都戴着银白色的面具,看不清楚长何模样,将我们团团围住。 “孩子在哪里?我只要看到孩子平安,才能带你们去找丽莎!”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顶层走了下来,手里抱着一个孩子。我心情万般激动,下意识想冲上前,却被封绍钦给拉住。 小焕似乎知道我们在这里,极力不安的扭动着小身子,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封绍钦喝道:“太远了,再近一些,我要看到孩子身上有没有受伤。” 那男人似乎胸有成竹,也不怕我们使诈,抱着孩子笔直走了过来。他走近微弱的火光之中,我竟觉得这个男人的身形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男人将孩子举到头顶,封绍钦点了下头:“丽莎不能送到这里,她的身体情况现在很差,只能你们随我们过去。” 男人犹豫一会儿,点头,将孩子交给了一旁的下属,跟着我们走出了废弃的工场。 由封绍钦在前面开车带路,大约半个多小时,来到了医疗基地。 下了车,封绍钦让我走最前面,而他身后跟着那几个穷凶极恶之徒。 “封绍钦……” 他就不害怕这些人,在背后对着他开枪吗?他脸色一沉:“别回头,向前走!” 基地的房间很复杂,封绍钦突然上前悄声说:“看到前面闪着红光的房间没有?你等下进去,有人会在里面接应你。” “什么?”我心口一窒:“你和孩子呢?” 他邪性一笑:“用不着担心,只要他们来到这里,就休想安全无恙的离开。照我说的去做,给我十分钟。” 看着他那自信的笑容,我选择相信了他,下一秒他怒吼了声:“走!!” 突然基地的灯全暗,黑暗中有人拽过我的手腕,带我往前走去,这个房间明明看着不大,却似乎没有尽头。 “你是谁?” “宋小姐,是我。” 我猛然惊觉,是那个长发男人:“你的眼睛在黑暗中也看得见东西?” 他笑了笑:“当然。现在这是在我们的地盘,他们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和地形,又无法看到黑夜中的东西,十分钟用来收拾这些人太长了,封少最近似乎偷懒了不少。” “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雷诺。” 神奇的是,当眼前的墙壁打开时,我回头,才知道走了多远,那被一层一层打开的墙壁,快速又自动合上,天衣无缝。 然而我们所到之地,竟是丽莎的手术室里。 当我看到老博士手里抱着的孩子时,心情激动的冲上前接过了孩子:“小焕!小焕……” 孩子好在毫发无损,冲着我咯咯的笑了起来。 “封绍钦呢?” “请稍等。”雷诺拿过了一旁的笔记本电脑,连接了监控器后,在视频里看到了封少钦与这几人纠斗的画面。 明明如此紧张的枪战,雷诺双手环胸自若的站在一旁,像是在欣赏一部国际大片,时不时的给几个点评。 “啧啧~封少这身手,退回十五岁的时候了么?好迟钝的反应。” 迟钝……么?我明明都看不清楚他的身手。 “这枪会至命,偏左五度角射击,打他左肩。”雷诺低语,视频里封绍钦似乎听到了雷诺的声音,握枪的手微微倾斜了下。 “你右边有个家伙过来了,手里拿着m134型加特林机枪,小心。我可不想看你被射成马蜂窝。” 封绍钦一个闪身射了两枪,打中了右边过来的那人的左右肩膀,他们完全占优势,毕竟在黑夜中还能如白天般行动自如。 “这一击干得漂亮。”雷诺调动了另几个角度的视频,嘴角勾起一丝浅笑:“o了,全撂倒!八分钟。” 话音刚落,电流‘兹兹’流通的声音响起,世界瞬间通明起来。雷诺刚合上电脑,电子门自动打开,封绍钦持着银质手枪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将手中的枪在手中掌转了圈,收回了腰后。不知为何今天的他,格外的性感帅气。我暗自甩了甩头,宋圣爱,疯了吗?! “该怎么处理?”雷诺问道。 “先把这些人收押,明天再联系警署。”他上前一把揽过我的肩膀:“媳妇儿,好累,咱们回家休息吧。” 他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说:“如果其中有丽莎的父亲,就让他见见女儿吧,说不定这是他们父女最后一次见面。” 直到我抱着孩子坐进他的车里,我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封少,回……回哪里?” 他看着我邪性一笑,弹了下舌,痞气的说:“当然是跟我走,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我白了他一眼:“不用了,你送我去出租屋的路口吧。” 他跟聋了般,车子如同一颗流星向前方飙去。当我定下心神时,已经停在了金融大厦的楼下。 第二次来十一层,心情没有这么紧张,所以能好好欣赏这里的一切。 从落地窗往外面看,巴黎的夜美得让人觉得窒息。小焕兴奋得手舞足蹈,我看着孩子轻轻的笑了,回头正要对封绍钦说什么时,笑容顿在脸上。 抽了抽嘴角,这丫的暴露狂!!他已经把衣服脱得一件不剩,腿间晃着的那玩意儿让我默默的自觉的收回了视线。 他冲我吹了声口哨:“想看的话,可以凑近来看,我完全不介意。” “你自己玩儿吧。” 我背着身,可该死的落地窗上映着的身影却一下子清晰了起来。直到他转身晃着两条大长腿跳下了泳池,我才舒了口气。 他靠着泳池边哀声叹气,一边拍着水说:“圣爱媳妇儿,别这么高冷嘛,下来一起玩?” 突然小焕子在我怀里小脑袋攒动了两下,往我胸口凑了过来。他大概是饿了,平时也喂母乳,配合牛奶喂他的。 封绍钦一脸认真的看着这边,一手撑着脸说:“儿砸要吃奶奶了。” “死开!!”我脱下高跟鞋往他那张俊脸砸了上去。他身子灵敏一偏躲过了我这一鞋子。 这该死的流氓,我转身带着小焕子去了他的房间,喂满小焕子之后,孩子就安稳的睡下了。 我怕今天不回去会让苏姐担心,但是打了好几通电话也没有人接,只好作罢。可能她去医院照顾阿尔曼了。 不知道阿尔曼的伤严不严重,明天买些水果去看看吧。打定主意,替小焕子盖上小薄被,才刚起身,房间的门被打开来。 “儿砸睡了?”他摄手摄脚的走到了床边,趴在一旁看着傻笑了几声:“长得像我,一样帅。” 我抚额径自走出了房间,不想他又从房间里跟了出来,挨着我坐下,一手搭在了沙发上,越过了我的肩膀:“宝贝儿,你不洗澡吗?有点汗臭。” 说着他凑上前来闻了闻,我一手拨开了他那大我一号的脑门儿,说:“你只要坐远点儿,就闻不到了。” 可他偏还凑了过来:“我不会嫌弃你的,你就是我老婆,有句话不是说富贵不嫌糟糠妻么?” 啊~真想吼他一脸‘滚’字。 我磨了磨牙,一字一顿道:“可我嫌弃你!封少,麻烦你坐远点儿,你这种花蝴蝶有多远就离我滚多远!” “花蝴蝶?我吗?”他一脸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这么痴心无二,你竟然说我花蝴蝶?” 够了!我站起身说:“我要回去了,小焕……你能帮我照看几天么?等风平浪静了,我再将他接回去。” 见我要走,他猛的一把将我拉了回去,随之身体附上,死死压制着我动弹不得。 我下意识将手挡在他的胸膛上:“封绍钦,你干什么?” 他低低的邪性一笑,压低着磁性的嗓音在我耳畔低语:“你看我在干什么?宝贝儿,我在干你啊。” “你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 “臭?你再仔细闻闻,就连下边也洗得干干净净的,没有别的味道,要不要尝尝?嗯?” 我气得连都绿了,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究竟想怎样?!” 他压着我不肯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认真:“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可我不想!!” 他蹙眉,一脸无法理解:“我们孩子都生了,你看,我长得帅还年轻,有权有势有钱,有什么不好?别的女人求都不求不来。” “那你就去便宜别的女人,我求求你,封大少,你放过我吧!”我快抓狂了,带着祈求看着他。 他看着我,冗长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固执?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跟我过日子?” 我嘲讽一笑:“跟你过日子?你这种人是能过日子的吗?!谁他妈知道你哪天就给挂了,我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你不来打扰我,就万事大吉!” “给我时间,我会摆平这一切,跟你老老实实回家过日子,我说到做到。”他一脸信誓旦旦,哄哄小女生还行,可我已经过了憧憬爱情的年纪,不再相信这些鬼话了。 “不用了,封绍钦,我说真的,我不想跟你纠缠下去,这件事情之后,你大概就离开巴黎了,今生,我们别再见面。” 第41章 他们的爱情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的眼睛,问:“你认真的?” “是,无比认真。”我迎着他的双眸,不躲不闪。 一阵沉默之后,他问:“孩子怎么办?你带不走小焕,他最终只能回到家族中,摩西族绝不会让未来的继承者流落在外。” 我全身轻颤着:“我想,能和孩子在一起多久,就在一起多久。” 封绍钦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我说:“这不是固执,我只是不想将我下半辈子也赌进去。就算我答应和你在一起,难道就真的会被所有的人,被你的族人接受么? 我已经不天真了,这混水我不想淌,我更不想像游雅那样,曾经和你爱过,逃过,轰轰烈烈过,却最终成为陌路。” “你跟她根本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没有哪里不一样,封少。我太了解你了,都一样……”我轻叹了口气:“你天性浪漫,爱一个人能轰轰烈烈,当热度随着时间褪去,你会重新起程,你不是那种会安定生活的男人。而我,想要的是安定渡日。” 他无力的垂下了头,最终放开了我:“好,那就让时间证明,我究竟是不是这样的男人。” “没意义了,我不会等你,遇到合适的,我会选择结婚。” 他眸光深邃,问我:“你爱过我吗?” 我失笑,收回了视线:“这重要么?” “当然重要!” “爱过一段时间,现在死心了,面对你的时候,没有了那种心动的感觉。” 封绍钦不可思议的笑了:“什么叫爱过一段时间?爱情就这么脆弱么?被现实击溃,爱过,现在不爱。难道残忍的不是你?” “那就当我残忍吧,时间不早了,封安,晚安。”我推开他,起身离开了十一层。 直到走进电梯,我只觉满身疲惫,深吸了几口气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回到出租房时,苏洁的房间亮着灯,我想了想走上前敲了敲她的房门:“苏姐。” 没多久,苏洁上前开了门:“吃晚饭了吗?” 她看着精神不错,我笑了笑说:“都这么晚了,吃过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 我转身准备回房间,她突然叫住了我:“圣爱。” “嗯?”我回头微笑看着她。 苏洁嚅了嚅唇,扯着一抹浅笑:“没什么,最近这边有点不太平,晚上记得关好窗。” 我心头一颤,轻应了声,回了房间。睡在床上辗转难眠,我总觉得事情还没有完,像是一截一截断了线,总是衔接不上去。 睡到半夜,我听到了门外有响动,但是并没有起身预防,直到门被人轻轻推开,听脚步声,是苏洁。 我假装睡着了,她站在我床前久久,我只觉手臂被针扎得生疼,意识渐渐远去。 待醒来的时候,外边天已经大亮,我的四肢被她用绳子严实绑了起来。 “你醒了?”她就坐在不远处,一瞬不瞬的观察着我,房间很昏暗,拉着窗帘也未开灯。 我冷静的看着她,问:“为什么?” 她身体轻轻颤抖着:“只想与警方做个交易,不知道你够不够份量?” 我轻轻的笑了笑:“你是想救阿尔曼?” “你猜到了?”她有些讶然,随后又问:“你不害怕吗?” “害怕有用吗?而且在没有达到你的目的之前,你不会害我性命。”我用着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 “你很聪明,也很冷静。”苏洁起身缓缓走到我的跟前。 我说:“谢谢夸奖。”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苏洁眼中含着泪光,在昏暗的灯线下格外刺止。 “你们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不惜卧底警方来犯罪,可真是深谋远虑。可你知不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也逃不到法律的制裁与判决!” “呵……你到底还是太天真。”苏洁嘲讽一笑:“法律?法律只是制裁失败者或者弱者的东西,对于真正站在金字塔上的强者,说这些都他妈是个笑话!” “就算如此,你们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就会心安吗?做为一个母亲,我很能理解,为了自己的孩子连性命都愿意豁出,可是因为孩子而杀了这么多人,你们不是在救孩子,而是让她一步一步沉沦在罪恶的沼泽。” “没有轮到你的身上,你自然会这么说!!”苏洁失控的怒吼着:“至少,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在我眼前死去,那太痛苦了!” 看着她情绪失控,我的心也如刀扎般难过:“苏姐,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感受?她现在已经懂事了,她知道自己命,是拿别人的命在续的。 她送我的那个录音娃娃,说希望你们不要再为了她继续杀人了,她想去天堂。放手吧,难道这对孩子不是一种解脱吗?” “她真的……是那样说的?”苏洁捂着脸痛苦的哽咽出声。 “苏姐,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有时候,人真的争不过命。现在阿尔曼杀了太多的人,是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边。中国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不!!”苏洁执拗的嘶喊着:“不!!!我不能失去阿尔曼,他是我最爱的人,我必须救他出来。” 我看着苏洁,心如刀扎,这是一种怎样的爱情?为何到了这种地步,她都不肯放手?我真的懂得爱情吗?对封绍钦,是爱吗? 如果不是爱,为何曾经那么痛苦。如果是爱,为何这么轻易的放手? 或许,我只是爱得不够深而己…… “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苏洁吸了口气,擦掉了眼里的泪水:“什么?” “在嫁给阿尔曼之前,你知道他们家族有这样的遗传病吗?” 苏洁渐渐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很小的时候我随母亲来到美国,生活在华尔街,那时候阿尔曼是我们的邻居,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 他曾告诉过我,他的祖母就是因为这个病而死的。是执意要嫁给他,后来有了丽莎,他不同意生下来,害怕我们的孩子也会得这种病。 是我固执要把丽莎生下来,我还保证我们的孩子一定是健康的,为此阿尔曼开始行善积德,向上帝祈祷,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健康。 可是上帝并没有成全我们,他让丽莎在八岁的时候开始出现了器脏衰竭,丽莎那么可爱,我祈求着阿尔曼救救我们的女儿,所以阿尔曼才会犯下这种罪的!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只要能让阿尔曼平安无事,我愿意替他接受一切惩罚与罪责!!” “你明知道阿尔曼有家族遗传疾病,却还是想给他生一个孩子……我不明白。” 当初生下封绍钦的孩子,我更多的也只是为自己考虑,即然得不到这个男人,只想留点念想在身边,以后漫长岁月,还有个孩子陪伴左右。 “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明白的。”苏洁话音刚落,我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她看了我一眼,走上前拿过了我的电话:“封少?” 我轻叹了口气:“就是抓走阿尔曼的那个人。你拿我跟他谈条件试一试,或许可能成功。” “你……”苏洁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为什么你要帮我?” 我低垂着眉眼,沉默了一会儿说:“至少,你们对我不坏,也从未想害我过和孩子。” “只要能救出阿尔曼,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 “不用了,如果真的能救出阿尔曼,你就和他远走高飞吧,希望我们再无相见之日,我并不觉得我们有一天重逢会是一件好事。” 她接过了封绍钦的电话,打开了扬声器。 “今天怎么没有来学院上课?你不用这么躲着我吧?我不会那么不识趣的缠着你。” 苏洁沉声说:“她来不了了。” “你是谁?” “我是拿她跟你谈条件的人。” 封绍钦很快便猜到了她的目的:“为了丽莎?” “也为了阿尔曼。”苏洁补充道。 “可以,前提是不要动她一根汗毛,否则,我会让你们一家子都去见上帝。” 苏洁开了车过去,选择了寂静的郊外,这里的道路四通八达,无疑是最好跑路的地儿。 她拿着枪挟持着我下了车,我知道如果封绍钦有心要抓他们,根本逃不掉。 “苏姐,丽莎现在情况很不稳定,脱离医疗设备,她有可能会死。” 苏洁根本不相信:“不要骗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我轻叹了口气:“我没想让你放过我,不然我也不会跟你来到这里。” 想逃,我路上有足够的机会逃跑。不,从昨天晚上我就有机会! 我们等了二十多分钟,从远处开来一量皮卡车,封绍钦与雷诺走在前面,而封绍钦怀里,抱着丽莎! 后面五个人押着阿尔曼朝我们这边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阿尔曼戴着头罩,不太确定究竟是不是他,直到封绍钦命人将头套拿下来。 苏洁激动的哭喊着阿尔曼的名字:“阿尔曼!!” “洁儿……你为什么要做傻事?所有的罪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你不应该这么做。”阿尔曼痛苦的摇了摇头。 第42章 扎死的也是你男人 丽莎挣扎着要下去,封绍钦缓缓将孩子放了下来。 “丽莎!丽莎!!”苏洁看到孩子再也顾不上我,冲上前抱过了孩子:“丽莎……” 丽莎微笑着,抬手替她擦干了眼泪:“妈咪,丽莎很想你。” “妈咪也想丽莎,妈咪不能让丽莎离开。”苏洁紧抱着孩子,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妈咪,丽莎不会离开,丽莎永远都在妈咪这里。”孩子指了指苏洁的心脏位置。 苏洁痛哭出声,轻抚着丽莎苍白的小脸:“妈咪带你回家。” 丽莎突然倒在苏洁怀中,气息微弱,她一部分的器脏已无法自主维持生命的基本需求,一旦离开医疗设备,便会死。 “妈咪,丽莎好难受,好疼,丽莎想去天堂……” “不不不!”苏洁拼命的摇着头:“不!丽莎要陪着妈咪,丽莎还没有真正长大,妈咪还没有看到丽莎穿上洁白美丽的婚纱。” 丽莎躺在苏洁的怀中,遥望着远空,瞳孔渐渐涣散,轻轻说:“丽莎要睡觉了,妈咪要给丽莎唱摇篮曲吗?丽莎想听。” 苏洁的泪水无法自抑的滚落,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哼唱着摇篮曲。丽莎缓缓闭上了眼,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她大概去天堂了吧。 “丽莎!!!”阿尔曼怒吼了声,风起天澜,直升机的螺旋浆在明暗交替的光影中带动着强劲的风。 我用丝带束着的长发被吹散开来,那一瞬,飞机上的杀手朝地面用机关枪扫射,枪林弹雨中,看血流成河。 苏洁只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哭得很惨烈,画面似乎单调得只剩下黑与白,还有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儿。 只在好莱坞大片里看过如此阵仗的我,脑子一片空白,只依稀看到有道人影穿过血雨腥风,朝我快速奔跑了过来。 直到他猛的一个反扑,带着我滚落至小土坡后,我心口一窒,抓过他的手臂:“你受伤了!” “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出来。”他根本没把这伤当回事儿,拿出手机,指纹识别后进入了一个神秘的网站:“总部总部,请求支援。” 我探过头看去,只见直升机抛下了梯子,阿尔曼已爬上去了一半,他叫苏洁与他一起走。 苏洁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是抱着孩子卷缩在草地上。 “洁儿!洁儿!!跟我走……” 没想到才不过五分钟左右,从远空多出十量直升飞机,慢慢降落,从直升飞机上快速而敏捷的跳下持着布伦式轻机枪的特种兵队,俨然有序的将他们团团包围瞄准。 “射击!!” 一声令下,更强劲的风暴袭卷,苏洁瞬间被置身于枪林弹雨之中,在那一瞬阿尔曼冲伙伴吼了声:“你们,走!!” 他从梯子上跳下,义无反顾的回到了苏洁的身边,明明知道必死无疑,却没有一点点迟疑,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们母女,此时阿尔曼已被射击成了个血人。 他抱着苏洁,苏洁抱着丽莎,在生命的尽头,阿尔曼嘴唇轻轻嚅动,对苏洁说了三个字:“i.love.you。” 我瞪大着双眸,看着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苍白遥远起来,之后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不知身处何地。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药水味儿,我从床上腾身而起,立即有人扶过了我:“宋小姐,你身体很虚弱,先躺回去吧。” “苏珊?” 苏珊冲我笑了笑:“是我,没想到宋小姐还记得我。” “封绍钦……怎么样了?”问出他的名字时,我的心尖都在颤抖着。 “封少没有大碍,只是流血过多,正在输血。” 是啊,当时他替我挡了子弹,流了好多血。我抿了抿干涩的唇,说:“我想去看看他。” 苏珊看了眼我药水,说:“再过十分钟就可以去看封少了。” 我回头看了眼没剩多少的药水,伸手将针头给拨了,自若的下了床,说:“带我去吧。” 苏珊懵了一会儿,失笑:“好的。” 来到封绍钦病房外,只见有两个保镖如同门神般守在了外边,看到我们走进,一脸警惕。 他们是认识苏珊的,想必跟在封绍钦身边已经多年。 他们说的以色列语,我听不懂在讲什么,但似乎得到了这两人的认可,将我们给放了进去。 只见封绍钦脸色略显苍白躺在床上昏睡着,苏珊小声说:“那一枪伤在血管上,送来医院时如果再不及时止血和输血,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我的鼻头泛醒,走到了他的床前坐下:“我在这里守着他。” 苏珊轻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封绍钦在晚点八点多时醒了过来,看清楚眼前的时候,扯着嘴角笑了笑:“媳妇儿,我有点渴。” 我起身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了他面前,他没伸手接,我看他右手臂上还插着针头,上前扶起了他,喂他喝了杯水。 他声音不再那样沙哑,只是带着不满:“我都这样,你也不关心我一下?” 我放下杯子,咬了咬唇问:“你感觉怎么样?” 他笑得灿烂,说:“有你在,现在感觉棒极了。” 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无奈,我想,尽管我拼命的想要逃离这个男人的世界,现在看来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知从何时开始,就算我们之间没有最纯粹的爱情,命运的线交织纷乱根本无法去理顺,我凑上前,一手撑在了床头上,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他下意识的看向我的眼眸,收敛了所有的玩笑。 “封少,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一开始,都在演戏,可是不知何时开始,我却入戏太深。” “不是你,是我!是我入戏太深。可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却不要我了。” 我半眯着眸,盯着他性感的唇,缓缓凑上前,浅笑:“谁叫你演得这么不认真?” “给我一个吻的时间,你就会明白我爱你有多认真。” 然而他要的可不是一个吻,一个狼扑,我被他体重压得闷哼了声:“封少,你特么是不是要减减肥了?唔……” 他的豪吻让我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我瞄了眼还在输血的点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在输血!你……唔……适可……而止!!” “不输了,一点血死不了。”他拨掉了针头,刷刷几下就脱得不着衬褛,看来这不是减肥的事儿了,仔细一看,他这肌肉结实了不少。 纵然铁打的也还是吃不消,他折腾了一会儿,扶着额头说:“媳妇儿,头晕。” 我说:“你丫严重失血,你说晕不晕。” 他翻身躺了回去,那小样儿一脸憋屈:“媳妇儿,先帮我扎起来,等我好了,咱们再活塞运动。” “你确定?”我起身拿过吊瓶的针头,想了想说:“还是叫护士进来吧。” 他摇了摇头:“不行,站起来了。” “什么站……”我话未说完,不小心瞄到了他那玩意儿正戳着床单耸立着。 我黑着脸,说:“你特么自找着。” 见我就要戳针,他慌忙收回手臂:“等等,你就这么扎也不怕扎死我?” 他握了握拳甩了下手臂,拍了拍后皮下小静脉血管一下明显了,他将手递到我跟前:“看到这根小静脉了没?瞄准一下推进去,手别抖。来!” 第一次扎针,有点儿小紧张,下不去手,问他:“凡事都有个例外,我要是这一针把你给扎死了,怎么办?” 他一脸大义凛然,说:“别怕,反正你扎死的是你男人,干他们屁事?” 我盯着他几秒,没忍笑了出来:“那我扎了。” 针最终顺利而平稳的扎进了小静脉血管,桌上放着医用胶带,我给他固定了一下,没出血点子。 “你有当医生的天赋,比专业的还不疼。” “你还知道疼?”明明看他每次受伤都眉头都不带皱的。 “又不是稻草人,宝宝疼……”他一副要哭给我看的表情,那叫一个作。顺势拉过我的手探进床单里。 “媳妇儿,你的手真软,握着我好舒服。” “闭嘴!!”我被他弄得有点儿恼羞成怒,听着他yd的哼哼声,我忍不住说了句:“封少,你能不发出声音吗?!” “不行,我得应应景,不然我像个尸体躺在这里,你也少了乐子不是?” 这脸皮厚得也是没谁了,我无语的闭上了眼,手下加快了速度,不断的问他:“好了吗?你快出来了吗?封绍钦!!” “媳妇儿,你这手法……真特别!达到顶点还是要借个东风。”说着他伸手紧扣过我的手,总算完了事儿。 他有时候还真像个孩子,满足了,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我无奈替他收拾了留下的狼藉,替他盖好了被子,不知道小焕怎么样了? 他一这觉睡到了天亮,输完血,他的脸色没那么苍白了,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媳妇儿,我好饿,先喂我点吃的。” “我看了下你这里,没放吃的,要不我去外边买?你想吃什么?” 他抚着睡得昏沉的头:“要不暂时喂我喝点奶也行。” 我扬手甩了他一脑门儿,就他妈知道满脑子没想什么正经事儿:“给我躺着,我去弄吃的过来。” 第43章 史密斯上将的固执 封绍钦的恢复力很惊人,也许是经过特训的人不一样,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就出院了。 我心里一直关心着小焕,这几天没有看到他,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封绍钦打量了我几眼,说:“小焕由专人看着,不用太担心。” 电梯上升的速度赶不上我的思念,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本以为可以见到自己的孩子,却没想到,我的人生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只见在那大片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穿着军装,肩装上草绿底色的五角银星,五官深邃,长得有点儿像以色列人,棕褐色的眸犀利冷峻,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威严,虽年纪已大,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身形硬朗高大。 留着花白的胡子,不苟言笑的模样,让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爷爷?”封绍钦标准的美式英语里,满是惊讶:“您怎么来了?” 老人步子沉稳有力,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我们跟前,视线落定在我的身上,不动声色。 我不敢看他的眼神,那种强大的压迫感,不是我所能承受得下的。 “宋小姐?”老人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我此时像是提线的木偶,猛的抬头看向他,如果一只被毒蛇盯着的青蛙,一动也不敢乱动。 封绍钦突然走上前,遮住了我大半的身子,沉声说:“看来我已经不需要做介绍了,史密斯上将。” 不想老人转口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宋小姐,请坐。我孙子脾气有时候很鲁莽,他总是分不清楚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我已不是小孩了,史密斯上将!”封绍钦的语气有点儿抓狂。 “等你做出点像样的事儿,再来和我说你已经不是小孩的话,清远在资料室里,你去找他吧。” “不行!”封绍钦下意识扣过我的手:“有什么话现在就一起说。” 史密斯上将眉头微蹙:“米契尔,你应该有个军人的样子,这是命令。” “对不起史密斯上将,我无法完成您的使命。”封绍钦冷着脸,毫不退让:“这个女人是我认定的命定之人,我要和她结婚。” “哈哈哈……”史密斯上将像是听到了了不得的笑话,打趣的说:“你每次都这么说,事实上我已经不会当成一回事儿了。” “我这次以上帝的名议发誓,我非常认真!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摩西有下一任继承者了,爷爷不应该感到高兴?” “米契尔,你的任性有时候让我真想朝你脑门上开两枪!”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心惊胆颤。 “是的,史密斯上将的固执也让我有同样的想法。”封绍钦无奈摊手。 一阵死寂的沉默之后,两方僵持不下,我暗自吸了口气,推了推封绍钦:“你听爷爷的话,去资料室吧,我想他绝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长辈。” 封绍钦嚅了嚅唇,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能作罢。 “史密斯上将,圣爱与以往的女人不一样,我也希望你能接受并喜欢她,我先去资料室了。”封绍钦朝爷爷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往资料室走去。 待封绍钦走后,史密斯上将与我在沙发上坐下,雷诺备了两杯红茶,悄悄退了下去。 史密斯上将打量了我半晌说:“宋小姐看上去很普通,没有倾世的美貌,没有绝顶的才华,没有强大的背景,米契尔却让你生下了他的孩子。这让我十分震惊。” 我心中虽然很害怕不安,却尽量的让自己看来很冷静镇定。 “容颜会老去,再绝顶的才华也终究会成为历史,没有强大的背景我也能够活出自己,即然如此,这些又有什么要紧的?最珍贵的难道不是一颗爱着您孙子的真心么?” 史密斯低低的笑了笑:“真心这种东西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我见过太多太多今天海誓山盟,明天却互相残杀的情人,包括我的女儿在内!当初为了爱情一无反顾的跟那可笑的家伙离开我们,所以她得到了惩罚,我不希望我的孙子再犯同样的错误。” “您不相信的东西,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我是爱他的,如同爱着我自己。” 史密斯上将半眯着眸打量着我,冷笑了声:“这样的爱还远远不够,你们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过于简单!你真以为嫁给米契尔会幸福?米契尔对你没有隐瞒,你应该也了解到了他现在的身份与工作性质,但你所见的,只是冰山一角,这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我态度坚决,让史密斯上将无言以对。 “说得很好听,但是你以为自己真的能做到?你若和他结婚,如同向上帝交了一张生死契,性命随时都有可能受到威胁。你根本与他不是一路的人,为什么不回到你自己的世界,过平凡人的生活?” 我苦涩一笑:“我也想过平凡人的生活,可是封少不是个平凡的人,中国有古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史密斯上将紧抿着唇,表情严峻:“看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了。” 我沉默作为回答,史密斯上将起身说:“看来我和宋小姐的谈话该结束了,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史密斯上将说:“你和米契尔不可能走到最后,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离开他。” “这个赌我和史密斯先生打,如果我最后没有离开封少又该怎么办?” 史密斯上将神秘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十一层。 封绍钦抱着孩子与舒清远从资料室里走了出来,我看到小焕,所有的烦闷都抛到了脑后,上前从封绍钦怀里接过孩子。 “小焕,我的小焕。”我亲了亲孩子软呼呼白嫩嫩的小脸蛋儿,心中愉悦。 “爷爷和你都说了些什么?”封绍钦蹙眉问。 我没有将与老爷子打赌的事情告诉他,只说:“随便聊了一些,没说什么。” 封绍钦冷哼:“别骗我,史密斯上将向来都很自以为是,不过你不用在意,我在和谁在一起,没有人能阻止!” 舒清远轻叹了口气:“但史密斯上将可是很顽固的人,封少还是做好准备比较好。” “老头子的野心越来越大,我快有点儿力不从心了。”封绍钦疲惫的将自己丢进沙发里,仰头闭目养神。 突然门被打开,姜天毅提了些吃了回来;“封少,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他吸了吸鼻子,用着十分肯定的语气说:“煎饼果子和烧鱿鱼串!” 姜天毅竖了个大拇指:“我可是跑到华人街专给你带回来的,宋小姐,一起来吃?” “你们吃吧,我不能吃太辣的。” 封绍钦像头饿了几百年归山的狼,抱怨着:“等把所有事情都稳定下来,我一定要回中国!那里才是天堂啊!!” 之后生活恢复了平静,封绍钦如平常般来往学院。 “封少,你有时候似乎很闲。” “叫我老公,我们现在都这样了,还这么见外?”说着他霸道的搂过了我的腰身。 我推了推他,面红耳赤:“你干什么?这里是学院!!” “学院难道就不能谈恋爱了?”他一脸无赖的模样:“你的学业什么时候能完成?” 我说:“三年,但如果努力一点,两年大概就能毕业。” “我媳妇儿棒棒哒!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猛的顿住,抬眸看向他,却发现他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又问了遍:“你认真的?” “当然,无比认真。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结婚?彼此相爱,还有个儿子。”提起小焕,他似乎很自豪,扬起下巴的模样,像个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孩子。 我开始期待:“这次是真的结婚!” “怎么?难道你还想契约结婚?”说完,他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我失笑说:“没关系,我已经不在意了,那些都已过去。那,就结婚吧,日子你订。” “那就明天?!” “开什么国际玩笑,认真点儿!” “我很认真啊!”他追了上来:“我让你折千纸鹤你折完了吗?” “忘了!”其实一直都有在偷偷的折,没事儿的时候就折,差不多快一万只了。 他一脸失望:“没有千纸鹤,我们还是要结婚,明天不行,那就后天结婚。” 我蹙眉,心有些凉,在这些方面,真觉得他不够成熟:“你以为结婚是那么儿戏的事情?明天后天,什么都没准备!” “准备?”他一脸讶然:“还要准备什么?” “封绍钦,这一天你都别跟我说话!滚远些!” 那天他整个下午没有来上课,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上完最后一节课,姜天毅开车过来接我,说:“封少有礼物要送给你。” 我坐进副驾驶座,心想着他是不是反思了一下,所以准备给我一个惊喜? “他现在去哪了?” 姜天毅笑了笑说:“有点儿事情没办,估计要很晚才回来。对了……他跟我说明天想和你结婚?” 我轻叹了口气:“只是说着玩玩的吧,结婚哪有这么容易?” 姜天毅想了想说:“其实,结婚很容易,只是你把它想得太复杂了,有些东西华而不实,而有些东西虽表面简陋,里面却藏着无价之宝。封少就是后者。” 第44章 我们的新家 我想了想,失笑:“或许吧,有时候我挺看不懂他的。” 姜天毅说:“封少不是一个有心眼的人,所以和他在一起,就不要计较一些小问题。” “可女人心思细腻,往往情人之间分手,就在于细节。” 姜天毅轻笑:“那你会为了一些细节,而离开封少吗?” 虽然没有立即回答他,但心中却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自然是,不会的。” 爱一个人,就是包容。即然选择了这个男人,便要去学会包容他的一切。 车子缓缓驶进林中小道,这里的风景可真美,两边参天大树,落英缤纷。路边安着很别致的欧式马灯,还有古色的长椅。 “这是哪里?”我不由得好奇问姜天毅。 他神秘笑笑说:“去了就知道了,快到了。” 车子缓缓在一间别墅前停下,蔷薇花盛开的季节,滕缦爬满了墙,我闻到了空气中花香,让人心醉。 “他在里面等你,我不打扰你了。” 我回头看了眼姜天毅,犹如做梦般,缓缓踏进了这座别墅。 若大的花园里,有一个喷泉,在金色的阳光下水蒸汽折射出七彩的光华。轻轻推开那扇金色的大门,华丽的大厅映入我的眼眸。 男人刚好从透明玻璃的扇型楼梯走下,他今天穿得十分正式,白衬衣,修身的西裤,头发像往常般梳成了三七分,小饰口很有品味,整个人看上去优雅从容。 他抱着小焕,缓缓朝我走来,画面美好得在很多年后都依然清晰难忘。我想永存这副画面,却在流光中飞纵即逝。 封绍钦抬手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喝了声:“醒来!”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笑:“听说,你有惊喜要给我。” “先不说这个……” 我挑眉,问:“那说什么?” 他冲我弹了下舌:“刚才是不是被我帅呆了?” 我抛了他一记白眼:“我被你的厚脸皮给惊呆了封少,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在你面前我要回归本性与初心,让你死心塌地的爱着我。” 我失笑,也没再反驳他的话,自若的从他怀中接过了小焕。小焕从小比一般同龄小孩老练懂事,那双灵性的双眸,跟封绍钦倒是挺像的。 “再回归正题。”他将双臂托向半空,道:“看!我为你准备的家,现在是我们的家,喜欢吗?” 家么?想到这个词,我鼻头一阵泛酸,声音有些哽咽:“喜欢。” 他上前拥过我,问:“你喜欢孩子吗?” 我看着怀里的小焕,失笑:“喜欢。” 他咧嘴一笑,露出整齐雪白的八颗牙齿,说出一句让人羞耻的话:“好,晚上我们一起造小孩。” 我抽了抽嘴角:“你这流氓本性,真的很容易破坏漫浪气氛。” “宝贝儿这种小问题别在意,更多漫浪只有在床上才能造出来。”他像个孩子上前搂过我:“宝宝饿,老婆,做饭吃吗?” “封绍钦!!”他丫的不觉得羞耻吗?这么一个大块头做小鸟依人状的靠在我的肩膀。 我亲了亲小焕的脸蛋儿,塞到了封绍钦的怀中:“那你好好带着小焕,冰箱有食材吗?” “有,但是……”他冲我委屈的眨了眨眼。 “但是什么?” “你只亲儿子!” 我轻叹了口气,朝他勾了勾手:“来,把脸凑过来。” “媳妇儿,我就知道你爱我。”说着把俊脸凑了过来,我弹手朝他的大脑门上给了个蹦豆。 疼得他嗷嗷直叫,小焕看得欢快的直拍小肉手。 “看着小焕。”说着我去冰箱看了看,发现食材都很齐全,做上几个新鲜菜完全不是问题。 大约一个多小时,五菜一汤正式端上了桌。 小焕现在可以喝一点蔬菜汤,封绍钦很小心的喂着孩子,倒也算细心。我才渐渐相信,他也可以做好一个父亲。 他突然又提起了旧事:“媳妇儿,你不是答应我折一万只纸鹤?” “你为什么那么在乎纸鹤?” “咳~”他轻咳了声:“因为我要做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透露一下?”其实我心底也没那么好奇,但却看他那模样想逗他。 “之所以被称为惊喜,是在欢喜之前完全意想不到的东西,如果现在说出来,不是很扫兴?” “所以?” “所以一般能耐得住寂寞与好奇心的往往比不能忍耐的人得到的惊喜要大得多。” 好吧,说到底就是不能透露,我便没有再追问了。 小焕吃饱后,封绍钦带着他在大厅的地毯上玩了好一会儿,玩着玩着两父子竟然都趴在地毯上睡了过去。 我泡好澡出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拿手机拍了下来,从封绍钦的胸口将沉睡的小焕抱起时,封绍钦猛的惊醒,下意识伸手去捞孩子。 看清楚是我之后,舒了口气。 “怎么了?”动作这么激动。 他说:“我刚才半睡半醒的,梦到和小焕在草地上玩,突然小焕就飞了起来。原来,是你抱走了小焕。” “你快去洗澡,不早了。”我说。 他伸了个懒腰,肌理拉伸起来很完美养眼:“那我去洗了,宝贝儿~de(弹舌)~在床上等我。” 我将小焕放到婴儿房,孩子睡得很沉,我拧了条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肉嘟嘟的小身子,看着孩子可爱的模样,心都要融化了。 “儿子,晚安。”我亲了亲小焕的额头,只留了一盏壁灯,回到了新房间。 卧室不是很大,但很舒心。一整面的落地窗刚好对着院子外,窗帘半拉着。床很大,摆着许多可爱的抱枕,我想这不是封大少的风格。 此时,他穿着一件黑色真丝睡袍从浴室走了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薄薄的真丝睡袍下,勾勒出强健匀称的身形,领口大敞着,让人想入菲菲。 封大少的美色真是名不虚传啊,怪不得能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就凭着这身材这张脸,只怕也能迷得那些女人连命都可以不要。 “媳妇儿,你真乖,竟然这么听话的在床上等我临幸。”他兴奋的差点就把所有稳重都喂了狗。 “呵呵……”我假装在意的瞥了他一眼:“我很累,那个……明天再说。” “哈?”他突然一脸懵逼的盯着我,反差有点儿大:“不是,为什么这事儿要等到明天?明天不有明天的吗?今天的当然是今天做!” “你耳朵聋了?我说,我很累。”说着我也没理他自若躺了下来,拉上了被子。 他钻进被子里,一手解着睡袍的带子,不一会儿便凑到了我的身边:“老婆!媳妇儿!你不能这样……你这样虐待我,是不人道的。” 我故意为难说:“tt呢?”他向来都不准备这些东西。 谁知他耷拉着滑落到腰际的睡袍从床上翻身而起,在一旁小柜子里捣鼓了好一会儿,捧了一大把……tt。 很献宝的一一摆在了我的面前:“媳妇儿,你挑吧。赤橙黄绿青蓝紫……没有黑的,口味不一,葡萄橘子香焦梨,总有一款喜欢吧!” 说着他一下子又兴奋了起来,那双深邃好看的眸如夜空中的星辰亮晶晶的。 我无奈的长叹了口气:“封少,你倒是挺会玩的嘛。” 他丫的还作得一比,将那张俊脸埋进了抱枕里:“人家第一次这么重视,好羞涩。” 卧草!还能再作一点不? “我提不起兴趣。”其实我就是劣根性的不想让他这么快得手!越快得手的,越是不懂得珍惜。 他今晚似乎势在必得,下一秒一脸壮士扼腕的悲愤,身子往床上四平八稳一躺,睡袍大敞,下边什么也没穿。 他闭着眼,叫着:“来吧!来临幸小绍绍!尽情的蹂躏我,今天晚上你做主!!” 我盯着他,扫了眼那十几个tt,随便拿了一个甩他脸上:“封少,你赢了!谁也没你脸皮厚。” “媳妇儿,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他邪痞一笑,一改二逼样儿,立即变身饿狼,反扑了过来。 他体力可真好,折腾到天亮还生龙活虎,我累瘫得昏昏欲睡。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开始不满了。 “宝贝儿,回应我,我一个人好无聊。”嘴上虽这么说着,动作却更加猛烈起来。 我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他撞出,无奈的配合着他叫了几声:“亚灭蝶……” 他突然顿住:“不,不是……媳妇儿,这种叫法有点儿不对。” “qi.mo.ji……”我将眼眯开一条细缝打量着他,似乎兴志一下子没那么强烈了。 他也盯着我,突然无奈一笑:“好吧,看样子你真的很累。今天放过你!” 我暗自舒了口气,终于结束了,这家伙……体力太强大了,我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弱鸡。 他拧了帕子给我清理了下汗津津的身子,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他冲了个澡从背后紧抱着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小焕也睡得很沉,真不愧是父子,睡懒觉的毛病一样一样的,连睡觉的姿式都一样。 我换上衣服,吃好早餐悄悄将放着一万只纸鹤的大玻璃瓶放在了床头柜上。 上前推了推睡得迷糊的封绍钦:“绍钦,绍钦!” 他发出几声模糊的鼻音,哼哼了两声,表示他听到了。 “我去学院了,小焕在家里,你要好好照顾他。”我准备起身离开,突然手腕被他一拽,我整个人跌进他的胸膛。 “早安吻。”他嘟起性感的唇索吻,那模样有点儿勾人,我失笑,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下。他勾起唇角,放开了我。 第45章 扯结婚证的钱 出门的时候我带了装在食盒里的中国菜,准备给撒亚,向那天吃饭突然走人的事情道个歉。 来到他们教室,却听说亚撒因身体不适请假了。我问了问大体情况,才发现亚撒平常很内向,不太和他们打交道,知道亚撒情况的少之又少。 请假的事情还是听一位老师提起,我找到他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没有人接听。 我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准备回去时,突然电话响了,看了眼来电,是亚撒的电话。 “亚撒……” “对不起,我刚才在睡觉,没有听到手机在响。” 他的声音除了有点点虚弱,其它的似乎都很正常。 “打扰到你休息了,我昨天亲自做了些中国菜,本想着今天给你带过来尝尝,结果你今天请假的。” 没想,他兴奋的问我:“真的吗?我好想吃你做的菜。” “这……” 亚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失落的说:“报歉,看来今天没有这个口福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我笑了笑,说:“没关系,我给你送过去,你告诉我住在哪里?”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亚撒有点儿过意不去的问。 “不会麻烦,你把家里的地址给我发过来,我等下送过去。” 上完课后,我拦了出租车,赶去了他家,他家里在富人区一片高当公寓,住第三十层。 来开门的,并不是他,而是一位中年男人,男人看上去很精神,笑容可拘。 “你就是亚撒的朋友?” 我想,他大概是亚撒的父亲,我慌忙点头至意:“你好,伯父,我是来给他送些自己做的菜,他在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没关系,他现在正躺在床上看书,你可以进去看看他。” “那,打扰了。”我将手中的菜递到了他父亲的手中,来到了他的房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进来。” 我推门而入,只见亚撒脸色苍白,穿着睡衣半坐在床上,手里正捧着一本小说打发时间。 看到我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圣爱,还麻烦你跑这一趟。” 我笑着坐到了他的床头,打量了他几眼:“你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做好吃的给你。” “好啊……”他苦涩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能见到你太好了。” “为什么?”我笑问。 他想了想说:“看到你,觉得安心。”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心中泛起一丝悲伤之感,他的眼眸很寂寞。让我不由得想以后再多来看看他。 他问我:“你现在需要急着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下午并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 他低下头脸色微微红润,笑了笑:“那太好了,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实在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陪你多说说话吧。”我打量了他一眼,很瘦,很白,很美……那幽蓝的眸很有灵性,如同降世的精灵般,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样的人,很难想像这样的美貌。 我陪了他一个下午,直到封绍钦打来电话。 我走到大厅接的,以封绍钦这嗓门儿,就算不外扩音,外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媳妇儿,你跑哪去了?下午不是只有一节课吗?” 我半眯着眸:“你怎么知道,我只有半节课?” 他聪明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快回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看了眼时间,也是该差不多回去了。回到亚撒的房间,我向他辞了行,他一脸无奈和不舍。 离开前,抿了抿唇问我:“你还会来看我吗?” 我走到门口的步子顿了顿,笑着回头说:“会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他失笑:“对,我们是朋友。” 不知为何,看着他明明在笑,但那双如冰湖的眸似乎依旧波澜不惊。 才刚走出公寓,封绍钦的电话再次要命的催促了起来。 “媳妇儿,你好慢,打开a-gps手机定位,我过来找你。” “你干嘛催命似的?”我听他的话打开了定位器,在十字路口等了近十来分钟,远远便见他飙着台黑色的阿斯顿马丁,朝这边驶了过来。 封少出手,那必屌炸天,这丫一路行来,识别度实在太高了。 车子在我跟前停下,我钻进车里,瞥了他一眼,我说:“干你们这行,不是越低调越好吗?就不会曝露目标?” “媳妇儿在这在担心我被人暗杀?” “不,我与其有功夫担心你,还不如担心我自己。”我觉得还能有人把这个任性的大少爷能怎么地。 他果然说:“放心,这个世界上,能杀我的人只有一个……” “谁?”我心口一窒,表面不担心,实则还是担心的。 他神秘一笑:“这个人嘛,你以后也会知道的。” “是吗?”我一直便记着了,心想着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杀他的那个人会是谁,然而多年后,这结果总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他载着我火急火撩的回到了家里,从大厅的抽屉里拿出了两美元。 我眨了眨眼,接过他手中的两美元,问:“这两美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他笑了笑:“你猜。” 我反复看了看,也没有看出有啥不同,将钱一股脑的塞到了他的手中:“猜不出来,别无聊,快说!!” 他说:“我把你送我的一万只纸鹤当废品给卖了……” “什么?!”听到这里我简直快气炸了,这可是我折了多久才折完这一万只纸鹤的?他居然就这么当废品卖了! 我顿时想宰他的心都有:“封绍钦,你耍我?!” “嘘!嘘!”他伸出食指封在我的唇上,安抚了我暴躁的情绪:“我把它们换成两美元,就可以回国去办一张结婚证,应该还有余钱买几颗糖,这样,你就正式嫁给我了!” 那一刻,我哭笑不得,结果鼻头还是莫明的泛酸了。 “你这混蛋!”想抽他,可是……舍不得。 他一眼看穿我的小心思:“媳妇儿,亲这里,把我亲到窒息!快来!!” 他不要脸的凑了上来,我失笑,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的唇,可封大少胃口实在太好,这蜻蜓点水一吻,生生被他豪吻得分分钟要窒息。 “封……封绍钦……你,你怎么……这么混帐!” 我狠捶了他一下肩膀,可是肌肉太结实,打在他身上如同扰痒痒,他一手扣过我的腰,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 我没办法摆脱他,此时此刻也深深明白,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都与他的生命生生相息,不离不弃。 “媳妇儿,我是不是从没对你正正经经的表过白?” 我脱力的靠在他的怀中,嗓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嗯,所以,你现在要表白么?” “那你要听好了。” 我抬眸深深的看着他,他的视线不躲不闪,一字一顿道:“圣爱,我想……我想睡你一辈子,你答应不答应?” “噗!”我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狠狠白了他一眼:“你丫这是在告白吗?你这是在耍流氓!!” “圣爱……”他捧过我的脸,突然变得无比认真起来:“嫁给我吧,我一定会给你幸福,余生我必定用生命爱你,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爱你。” 那一刻,我是相信他的,因为和他在一起,能感到深深的幸福,我也以为,眼前这个男人会给我幸福,只是有时候,人的力量真的很渺小,我们永远都预测不到未来,究竟会有怎样的狂风暴雨。 “封绍钦,我只对你说一次,你要好好听着,劳劳记着,紧紧握着,小心捧着,一旦你把我忘了、摔了、伤了、负了,我便再也不会回头。” “我知道!我知道……圣爱,就是这样的你,才让我欲罢不能。”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我,有多么爱你。”虽然从来不说,可是我心里只要一想到他,便会隐隐作痛。 听罢,他一下激动了,将我狠狠压在墙壁上,呼吸有些急促,身子轻颤着,我的十指紧扣着他的背部,轻唤着他的名字:“绍钦,绍钦……” 他吻着我的唇,辗转摩挲,唇间呼出的热气,薰红了我的耳廓,只觉滚烫万分。 我自以为是个能将情绪收放自如的人,并没有那么容易被人迁着鼻子走,可是面对封绍钦时,我完全失控了,或许这便是爱情,纵然再理智的人,也要在爱情面前俯首称臣,低头认输。 “媳妇儿,我要忍不住了,好想草你!”他发狠的说,越发用力的压制着我。 衣杉底下传来的挚热的温度,灼烧着我的灵魂,我微张着唇,喘息着,脑子有些晕糊,却下意识的推开了他些许:“我想看看小家伙,今晚……我陪你尽性。” 听罢,他这才勉为其难的将我放开:“好吧,我先去洗澡。” 小焕子在婴儿房的地板上玩着积木,我惊讶于他的智慧和才华,竟然能拼出艾菲尔铁塔的形状。 小家伙看到我回来,张开双臂要抱抱,欢快得不得了,笑起来的时候,两颗冒出来的小乳牙格外的可爱。 我抱着孩子舍不得放手,回到了房间,封绍钦刚才浴室里出来。 “儿砸!!”封绍钦将小家伙从我手里接了过去,高高举起,小家伙哈哈的眯着眼笑了出来:“看来你喜欢站得高高的。” 这句话大概意有所指,我有些不安的说:“站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越痛。” 封绍钦自然是明白,只说:“有我保驾护航,不用怕!” 我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有时候自己都像个孩子一样,让我担忧。” “可是我绝对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说着他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算了,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快去洗澡吧,我把小焕子哄睡,咱们就行嘿嘿嘿……” 待我出来的时候,小焕子窝在爸爸的怀里安稳的睡了过去,嘴里拿还拿着小奶瓶,封绍钦侧撑着身子,悄悄拿到了儿子的奶瓶,搁在了床头柜上。 他带起孩子来竟也不马虎,我上前抱过孩子,轻声说:“我去送孩子回婴儿房。” 他朝我痞气的弹了下舌头,骚气的抛了个暖昧的小眼神儿:“等你,宝贝儿。” 第46章 说,有野男人没 封绍钦折腾到很晚才放过了我。 “宝贝儿,我们什么时候回国,把证给领了?” 我伸手,指尖轻戏着他的发丝,声音有些沙哑:“过一段时间吧,等完成这一学期的作品比赛,我就和你一起回国。” 他紧拥着我入睡,没有再追问下去。 临近期末,学业也忙了起来,这个时候大都在忙着期末的设计作品,说好去看撒亚的事情被搁浅了。 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那天正从食堂里出来,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了我一声,我下意识回头看去。 那人明媚如同耀眼的阳光,光影衬得他五官更加深刻立体,我微笑着与他打了声招呼:“撒亚,身体好了吗?” 他失笑:“还是那样子,已经是老毛病了。” 我没有多问,说:“真是报歉,一直说要去看你的,却总是食言。” “没关系,我知道最近太忙了。”撒亚怔忡的看着我,说:“圣爱,你知道吗?” “嗯?” 他说:“你身上散发着光。” 我微怔了片刻,起先不太明白,等了好一会儿,似乎才缓缓明白了一些。 “你也可以啊,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其实你已经很耀眼了,只是自己没有察觉而己。” 撒亚有些为难的开口问:“我……能请你吃饭吗?” 距离上次给他送中国菜的日子,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想了想说:“好啊,还是去吃中国菜?” “能做给我吃饭,你亲手做给我吃。” 我迎着他的视线,明明是个有欠妥当的要求,可是当看到他的渴望时,莫明的点头答应了下来:“那下午一起吧。” 他讶然的看着我:“你答应了?” “嗯。” 下午我提前给封绍钦打了一个电话,说:“我不回家吃晚饭,你自己随便点吧。” 封绍钦有些不满:“可你下午明明只有两节课,为什么不回来做饭?” “别任性,你可以照顾好自己和小焕。”以他的独占欲,我没有对他明说,他的性子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儿。 “晚上你要去哪儿?”他果然开始追问。 我说:“去一个同学家里,聚餐。” “聚餐去同学家里?我读书少,可我情商高,别骗我。” “哪敢骗你封少?好了,我挂了,记得照顾好小焕。” 刚走出学院,只见门口停了一量黑士的迈巴赫,车窗滑下,撒亚冲我挥了挥手,我微笑着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他说:“要不要先去超市买菜?” 我摇了摇头:“你们附近有没有菜市场?” 他想了想,又问了下司机,司机说:“在公寓的附近有一个。” 那天我做了几个拿手的菜,他吃得很开心,不过胃口依旧不大。 我好奇的瞄了瞄四周,问:“你父亲怎么今天没有在家?” 他笑说:“今天需要加班,所以不会回来。” 快吃完的时候,他拿了两个红酒杯问我:“要不要喝点酒?” 我本想拒绝,但随后想只是喝一点点应该不会有问题,于是点头:“那就来一点吧。” 对于撒亚,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丝防备心。 他拿了瓶拉菲,倒了三分之一的红酒:“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我笑着举杯,尝了口杯里的酒,香醇悠长,不由得多喝了几口,喝到最后杯底已经空了,他想再给我续杯,我将手盖在了杯口。 “不了,我的酒量不太行。”主要一般我不会在这种环境下喝太多酒,不管我对这个人有多么不防备。 他很识趣,没有劝我,吃完晚饭,我准备收拾桌子,我拉过了我说:“不用弄了,每天都会有钟点工过来收拾的,让你过来为我做饭,已经是件很过份的事情了,不能再让你连碗都洗。” 我觉得这话说得有些生分:“我们是朋友,不需要太在乎这些细节。” 可他坚持不让我洗碗,将我拉到了沙发前坐下说:“你看一会儿电视,我给你去削水果。” “呃,我……”我本想是提出离开回去,但是看到他回到厨房又将话给生生咽了下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很犯困,坐在沙发上,眼皮都开始打架,已经难以睁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了撒亚的床上,我猛然从床上猛身而起,查看了下,还好衣服整齐还在。 只是昨天我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房间的门被敲响,我整了整衣服,说:“进来。” 撒亚端着早餐笑说:“我做好了三明治,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我不动声色的接过他手中的三明治,说:“昨天晚上很报歉,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呢?一点都不麻烦。我很开心……” 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之色,埋头咬了口手中的三明治,说:“我想得去学院了。” “好,一起走吧?” “不了。”我甘脆利落的拒绝了他:“我还有点急事要去办,你先去学院吧,我估计要晚一点去。” 我找了找手机,他自若的说:“你的手机昨天掉落在沙发上,我帮你收起来了。” 说着他在大厅的抽屉里翻出了我的手机,递给了我。 “谢谢。”我快速离开了撒亚的公寓,翻看手机查看,封绍钦三十多个未接来电。 我给他拨了回去,但一直没有人接听。离开公寓,我下意识抬头看向那三十层,总觉得有道视线隔着窗帘在悄悄看我这边。 昨天那酒一定有蹊跷,其实我的酒量很不错,那点酒根本不会醉,看来我还是太轻信于一个人了,好在他对我目前来说还没有任何动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路上拦了车,我赶回了别墅。推开门,只见封绍钦正在抱着小焕用早餐,我舒了口气。 他知道我进来了,却也没有抬头看我一眼,假装着没有看到。 而他的手机正放在左手边的桌上,我心中气结,问:“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他反驳道:“我给你打了三十多个电话,你照样没有接。” 我说:“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 他有点儿任性:“没接和是不是故意不接,性质是一样的,结果还是没有接,我不在乎过程,我只需要结果,结果是你没有接我的电话。” 我暗自深吸了口气:“能成熟点吗?你这样我觉得很无理取闹!” 他让一旁的看护将小焕给抱走了,一脸愤怒的转头盯着我:“我无理取闹?一夜不归的是你,怎么就成了我无理取闹?!” “昨天没有回来是我的错,也没有及时给你电话联系……” “本来就是你的错!现在认错就好好的认。”封绍钦一脸强势,原来还有点儿愧疚的,在他如此强势之下,那点愧疚荡然无存。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像个罪人一样,面对着他的质问与苛责。 “我没有错,认什么错?还有,我现在并没有嫁给你,就算嫁给了你,我也有自己的空间与人生自由,听明白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与他擦肩而过,他一把将我给拽了回去,紧扣着我的手臂:“宋圣爱,不要以为我宠着你,就可以这样……” “你宠我?我可没看到封少有多宠我,像这样兴师问罪的宠我?还是恨不得把我的手骨给捏碎般的狠劲儿去宠我?” 他喉结滚动,嘴角撇了下,放开了我的手腕:“是你错在先。” 他有点儿偏执,明明在花丛里混了这么多年,却不懂得绅士要对女士的忍让与宽容,非得与我分出个高低来。 “你是非要让我给你认个错,你心里就舒坦了?” “你错了就是错了!为什么不可以认错?我昨天等了你一个晚上,我都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快急疯了……” 他情绪有些失控的抓狂,说着说着竟无法再继续下去。 “担心我?” “你是媳妇儿,一个晚上没回来,你说我担不担心?你有没有点儿良心,给我老实交待,你特么昨儿个晚上,都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 我实在没忍住,竟然在这么严肃的时刻笑场了,封绍钦快气疯了:“你还笑得出来?你信不信我他妈现在就把你草了?!” “我信。”我抿着唇,一手揽过他的脖子,递上自己的唇。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主动的吻着他,他瞪着眼睛,看了我半晌。我稍稍放开了他:“接吻要闭上眼睛。” 他一点儿也不懂得温柔,我的主动像是给他打了一剂特级兴奋剂,他抱着我就是一顿狼吻,恨不得把我放倒在餐桌上就开始办事儿。 我拼命的抵着他的结实的胸膛,简直被他亲得心惊胆颤的:“封……封少!你悠着点!你是不是想把我给吞了?!” 他一脸委屈,问我:“说,你昨天有没有跟野男人鬼混?给我说实话!” 我轻叹了口气:“我哪有什么野男人?只有你一个家养的,你不相信我?” 他咬着我的耳朵,压低着略显沙哑的嗓音说:“你让我尽个兴,我就相信你,让老公好好检查检查……” 第47章 我的宣誓 我轻轻推开了他,心中对他不舍:“晚点儿,成全你。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课程,现在这个点已经迟到了。” 他一脸痛苦,纠结万分的看着我:“媳妇儿,反正都已经迟到了,要不就迟到个彻彻底底,咱们先干点儿正事要紧。” 我戳了他一记大脑门儿:“把你那邪火给我浇浇,别成天没事儿干就想着这些带颜色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干正经事儿?”他邪气一笑,眼中有我看不明白的锐利,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他起身顺势将我身子拉起:“好了,我不缠你。要我送你还是……自己开车?” “你放心把你的爱车给我开?” “放心,你是我媳妇儿,没事儿,开吧!”他眼中还是闪过一丝疼惜,还要故做大义凛然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可爱。 “算了,我明天有空,你教教我。等我熟练了,再开你的小红、小白、小黑……” 他一把捧过我的脸,凑我脸上一顿亲,糊了我一脸的口水:“媳妇儿,你真是贤惠、善解人意。” 姐姐是心疼你那小样儿,我装佯一脸嫌恶的推了推他,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行了,你好好照顾小焕,我要去学院了。” “等你回来。”他站在门口,朝我挥了挥手,阳光打在他英俊的脸上,笑得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我频频回头看他,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我的归依。 学院今天下午去看了一场自主show,需要写一篇论文,下午没有什么课程,我便想着早点回去。 却见撒亚依在学院门口一侧,似在等着谁,看到我,他微笑着迎了过来。 “我等了你一会儿了,要不要一起去走走?”他问。 我坦然拒绝了他:“撒亚,我有孩子和未婚夫了。” 他的笑变得牵强,直到再也笑不出来,气氛有些尴尬。良久他还是朝我递出了手:“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看着他递出来的手,纤细修长,雪白的皮肤下毛细血管都可见。我知道,他对我从来都没有恶意。 “当然,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我与他握了握手,似乎已经释然。 与他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叫住了我:“圣爱。” “嗯?”我回头,被风迷蒙的眸,映着他的绝世美貌。 他微微一笑,无邪得如同降世的天使,净蓝的眸子温柔极了,随后,缓缓朝我张开双臂:“如果有一天,你受伤了,欢迎随时来我怀里。” 明明那样纤细的他,透过那双净蓝的眸,我看到了强大的灵魂支撑着这具瘦弱的身躯,让人震撼。 他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无害的小白兔,似乎渐渐褪去柔弱天真的伪装。 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扯着嘴角笑了笑:“我想,不会有那一天的,我很爱他。”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缓缓放下了双臂,有着无尽的失落:“可他爱你吗?” 我失笑:“大概吧。” “时间会证明一切,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我心口一窒,抬眸怔忡的盯着他,抿了抿唇,轻轻吐出一句话:“可你,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从一开始,封绍钦最终目的,根本不在追查盗卖人体器脏的案件上!究竟会是什么…… 接下来学业的忙碌让我忘了这些事情,在紧张的最后冲刺时间结束后,迎来了这学期的漫长假期。 封绍钦迫不及待的收拾着东西要回国,看着他的举动我中心感到很安慰,至少,他目前将我的事情放在了心中的第一位。 他早早就买好了机票,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这点强势得让我无话可说,但我也没放在心上,至少还在我能牵就的范围中。 坐上飞机时,封绍钦一直兴奋得不行,不断的对我叨逼叨着。 “媳妇儿,老胡同那的大排当我们下了飞机就去吧……媳妇儿,我好喜欢那个街角爱果的水果派,媳妇儿,你爱吃甜的还是吃盐的?媳妇儿……” 我默默往他嘴里塞了一只削好皮的青芒果,他啃了芒果,稍稍能堵了他的嘴,吃完芒果,他又叨叨了起来。 “媳妇儿,你真贤惠,我好爱你,太感动了……” 说着,他做小鸟依人的把头往我肩膀上蹭了蹭,我半眯着眸盯着他,怎么看都像一只大笨熊在撒娇。 小焕看着太作的老爹,似乎也看不下去了,挥着小手piapia了他两下大脑门儿,咯咯的笑了起来。 之后,一直都是他带着小焕,向头等仓的空姐要来了一条毛毯,替我盖上。 他扣着我的手,我安心的睡了过去,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才到达国内机场。 他抱着小焕,一手拎着不多的行李,一双眼还要盯着我,问:“很累了?” “有点儿,太折腾。” 他终于有了沉熟稳重的样子说:“等会儿天毅就过来接我们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大约等了十来分钟,姜天毅才赶了过来,下车帮忙将行李放到了后备厢里。 “报歉,来晚了,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耽搁了好久,不然早就到了。”说着他逗了逗小焕。 小焕将脸一撇,抱着爸爸的脖子不理姜天毅。 姜天毅哭笑不得:“封少,跟你好像,一样傲骄!” 封绍钦抬脚作势要踹他:“你什么时候看到本少傲骄?滚犊子。” “来来来,上车,这时间有点晚啊!”姜天毅拉开车门,封绍钦坐在了副驾驶座里,我抱着小焕坐在后座。 一路上姜天毅不断的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咱母子,一脸不可思议的说:“封少,我特么感觉像在做梦,这真是你儿砸?” “怎么说话呢你?瞧这眉,这眼,这鼻,不是我儿砸还是你儿砸?” 姜天毅失笑:“不是,我,我是说……你这一生放荡不羁,咋就突然整出个儿子?你转性了哈!” 封绍钦冲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抛了姜天毅一个警告的眼神儿,示意他别乱说话,压低着嗓音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抽死你丫的?叫你嘴贱!” 姜天毅识趣的抬手在唇间做了个拉接链的动作,车内一下安静了,小焕也抵挡不了困意袭来,趴在我胸口沉沉的睡了过去。 很意外他的海景别墅当时没有被查封掉,毕竟那都是封氏名下的不动产。 姜天毅替我们将行李送到了房间,说:“封少,宋小姐,好梦,那我先回去了。” “你开车悠着点儿,车技不咋地还喜欢飙车的混球。”封绍钦朝姜天毅竖了个中指。 “封少!你欠干了?!比试比试!” “来就来,小学生!今天不陪你玩儿。明天!”说着眼睛都亮了。 “一言为定,安晚。”姜天毅好心替我们关上门,离开了海景别墅。 我将小焕子放到了床上,不由得好奇问他:“你跟姜天毅有时候像上下级,有时候又像兄弟,让人看不明白。” 他脱下外套,从房间的吧台里取出一瓶红酒,熟练的开着木塞,边说:“天毅是孤儿,小时候我得了自闭症,刚到美国也不会说国外的语言。爷爷就托人领了天毅回来陪我。” 我失笑:“听你说着,怎么像领了个小宠物回来似的?”没想到,他小时有自闭症。 “我的过去,就是说上七天七夜都说不完!不过放心,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我会慢慢的一点一点告诉你。” 他取出透明的高脚杯,倒了两杯酒,递到了我面前。 我接过他递来的酒,他并排挨着我坐在了床沿上,看着落地窗外远处的海港,那是我极少看到了宁静还有深沉。 封绍钦是个两极化矛盾重重的男人,或许是跟他从小的经历和身份有关系,有时候你觉得离他很近,有时候又觉得他遥不可及。 他抿了几口酒,继续说:“天毅陪我一起长大,别看他口舌不让我,其实他真的很照顾我。是那种能两肋插刀的兄弟哥们!” “那清远呢?” “清远……他呆在我爷爷身边的时间比我长,据说是我外婆这边的一个远房亲戚的遗孤。孤苦无依被外婆接了过去,后来爷爷给了我一些权利,就把清远派到我身边帮忙处理一些棘手的事务。” 我不免有些担心:“清远现在究竟是史密斯上将的人,还是忠于你的人?” “目前来说,他在尽全力的帮我。我是相信他的,只是有时候,人心真的太难琢磨了,谁也不能保证以后,就是天毅……我都不敢想像,天毅会因为某些利益而背弃我的那一天。” 我轻握过他的手:“未来太长,我们只能把握眼前的一切,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背弃你。” “再说一次。”他很激动的盯着我。 我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宣下了忠贞不渝的誓言:“我用生命起誓,今生今世,永不背弃封绍钦,米契尔。”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绍钦,我妈也这样叫我,听着亲切。” 我装佯生气:“感情你有恋母情节,把我当成了你妈?” “oh~no!宝贝儿你把我想得太变态了。” 我失笑:“开个玩笑,我好累,要去泡个澡。” 他接过我手中的酒杯,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邪痞一笑:“媳妇儿,一起洗!” 说着他腆着脸挤进了浴室,他将我抵在浴室的墙壁上,极尽自己撩妹的绝招,让我只能步步沦陷。 第48章 他一直在利用你 第二日,他把那两美元换成了人民币,去当地民政局给领了结婚证。 看着手中的红本本,他指着寸照上的我,一本正经的说:“你看,你笑起来的时候是不是有点蠢?” 我反击道:“你这大脑门亮了。” 他抽了抽嘴角:“我这额头叫饱满!” “嗯,饱满。”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戏觑。 “媳妇儿,你这什么表情?”他捏过我的脸,跟揉面团似的,我狠狠拍开了他的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想了想说:“在这里呆上一个星期,再跟你回法国。” 可往往人算不如天算,回去的路上封绍钦接到了一个电话,似乎那边出了紧急的状况。 封绍钦回头说:“计划泡汤了,今晚会有私人飞机接我们回法国那边去。准备一下!” 从刚才小无赖的模样,瞬间严肃,雷厉风行的模样,让我有些没能适应过来。 他丢下了我正在收拾装备,手枪、子弹、防弹衣、镭射器……还有一些我根本不知名的玩意儿。 他要去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什么时候回来?这些……我通通不知道。 我只是沉默的收拾着衣服,等他自己给我解释。但也许他永远都不会解释…… 他们在国内有秘密的私人降落机场,姜天毅将我们送到私人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姜天毅留在了国内,差不多等了十分钟,一架私人直升机慢慢降落。 从里面跳下一名穿着黑t迷彩长裤的男人大步朝封绍钦跑了过来,抬手轻擦过眉敬了个军礼:“封少,一切准备就续。” “嗯,登机。” 我抱着小焕紧跟在封绍钦身后,其实我早该有心理准备,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有今天没明日。 在飞机上,他突然紧扣过我的手,说:“别担心,等我回来,只是小问题,很快就处理完了。” 如果真的只是小问题,也不需要惊动他,这些话也只是安慰罢了。我假装着不知道,点了点头。 飞机飞了九个小时到达巴黎,停在山顶盘旋,没有降落。我沿着梯子下了飞机,他抱着孩子跟在我身后,落定后,亲了下小焕子的额头:“宝宝,乖乖听话,爸爸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小焕子挥着小手,似乎听明白了,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从他手中接过孩子,长发迷蒙了我的双眼,我伸手捋了捋发丝,说:“一切小心。”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冲我微笑,转身身手敏捷快速的登上了飞机,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该是多少次训练才能这般熟悉? 这一走,他去了两天两夜,期间没有一个电话,更没有任何消息。我一天缩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做什么。 直到第三天,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以为是封绍钦,接过电话,才知道是撒亚。 “要出来走走吗?”他问。 我现在根本没心思出去走走,直接拒绝了他:“不了,我……” “你现在一个人呆在家里,应该很无聊吧?他走了两天两夜,暂时还不会回来的,那边的情况比较棘手。”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嗯哼~”他吊足了我的胃口,不愿再说下去。 我下意识问:“你在哪里?我过去见你。” 他约了一间咖啡厅,我带着小焕随意收拾了下匆匆出了门。 时隔了些时日再见到撒亚,觉得他气色好了很多,竟穿着中国的中杉,白色中杉绣着金色的龙腾,此刻他低垂着眉眼安静的坐在那里,摆弄着手中的一块翡翠玉石。 见我过来,他微抬起蓝色深邃的眼眸,冲我笑了笑,俊美依旧。 他的视线定格在小焕身上,并没有看出任何恶意,只说:“你的儿子长得很可爱。” “谢谢。”我抱着小焕坐定,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他说:“这里的点心很不错,要不要来一些?” 我暗自吸了口气,说:“撒亚,你知道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他的笑在脸上渐渐敛回,变得少有的严肃:“至少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像朋友一样交谈。” 我笑了笑,嘲讽道:“我们究竟能不能做朋友,是不是朋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长叹了口气:“目前在南非那边,抓到了洗黑钱的一个神秘组织,他们追踪了很久,现在陷入了恶战之中,因为这个组织与当地的地头蛇是合作关系,想要把他们拿下,势必要拿出性命的觉悟。” 我的手在颤抖,表面却假装从容淡定:“你又是怎么知道?”还知道得如此清楚! 他放下了手中的翡翠玉石,拿过ipad打开了一个视频,递给了我:“无线链接过来的实况。” 视频里几个特种兵被制伏在黑暗的监狱之中,双手被绑,眼睛已经挖去,这里面并没有发现封绍钦,即让我舒了口气,又让我提心吊胆起来。 “这是……撒亚,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你看我,也只是个拖着残驱的凡人罢了。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 我心口一窒:“什么游戏?” 他没有立即回答我,只是转头看向窗外,眸光飘远,久久……才回过神来说:“玩一个感情的游戏,你被我俘虏,我会好心给米契尔上校放行,开个后门,看看他是来救你,还是完成他的任务更重要!” “我凭什么与你玩这种游戏?” “你没信心?”他挑衅的勾起一抹浅笑问。 他的话就像一根刺深深刺,正中我的心脏,像是一手扣住了我的咽喉,让人喘不过气来。 见我在犹豫,他继续说:“说实话,这个对于我们彼此来说,是双利的游戏。如果我现在不给他们开后门,你的米契尔上校可能要回不来了。 我的身体已经负荷不了太多的东西,到达了一个极限,我越来越无法控制这个组织,即然由我一手创立,就由我一手毁去,我不想便宜了任何人! 你不玩,也得陪我玩,现在只有我能救他。机会我给你了,错过了就不会再有,做选择吧!” 我将所有的事情前后关联在了一起,问他:“阿尔曼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摩挲着手中的玉石,低垂着双眸,没有看我,说:“是我堂哥……为了掌握警方的一手资料,亲自去警方做了卧底。” 虽然早已猜到了有这个可能,当亲耳听到这个事实后,还是让我震惊。 我嚅了嚅唇,抽了口凉气:“撒亚,你……是不是也……得了遗传性器脏衰竭症?” “呵呵呵……”他低低的笑了,无尽的苦涩中带着对命运的憎恨与不甘:“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掉,一想到自己可能随时会死掉,我便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 我沉默了会儿,又问道:“封绍钦查到了你们的老巢在这边,才潜伏在学院里?” 撒亚冷笑:“傻女人,从一开始,你就被他利用了,你的手机安装了监听器,他大概早就怀疑了我的身份,利用你来接近我,是想打探出一些什么。 对了,忘了说,这些能成功抓到洗黑钱的证据,也是我故意在那晚通过手机监听透露给他的。”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仿佛投入了一个东风级导弹,所有的思绪被轰炸得一干二净,顿时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正常思考问题。 “呵呵……我说过,你太相信他了,却忘了最爱的人,才是能伤你最深的人!” 那一刻,我什么也不能做,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从肺部艰难挤出一句话:“原来,你们早就知道……” “所以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看看他是否真的在乎你。” 我咬着唇,喉间涩得发疼:“你这样帮我,有什么条件?”我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帮我是真的那么纯粹。 他竟露出一抹羞涩的浅笑,说:“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我以为这辈子都没办法体会到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 看到阿尔曼和洁儿的时候,我就一直渴望,可是像阿尔曼一样……那一天遇见你,你就像是我梦中的女神,跟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样。 就像命中注定般的,那种感觉很神奇!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更知道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爱我,我只是希望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秒,你都陪在我的身边,那样,我的生命大概便没有了遗憾。” “撒亚……”泪水无法自抑的滑落,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我在你眼中,这样好。” 他一脸无奈的笑着,摊了摊手:“中国的一切都很吸引我,包括中国的女人。你很有气质……到底是几千年的底蕴培育出来的女人,那种从骨子里的优雅与神秘气息,是别国无法比得上的。” “你会有机会去中国的。” 他苦涩的笑了笑:“我一直这样安慰自己,等哪天身体好了,就可以去见识见识,长安街,长城,中国功夫,还有那边的美食。” 他提到这些,眼睛都亮了,我发现,我真的无法讨厌这样一个人。 第49章 只是单纯的睡觉 我对撒亚说:“对否给我一天的时间考虑?” “只有八个小时的时间考虑,米契尔上校可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笑得无邪,却让人听着如坠冰窟。 “我答应!”我神色一凛,抱着孩子大步离开了咖啡厅。 抱着孩子,我沿着巴黎第九区的街道,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再看时间,距离八个小时只剩下了七个半小时。 我想了想,拦下了出租车,用流利的法语说:“用我去最近的托儿所。” 大概半个小时候,出租车来到了一间名叫上帝之子的托儿所,条件看着很不错。我交了押金将孩子放在了婴儿床上。 小焕子很聪明,似乎知道我要离开,爬着四肢不断的朝我靠近,想要让我抱他。 我伸出手,轻抚过孩子柔软的粟色的微卷发,说:“小焕,妈妈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没办法带你一起去。 爸爸现在生命受到了威胁,妈妈要去救他,等事情办完了,妈妈就回来接你。” 小焕子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开,吚吚呀呀的好一会儿,竟发出类似于‘ma’的发音,那一瞬间,我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你是舍不得妈妈?” “ma,ma……” 我吻了吻孩子白面团似的小脸蛋儿,心中万分不舍:“小焕乖乖的,就算……就算妈妈回不来了,爸爸也会来接你回家。” 我想了想,拿出一欧元,折出一个小小的千纸鹤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孩子伸出白藕般的小手,抓过了我手中的千纸鹤,好奇的偏着小脑袋看了看。 我从容起身,深深看了孩子一眼,走得头也不回。那一刻,孩子着我离开的背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明明很多时间,我也是这样将他丢在家里,或是交给别人照顾,而今天孩子似乎格外的敏锐,他似乎知道这次离开不同寻常。 我将孩子拼命嘶扯的哭喊声远远丢到了脑,对这里的看护说:“大约明天或者后天,就会有人来接孩子,他叫米契尔,是孩子的爸爸。这两天就麻烦你们帮我好好照顾我的孩子。” “放心吧女士,我们对每一个孩子都很负责。” 我看向天边的翻滚的云层,太阳渐渐西沉,将万物倒影拉得老长,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或许早已命定的未来。 命运总是无奈,你不得不被追赶着前行,前方将遇到什么,你完全无法预料。 我给撒亚打电话后,他派了专人司机过来接我。车子蜿蜒驶上寂静盘旋的公路,大概晚上十点时,才到达眼前的别墅前。 这间别墅看上去有些年代了,矗立在峡谷边上,可见当年十分壮观,只是现在景色萧条,又正值夜晚,圆月当空,看着总觉寂渺诡异。 按了下门铃,很快里面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开了门,我定盯一看,这人……不是撒亚的父亲? “宋小姐,组长已等候多时。” “组长?” 男人微怔,很快明白过来,失笑:“组长的父亲已逝世多年了,而我只是陪在组长身边做掩护的人。” 我恍然大悟,其实是我自己下意识的认定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人家可从来没有正式的宣布他就是撒亚的父亲。 中年男人带着我走到了别墅的大厅。大厅是欧州中世纪的装潢,墙上挂着几副十分逼真的人物油画像,真皮的沙发,羊毛地毯,壁炉升起的炉火,将整个大厅照映出橘黄色,显得格调很高端。 男人悄悄退了下去,我在四周看了看,桌上发现了今天早上的报纸,茨瓦内非法洗黑钱份子强力抵抗逮捕,军方被俘虏四人,生死未卜。 才刚放下报纸,那人穿着真丝睡袍从盘旋的木质楼梯走下。我下意识抬眸看去,橘黄的炉火衬映着他白净的侧脸,轮廓立体完美得无懈可击。 他自若问我:“要喝一杯吗?” 我说:“不用了,我不善饮酒。” “你在提防我?”撒亚深吸了口气,说:“你的手机呢?” 我说:“扔了。你不是说装有窃听器么?” “干得很好。”他站在我跟前,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眸光深沉,我看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 突然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我的脸,当冰冷的指尖轻触上脸颊的那一瞬间,我下意识的躲了开来。 “撒亚……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 他苍白纤细的手顿在半空,良久,才缓缓收回,扯出一抹浅笑:“你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安静的陪我。” “那米契尔……” “我安排的内部人员已经在帮他们突围了,用不到五个小时,就能完全掌握我方黑势力,一举击灭!看来这次米契尔上校又立了战功!年纪轻轻就这么能干,真是难得!” 说罢,他笑得意味深长,鼓了鼓掌。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看来,只待等黎明破晓时分,一切都该结束了。 许是看我神色凝重,他提议道:“你需要泡个澡,好好的放松一番,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一场‘恶战’需要面对!” 此时夜深人静,我收回慌乱的视线,轻轻说了句:“我去冲个澡。” 他笑了笑:“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洗,好好享受这美妙的时刻。” 走进浴室,我才知道他所说的享受究竟是指什么,若大的浴池里,不知道是从哪里引进来的温泉水,白色的热气袅袅而上。 光可鉴人的花岗石地板,玻璃壁柜上琳琅满目的精油与沐浴用品。我挑了挑几样安神的精油,全身放松的泡了个温泉浴。 容不得我去想那些即将要来却还未来的事情,哪怕我想得再好或者再怕,也许事实也会离我偏差得太离谱。 与其费这些神思,不如静静等待。 突然浴室外的门外人敲响,撒亚在门外说了声:“你忘了拿睡袍,我替你放在了门外。” 我顿了顿,说:“谢谢。” 之后便没了声,没再多泡,我从浴池里出来,将浴室的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只见地毯上端正的摆放着一件荷花色睡袍。 我伸出一只手将睡袍拿了进来穿上,对着梳妆镜理了理头发走了出去。 只见撒亚正坐在壁炉前,手中捧着一本书看得出神,直到我缓缓靠近,他才从书中抬眸看向我,浅笑。 此时已经不早了,他提了一个不合时宜的要求:“能陪我睡一个晚上吗?” 我脸色微变,他随后解释道:“只是单纯的睡觉,如果我能对你做什么早就对你出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可是……这样会容易让人误会,并不合适。” “误会?谁会误会?这里只有我和你,甚至我的手下尼尔都不会知道。”他见我不答应,失落的说:“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是可以有一点点的信任的。” 我说:“我难以相信一个曾经在我酒里偷偷下迷药的人。” “那一晚是因为……” “任何解释都没有用,在我看来,这便是欺骗。”我坚绝的态度让他闭上了嘴。 “好吧,你说得很对,是我不该对你下药。”他将书端正的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与我擦肩而过,没有再看我一眼。 “等等!”我想了想叫住了他:“只是……单纯的睡觉!” 他这才微笑着回头:“当然,只是单纯的睡觉。” 这哪情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我这是疯了才会突然心软答应了他。 他真的只是安静的睡在我的身边,没有做丝毫出格的事情。 他说:“好暖,你知道吗?冰冷寂寞的夜,突然被噩梦惊醒,发现还有个活人躺在你的身边,那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他冗长的叹了口气,思绪飘远:“上一次母亲抱我入睡,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已经记不得清楚,只知道那次之后,每一个夜晚,都是可怕而冰冷的。” “撒亚……”此时我说不出心底的感受,从前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可悲,那是因为没有遇到比你更悲惨的人,因为在看到他们之后,才深深明白,活着就是一切。 “不要可怜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他情绪略微激动起来:“我有用不完的金钱,我有至高的权利,还轮不到那些人可怜我!” “我没有可怜你,其实……我挺欣赏你的,你很有才华。为什么要去学设计?” “并没有别的用意,只是觉得挺有意思,对这方面感兴趣,另一个原因,是为了用新的身份掩人耳目。” 我觉得这家伙是个高智商,年着年纪不大,却能掌控着整个神秘的犯罪团伙,成为一方首脑人物,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 可惜,他最大的缺陷就是这具残破的身体,而在他的身体里,有一个强大的灵魂。 他突然转身过看着我,眼中透着让人可怕的欲望,我下意识要起身,却被他拉回去,猛然欺上。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力气竟也这么大,看来我还是太小看他了。 “撒亚,你说过的……” “是啊,我是说过,你害怕了?”他邪魅如同撒旦,低低的笑了:“呵呵呵……我就是同你开个玩笑,我早就没有了那方面的能力。”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什……什么?” 第50章 只要你回来 他苦涩的笑了笑:“我的身体早就拖垮了,多年的药物治疗,使我的各项身体机能渐渐退化,已经是半个废人。” 他隐忍着,对命运的愤怒与不甘,泪水悄悄涌上,一颗一颗砸在我的脸上,冰凉。 “我倒是想对你做点儿什么,圣爱,你知道吗?我连和他竟争的机会都没有!!”他恨恨的一拳打在我的枕边,悲伤让他的身体巨烈颤抖着。 我伸手抱过他,无声,只能无声……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言语来安慰他,我知道这样的悲伤,任何言语都没有作用。 那一晚,我和他无眠,静静等到天亮, 撒亚的电话响了,他冷笑了声,按下了扬声器,那端传来汇报声,一切都按照撒亚的命令在行事,现在封绍钦等人已经突围了,即将迎来一场恶战。 撒亚说道:“让他们撤离,你告诉米契尔,他的女人在我的手中,让他们撤离,我放了他的女人!” 接下来的每一分等待,对我来说是漫长而难熬的,心如同在火上煎着,坐立不安。 撒亚在厨房煮着咖啡,笑容宜人:“来杯咖啡吧,我煮咖啡的手艺还不错。” 我猛然抬头看向撒亚,扯着嘴角笑了笑。他端了两杯咖啡和一些一小盘华夫饼,放在了茶几前。 “你现在笑比哭还难看。”他提醒了句。 我终于不再勉强自己笑给他看,端过他煮好的咖啡,香醇的味道分散了我的注意力,等用好上午茶的时间,那端传来了信息。 “组长,他们没有辙离,剿了我们的老巢,被捕十人,其他的……全都死了。” 撒亚静默了片刻,冷静的吩咐道:“干得很好,一切都结束了,我答应过你们,会给你们自由,恭喜,现在我们都自由了。” 他挂断电话,抬头看向我:“你可以选择再见他一面。” 我张了张嘴,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此时此刻的表情有多难看,脸色有多苍白。曾经我以为在封绍钦的心中,我占的比例也有一定的份量,而现在,彻底的击碎了我所有美好的幻想。 不想承认,但不得不去面对。 “确定……消息带到了吗?他知道我在你的手中?” “当然!” 话音刚落,尼尔冲进了大厅:“组长,他们已经锁定了我们的信号地点,联邦军队已经派人朝这边过来,我们需要撤离。” 撒亚捏过一块华夫饼,优雅的咬了口,完全没有危全逼近的紧张感,只说:“别担心尼尔,怎么也得会会他们。” 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黑色的手枪,尼尔继续监视着山脚下的动作,没多久我们听到了直升机的螺旋浆转动声。 尼尔快速进来迅速关上的门:“组长,他们来了许多人。” “报歉圣爱,我需要拿你做掩护。”说着,他猛的用右手腕扣过了我的脖子,手枪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放心,这只是玩具枪!”撒亚在我耳畔低语,命令尼尔将门打开。 随后挟持着我走到了门口,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轰鸣着我的耳朵,强大的风乍起,吹乱了我今早没有心情打理的长发。 “撒亚·可柏威尔!投降吧,你逃不掉了!!”有人在飞机上拿着喇叭喊着。空中的远程机关枪已经瞄准了我们,而院子外也早已被包围得水泄不通。 撒亚低低的冷笑了声:“米契尔上校的女人还在我的手中,你们是连她的命也要吗?” “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我们倒数十下,如果你不乖乖投降,我们只好开枪!” 一!再等等,再等等…… 二!我抬眸看向远处的天空,被狂风吹迷得睁不开眼。 三!我想,他或许会来。 四!撒亚开始带着我退后了一步,而他们已经将枪上了膛。 五!撒亚怒吼:“尼尔,关上门!!” 六!门甩上,撒亚放开了我,说:“这里有密道,我们穿过密道,就能逃出去。” 七!我想,他真的不会再来了。 八!我们在房间打开了秘道的机关,沿着早已安置的铁梯爬了下去。 …… 才刚跳到秘道,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仿佛这六座山都在晃动,我没能站稳扶着秘道的墙壁跌坐在地, “发生什么事了?”我晃得脑子混钝得很。 回头看向撒亚,只见他一脸痛苦,满头冷汗涔涔而下。我上前扶过他:“撒亚,你怎么了?” 撒亚死命的抚着胸口,嘲讽的低笑了几声:“这该死的身体,大概要玩完了。” 尼尔蹙眉:“组长,我背你走!” “不用!走吧!圣爱,沿着密道走,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就能看到出口,后面没有灯光照射,你自己要小声脚下。” 我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没事?” 他逞强的摇了摇头:“没事,走!!” 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就连唇都失去了最后的血色,每一步似乎都很艰难,但他咬着牙还是追上了我们的步子。 轰炸声和枪声渐渐远去,但隐约还能听到,正如撒亚所说,到后面陷入一片黑暗,并有五十厘米左右的积水。我们涉水而过,撒亚越来越走不动了,最后只能妥协的让尼尔扶着他向前走去。 大约十五分钟后,我们终于看到了远处的一点光亮,仿佛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我回头兴奋的喊了声:“快到了!快到了!!撒亚,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能逃出这里。” 他突然笑了笑,可我觉得那笑死气沉沉,刚才那绝处缝生的兴奋,在这一瞬被冲淡。 尼尔让我扶着撒亚,他出去探探风。 好在撒亚很瘦,我扶着他不费气力。走出密道的时候,尼尔折身跑了回来:“这条小道我们走不通了,所有能下山的道路全部会堵死!” 撒亚冗长叹了口气:“据我对米契尔的传闻了解,他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必定会查看有没有密道,用不了多久,他们很快能找上来。” 尼尔突然想到什么:“组长,我们不是还有……” 撒亚冷笑:“没错。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们打的哑谜我听不明白,但似乎是目前唯一的一个转机。我只能沉默的跟着他们前行,逆道前行,这里灌木丛和荆棘很多,一路走过来,身上和脸上被挂了许多细伤口。 突然,撒亚脱下了大风衣披在了我的身上,说:“你拼着,不会被荆棘挂伤了。” “那你……”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头也不回的前行着。我们穿过了森林,世界霍然开朗,一眼望去震惊得让我无法转移视线。 只见我们已经来到了峡谷的悬崖边上,底下的云雾在翻滚被崖顶的风吹散开来。 撒亚说:“下边是滚滚的河流,通向海洋,一旦掉下去,必死无疑!” 我狠抽了口气,脚底升起一鼓恶寒,颤声问:“他们什么时候会追上来?” 撒亚看着前方说:“大概……快了。” “我们跳下去,会死吗?”我问道。 尼尔说:“只能救一个人,悬崖下面,有一张网,从这跳下去,所承受的重力,只能是一个人。” 很快,他们果然发现了我们未行,并寻到了行踪追了上来,前方林中人影攒动,一群穿迷彩军服的狙击队将我们团团围住,看来他们这次行动,是要彻底的清扫余党。 突然,一道熟悉的人影穿过人军队,拿着狙击枪走到了最前边。他脸上还挂着伤,穿着上校特制的军服,腰间皮制腰带,长靴,上校的肩章格外醒目。 躲在云层后的阳光终于破出,直射出耀眼的光,他那棕褐色的双眸在阳光底下似乎折射出淡淡的金色,魅惑人心。 “圣爱……过来!”他不是商量,没有急切,而是命令。 他可以用这样的口吻命令自己的属下,命令自己的部队,而不是他的妻子。 你不是不要我了么?如果在那时,在他毫不犹豫的命令射杀时,我死了,还会有现在的命令吗? 我淡漠着脸,心口血流成河,冷笑:“我不会过去!” 他好看的浓眉紧蹙,不解的问:“为什么?!” 他竟然还问我为什么? “封绍钦,没有为什么,我们之间都结束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听到吗?都结束了!”撒亚一步步往前走去,他举起了手中的枪,我知道那里面没有子弹。 封绍钦眼中射出一道杀气,一手抬起了手中的狙击枪,瞄准了撒亚:“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撒亚!”我上前拉过他的手。 封绍钦双眸布满血丝,怒斥道:“放开!!”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我挑衅的迎着他盛怒的眸,却得到了心头的一丝快意,是你决定不要我的,那就这样愤怒,痛苦吧! “我叫你放开他!!”话音刚落,封绍钦将枪口比在了撒亚的心脏:“不要比你的子弹会比我的更快,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撒亚没有收手,冷笑:“那我们就比比看,谁的子弹更快穿过谁的胸膛。” “不!!”我拦在了撒亚的面前,朝封绍钦摇了摇头:“不要杀他……”至少撒亚曾放他一条性命。 “shit!!滚开!!”封绍钦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你和这个小白脸上床了吗?嗯?!” “我们昨天晚上的确上床了,渡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封少,反正你从一开始,也没想让我活着回去,这些对你重要吗?” “重要!!很重要!!”他嘶喊着,泪水涌上眼眶,握枪的手臂都在颤抖,恨恨的咬着牙不敢相信:“你竟然背叛我!你说过,永、不、背、叛、我!” “我的确说过,可人是会变得,比如你,比如我。” 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眼中的狠戾之气令人害怕胆怯,如同地狱的恶魔,透着绝决,压低着嗓音问我:“最后一次,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过来!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们回不去了,不可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这道坎,我们谁也迈不过去!” 封绍钦紧了紧手中的枪,食指轻轻按在扳机上:“所以,你宁愿跟他一起死,也不愿再回到我的身边?” “你开枪吧……”好好照顾小焕……后半句我没有说,怕他心软,子弹打偏了我还得多受点罪。 他嚅了嚅唇,英俊的脸一片冷峻之色,毫不心慈手软:“我们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依法处置,对于罪犯顽强抗捕,丝毫不合作的,乱枪打死,不论。” 枪声响起,子弹冲破空气中一切阻碍,直击心脏。 ‘砰’——! 千均一发,我被身后的那人撞开,子弹穿过撒亚的额头,他的身体重重倒下,鲜红的血涌出漫延……他看着我,微微一笑,蓝色的瞳仁渐渐涣散。 “撒亚!!撒亚!!!”我爬到他的身边,不管我如何呐喊,却再也叫不醒他。或许,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尼尔一直陪伴在撒亚身边,虽然不是父子,却有着父子之情。撒亚死了,他也尾随而去。空气中弥散着血腥气味,让悲伤的情绪酝酿到极点。 我伸手轻轻为撒亚合上了眼睛,双手合什祈祷,愿上帝指引你去天堂,安息吧。 祷告完毕,我起身慢慢退到了悬崖,最后的至之死地,而后生…… 封绍钦眼眸中闪过一丝动容,往前踏了一步,恨声问我:“宋圣爱!你为什么不肯回头?” 我说:“封少,你还不了解我吗?一旦做了决定,就几乎不可能再回头了。我已经为了你破列了好几次,我想……这是最后一次。” 他哽咽着,嗓音沙哑:“你就这样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 是你,先不要我的。我不想再犯贱下去了。 “希望,永别了。”我闭上眼张开双臂,身子往后倒去,地球的引力让我直直坠落,跌过云雾重重,我依稀看到那人的身影追到了悬崖边缘,很快消失不见。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悬崖的半空湿气很重,我的头发和衣服沾满了露珠,被浸了个湿透。 这个网比较结实,但是悬在半空让人依旧没有任何安全感,我在附近摸索着,就着月光。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抓到了一根垂下来的滕缦。 必然是有东西上去的,只是不知有多高。 我攀岩着,十分吃力。好在平时也有在锻炼身体,四周安静了,只能听到风声‘呜呜’穿过峡谷,背后乍然冒出一层冷汗。 脑海里想着小焕的笑容,身体里便涌出无限的力量,告诉我,爬上去,不惜一切活下去! 我不知道攀爬了多久,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我知道,天快亮了。 当天光冲破云层的那一瞬间,我终于够到了悬崖的边缘,拼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上来了! 手掌早已血肉模糊,感觉不到疼痛。我平躺在冰冷的岩石上,喘息着,从未觉得活着原来如此美妙,直看到金色的太阳缓缓升起…… 当温煦的阳光照耀在我的身上,所有的寒冷被驱逐,我爬起身踉跄着脚步向前走去,该启程了,不管再累,我不能停下前行的脚步。 当折回别墅前时,别墅坍塌得满目疮夷,我抹了把汗湿后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收拾了心情,转身离开,将那些不堪的过往通通丢在了脑后。 我悄悄回到了托儿所,打听到小焕已经被接走了。也好,封绍钦必然会善待孩子的,毕竟那也是他的亲骨肉。 一切都回不去了,这些年的努力与学业……我不得不为将来打算,可是却一片迷茫。 宋圣爱已经死了,我现在甚至连国也回不了。 我找了间简陋的出租屋,白天帮人在街角画肖像,换取一些能维持着生活的钱。等存够钱,便可以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那天,我照常出门在街边画肖像,突然一个穿着十分正式的中年男人微笑着走了过来。 他也没问我价钱,遮住了唯一的光线,我有些不悦,说:“先生,肖像一张十欧元。” “很便宜。”他用流利的英文说着,坐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眸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是吗?你是第一个说便宜的人。” 他笑笑,不再出声,我开始给他画肖像,大约半个小时后,我说:“画好了。” “哦?这么快?” 我从画架上拿下了肖像画递给了他,他看了看笑说:“功底不错。” 说完,他给了我二十欧元,我怔忡了片刻,说:“先生,我没零钱。” 他说:“不用找了,我明天再来。” 我疑惑的目送着他离去,或许……是我想太多了。 第二天,他果然来了,如昨天那样,画完后,他又多给了两倍价钱,我没有拒绝,毕竟我现在很需要钱,没必要将钱财拒之门外。 连续一周之后,他给我的价钱从二十欧元七十欧元。我直接告诉了他:“你明天不用再来了。” “为什么?”他问。 “我要走了。”说着,我收拾了画摊,准备离开,他紧跟了上来,我没理会他,直到他跟了很远,我终于顿住了步子,忍不住问他:“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我并觉得有什么好聊的,我们不认识。”我给了他一个冷眼,决绝向前走去。 他叫住了我,说:“你需要钱,也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才能离开这里。我可以帮你,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顿住了步子,回头看了看他,问:“你究竟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改变这一切!” 我的理智还尚存着,虽然他说的这些的确对我诱惑很大。 “你的条件是什么?” “暂时不能说,如果你敢赌的话!” 呵呵~我冷笑:“对不起,我不敢赌,我一定会想别的途径离开这里,并重新开始的!” 待我走了两步,男人又叫住了我:“别妄想了!我能找到你,那必然总有一天,米契尔也会发现你还活着!” 什么叫做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的就是我这种人,还没有走到绝境,我就不会轻易把自己卖给阴谋。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直觉告诉我,他很不简单,是我不能想像的,并且与封绍钦有着直接的联系! 连着几天我没敢出门,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离开了没有。那晚我收拾了东西,想连夜逃离。 可我背着不多的行李包走了没多久,便发现了一量黑色的小轿车紧随身后。 我在桥上顿住了步子,车缓缓在我身边停下,车窗缓缓放下露出男人那张慈祥的笑脸,那只是表现,越是笑脸温和的人,越是心怀不轨! 已经很难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了,人和人之间的任性,太脆弱。 “宋小姐,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了么?我想你肯定会需要的。” 我的心其实已经开始在动摇了,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一个没有身份,没有护照在国外独自流量的人,根本没有出路,更别想离开这里。 我希望再坚持一会儿,因为不知道男人的诱惑后面,究竟是多深的沼泽,还有没有机会再爬上来,我完全没有底。 男人步步紧随而上:“你坚持不了多久的,在事情还没有弄得最糟糕之前,真该好好想想我的提议。” “除非你告诉我,让我去做什么,否则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男人满是无奈:“这是机秘,就算是你也不能透露。” “可是机秘事件,必须是我去帮你们完成,对吗?”我冷笑,回头看向男人。 男人顿住步子,失笑:“宋小姐比我们想像中的更聪明理智,怪不得能得到米契尔上校的亲睐。” “亲睐?呵,他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对我只是心血来潮而己。” “他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就不想对他做点儿什么吗?” 我挑眉,倒不是不想对他做点儿什么,只是依他的地位还有实力,我特么就想想而己,连他一根汗毛都碰不了。 第51章 我也没少干这事儿 其实,我倒是想跟他们合作,可是即然连条件都不愿意说出来的合作,连半分信任都没有,我怕到最后被别人怎么玩死的,都不知道。 男人看出了我的动摇,极力上前说服:“不知宋小姐还有什么顾虑?我们都可以无条件的满足你。” 我笑了笑说:“我唯一的条件,只是想要活下去。” 男人摊了摊手,说:“这太简单了,我们自然会保证宋小姐的人生安全。” “贵姓?”我冷静的问他。 “享利·查尔斯。” 不知这姓名真假,不过对我来说倒也无所谓。看来,有必要跟他们好好谈条件,这是我目前唯一的出路。 “你说,能保证我的人生安全,不知道要如何保证?”我一字一顿的用英文问他。 享利·查尔斯坐了一个请的手势,替我拉开了车门:“宋小姐请进一步说话。” 我大方的钻进了车子副驾驶座里,享利·查尔斯略感惊讶,眼中掩不去的赞赏说:“宋小姐是个很特别的人。”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遇见过像我这样穷途末路的,才会觉得特别。” 我从小便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从寄人篱下到失去双亲,自费大学毕业,面对安家的人逼迫,再遇到封绍钦……无时无刻,让我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比谁都更努力的活着! 享利·查尔斯大笑了几声:“不不不,对于那些穷途末路之徒,我们遇见的太多了,如此镇定的,宋小姐是第一个。” 车子驶进了一个若大的军用基地,我现在才确定,这些人与联邦zf有着紧密的联系。 窝里反?利用我来对付封绍钦?他们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他们? 享利·查尔斯带我上了最顶层,自动门打开,只见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我们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正欣赏着落地窗前的夜景。 “先生,人带到了。” 男人转过了身,不像想像中的那般严肃,而且绝对比我想的要年轻得多! 深邃的蓝眸,高挺的鼻子,唇很薄,亚麻色的发一丝不苟的向脑后梳着。他优雅起身,慢条斯理的朝我走了过来,递出了右手。 我低眸,落定在他的右手上,久久,才与他握了握。 “艾伦·克理斯顿,你可以叫我艾伦。” “宋圣爱。”这男人的眼眸满满的透着精明与睿智,年龄大约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 艾伦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大概已经猜到我们的身份了。” “联邦安全局的?”我轻声问。 艾伦的薄唇紧抿,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将手拖起,享利·查尔斯将桌上的一份文件递到了他的手中,恭敬道:“先生。” 艾伦将文件接了过来,展开在我眼前:“与我们签一份合约!我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看着这份用英文写的合约,上面已印上有效的印章,只要我愿意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份合约便正式成立。 合约里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我沉声说:“总要告诉我,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艾伦一脸报歉的看着我:“这个是机秘,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保证底线是不会危及到你的性命。” “如果我不愿意呢?” 艾伦笑了笑:“你现在就可以从这里走出去,没有人会拦住你。” 我低垂着眼眸,落定在那份文件上,良久,伸手将文件拿到了手中:“我愿意签下这份合约!” 在签下合约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后颈一麻,享利·查尔斯拿里拿了一支注射剂,不知道打了什么,我下意识想反抗,但是四肢一阵阵感到无力。 身子摇晃着,眼前的事情也跟着摇晃着,他的身影如同在水面中的幻影,渐渐的渐渐的在黑暗中晕染,然后彻底的消失,我的意识陷入了无止境的黑暗之中。 那个人是谁?样子很悲伤,渐渐在黑暗中朝我走近,好熟悉的脸,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为什么我背叛我?你说过永不背叛我!!” 他模糊的脸瞬间化成野兽的血盆大口,狠狠朝我扑了过来,我疯狂的奔跑,想要逃离黑暗,直到前方的光亮刺进我的瞳孔…… “骇——!”我浑身汗湿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头好疼,身体也无比的沉重,我抓着头拼命的去想刚才梦境里的一切,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意识到床前站着一个男人时,浑身警惕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男人看着我,没有走过来,只是浅笑:“不用害怕,我是艾伦。你还记得我吗?” 艾伦?我很快想起了与这个艾伦有关的画面,他是让我去做一件事情,签了一份合约! “是的,艾伦,我记得你。” 艾伦又问:“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微怔,想了想说:“当然,我是宋圣爱……”可是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的,你现在有一个任务需要完成。” “什么任务?”我立时紧张的看向艾伦。 “不介意我抽根烟?”说话时,他已经拿出了烟和打火机,我耸了耸肩,说:“是的,先生,我有点儿介意。” 艾伦刚点上烟,盯着我傻了几秒:“好吧。”熄掉了烟头。 他直奔了主题,拿出了一张照片递到了我的跟前:“这个人,是我们联邦安全总局的叛徒,我需要你去接近他,暗杀他。” 我端祥着照片,总觉得似曾相识,可是又完全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似乎只是隔着一层纸窗,需要把这层纸窗捅破,我才能看清楚纸窗后的真面目。 良久,我说:“这个男人,很帅。” 艾伦失笑:“但他是个恐怖份子,需要尽快的了结他的性命,这是你接下来的使命。” 使命?我的思绪有些混乱,我想不起为什么要签那张合约,为什么要去无条件完成这个使命,可是我的意识却觉得该去完成它! “好吧,虽然我完全不清楚为什么要去做这件事情。但我觉得做完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起身,步子还有些虚浮,走到了窗前,看着高层下的城市,这里……是纽约? 我下意识回头看向艾伦:“我们什么时候来纽约的?” 他将一个资料袋递到了我的跟前:“半个月前。” 我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资料袋,抽出里面的资料,有新的身份证,护照,还有一份身份档案,做得可谓天衣无缝。 “别告诉我,这个叫伊莲恩的女人是我。”寸照上的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是的,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艾伦神秘一笑。 我表示很无奈:“所以,你需要我用这个叫伊莲恩的身份,接近照片上的男人,然后想办法将他给暗杀掉?” “宝贝儿,你真的很聪明,脑子运转得很快。你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吗?” 我笑了笑:”那我可不敢保证,比如我对你这样说,先生,你一定不会让我挂掉的对吗?你确定我最后不是被这个男人给暗杀掉?“ 艾伦眨了眨眼,怔忡了两秒才反应了过来,举手投降:“ok,不得不承认宝贝儿,你真的很有幽默的天赋。” “谢谢夸赞……这个身份我喜欢,富家女。我真想看看我那个有钱的爹。”我将手中的文件从头到尾快速的看了一遍,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机票已经替你买好了,你需要去中国一趟。” “那太好了,你知道我很乐意回中国,让我想起了我的前任男朋友。” 艾伦挑眉:“我想他一定是个值得回忆的小伙。” “哦~不,糟糕透了。”安瑞东,为什么我以前的记忆,只停留在安瑞东那里?似乎有些记忆,被生生从我的生命中给剜走了。 “是吗?我很遗憾。”艾伦瘪嘴,耸了下肩膀。 我咬着指甲,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艾伦先生……” 艾伦偏了偏头:“女士,还有什么需要为你效劳的?” “我觉得即然是扮富家女,那么是不是提供足够我挥霍的金钱?无偿的……”结尾那三个字才是关键。 艾伦挑眉,笑了笑:“这个……没问题,我会给提供一张不限额的金卡,你可以无偿的进行消费。” 我欢喜的冲上前搂过艾伦的脖子,与他碰了碰脸:“先生,上帝会保佑你!” “享利,将机票拿给伊莲恩。”艾伦转身离开了房间,享利拿了机票递给了我。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不知为何,这里让我窒息! 当我提着行李飞快的往外跑时,艾伦叫道:“你记住,你叫伊莲恩!” 我头也不回的举起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一路拦下了出租车赶到了机场。 机场上的时间,与我想像中的差距太大,2010年10月12日?如果没记错,难道不是2008年?这两年多的记忆,都没有了! 然而匪夷所思的是,我似乎真的有一种想要去暗杀照片中那男人的使命感,心底有道声音不断的在呐喊,在暗示我,必须杀了他,杀了他! 对,杀了这个男人,不就都有了答案?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我顺利的登了机。其中在验证身份证明,心中还有小许不安,但看来这些事情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 飞机差不多飞了十多个小时降落,我回到了原来的城市。两年多的时间似乎变化有点大。 很多路都在搞建设,于是我多拐了几条小道,找了间这里最好的酒店,明珠酒店……似乎来过?但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 躺在酒店的床上,不由得想起了安瑞东,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这里好像已经没有我能掂记的人了,心里空落落的,似乎被时光偷走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十点多,实在睡不着,时差还没有完全倒过来,我从床上爬起,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找了件勉强能穿到夜店的裙子,画了个浓妆盖掉了我的黑眼圈。 来到附近的酒吧,我点了杯干马丁尼,很快就有男人过来搭讪。 “嗨,妞~怎么一个?不寂寞吗?要不要哥哥陪陪你?” 这男人,长得有点寒碜啊!怎么也得找个比得上安瑞东的,不然就太活回去了。 “我约了男朋友,现在还没到。”我拿过酒杯,轻啜了口酒,眼睛在四周瞄了个遍,有点儿无聊。 一口气喝完手中的这杯酒,正准备离开,刚才过来搭讪的男人再次走了过来。 “妞,要哥哥送你回家吗?” 这人真烦。我瞥了他一眼:“不用了。” “别走呀。”他伸手将我拦下:“来这里不都是来找乐子的吗?男朋友没等到,考虑下我呗?” 我暗中卯足了劲儿,想让他偿偿我的膝头碎蛋功,却在这时,听到了不远处一阵张扬爽朗的笑声。 我下意识看去,心口一窒,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还正愁着怎么找到照片中那男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真人比照片中的模样帅很多。只是不知为什么,当看到男人的脸时,我的心口一阵悸动,隐隐作疼。 此时他正被一群美人簇拥着,如鱼得水,男人们纷纷抛去了即羡慕又憎恨的小眼神儿。 这就是人生,生来是不平等的。 就在晃神间我的手臂一紧,那男人竟抓过了我的手臂往外拖,这酒吧本来就乱,他见我是一个女人,便好下手。 “你想做什么?”我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这男人笑得十分无赖:“装什么清纯啊?穿得这么骚,不就是来撩男人的吗?” 我冷笑:“你从来都不照镜子的吗?好看的男人才叫撩,长得丑的男人,那叫性骚扰!” 说完,我一脚毫不客气的往这男人的蛋蛋上踢去,男人痛苦的嚎叫了声,如同杀猪般,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 我和他的视线在微热的空气中相遇,那男人的眼神儿有点不对劲,总觉得看我时有点复杂,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拔腿就跑。 按理说,接近他才是我最终的目标,可我此刻为什么要逃跑? 我急匆匆的跑到了地下车库,这里车多,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传进我的耳朵,急切中带着纷乱。 “宋圣爱!你给我出来!我知道是你,出来!!”他怒吼着,嘶喊着,似乎带着无尽的痛苦。 他认识我?为什么会认识我?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杀他…… “宋圣爱,不管你是人还是鬼,出来见我一面,你以为我们之间就全完了吗?你休想!!” 他像个疯子一样,在若大的停车场里拼命的找我,车子的警报装制轰炸着我的耳膜,此时几个保安朝这边走了过来。 “是谁在那里吵……” “滚!!”男人脾气很坏的冲保安怒吼了声。 保安看清了来人,连连道歉:“封……封少,对,对不起……” 我的心口刺痛得无法呼吸,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悲伤的模样,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踉跄着步子倒退,转身,那一瞬间顿住。 我挑眉:“你在找我?” 他缓缓抬手,指向了我,浑身颤抖着,双眸带着无尽的悲愤:“就是你,给本少站在那里,别!动!” 他的动作矫健如同猎豹,我暗自咽了咽口水,扯了扯嘴角,傻逼才不动,我可不想被你手撕了。 他往我这边跑的时候,我疯狂的朝车库外跑去。酒吧外的人很多,动作快也无计可施,根本跑不动。 我这才甩开了他老远,直奔了车站,公交车刚开动,车门还未来得及,我憋了这一口气,拼了老命一个跃身,空气中的阻力与惯性差点将我甩在地上,好在我及时抓住了公交车门口的扶手。 全车的人视线‘刷刷’定格在我的身上,我扯着嘴角笑了笑,瞅了瞅车窗外,只见那男人追了上来。 卧操!这速度是人的吗?竟然能追得上公交车!! “大叔,你开快点,这速度太慢了,你看人家晚上跑步的,都比你跑得快!” 司机不信:“姑娘,你就尽吹……我的天!还真追上了。” 他喘气都不带一点乱的,在车外叫着:“宋圣爱,你给本少滚下来!!” 司机脚下加了油,甩开了这男人一大截:“嘿嘿,这下你追不上了吧?!” 我还没能喘上一口气,谁知这丫速度更快了,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司机吓懵了:“他是长跑冠军吧?这么能跑!” 比长跑冠军更可怕!我突然发现,让我暗杀这种人,根本就是把脑袋递出去了一半。我跑不过他,打不过他,这么危险的人,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他在外狠拍了几下车门,怒吼:“停车!给我……停下!!” 到底不是什么超人,看来有些疲倦了。 我脸色苍白:“不……不能停!” 司机怀疑的瞥了我一眼:“姑娘,他这么舍命的追你,你究竟对这小哥做了什么?” “没,我怎么可能对他做了什么?他刚才在酒吧,调戏我来着?”话音刚落,所有人用着怀疑的人看着我。 我心虚的咽了咽口水,司机说:“姑娘,前方停车,晚上两块钱。” 我看了眼窗外,不知何时,那人已经不见了,是没有追上来?想到此我冗长的舒了口气。 摸了摸口袋,冷汗涔涔直冒。 “那个……我只有卡,没有现金。” 司机那眼神很是嫌恶:“姑娘,看你长得标标致致的,没道理连这两块钱公交费都坑吧?” “是啊,我看我犯得着吗?要不我先欠着,留着电话,到时候我再还回来?” “呵呵……”司机一脸鄙夷,在下一站停了车:“得勒,姑娘,还是要好好做人,别老干些不正经的事儿。” “我……”简直百口莫辨。 突然,两枚硬币‘叮叮’两声,准确无勿的从我后方投进了公交车的投币箱里。 我下意识回头看去,男人一手插兜,半眯着虎目,像是要吃人了般,朝我勾了勾手,从性感的唇间,冷冷吐出两字:“下、车。” 司机一脸疑惑:“你们这是咋回事儿?” 男人沉声说:“她是我媳妇儿,正在跟我闹脾气!” “原来是这样,姑娘,还是乖乖跟你老公回家去,别任性,话说回来,小伙,你可真了不得,这都能投中,怎么做的?” 他邪气一笑:“大叔,我有特意功能。” 见我不动,他上前拽我下了车。我挣扎着没能甩开,直到他将我拖进一旁公园的的小树林里。 我环伺了一下四周,安静无声,在这地方要杀人灭口可不是什么难事儿。 “你想干嘛?”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心底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阵寒意袭来。 他一步步朝我逼近,说得咬牙切齿:“老子想干你!” 我退到无路可退,背靠着树杆,他的身子欺上,我闭上眼偏开了脸,总有种他会咬断我脖子的错觉。 “为什么?” 没有预期中的疼痛,我缓缓睁开了眼,疑惑的看向他,不明白,什么为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背叛我?你说过,永不背叛我!为什么?!”他痛苦的嘶喊着,声声质问,双眼布满了血丝,让我胆颤心惊。 他再次欺压而上,我下意识的用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希望能拉开些距离。 “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呵……你能找个更可信的理由给我,我考虑等会儿下手轻点!” 他这模样像是认真的,不像开玩笑!等会儿……要把我怎么样? “你认错人了,我叫伊莲恩。”说着,我从包包里掏出了身份证给他看:“这是我的身份证,你不信可以拿去查。我没有骗你……”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猛然抽过我手中的身份证,看了看,好看的浓眉不由得蹙得更紧。 “很好,做得很逼真。” 我心口一窒:“你怎么能判定这个是假的?” 他邪性一笑:“因为……像这种伪造身份证件的事儿,我也没少干!” 第52章 你这个不正经的女人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忘了反驳,似乎所有的反驳都变得苍白无力。 他伸手缓缓扣过我的下颌,一手搂过我的腰将我拉入怀中,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你知道吗?我最恨欺骗与背叛,我曾经是那么相信你,可你呢?” 为什么他的眼眸如此悲伤绝望?为何我此刻的心脏沉痛到无法呼吸? “你……你放开我!”我低垂着眸,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放开你?”他的字里行间透着戏觑:“放开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宋圣爱,你听着!就算有一天,我不要你了,我也不会允许任何男人碰你!!” 这男人的霸道,明明那么强势得让人没有任何余地,却一点也不惹人讨厌。 突然,他扣过我的手,朝前方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带娃!!” “什么?” 我被动的任他拽着走,星空月下,我们的倒影拉长重叠在一起,莫明的……冰封的心被砸开一道口子,有道流暖涌进。 在我的记忆中,过往好像都是在颠沛流离中渡过,他的手好暖好宽,这样握着似乎就有了某一种安全感与依靠,强大到可以任我撒野。 车子快如闪电向前驶去,大概行驶了十来分钟,在豪华的海景别墅前停下。我跟前下车,看傻了眼。 “这是你家?” 他倚着车门点了支烟,慵懒的眸微眯,漫不经心的看着我,淡漠的说了两字:“进去!” 我想了想移着步子走进了这间别墅,推开大厅,只见有个女看护在抱着一个一两岁的男婴,闹腾得很厉害。 “小少爷,你快出来,现在很晚了,要睡觉觉了哦~”任小看护坑蒙拐骗,花招使尽都没卵用。 小家伙灵活的在地板上爬来爬去,那速度灵敏的跟小兔子似的,一会儿窜到桌下,一会儿窜到墙角,嘴里还流着口水,咯咯的笑得贼开心,似乎在逗小看护玩儿。 突然小家伙爬到了我的脚边,伸手就来抱我腿:“妈妈……妈,妈妈……妈……” 他的发音不是很标准,但能听得出来是在叫‘妈妈’? 我身体僵硬,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男人,轻轻的甩了甩腿,小家伙抱得太紧,没甩得动。 “那啥,是你儿子吗?真可爱啊,但是喜欢抱人腿的习惯可真不好。” “嘁~”他左边嘴角往上一勾,满满的不屑,看得我心堵,这可不是小说里说的邪魅狂狷的笑?想勾引我? 不过,确实挺有杀伤力的,上到五十岁阿姨,下到七八岁的小姑娘,我老娘只觉一阵阵微烫了起来。 他叼着烟,脱下了外套,说了句:“我小时候可没有抱人腿的臭毛病!” 我眨了眨眼,想了想说:“那可能随他妈妈吧……那个,能不能先把你儿子抱开?” 我又甩了甩腿,这小家伙臂力大到让我出奇,估计他都能纹丝不动的趴在我腿上来回当荡秋千玩儿。 “妈,妈妈妈……妈妈……”他的口水糊满了我的小腿,老天,有点冲动把这熊孩子敲晕。 “那个……你儿子……” 他瞥了我一眼,朝看护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可以休息了。此时大厅里只留下了咱们仨。 “奶奶奶……”小家伙好像饿了,张嘴含了我的小腿肉吮了起来,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说:“我不要了,他归你。” 我似乎听到了脑子里有一记闷雷炸响了,然后空白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就算你儿子再怎么烦人,也不能扔给一个陌生的女人吧?” 他抽了口烟,修长好看的手弹了弹烟灰,走到我跟前,对着我的脸吐了一口浓烟,呛得我连连咳嗽了起来。 “我看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装什么?”我挥了挥眼前的烟雾,不太明白他所说的。 “装失忆。” 我挑眉,盯了他半晌:“我没有失忆,以前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我都记得。” “那我是谁?”他问。 我把问题原原本本的丢给了他:“那你是谁?” “你看我像谁?”他反问。 我仔细的瞧了瞧,说:“有点像某个明星?” “草!像你妹!!”他愤愤的把烟头一扔,在脚下狠狠碾压了半晌,朝我吼了句:“老子是你干爹!!” 他背过身,狠抽了口气,又烦闷的耙了把浓密的头发,似乎收拾好了心情,这才转过身问:“你真失忆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没失忆,但我不认识你。” “他认识吗?”他指了指一直抱着我腿的小家伙问。 我看了看吮着我小腿肉的小家伙,又看了看男人,说:“知道……他是你儿子。” “好,很好!你说,你是不是上天派来整我的?啊?!” 我吓得踉跄了一步,这丫的脾气怎么这么火爆,一言不合就想干架的气势,小学生吗? 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难道不是他儿子的肚子饿了么? “你儿子在啃我小腿,你不准备弄些吃的给他?” “热水,奶粉,奶瓶,都在厨房里。”说着,他毫不客气的拎起小家伙的后领,我一块小腿肉被他吮得红通通的。 他这意思,是让我去?他拎着小家伙的背袋裤,小家伙四肢在半空划动,嘴里不断叫着:“妈妈妈妈妈……啊呜……” 这是让我去给他儿子泡奶粉的意思?我看着他提着小家伙跟拎菜篮子似的,说:“你好好抱着他,这样他会舒服一些。” “你管得太多。”瞥了我一眼,示意让我速去速来。 我鬼使神差的听了他的话走进了厨房,很快找到了奶瓶和奶粉,居然很熟练的泡好了。我以前……做过这些事儿? 拿着牛奶出去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正儿八经的抱着小家伙了。 只见小家伙死命的揪着他的头发,笑眯了眼,还不肯松手。 男人整张脸都是黑的,无语的看着小家伙,莫明的我觉得这画面太喜感,没能忍住笑了出来。 他不爽的命令了声:“把他抱过去。” 我从他怀里抱过孩子,起先小家伙还不肯松手,回头看了眼,立马就松开了男人的头发扑进了我的怀里。 “小家伙,给你吃奶奶……” 刚才明明还很饿的啃我小腿的小恶魔,现在看都不看一眼,竟然伸出小爪子撸老娘的衣服,张嘴用乳牙隔着衣服啃了上来。 顿时,我一脸懵逼的看着熊孩子他爹,一边略显囧迫,拼命的扬着手里的奶瓶,想引起小家伙的注意。 而小家伙立志要掀我衣服,嚷着:“奶奶奶奶……” 我一手抱着他,一手拿着奶瓶,所以他掀起衣服来,让我很被动,问题是那个该死的男人,竟耍流氓的一瞬不瞬的盯着…… 这该死的混球!凭什么要让我照顾他儿子?想到此,我将小家伙重新塞到了他的怀里:“我要回去了!先生,好好照顾你儿子,作为一个父亲,我觉得还是少去夜店那种地方吧,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不管不顾,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你后悔都来不及!” “回哪去?!”他将小家伙搁在沙发上,冲上前拽过我的手臂:“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这里!” “凭什么?” “凭这个。”他从背后摸出一把手枪,抵在了我的额间:“没有我的允许,你只要踏出这里一步,我就杀了你。” 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你……你这是非法囚禁!” “哦?这个提议不错!你是愿意被我囚禁,还是现在先择去死?嗯?” 冷汗瞬间打湿了我的后背,无疑,我是怕死的,我只知道来到这里,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 “你……你先把枪收起来,万一走火了,你拿枪这样抵在我的脑门上,必死无疑。” “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我答应!”你特么都拿着枪指着我的脑门了,还能有不答应的道理?! “乖!带着我儿子去睡觉吧,现在不早了。”他收回枪,在掌心习惯性的漂亮的转了圈,收回了腰后。 抬头看时,小家伙已经自个儿含着奶嘴,大眼轱辘的盯着我们这边,小腿蹬了两蹬。 我上前抱过小家伙,问:“房间在哪?” “上去,左边第三间房。” “哦。”我悄悄瞄了他一眼,转身抱着孩子走向了楼梯,他架着长腿,一手搭在沙发上,点燃了第二支烟。 小家伙很快在婴儿床里睡了过去,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这孩子真是能闹腾。 我整个累瘫,可是浑身沾着烟与酒精的气味,有些难受,咬咬牙从地板上爬起,本想问问哪里有浴室。但那人不见了。 我四处找了找,在二楼‘刷’的一下,推开了一间玻璃门。 浴室的确被我找到了,但早已有人比我更先一步在里面洗。雾气缭绕中,美男强健的体魄若隐若现,听到拉门声,他顿了顿,回过头来。 那一眼尴尬得让我说不出一句话,‘刷’的一下再次将门给拉上,喘了两口气,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 男人的pp挺翘的,胸肌也发达,其它的,没看清楚…… 只觉鼻子一热,下意识抬头一抹,好在只是错觉,没流鼻血。 我在外边等了一会儿,他很快出来了,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围着浴巾的男人开始耍流氓,将我逼到了墙角。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不正经的女人。” “哈?”我一脸懵逼的猛然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我只是不小心,是个误会,这里隔音效果太好了。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他整个身子欺压了上来:“过多的解释,就等于掩饰!” 他的眼睛很冷冽,却深邃迷人的让我像着了魔般,无法转移视线。 悄悄咽了咽口水,很小心翼翼,却总觉得那声音大到被他听到了,尴尬极了。 “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里面雾气太重了。我发誓……”我脸颊发烫,信誓旦旦的举起了三根手指,除了胸肌发达,还有pp挺翘,我的确什么也没来得及看清楚。 他施了些力道压上:“没关系,你想看,我不介意给你看。” “不不不,我不想看。我对你没兴趣。” 他冷笑:“女人总是口是心非,你对我没兴趣,脸红做什么?” “是吗?”我尴尬的笑了笑:“你体温太高,贴我太近,所以才觉得热,好热!” 我拿手煽了煸风,一双眼睛没敢再瞄他一下。 “心跳加速……”他抬手,右手修长的食指滑过我的左脸,沿着我的锁骨定格在我的心脏位置。 我心跳如雷鼓,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瞪着眼随着他的指尖游走。 他性感的唇轻启:“心跳加速就会促进血液的循环,新陈代谢加快,热量增高,即然觉得热,要不要进去冲个澡?” 我倒是想进去冲个澡,你丫压着我是怎么个回事儿?! “想啊,那麻烦你,让一让。”我推了推他的胸膛,手掌下传来滚烫的温度,又让我猛然收了回去。 我以为这小流氓压都压上来了,估计要占个便宜才放手,谁知他邪性了笑了笑,站起身身体,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转身大步离开了。 结果,他什么都没做,然而我发现自己心理寂寞变态到感到失落!我抬手抽了下自己的脸:“宋圣爱,你疯了?!” 不过,这个男人的行为怪异到让我根本看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 我美美的冲了个澡,突然浴室外被人敲了敲,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谁?” “是封少吩咐我送了件睡衣过来。”浴室门外传来那看护的声音。 “你放外边吧。”洗好澡,换上睡衣,我感觉连走路都能够睡着。 一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死沉死沉。一夜好梦,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绳子结实得让我动弹不得。 而昨晚那男人穿着一件米白色圆领t恤,宽松的休闲长裤,坐在对面的沙发椅里,架着长腿,一脸戏觑的笑,正在拿着水果刀削苹果。 他头发凌乱蓬松着,显得格外年轻起来,那苹果的皮削得很薄,从头到尾没有断。想到他随手往公交车钱箱里扔硬币的事儿,只觉得这男人长了颗七窍玲珑的心。 我一脸无措的看着他,难道他是个s.m的变态色情狂?看着一表人才,怎么也不像啊! “你绑着我做什么?” 他张嘴咬了口苹果,晃了晃手中的这么水果刀,问:“知道这把刀,昨晚干嘛了?” 我眨了眨眼,挤出一个笑脸:“你刚才切水果了啊,昨天晚上?我睡着了,不清楚。” 难不成他拿来剔毛了? 下一秒,他一刀飞出,从我脸颊飞过,插入了墙壁上,我吓得瞪大了眼睛,出了一身冷汗,身子抖得厉害。 他笑了笑,现在这个样子,像个顽劣找乐子的孩子。悠闲的靠在沙发椅子,优雅的咬着苹果,欣赏着他的猎物惊恐挣扎的模样。 等到他吃完苹果,连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才缓缓开口,说:“昨天晚上,凌晨四点,你鬼鬼祟祟握着水果刀闯进我的房间,差点一刀把我扎死。” 他说完这些话,我总觉得听着像是天方夜谭,我拼命摇了摇头:“我没有!我什么也不记得,我……” 我的使命是暗杀这个男人,可当我见到他的时候,完全没有了要伤害他的念头。我的心脏一紧,总觉得事情大条了。 我从来都没有梦游的病史,何况这次梦游是拿着刀杀人。艾伦是对我做了什么? “你就那么恨我?” 我猛然抬眸看向他:“我和你素不相识,我没有恨你,不就是昨天结了小梁子?解释解释不都没事儿了?” 他迈着沉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我的跟前,伸手扣过我的下颌:“想杀我?呵~就凭你,觉得可能吗?” 我摇了摇头:“我……我没想过杀你。”虽然说这话有些心虚。 他与我对视半晌,也许觉得我的眼眸真挚,所以拿刀帮我割断了绳子。 绳子绑得太紧,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我会欺负到你哭为止!” 你已经让我欲哭无泪,他像个十足的恶魔,一面吸引着你,一面让你胆颤心惊,如同过山车,分分钟让你神经紧绷起来。 我揉了揉手臂,才算缓解了疼痛。 “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哦?”这男人挑眉,冷笑:“女人,你的演技高出一个新境界,我差点就相信了!” 我无奈,暗自叹了口气:“我没有演,随便你信不信!” 他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像初次见面般自我介绍了:“封绍钦。” 我怔忡的盯着他片刻,这个名字像是一把刀,狠狠扎进了我的心脏,我缓缓伸出了手:“伊莲恩。” “伊莲恩……新名字不错,挺适合你的。”他突然甩开了我的手,如同碰到了一件肮脏的东西般,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我呆滞的站在原地,惆怅万分。 随后收拾了下心情,洗了把脸后,我下了楼,只见封绍钦正带着小家伙在长形的餐桌上吃早餐。 小家伙含着一块蛋糕,率先看到了我,欢喜的丢掉了手中的蛋糕,挥舞着小手:“妈妈妈妈妈……” 孩子热情天真的模样,将的心口暖化,我缓缓走到孩子跟前,问男人:“我帮你抱孩子?” 他疑惑的抬眸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你很讨厌他。” 不知道他的以为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有些气闷的从他手中抱过了孩子:“他挺可爱的,虽然有些淘气。” “你能这么认为,就好。”他让人为我准备了一份早餐,吃完就离开了别墅。 不知道他一天在忙着什么,把孩子就这样丢在家里,让看护看着真的会放心吗? 怪不得小家伙不太亲近他,昨天十一点多还在夜店花天酒地的家伙,怎么看着也不像个合格的父亲! 小家伙由我带着很听话,比昨天刚见面那会儿乖巧多了。不知道为什么,跟他相处了一整天,就开始放不下这个孩子了。 封绍钦一整天没有回来,我带着小宝宝洗完澡,看护拿了一些衣服过来说:“伊莲恩小姐,这个是封少吩咐让我送过来的。” 我回头看了眼新的衣裙,笑了笑:“替我谢谢他。” 还有一些行礼在酒店,我得去拿回来才行。但一想到他的命令,心有余悸,总觉得他比想像中的危险得多! 我哄着孩子入睡,差不多晚上九点的样子,他从外边赶了回来,原来还会关心这个小家伙,回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孩子。 见他睡着了,他好看的唇角扬起一丝浅笑,弯腰轻轻吻了吻孩子的脸蛋。 还一脸得意的小声问我:“我儿子是不是很帅?” 看着男人那模样,我心口微微悸动,点了点头:“很帅,也很聪明。” “那当然,他身上流着我的血。”他起身看着孩子良久,才准备转身离开。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封少,呃……我的行李还在酒店,想要回去拿。” 他顿住步子,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并不相信我说的话,说:“是吗?我送你过去。” “行。”我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别墅。 他车速很快,不过十来分钟到达了明珠酒店。眼眸深沉的看了眼这家酒店,笑得别有深意。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封少?” 他转头对我说:“想起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是吗?我自己去拿,你在车里等我吧。”我转身准备下车,他猛然将我拉了回去,越过驾驶座,高大的身形投下一大片暖昧的阴影。 “你……你干什么?” “你不想知道,在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好奇心太多不是件什么好事。” “没关系,你不用问。”他伸出食指,按压在我的唇上:“我陪你上去,会让你,一点一点的知道,在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儿?!” 我头皮一阵发麻,猛的推开了他,打开车门下了车,他尾随其后,跟我去了房间。 行礼不多,随便收拾了一下,差不多了,微笑着回头说:“走吧。” 他突然将门关上,背靠着门,邪性一笑:“不急……我答应过你,会慢慢告诉你的,在这里,草过一个女人。” 我暗自白了他一眼,就他这花心大萝卜,草过的女人还少吗?他突然一步步朝我逼近,我下意识的踉跄的退后,脚后跟踢到床边,身子跌在了大床上。 第53章 万花丛里的陪衬 他牛高马大,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我跟他大眼瞪着小眼,心里慌乱得很。 “你……你起开!!” 他邪性一笑,不但没有起开,反而变本加利欺压而上。 “你不是不记得了么?我现在就帮你回忆回忆当时的情景!!” 他野蛮霸道的吻如雨而下,这样的夜,这样的环境,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努力的去想,努力的要冲破被蒙在记忆深处的那层薄膜,似乎只需要一个点,一个提示,那些被丢失的一部份记忆,便会喷涌而出。 可我拼了命,总觉得差了什么,似乎想起了什么,却结果又什么也想不起来。情绪激动中,挣扎得越加厉害,我的指甲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印子。 一切戛然而止,他偏着脸,静默了良久,才缓缓抬手轻触了下脸上的血渍,一双犀利冷冽的眸,一瞬不瞬的定格在我身上,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那一刻,我不安到了极点,他英俊的侧脸,明显多出来的血印子,很刺目。我只能盯着他,连反抗都忘了。 他的咬肌微微鼓起,牙齿磨得狠戾,下一秒他愤然举起拳头,我心脏一提闭上眼,将头往旁一偏,那一拳他狠狠落在我的枕边。 我只是瞪大眼睛,浑身轻颤着,本以为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最终却只是说了句:“回去了!” 我久久才反应过来,此时他的身影已经大步走出了房间,我提过行李,快步跟上。终于跟进了电梯,我悄悄打量着他脸上的血印子,嚅了嚅唇,说:“对不起。” 他双手插兜,也没看我,耷拉着眼皮,淡漠的问:“对不起什么?” “把你的脸抓伤了。” 他很不爽的冷嗤了声,一脸傲骄的模样。 我又说:“回去的时候,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没理我,走出酒店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街的对面有一熟悉的身影,正在跟一个女人走在一起。 那女人看着很面生,年纪偏大,都可以都当他的阿姨了,可是男人与女人那亲密的动作,完全不像是长辈与小辈之间,反而更像是情侣。 “安瑞东!”我心下一急,便想冲过去。突然只觉手腕一紧,猛然回头看去,只见封绍钦那双眼眸狠戾得吓人。 眼看安瑞东就要跟那个老女人消失在街角,我心中一急,拼命的想要挣脱封绍钦的钳制。 “放开我!!” 他似乎快要气疯了,将我强势的狠狠塞进车里,那人似乎听到了声音,疑惑的回头看了这边一眼,却又匆匆的收回了视线。 封绍钦锁上门,随即坐进了驾驶座里,他随我踹着车门,双眼布满血丝。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宋圣爱,你当老子是什么人?”他盛怒如同一只猛兽,让我浑身如掉冰窟之中。 安瑞东已经走远了,就算现在去追估计也找不到了,我轻叹了口气:“我们……难道不是陌生人?” “去他妈的陌生人!!”他一把狠扣过我的下颌,用力到仿佛要把我的下颌骨给生生捏碎。 “你说不记得我了,不记得你的孩子,却记得这个野男人,是不是他草得你特别爽,所以你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啊?!” 我疼得浑身颤抖,眼泪不自觉的掉落了下来,他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不忍,甩开了我,狠抽了口气,发动引挚,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向公路的前方飙去。 他的车速前所未有的快,转弯的时候,我的脸直接与车窗来了一个亲密接触,颧骨撞得都快碎了。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我推开车门,直接在路边的花坛里吐了个唏哩哗啦,那是我平身第一次晕车,拜这个恶魔所赐。 才刚吐完,我浑身无力,被动的只能任他拽着我往里走。 才刚走进大厅,只见看护正在抱着小家伙哄着睡觉,看到我们回来,小家伙伸出手让我抱,但是看护没敢将人给递过来。 封绍钦脾气很坏的吼了句:“带孩子回房间去,听到任何声响,都不准出来看!” “是……是,封少。” “你想干什么?!”他力气太大,我就向征性的甩了甩他的手臂。 最终被他如同拎小鸡般,丢进了浴室,打开冷水的洒花,直接从我的头顶淋下。 我冻得抱着自己尖叫了声,说实在的,我现在对他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我不知道他一个盛怒之下,会不会拿枪将我直接给崩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咬着牙逆来顺受着。 “自己洗干净,给你二十分钟,如果你自己洗不干净的话,我会亲、自进来帮你洗!!” 他将我丢下,离开了浴室,我一身狼狈的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长长的吁了口气。 浑身都湿透了,冲好之后才发现衣服也没有拿,只有一条浴巾。我只好裹着浴巾,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去。 他正悠闲的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新型的银制手枪,那手枪看上去很拉风,却让我暗暗咽了咽口水。 看我出来,抬手瞄了眼手腕上的时间,邪性一笑:“还算准时。” 说着,他把枪收好,朝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过去。我紧抿着唇,心跳得雷鼓,缓缓的一步步走向了他。 他戏觑一笑,将我搂在怀里抱得死紧:“宝贝儿,你真软,抱着真舒服!” “封少,你别……” “别怎样?别摸你?这样摸你喜欢吗?”说着他的手耍流氓的探进了我的浴巾底下。 “封绍钦!!”我拼命想抓开他的手,也不知道谁惯出来的性子,如此自我不羁。 “小样儿还矫情!”他像是一只抓到老鼠的猫,眼中满是戏弄,我知道他肯定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了。 见我不乐意,抽回了手,调笑着用略微冰凉的手指刮了刮我的脸。 此时已经半夜两点,落地窗外远处的灯光寥寥点缀着深沉的夜色。 他突然放开了我,把自己摔在圆形的大床上,半眯着眸子盯着我,朝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床沿,身体僵硬。 他撑着上半身脸色不悦,压低着嗓音问:“难道你没伺候过男人?” “你……你究竟想怎样?”我无奈的看着他,心中越加不安起来,不,应该说是害怕。 “安瑞东,看来你还是忘不掉他,不过今晚我会让你知道,你,只有我封绍钦可以草!” 我羞愤得浑身颤抖得厉害,语气带着几分赌气与哽咽:“在封少眼里,我也只是跟那些女人没差别,何必跟我过不去?灯关了,你草谁都一样!” “少废话,脱了,别给老子矫情!我的耐性很有限,你是想被我草一个晚上,还是想现在就去上帝那报到,自己选。”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颤抖着缓缓松开了手,浴巾掉落在我的脚边。 他邪气一笑,一把拉过我的手臂,一阵天旋地转就这样毫无预警的跌进他温热结实的胸膛。 他猛然跃起,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突然像个调皮的孩子,下巴搁我肚子上,一脸天真笑问:“宝贝儿,想怎么玩?” 我一手抵在他的左肩上,一手压着他的头顶,只觉手掌下的头发柔软蓬松极了。 “我……我想关灯。”我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紧张,像个小结巴似的口吃起来。 “呵呵……”他坏坏的笑了两声,慢条斯理的脱掉了身上黑色缎面的衬杉。此时暖昧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肌肉均称结实,泛着蜜色的光泽,身材堪比杂志上的男模。穿着显瘦,脱了都是一身腱子肉。 他伸手轻轻扣过我的下巴,极有情调的在我的唇上轻啄了两下,语气魅惑:“好,听你的,关灯。” 于是,他熟悉的从枕边摸出一个摇控开关,将房间所有的灯都关掉了。 他的精力实在旺盛,折腾了许久也不肯放过我。 直到我哭着求饶:“封少,疼……” “疼了?”他放缓了动作,语气透着隐忍:“宝贝儿,给我最后一次。” …… 他发泄完满足后已经下半夜两点半,披上浴袍,从吧台取了瓶龙舌兰和两个酒杯,递了杯酒给我,说:“喝杯酒吧。” 我疲惫的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酒,轻啜了口,太烈!呛得连连咳嗽了起来,将杯里的酒都洒在了被单上。 看着高极面料上的酒渍,我显得有些窘迫:“这酒太烈了。” 他笑了笑,混帐的说:“喝最烈的酒,草最美的妞。” “谢谢你夸奖。”我也没抬头看他,只是想找纸巾把酒渍弄干。 “夸奖?我刚才是在夸你吗?看不出来你脸皮还这么厚。”说着他抛了我一记不屑的小眼神儿。 他仰头喝掉了杯里的酒,慵懒的靠在床头,拿着手机似乎在看新闻。 我躺在他的身边,尽量不发出声音引他注意。但浑身酸疼得根本没法自理。他最后一次没有做措施,全弄在了里面,十分难受。 终于,他良心发现了:“不舒服?” 说着放下了手机起身走向浴室说:“我给你去放水洗洗。” 我本想逞强自己去浴室,可结果还是他抱我过去了。 他把我放进浴缸里,径自脱下浴袍,没有丝毫不妥的在我面前打开洒花淋浴。我局促不安的从他完美的身材上收回视线,埋下了头。 也许我是真的太累,竟泡在浴缸里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竟还睡在我的身边。 他翻了个身,与我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揉了揉腥松的双眸,似乎还没有完全睡醒:“媳妇儿,几点了?” “你叫谁媳妇儿?” 他眨了眨眼,瞬间清醒了过来,臭着脸说:“别想太多,我刚才还在梦里,梦里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是我媳妇儿。” “是吗?幸好不是我。”我艰难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免得视线相撞,会显得尴尬。 他的指尖滑过我的肩头,我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拉过被子盖了个严实。 他一手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来你不能喝烈酒,那么一点就能醉。” 也好在我醉了只会安静的找个地方乖乖的睡。 突然,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他从我身上收回视线,坐起身接了电话。 挂断电话,他跳下了床,拿过衣服匆匆穿上,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临前叮嘱了句:“我儿子你帮我看我,看好了,本少有赏,没看好……你自想想怎么受罚。” 他走了,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星期。我问这里的看护:“是不是你们封少经常这样,一走就是很多天,将孩子留在家里没有人照看?” “嗯,封少经常外出,不过自从伊莲恩小姐来了之后,封少就呆的时间比较多。” “哦……”我若有所思,抱着小家伙,看着小家伙天真无邪的脸,我心底涌出满满的暖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都有天生的母性,看着孩子的时候,便想要对他好,便觉得他无比的可爱。 我说:“你们封少挺幸运的,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看护想了想,笑说:“是啊,虽然封少经常在外边跑,不过他很疼这个儿子的。” 看得出来,是很宝贝。但即然这么疼孩子,为什么不多花点时间在孩子身上,还要出去鬼混? 还在想着封绍钦什么时候会回来,没想那天睡到半夜,迷糊中我听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惊慌失措的打开壁灯,顿时整个人都慌了。 我狠狠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封……封少?” 他站在门口朝我邪痞的弹了弹舌头,一边解着衬衣的纽扣,说:“宝贝儿,我就知道你很乖,没有到处乱跑。” “我……”瞪着他,无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尽可能的扯出一抹浅笑,说:“封少,这里的房间不是挺多的吗?你干嘛非得跟我挤在一起?” “对啊,房间是挺多的,可这是我家,我爱去哪里睡,我就去哪里睡!”他语气强势又霸道,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无可奈何。 他从衣柜里拿出了睡袍,回头对我不轻不重的说了声:“这是我的专属房间……” 潜台词就是,不是我要闯进你的睡间,是你睡了我的床。 “呃……那我,那我出去?” 他浴室没有关门,对我说了句:“我肚子饿了,你给我去做吃的!!” 我走到门口,狠抽了口气,顿住了步子:“封少,你也知道我不是你老妈子,帮你做饭还要给你带孩子!?” 里面没有人回答,我站在门口等了良久,还个被操控的木偶,还是乖乖去了厨房给他煮了碗水饺,冰箱里放了许多速冻食品,看来他晚上还经常起来开小灶。 煮好水饺,我轻轻推门走进去时,房间弄得有些凌乱,男人脱得只剩条米色的内裤,面朝下的抱着枕头似乎睡着了。 我坐到了他的床边,试着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谁知他猛的一跃而起,将我狠制在身下,一手掐过了我的脖子。 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一瞬间似乎觉得他要杀了我。 好在,他终于认出了是我,舒了口气,将我放开,翻了个身说:“我睡着了……” 我摸着脖子,喘息着,刚才明明差点被他给活活掐死,他现在竟这么轻描淡的一笔划过?! “我煮饺子了……”我心情很差,将那碗饺子递到了他的手中。 他顺手接过,开始狼吞虎咽,连汤也喝得一滴不剩。 我沉默着回厨房收拾了一下,有些脱力,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对他这般容忍。 等我折回房间时,他睡得十分沉,一点点响动没能吵醒他。我替他盖上了被子怕他着凉了。 当天光从房间的窗台照进一丝光亮时,我猛然醒了过来,昨天扒在床头不知不觉的竟睡了过去。 他还未醒,呼吸有些沉,脸色泛起异样的红润,探了下他的额头,有点儿发烧。 下楼给他买了些药和冰袋,直到他的烧渐渐褪了下去。 他昏睡的模样少有的英俊安静,闭上眼时,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两道阴影,显得很柔和。 唇很性感微阖着,浓眉紧蹙,似乎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他虽成日在声色犬马的场所玩乐,我却总觉得他很孤独。就像他今日突然生病,我不由得想,如果今天我不在,他是不是便这样病下去没人理会? 或者,等他睡饱醒来,发现自己病了,会给他的助手或者朋友打电话。 那一觉他睡到下午三点多,张开眼看到了我,一瞬不瞬的盯了好久,似乎想说点儿什么,但是此时他没力气了。 我主动的说:“我做饭给你吃吧,你想吃什么菜?” 他想了想,咽了咽口水,认真的告诉我:“鼎湖上素、佛跳墙、四喜丸子、杭三鲜。暂时就想到这四个菜,你会做吗?” “这几个菜……我都不会。”这几道菜的制作过程复杂,就是食材也没这么好容易一下子找齐! 他长叹了一声,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问我:“那你都会做什么?” “我看冰箱里有一些食材,可以做几个普通的家常菜,封少刚才说的那些,下次有机会去高极的酒店吃吧。” 咳咳咳……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猛咳了起来,那张白净英俊的脸都咳得泛红了。 可能真是饿极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吧,你看着办。” “那好,你乖乖躺着。” 我将烧好的菜一一从厨房里端出来时,只见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光着脚丫子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发短息。 头发凌乱着却还是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我怔忡了半刻,抽了口气,惊讶的发现自己竟在犯花知。 轻咳了下嗓门儿,说:“封少,吃饭了。” 他坐到桌前愣了半晌。直到我把筷子塞到了他的手中:“封少,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是还能下饭。” 突然,他莫明一笑:“很久没吃过家常菜了,都快忘了是什么味道。” 我心口一窒:“你平常……都一个人带着孩子?” 他默默的吃着饭,也没有答理我。 过了一会儿,我又忍不住问了句:“孩子的妈妈去哪了?” 突然他的脸一下子就拉长了:“死了!” 莫明的,心口一阵刺痛,匆匆的收回了视线:“你多吃点儿,厨房里还有饭。” 饭菜都吃得差不多了,没剩下多少。我赶紧拿过了早上买来的感冒药,倒了杯水递给了他。 “封少,吃了药再睡一觉吧,明天就能好了。” 他迟疑了会儿,问:“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药?” 我微笑着抿了抿唇,看着他把药吃了,然后躺回了床上继续休息。 我像在家里一般,很自然的帮他洗好碗收拾着屋子,捡了他换下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里。 整个下午,因为吃了药的关系,他睡得很沉。我拿了本小说,躺在沙发里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那个下午,平静而祥和,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然而我要的也不过如此。 他病好了之后又走了三天,三天后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宋小姐,等会儿我过去接你,打扮得漂亮点儿,今天封少心情很好。”那端传来的是封绍钦助手的声音,我记得他叫姜天毅,他偶尔会来这里找封绍钦。 “去哪里?” “封少常去的那家俱乐部,iceland。” 这丫在搞什么鬼?自己花天酒地就算了,现在还想拉我过去! 但一想到他跟别的女人在那种地方勾肩搭背我顿时一阵心烦意乱,说:“你等几分钟,我收拾一下就出来。 走出公寓时,只见一台陆虎停在马路对面。车窗放下,驾驶座的男人朝我这边挥了挥手。 “宋小姐,这里。” 坐进副驾驶座,姜天毅从后视镜里不断打量着我,说:“宋小姐,你今晚有点素。” 我打着哈哈,说:“万花丛里,总要有培衬,我不素点,怎么能突出百花的艳丽?” 第54章 杀马特家族 姜天毅眯着眼笑了笑:“宋小姐这口才,在下佩服。” “过奖。”我靠着窗边,闭目养神。姜天毅很识趣,不再打扰我。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在iceland俱乐部前停下。姜天毅为我打开了车门,说:“包间在五楼的公爵间,你进去之后找个人带你过去。我还有别的事。” 门口的保安是认得姜天毅的,所以也没盘问便放了我进去。进去之后,我找了一服务小妹,带我去了五楼的公爵包间。 小妹边走边说:“这位姐姐好像不常来?” 我说:“第二次来。” 小妹很热心的介绍着:“公爵包是我们这里最大的一个包间,封少要是来玩,一般是订这个包间的。” “是吗?”我好奇的问了句:“他经常来玩?” “以前偶尔来,最近来得特别多。” 一边聊着,很快的来到了包间门口。小妹推开了门,说了句:“姐姐玩得开心点儿。” 我拿了一百块的小费,她明显是嫌少了点儿,但没敢表现得太过于明显。 才刚踏进这里,只见一道身影朝我扑了过来,将我抱了个满怀,扑鼻的酒味儿。 包间的灯光闪得我眼有点儿花,这里的人兴志正高,闹腾得十分厉害。 “这谁的马子!”这男人很是粗鲁的扣过我的下巴,凑上前盯了我半晌,兴趣缺缺的甩开:“太普通了!” 我冷着脸,拍开了他的手:“我是来找封少的。” 听完,这人大笑了几声,敞开嗓子嚎了句:“封哥哥,你马子!!” 这嗓子一嚎,所有人的视线落定在我身上。那感觉像是马戏团里来了新玩意儿,各种打量与观赏,想看我接下来会耍出什么猴把戏的期待。 不过让他们失望了。我向来如此无趣,只是径自走到了封绍钦的跟前,像个标准的好学生向老师报到,只差没敬礼了。 “封少,我来了。” 封绍钦正在与几个美人玩色子喝酒,瞄了我一眼,没放心上说:“你找个安静的角落呆着吧。” 他指了指洗手间那边的墙角,顿时一阵哄笑像是病毒传染般,都神经质的笑了出来。 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像个小丑,纯粹是来打发时间,当作耻笑的对像般存在。 我漠然的看着他们,仿佛活在世界之外,只剩下属于动物的喧闹杂乱,毫无意义。 “嘿~来根烟?” 那是个很漂亮的美人,留着一头黑发,声音很中性有点沙哑。脖子上带着一条皮质坠钻的脖链,给人的气质如同棉花糖般的柔软。 装雪茄的烟盒很漂亮,土豪金镶钻石的。 我没拒绝,此时此刻来根烟恰到好处。接过小雪茄,她凑上前,半眯的眸带着蛊惑。忽暗的火光瞬间明亮,我就着她嘴上的烟,点着了火。 我静默着她也没有说话。只是与我一同挨着靠在墙边,冷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此时有人换了音乐,年轻的男人与女人们,像是发了春般,挤在舞池里,身体摩擦起舞。 “要去跳舞吗?”她问。 “你去吧。”显得冷淡,又补了句:“我不会跳舞。” 她说:“看着也是,感觉你是个安静的人。我叫张媛,你叫什么?” “伊莲恩。” 她似乎对我很感兴趣,而我对她也很有好感。 之后我们默默抽着手中的烟,谁也没有再说话。 闹腾到半夜,似乎都累了,人群陆陆续续的散去。回神一看,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十来个人。 封绍钦躺在沙发上好似睡了过去,另外几个模特在陪他那两个兄弟喝酒划拳。我踢了踢地上的烟头,随口说了句:“好久没唱歌了。” 张媛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唱一首给我听。” 我含着笑,迟疑了片刻,走到了点歌台。点了首英文哥。 张媛热情的帮我递过了麦,我安静的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随着音乐轻唱着一首让人很怀念的老歌,这调调就像是发酵的酒精让人沉醉。 歌声收尾,张媛拼命的鼓着掌,我含笑抬头看向她,觉得她那样子可爱极了。 突然,另一道更有力的掌声响起,我的笑僵在脸上,慢慢收回。只见封绍钦仰面横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眸子盯着我,似笑非笑。 迎着他的笑,我头皮有些发麻,他朝我勾了勾手,示意我过去。 我起身对张媛笑了笑:“我过去一下。” “去吧,我自个儿玩。” 才刚站定在他面前,他伸手一把将我拉入他的怀中,扣过我的下巴问:“你猜我想做什么?” 我有些气闷,双手抵在他的胸膛试图拉开一定的距离。 他笑了笑,又说:“你不回答,我就这样一直抱着你。” 迎着他充满暗示性的眼神,其实根本就无需猜。我脸色绯红,说:“你特么能不能正经点儿?” “宝贝儿,我想接吻。”他半眯着慵懒的眸,像个耍赖的孩子。 我喘着气拼命的将他推开:“不行,这里人太多了。” 他邪气一笑,咬着我的耳珠说:“只亲一下,嗯?好吗?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于是,他将一只手绕过我肩头,手掌托起我的下巴,薄唇凑上前吻上。 这个吻很柔很软,轻轻的触碰,不带一丝情欲。 “封少……” 迎着一浪高过一浪的起哄声,他移开了唇,埋首在我耳畔,低语:“我有点醉了,让你站角落就是不让你喝酒,好开车送我回去。” 我一脸为难:“可是我不会开车。” “没事,我教你开。” 说完他起身拉起我,对这些朋友们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所有消费都算我帐上,哥们姐们玩好,我先走一步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他叫我过来是想给他做个掩护,好随时找个离开的借口。 “封哥哥再见,明天我们一起玩儿!”那黄毛兴奋的吞云吐雾着,在那里四肢乱颤,像个智障儿童。 我扶着他,踉跄的来到了停车场,也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将他扶进副驾驶座里,我观查了一下车子,点燃了引擎,抽了口气说:“封少,我开了!你要不要做一个合适的指导?” 他醉得迷迷糊糊起来,现在酒劲上头了。 “你自找的,见了上帝可别赖我。”产完我胡乱试了试,车子开动了,并且稳当的向前驶去。 我紧张得不得了:“封少,我没驾照!有交警怎么办?” 他蹙眉揉了揉太阳穴,说:“打电话给天毅,靠边停车……” “停车……停车踩哪个……” 因为交警正在前方执法,十字路口,一量大货车横驶了过来,强烈的灯光刺得我的眼都没办法张开。 封绍钦吓得酒一下子清醒了,吼了声:“刹车!卧草,踩刹车!!” 千均一发之际,封绍钦猛的将方向盘往左边一拨,车子轰着油门冲进了一旁的绿化带里,撞上了一颗大树,停了下来。 我吓懵了,封绍钦瞪着眼愣神了几秒,抹了把额际的冷汗:“这个醒酒的方法还不错!” 我们被带进了局子里拘留了…… 小黑屋里的蚊子特别多,许多犯了事儿的男男女女被关在了一起,封绍钦快懊恼死了。 看见我就抚额哀嚎着躲了开来。 我心中还是有些小内疚的:“封少,对不起,让你蹲小黑屋了。” 他一脸傲骄蹲在墙角,撇开了脸,一副生无可怜的模样:“是我蠢,居然让你开车!我醉糊涂了。” “别动!”我一把抓过他,一巴掌朝他脸上呼去,他瞪着眼要发作,我把手掌往他跟前一摊:“你看这蚊子,吸了你多少血?” “宋、圣、爱!老子真想掐死你!!天毅怎么还没过来?!”他闭上眼狠抽了两口气,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这里又热又挤,还气味重。 那些小混子小太妹们在里面闹哄哄的,封绍钦狂躁症一发作整个人就崩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突然一声怒吼:“吵死了!!给老子安静!!!” 话音刚落,一群杀马特少年团团将咱们给围了上来,此时职班的小警察也不知道是去吃宵夜了还是去打盹了,这乱得没人管。 “封少,有点不妙……”我扯着嘴角笑了笑。 封绍钦朝这些小混子翻了个白眼,满是不屑。 “小学生,想打架?!”其中一个染着杀马特造型的青年朝封绍钦比了个中指:“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家族的吗?” 封绍钦左边嘴角一勾,问我:“这是什么鬼?” 我小声说了句:“杀马特家族,最好别惹。” 看我们低头商量着,那青年得意一笑:“知道怕了?我告诉你,凭我家族中哈迪克王子的地位,分分钟秒了你!” 封绍钦有些不忍直视,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们在说什么火星语?” “呃,反正是火星语……” 封绍钦抓了抓两小腿,被蚊子叮了不少包,耐性快给磨尽了。他抓了抓一头又乱又油的头发,回头问:“老子现在这个鬼样子,是不是特掉身价?”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怎么会?封少你还是帅得掉渣。” “这种糗事不要对第四个人说,我真的会掐死你的。”他一本正经的压低着嗓音威胁着。 我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敢笑。 姜天毅晚上没赶过来,封绍钦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他的头可真沉,压得我肩膀发酸。我一边给他驱赶蚊子,一边还得照顾着他的头歪了。 第55章 里里外外都是本少的 一直等到天亮姜天毅终于过来领人了,交了保释金,领我们出来的时候,姜天毅笑得脸都快抽筋了。 封绍钦抓狂的一把扼过他的脖子嚎着:“姜天毅,你是不是想死?说!本少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 “啊哈哈哈哈……不,我还不想死,封少手下留人啊!!啊啊啊——!” 只见封绍钦一个过肩摔,将姜天毅这么大的一块头跟摔破布似的,那狠劲儿,看得我浑身一哆嗦。 封绍钦的小白被拖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让他心疼了好几天。 近几天姜天毅来得特别勤快,说了很多莫明奇妙的话。 “最近……封少有什么反常吗?”姜天毅趁他不在的时候问。 我逗着小家伙,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姜天毅,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什么反常吧?他以前不也经常逛夜店和酒吧的么?” 姜天毅笑了笑:“也没有经常……如果封少最近有什么反常,或是身体出现了什么不适,你一定要及时打电话告诉我。” 我不由得疑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儿发生:“他最近与一些不经正的男男女女混在一起,算不算不正常?” “这只是工作。”姜天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我先走了,你也小心点儿。” 我?我能有什么事儿? 那天晚上,封绍钦很晚回来,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双手被绑。 而他正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像是看外星生物般研究着我。 我挣扎着,用嘴咬着手腕上的绳子,终于解开了。 “你怎么又绑着我?!” “因为你想弄死我。”封绍钦一步步逼近,半眯着眸盯着我:“你真的不是在演戏吗?” 我暗自咽了咽口水:“封绍你想太多了,说不定我真的只是梦游呢?” “梦游?”他挑眉邪性一笑:“我会抽个时间带你去找心理医生看看,究竟是不是梦游,如果你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他身上,有着不属于他的香水味,我心里下意识的排斥着,冷哼:“你现在很臭。” 他抬起手臂嗅了嗅,蹙着好看的眉:“比你香。” 我暗自白了他一眼,瞥开了视线,他转身要走,我突然说了句:“你现在每天出去,也不想想你的儿子,他现在还小,正是需要父爱的时候。” 他眸光阴鸷的回头盯着我一字一顿道:“我觉得这个年龄段,他更需要的是母爱。” 我小声嘀咕了句:“可我又不是他的妈妈。” 他冷笑:“说得对,像你这种女人,连给我儿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妈妈?” “你!!”一股烧心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可当看到他狠戾的眼眸时,我又退却了,暗暗告诉自己,这家伙不好惹,最好别去惹怒他。 “哦?恼羞成怒了?还是你很想做我儿子的妈妈?”他邪痞一笑,一步步逼近,低头猛的凑了上来,我下意识踉跄了一步,提防着他。 “你现在就是我的三儿,三儿想要上位,靠颜值,比身材,拼床技。你……床技不行,身材不错,颜值中等,不过本少还是会给你机会,毕竟……” “等等!”我鼓起勇气冒死打断了他的话:“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三儿了?” 他一把扣过我的肩膀,将我狠狠抵在墙上:“在你勾引我跟你滚床单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三儿了!本少在遇上你之前,冰清玉洁,可是有老婆的人!” 我被他‘冰清玉洁’四个字,雷得外焦里嫩,亏他不要脸的说得出口。 “封少,我想说句实话。”我低垂着眉眼,不敢看他。 他凑上前,使坏的在我耳畔吹了一记暖风,舌尖轻舔过我的耳垂,让我浑身打了个激泠,一股暖流从小腹涌上。 我下意识用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你干什么?!” “三儿,你又问这种蠢问题,每当你问这种蠢问题时,我最想干你。” 他像是抓到老鼠的老猫,那一脸悠然自重,调戏得得心应手的模样,让人看着气闷。 闻着他身上那股香水的骚味儿,我没管住自己的嘴,说:“谁说上过床,就是你的三儿?我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 “那你为什么不要脸的勾引我?”他磨着牙恨恨问。 “我什么时候勾引了你?” 他扣过我的下颌,冷哼:“你脸上的表情,明明在对我说,快、来、草、我!你即然这样邀请我,我怎么能拒绝?” 说罢,他耍流氓的压了上来,双手探进了我的衣底下,手法纯熟老练,很快掌握了我的死穴。 我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他宰割的命。 “你别这样!”一言不合就特么的抓着老娘啪啪啪,是什么毛病?! 他低低的笑了笑:“宝贝儿,你说清楚点,别这样……还是别那样?嗯?你看着很享受啊。” “你……”他低头霸道的吻过我的唇,不得不说被他吻是件很舒服的事情,毕竟技术好,有颜值,嘴唇……很性感。 我想逃,但很快身体里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整个人软瘫在他的怀里,脑子一片空白。 突然他在我耳边浅笑:“小骚货,你流了很多……” 我如雷击中般整个人回过神来,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的推开了他,扬手甩了他一记耳光。 “你敢打我?” 我喘着气,警惕的盯着他:“是你自找的。” “别害怕,我不会打你的,毕竟我更喜欢玩你。”他长臂一捞,揪过了我的头发:“虽然本少说了不打回去,但是代价还是要付的。” “你这个流氓!疯子!!” 他根本不听我说:“算是今天暗算了我一次,这笔帐咱们慢慢算!” 说罢,他一把将我抗起,如同抗着一袋沙包,踹开房间的门,将我狠狠甩在床上。 我被甩得脑袋发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早已被他剥得不着寸褛。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他似乎快气疯了,但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气什么,封绍钦这种人,就跟个不定时炸弹一样,看着像个二逼,其实就是口深水井,你永远都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放开你?呵……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玩这一套?喜欢这种激烈一点的?”他毫无预兆,横冲直撞的让我疼得一哆嗦,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我觉得,他很恨我。有时候这种恨意特别明显,恨得刻骨铭心。 咬着牙,我瞪大着含泪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毫不怜丝,而我从始至终也不给他任何回应。 他做完了一次,丢下我,头也不回的甩上了浴室的门。 有好几次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讨厌……不,是恨我。最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我还躺尸般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样子想必狼狈极了。 他倒了杯酒,邪性一笑,在床沿坐下:“看样子三儿不满意我今晚上的表现。” 我冲他挑衅一笑,顺着他的话说:“挺满意的,除了粗暴了些。我很期待你明天的服务,不过可惜,我给不起小费。”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他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信,我当然信!可我更讨厌动不动就拿死来威胁我的人,虽然我怕死。 “那你掐死我好了,我就躺在这里,封少要掐死一个女人,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我无亲无挂的,你要毁尸灭迹也容易。” 他恨恨的抽了口气,说:“去洗澡。” “我走不动了,没力气。” 他笑得顽劣,一手撑着脸颊一侧躺在我身边,弹了一下舌头,问:“宝贝儿是在向我撒娇吗?”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说是!你说是,本少会考虑要不要伺候你洗澡。不然,今晚你就这样子在地上躺一晚上!” 活生生的威胁,然而处于下风的我,没有别的选择,现在的确是下床都有难度,双腿抖得直不起来。 “是,我在撒娇,拜托封少抱我去洗澡。” “乖~”他一把抗起我,往我pp上抽了两抽,声音晌亮:“就为你破例一次。” 浴缸里还有水,应该是他泡过没放的。 眼见他就要把我丢下去,我死命的抱着他的后背:“封少!封少!!你换一下水。” “做为一个优良的好市民,我们有责任与义务节约淡水资源,本少泡过的怎么了?多少女人还想跟本少鸳鸯浴,被我一口拒绝了。” 说完,他粗鲁的将我丢进了大浴缸里,歹命的呛了两口水,似乎有点儿咸味。 “哈哈哈哈哈……”这个恶魔看我狼狈的呛水,放声欢快的笑了出来。 妈蛋,别落到我的手中,不然我一定要整死他! “别急,慢慢洗,我帮你洗。”说着他的狼爪子伸了进来:“三儿喜欢先洗哪里?” 草,变态!! “你特么洗澡还分先洗哪后洗哪??”我狠狠瞪向了他。 “当然,我先洗了小封封。”说完往自个儿那处瞄了眼。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抓过他的手:“我自己来,不要你帮我洗!” 他一脸无邪的盯着我,蹙眉:“我一片好心,你居然就这么无情的拒绝?” “你先出去!!” “出去?这是我家、我的房间、我的浴室、我的浴缸,浴缸里的水还有小封封吐出来的蛋白质,一切都与我息息相关,就连你,里里外外都是我的!” “别……说了!”我要吐了!呛的那两口污水,此刻正在我胃里翻滚起来。 第56章 没有人为我掉眼泪 他抿着好看的唇盯着我半晌,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告诉你一件事儿……我刚才逗你玩儿的,出去的时候,顺便换了水。所以这水是干净的。” 我只觉脸颊有些发烫,从他身上收回了视线没有再看他。 他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说:“你洗吧,本少不陪你玩了。” 之后,他很少回家,白天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而晚上他一定在各种夜店或者酒吧里留连。好几次拉我去做了掩护,而每一次去,他几乎都会喝得半糊涂半清醒,依旧是那些不学好的小混混。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这些混混呆在一起,但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吸取了上几次的教训,我没有再亲自开车,而是叫了代驾,那一晚,如平常般,准备让代驾开车送我们回去。 在地下停车场,我看到了那个许久不见的男人。心顿时一片慌乱,叮嘱了代驾几声,便下车跟了上去。 他还是跟上次那个老女人在一起,紧搂着那女人的腰,样子很亲密,偶尔低头与女人咬耳说些什么,然后彼此开怀低低的笑了。 我远远的跟了一会儿,在拐角处时,不见了他的身影。 朝四周看了看,想着这次是跟丢了,转身准备离开时,不知何时,男人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我吓得踉跄的退后了一步,方才站稳了身体。 他半眯着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声音沙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瑞东,你认识她么?”那女人优雅从一旁的车里走了出来,亲昵的依着安瑞东身边。 安瑞东笑了笑,冷声道:“不认识。” 见他要走,我冲上前一把抓过了他的手:“安瑞东!!” 他蹙眉回过头来,一脸厌恶:“放手。” “我们好好谈谈吧。”我沉声问。那女人似乎看出了些端倪,笑说:“瑞东,看来你的小女朋友有些难缠。” “莫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安瑞东紧张的解释着。 叫莫姐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莫姐明白,今天晚上我想起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正好,你也可以陪陪你的女朋友,将私人的事好好处理干净,别让莫姐失望。” “莫姐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那女人自驾着一量红色的保时捷消失在停车场。此时安瑞东的表情缓了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三个多月了,你跟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 安瑞东用着复杂的神情看着我:“你忘了?我们已经结束了,彻彻底底。” 回想过去,是我对不起他,当初是我退却了背弃了我们的爱情,可是…… “我不希望你为了过去的那段感情,自甘堕落,跟个老女人搞在一起!” “宋圣爱,你在说什么?”他一脸无法理解的看着我:“我们已经结束三年多的时间……倒是你,封绍钦最近你最好看紧一些!” 我抓了抓头发,似乎一切乱成了一团麻。 “安瑞东!”我下意识的追了下去:“你刚刚说……封绍钦怎么了?” “封绍钦……”安瑞东欲言又止,良久才说:“他成天跟那些混混在一起,难免会沾染上一些恶习,总之,你多看着他,这是条不归路。” “我听不懂!” 安瑞东被问烦了:“不要再跟着我,就算以后见面,也当做从来不认识。这样,就是你对我最大的恩赐与宽容。” 我的心口微微刺痛,缓缓松开了手,他转身快步离开,头也不回。 回去的时候已接近黎明,走进玄关,大厅里的灯还亮着,隐隐听到里面传来姜天毅与封绍钦的谈话声。 “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再沾上那玩意儿?” 封绍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与怒意:“都说没有了!!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一直问个不停?!” “封少,你别忘了,这是在完成任务,如果你把自己陷进这漩涡之中,代价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我比谁都清楚,也从来没有忘记,你问完了吗?问完了赶紧滚!!”封绍钦彻底的被惹怒了,急着赶人。 我走进去时,姜天毅刚好从沙发上起身,脸上满是无奈,看到我回来神情复杂:“宋小姐……封少交给你了。” 目送着姜天毅离开,我隐隐知道他们大概说的是什么了。 “封少,我听说了一些不太好的流言……” 他蹭的一声从沙发上起身,似乎已经听烦了:“即然知道是不好的流言,那就掩着耳朵,不要听!” “可我做不到。”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努力想让自己听不到,装傻听不懂,但是……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不管你在做什么任务,我只知道,你再这样跟这些混混在一起,迟早会毁了自己。” “你懂什么?!”他步步逼近,一手掐过我的下颌,咬牙道:“你什么都不懂,就乖乖闭上嘴!” 我迎着狠戾的双眸,拍开了他的手:“封少说得对,我什么都不懂,是我多管了闲事。” 他双手紧握成拳,喉结滚动了两下,低压着嗓音,透着隐忍的颤抖:“滚吧!” 我挑眉,泪水却不知何时,涌上了眼眶:“滚?封少这是终于要放我离开?不会拿着枪威胁我?” “本少玩腻了,放你自由你不开心?” “开心,我很开心……”身体不由自主的巨烈颤抖,泪水不知为何会悲伤滑落,他让我滚的那一刻,似乎灵魂被抽干了。 我如同行尸走肉般,回房间随便收拾了一些行李,想到小家伙,心底很不舍。 临走前,去房间看了小家伙一眼,他睡得很香,此时天也快亮了。 我在小家伙的额间轻轻烙下一吻,悄悄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封绍钦会照顾好他吗?哭了会哄他,饿了会喂他,无聊了会逗他吗? 拖着行李来到一楼大厅时,他正慵懒的靠在沙发里,半眯着眸,双手一字型搭在沙发上,嘴里叼了支烟。 看到我,眸光微闪,却也没有什么反应。我说:“封少……好好照顾你的儿子,他很可爱。” 他冷笑,伸手夹住了烟,弹了弹烟灰:“这个你根本不用操心,哪怕有一天我死了,我儿子也会有人保护他活下去。” 他那混帐模样,我真恨不得冲上前抽他两耳光:“所以,你早就打定主意,就算丢下他不管,他也会被别人接手,照顾得很好?” 他低头没看我,又点了支烟,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笑道:“人不都是自私的?我爸背弃了我妈,我妈丢下了我,我爷爷只是缺一个继承人,并不见得有多喜欢我。我最爱的人,说永不背叛我,可结果呢?结果全他妈是谎言!是骗子!!” 他砸掉了手中的打火机,一脚踹翻了跟前的茶几,浑身颤抖得厉害。 “就算我哪天死了,没有人会为我掉眼泪……他们只是惋惜,只是追悼,年轻轻说没就没了,念上一段时间,就把我彻底的忘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会为你伤心?” 他冷笑,无声的抬头擦掉了眼中的泪水:“如果你说是你,呵……我不稀罕!你走吧,我放你走。” 我暗自抽了口气:“你想多了,虽然不是我,不过总会有人真正关心你,像姜天毅,他就很关心你。” “人又不是独居动物,谁能没有一两个知己?天毅是关心我,因为我们是同类,最后的同类也死了,活着该有多寂寞?” 不知为何,我开始有点儿放不下他了,看着他明明悲伤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心脏撕扯着生疼。 “你要如此固执己见,我也没办法。再见……不,是永远不见。”我的脑子里明明有道声音在劝说着我留下,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继续往前行,直到与他渐行渐远,直到回头再也消失不见。 我回到了原来的酒店,才刚将行李放下,电话响了。 拿出手机,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号码很奇怪。我想了想接了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伊莲恩,看来你想违约?” 我轻叹了口气:“是,我想违约。我根本不想杀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与你们签定那份协议,似乎这一切都违背了个人愿意!还有梦游暗杀封绍钦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这可由不得你,天上从来都不会掉馅饼,你即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嘲讽一笑:“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又想要什么!艾伦……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之后,我换掉了电话号码。本以为换了电话,隔着海洋,就相安无事一切都结束了,后来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天真。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沾染上了烟瘾,大概是独自一个人,无所事实呆在酒店里时,无意识的抽多了烟。 经常在睡梦之中会梦到小家伙的笑脸,还有封绍钦邪痞的模样,不知道他们父子现在怎么样了?小家伙会有人照顾吗?封绍钦是不是还跟那些人搅混在一起? 再次见到安瑞东是在半个月之后,很意外的我们在超市购物时碰到了。 他买了很多啤酒,我买了一些速食冷冻品,走出超市时,他竟突然邀请我:“一起喝点儿怎么样?” 我想了想,应了下来。今晚上月光很大,我们来到了附近的广场,广场中心有一处很大的喷泉,此时夜深人静,只有蛐蛐伴鸣。 我和他喝了大半啤酒,静默仰头欣赏着夜色。 他突然问:“你和他……处得怎么样?” 我想了想,反问:“你在问我和封绍钦?” 他无奈一笑:“你以为我是在问谁?” 我说:“我和封绍钦……平水相逢。处得好坏都无关紧要。” 他讶然的看着我,有些不解:“我以为你和他终究会在一起的。” 我抬眸看着他,问:“我和封绍钦,以前关系很好吗?” 他摇了摇头:“你和他之间,我并不清楚,后来你出国了也没有与我说一声,这两年的时间,你究竟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我全然不知。那天看到你回来,说实话,我很惊讶,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说:“过去一些事情,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了,一部分的……” 他眼中更显惊讶:“什么意思?” 我烦闷的点燃了一支烟,他猛的抽掉了我手中的烟,给熄了:“你以前并不抽的。” 我失笑,忍了下来,也没有那么难受:“突然有一天,一觉醒来,把关于封绍钦所有的一切都忘了,记忆停留在三年前,与你刚分手的时候。空白的三年,我完全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认识了一些奇怪的人,经历着一些奇怪的事。” 安瑞东蹙眉想了想:“需要我帮忙么?” “你能帮我做什么?”我无奈的看着他:“解铃还需系铃人……” 他想了想说:“今天没能忍住,因为实在太想与你喝酒了,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嗯?”我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莫姐?” 他长叹了口气,双手撑着身子,仰望着满天星宿:“宋圣爱还是那么敏锐,看来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我没想到,三年后,还能与他像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那个莫姐搅和在一起,还是好好的找个姑娘处着吧,凭你的身份和地位要找个年轻漂亮的不是勾勾手指头的事儿?” 他显得很是疲惫,低垂着眉眼,也没有看我,只说:“再也没有第二个宋圣爱。” 我失笑:“宋圣爱那么无趣,你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还想再找第二个宋圣爱?每个人都是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你总会遇到比宋圣爱更好的女孩。” 他不再说话,苦涩的笑了笑:“当年,我和你还是太年轻了。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太多有缘无分,遇见得太早,害怕走不到时光的尽头,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修到尽头,才是良缘。其它一切,都是情债。” 那晚回去得很晚,他将我送到了酒店楼下,道了句:“晚安。” “嗯,晚安。” 我在网上查了一些关于那莫姐的资料,那人并不难查,本市有名的黑寡妇,二十三岁因家族的债务而嫁给了六十多岁,能当她老爸的老头子。那老头当年叱咤江湖,算得是上道上的一大人物,掌控着东南亚最强的黑道势力。 后来,这莫织晴嫁过去三年,那老头就死了,她继承了老头的一切,手段狠辣,做事雷厉风行,很快将大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这让很多人对这个女人望而生畏。 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在警方不断的打压下,帮派的势力也逐渐削弱了许多,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安瑞东家世良好,根本不缺钱,更不缺女人,他为什么要跟这种女人纠结不清? 与安瑞东见面之后,过了一个星期,我竟在酒店里,碰到了那个女人! 她戴着一副墨镜,与一个男人用着泰语正在谈论着什么。我想她大概也认出我了,与男人打了声招呼,朝我走了过来:“我们见过的。”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想到你还能记得像我这样的小人物。” “看来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瑞东跟你说的?” “不,并没有。想要知道你的身份,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解释道,怕给安瑞东添什么麻烦。 她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才说:“原来他喜欢像你这样的女人。” “请不要误会,我和他现在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我想……他即然选择与你在一起,想必你有着吸引他的魅力。” 她一脸精明之色,说:“你很机灵,但是我并不喜欢有人为了某些目的,而说了违心的话。” 我暗暗抽了口气,与她说话,总觉得仿佛一举一动都被看得透透的,无处可躲。所以少说或许不说,或许才是正确的。 她突然做出了邀请:“要不要一起和我喝杯咖啡?” 我下意识便拒绝了她:“不,谢谢。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改天吧。我请你喝咖啡。”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酒店。 我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却没想到从商场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突袭。从背后被人打晕带走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并没有绑着我的手脚,只是房间被反锁了,我环伺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眼窗外,打消了翻窗逃跑的想法。这里看来是他们组织的根据地,有许多小弟来回巡查。 我身上的手机被人拿走了,大概从醒来到现在过了将近三个多小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房间被人打开,那姓莫的女人带着几名小弟走了进来。 她挥了下手,让小弟都退了出去,此时房间里只留下了我和她两个人。 “你想做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的问道。 她勾起艳红的唇笑了笑:“你很有胆识,到现在还能如此镇定冷静的发问。如果是一般人,只怕早就吓坏了。” “我自然是害怕的,可是莫姐你不会因为我害怕而放过我,毕竟莫姐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我‘请’到这里来的。” 莫姐豪爽的大笑了起来:“有趣!太有趣了!如果不是这种对立的关系,我想我会很乐意交你这个朋友。” “那是我的荣幸。”我顿了顿,问:“不知道能否透露,莫姐抓我来有何贵干?” 莫姐双手环胸打量着我,我迎着她依旧明亮清澈的双眸,不由得想,她年轻的时候应该很美,那种美,惊心动魄。 “想知道,你在安瑞东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我笑说:“自然是没有莫姐重要。” 她冷笑:“你不是他,一切都只能是他说的算,只有他说我比你重要,才算!” 我心中疑惑,微眯起双眸,心头攒动:“你……难不成对他动了真心?” 莫姐看到我惊讶的表情,上前不满的掐过我下巴,反问:“有何不可?只要是我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我喜欢,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 我抽了口气:“没有说不可以,可是你喜欢他,把我抓来也没有用!” 她冷笑,甩开了我:“你对瑞东究竟了解多少?” 我如实回答:“以前一直觉得很了解他,再次相遇时才发现根本就不了解。” 莫姐盯着我半晌,见我不躲不闪这才相信了我说的话:“看来,他什么都没有对你说。” “对我说什么?”我笑了笑:“我早就说过,和安瑞东已经结束了。我想,莫姐现在比我更重要,他有什么事情,也是对莫姐说,而不是对我。” “呵呵,你说话倒是很讨喜,可惜,不是实话!”莫姐犀利的双眸打量着我,说:“瑞东……他是卧底。” 我怔忡了片刻,笑出声来,笑到最后,再也笑不出来。 “他是卧底?有什么证据?” “我们并没有查到有什么有利的证据,只是猜测。”莫姐微蹙着秀眉:“他的底子很干净,干净得让我都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直到我们帮派交易的消息,不断的被内鬼泄露出去,我不得不开始怀疑他。” “那也只是怀疑!” “所以,我准备这一次,将这个内鬼试出来,即让我放心,也能揪出真正的内鬼!” 这怎么可能?!我听着简直就像在做梦,与我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会是卧底?!是警察? “不,这不可能的!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不可能!!” 莫姐冷哼:“怎么?难以置信,我也很难相信,我如此信任的这个男人,会是想尽办法,要将我绳之以法,送进监狱的人。” 我很快联想到了封绍钦这段时间的怪异举止,而安瑞东似乎对他也有了一些掌握和了解,所以才会在地下停车场,提醒我那些话。封绍钦的身份一直是个谜,一直披着花花公子的有利外衣。 这一次所说的任务,会不会与安瑞东所谓的卧底事件有联系? 第56章 你们被包围了 莫织晴走后没多久,进来两个男人,他们手中有家伙,我不敢反抗。 他们拿黑色的布条蒙住了我的眼睛,将我的双手严实绑着,带出了房间,最后上了车。 车子开始颠簸摇晃,不知要驶向何处,车上没有人说话,但听着呼吸声,至少在三个人以上。 他们将我带下了车,风很大,往前走了大概几分钟,我听到了海浪的声音,还有空气中的咸味儿。 我听到有人喊了声:“他们来了!” 顿时,我的心被绷得紧紧的,暗自抽了口气。 快艇机动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跳下,走了过来。开始有人用略显生涩的中文交流。 “我们要先看货!” “没问题,阿琛,给他们看货!” 叫阿琛的应了声,折回到了车内。他们看完货,似乎很满意:“伙计们,收货!!” 话音刚落,一道惊恐的声音叫道:“有警察!!” 第一声枪响,我的手臂猛的被人用力一拉,随后蒙着我的黑布扯下,我眯了眯着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人。 “封少?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手中持着银质手枪,扭头瞥了我一眼说:“藏在这里,不要出来。” 眼前的枪战十分激烈,一不小心随时丧命,我下意识的拉过了他:“小心……” 他冷哼,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我抚着胸口,藏在巨礁之后,瞪大着双眸看着眼前的这场恶战,歹匪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很快干掉了好几个警察。 之后歹徒从快艇里拿出机关枪扫射,警方一面与他们恶战,一面等待着支援。 此时歹徒占了上风,提着一旁无暇顾及的货物就跑,兵分两路,一边有人提货,一边有人拿枪扫射断后。 本以为他们必能得逞,谁知在海面驶来六架快艇,将欲逃跑的歹徒拦截下。歹徒快艇被连连击中,引发了爆炸。 歹徒抱着货跳海,那面粉洒了水面一层的白,很快跟着混水一起搅沉。 “投降吧!你们被包围了!!”快艇靠岸,只见姜天毅带着十几名海陆警员跳下,持着镭射机关枪,将这些歹匪团团围住。 结束了么?我看到收押匪徒的那些人中,有道熟悉的身影走出,安瑞东的出现,证实了莫织晴的猜测。 原来,他是卧底。 “别动!”一道低喝声在我耳边响起,冰冷的硬物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纤瘦却十分有力道的手臂扼住了我的脖子,带着我从礁石后缓缓走出。 “莫织晴,你收手吧,现在你根本就逃不掉的。”我劝说着她,心底有一丝不忍,不想看她再做这些无畏的挣扎,而枉送了性命。 她冷笑:“叫我收手?他们又何曾会放过我?被抓回去也不过一死!” 安瑞东率先发现了我们这边的异样,他想上前,却被莫织晴喝住:“别过来!都退后!!不然我就杀了她。” “莫织晴,你不要冲动!!”安瑞东怒喊了声:“你不要再错上加错!” 莫织晴悲伤欲绝的放声大笑:“我对你这么好,你却只想让我死?” 他脸上有丝动容,却坚定无比道:“我是警察!” “好,很好!你是警察,我是匪徒,从一开始你就如此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那我现在让你选择,这个女人,还是你的职责重要!” “莫姐,如果我不是警察,你也不是匪徒,我想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一颗泪水溅开在我的颈窝,带着丝丝凉意。 她是黑道的大姐又如何?可终究也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被照顾,被关爱的女人。 她哽咽着:“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却如噩梦般跟随,甩也甩不掉。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我二十岁的时候,被父亲当作货品般卖给了一个比我大四十岁的男人。忍辱偷生了过了三年,他死了……你们以为他死了我就会好过了? 不!我必须要武装起来战斗,他们都想让我死,我死了他们就有更大的希望坐在大哥的位置.!我费尽心机,爬上今天的位置,早已肮脏不堪了! 我只是想赌一次,想知道我唯一心动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也真心对我。不过看来……终究是妄想!” 安瑞东的双眸绯红,狠抽了口气:“织晴,我……” 还未等他说完,一颗子弹准确无勿的从后面穿过她的眉心,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只能瞪大着眼睛,浑身不自觉的颤抖着。 死亡,离我太近。能有如此准确的枪法,就算不用回头,我也能猜出会是谁。 安瑞东悲伤的飞奔过来,在她面前缓缓靠近,颤抖着手,轻抚过她的长发,闭上眼掩去双眸中的悲愤。 “就算她有罪,也轮不到你来处置!!”安瑞东透着恨意的双眸直射向我身后那人。 我的手臂一紧,被他一把拉置身后,冷声说:“我只做自己职责所在的事情!安警官太感情用事了。” “她不是真的要杀圣爱,她本想将枪放下。” “是吗?我不是心理学家,不负责犯人的心理活动。” 我扭头看着封绍钦,此时此刻,他冷血的像个怪物。他摊了摊手,一脸不解:“瞪着我做什么?皆大欢喜!顺便说一句,跟你们这些警察合作,真是糟糕透了!” 姜天毅上前,轻声说了句:“封少,你……” “闭嘴,回去吧!”他将枪在手中转了两圈,与姜天毅一同折身离开了。这里交给了警方处理善后。 我被女警同志带走,在安抚声中,做了笔录。 走出警局的时候,已是深夜,我一身狼狈,迷茫极了,心想着先回酒店里,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以后再做打算。 一量黑色奔驰停在了马路对面,车窗放下,安瑞东朝我这边招了下手,我顿了顿,朝他走了过去,打开副驾驶座钻进了车里。 “去哪里?”他问。 “回酒店。”我轻飘飘的嘴双唇挤出这三个字。 他问:“你一直住酒店?” 我轻应了声:“除了酒店,我似乎没有地方可去。” 一阵沉默,安瑞东发动了引擎,朝酒店驶去。没多久,车子在酒店楼下停了下来,我转头问:“要上去聊一聊吗?” “方便吗?”他问。 我笑了笑:“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上来吧……” 酒店都快成了我的家了,住了一段时间,里面生活必需品,一应俱全。我烧了壶开水,给他泡了杯绿茶。 “喝茶,不介意吧?” 他看着桌上的绿茶,卷成一团的茶叶被缓缓泡开,笑了笑:“你一直都有这个习惯。” 我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捧着杯茶,微微失神的说:“小时候,妈妈在屋前种了很多茶树,一到春天来了,茶树就发出了嫩绿的新芽,她赶着那几天,摘下新芽,做成了茶叶。 用山泉水冲泡,十分甘甜。只可惜,再也喝不到那么好的茶了。” 他端过杯子,吹开面上的茶叶,轻轻浅啜了口,说:“知道吗?我只喝过你泡的茶。” 落地窗前的夜色很迷人,时光荏苒,许多回忆在我脑海里像放映机般,一一闪过。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我不能说。” 我转头视线落定在他身上,微微笑了笑:“我并不介意,只是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去做警察的?为什么会想要去警察?” 他笑了笑:“当时,我瞒着家里人,去报考了警校,在选试中,我被他们选中培养成卧底的身份。所以我像普通人一样继续上大学继承家业,一面也是为了掩盖身份。 那里的旧部下是我叔叔曾经带过的人。我叔叔也是个警察,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枪击中了心脏,去逝了。 叔叔在我小的时候,对我的影响很大,觉得他特别神气,所以很向往将来长大了能像他一样,做一个警察。 当时,封氏走私案件,我们盯上的封绍钦,我承认……我利用了你,去盗取有利的证据。不过最终的结果让人很意外,封绍钦是联邦调查局的人。” 我猛然抬头看向他,怔忡的片刻,他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我……一些事情记得不是太清楚。” 安瑞东蹙眉:“你真的不记得了?” “嗯……我拼命的去想,却总觉得隔着一层膜的距离。” 安瑞东低垂着双眸,想了想,问:“有没有想过,即然已经将他忘记,重新开始?” “开始什么?”我嚅了嚅唇,问。 “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我不明白,为什么即然已经忘记,你还会与他纠缠在一起。” 我心里有些慌乱,摇了摇头:“我没有和他纠缠在一起,是他……” 突然,我电话响了,看了眼来电,没有存,但我一眼看出来是姜天毅的电话号码。 下意识看向安瑞东,说:“我接个电话。” “嗯,你去吧。”安瑞东径自坐在桌前喝着茶,我拿着手机来到了阳台上。 “宋小姐,你现在能方便过来一趟吗?” 我有些烦闷问:“你们究竟想怎样?不要因为职务之便,就可以随便乱查别人的手机号码!!” “呃……报歉,情节之下……方便吗?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过去接你?” 姜天毅的声音似乎透着一丝无奈,而且好声好气的,我还真不好对他发作。 我深吸了口气,冷静了下来问:“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非得让我过去?” 第57章 他不是真的绝情 姜天毅沉默了一会儿,可便是这样的沉默,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现在在酒店,你过来接我,我过去。” 挂断电话,我折回了房间,此时安瑞东的茶已经喝完了,他自若的起身,拿过了搭在一旁的外套:“看来,我该走了。” “报歉,今天……” 他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了句:“他好像受伤了。” 我微怔了两秒反应过来,这才想起当时他的不对劲儿,当时姜天毅好像还想说些什么,被他阻止,而匆匆离开了。 抓着手机,脑海里不断想着这些事情,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直到十多分钟后,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看了眼电话,是姜天毅的。 “我已经在楼下了,你下来吧。” “我马上来。”挂断电话,我拿过包包,乘着电梯下了楼,此时,酒店对面街边停着一量白色的小奔。 我快步跑了过去,钻进车里:“他……他怎么样了?” “伤口棘手,医生刚取出子弹,正在输血,还没有醒过来,我顺便让医生验了一下封少的血……”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然后呢?” “为阳性。”姜天毅的脸色很难看。 “那是……”我颤抖着身子没有问出口。 姜天毅紧抿着唇,表情从所未有的严肃,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封少不知道想干什么?!他真的想毁了自己吗?!” 车子在海景别墅前停下,姜天毅步子很快,我穿着高跟鞋有些跟不上。二楼走廊,医生刚好从房间走出来。 姜天毅上前询问:“封少情况怎么样?” “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复吸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必须强制让他戒掉。” “我明白,辛苦你们了。” 听到医生的话,我的脑子仿佛在那一瞬间就要炸开了:“复吸?” 姜天毅铁青着脸沉默着,上前径自打开了门,说:“你先进去看看他吧。” 将视线从姜天毅的脸上收回,我迈步走进了房间。 只见躺在床上那人脸色十分苍白,虚弱得让人十分心疼。见惯了他平常强势生龙活虎的模样,突然见到他这模样,有些无法接受。 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么强势的一个人,也会有倒下去的那一天。 我轻轻坐到了他的床沿,他一只输血的手露在了外边,想了想,我抬手轻轻触了下,冰凉。 “封绍钦,你快点好起来。” 他的指尖微微颤了颤,我下意识扣过他的手,他轻轻握过,长睫轻颤,双眸微微睁开了。 没想到他意识还清醒着,他嚅了嚅干涩没有血色的唇。 我担心问他:“要不要喝水?” “嗯。”他轻应了声,声音嘶哑。 我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微微扶起他的头将那杯水喂了下去。 看着他这模样,我的鼻头有些泛酸,哽咽着嗓音,问:“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为什么连吭也不吭一声?” 他耷拉着眼皮,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的心仿如在火上煎熬,情绪一时竟无法控制的吼出声来:“封绍钦!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你了?我只会觉得你没用!” “受伤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至于心不心疼,那是你的事。” 早知道就不喂他水了,现在还嘴犟! 他闭上眼,不再理会我,只是一个劲儿的赶我走:“你走吧,在我慈悲的赶你走之前,你就不应该再回头。” 我的泪水无法自抑的滑落:“你以为我想回来?我想躲你躲得远远的,这辈子都别再见你!” “现在是个机会,我已经没有力气强求你做什么了。” 我抬头擦干了泪水,没有再看他,只说:“你好好休息。” 转身离开房间,我靠着门狠抽了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才转身下了楼。 只见姜天毅正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出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桌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 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抬头看向我:“宋小姐,请坐。” 我将一头长发绾起,坐在了姜天毅的对面,他说:“咖啡凉了,我再让人泡一杯。” “不用了,凉咖啡也挺好。” 他没有坚持,似乎在静静的等着我率先开口问。 我想了想,说:“他……他是怎么吸上这玩意儿的?” 姜天毅抽了口气,眸光沉了沉:“大概是在八年前,因为身体的疼痛,还有压力,让他沾染上了这个东西,但是戒掉了。没想到这一次……” 我抿了抿唇,低垂着眉眼,说:“容易戒掉吗?” “如果容易的话,他也就不会复吸了。现在的情况有点糟糕,再加上他的伤这次很严重,一旦毒瘾发作,会撕扯到伤口。” “我竟然不知道,他那个时候受伤了。”我有些懊恼的抱着头,喉咙涩得发疼。 “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姜天毅疑惑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哪怕能想起一点点也好,我真的想不起来。” 姜天毅说:“你不要觉得封少有时候不近人情,毕竟他跟你们经历的东西不一样。我们的战场随时随地能要了性命,所以他才如此绝决,不给对手留一丝余地。 当年在一场任务中,他执意救宋叔的女儿若淳,可是结果人没有救出来,反倒是连累了几个身边最要好的兄弟。” 我疑惑的抬头看向他,问:“结果呢?” “那几个与他感情深厚的兄弟,全都死了,包括若淳在内,他当时很内疚。觉得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一时心软,就不会害死自己这么多兄弟!兄弟把命交到他的手中,他却为了自己的个人情绪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感情用事,哪怕是对自己最亲的人。因为他害怕,会再连累自己的兄弟,自己一个错误的判断会枉送兄弟的性命。” 我突然觉得,封绍钦要承受的这些东西,的确是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的。 “是不是因为若淳的事情所以才……” “自那之后,他一直做噩梦,日夜陪伴自己的兄弟说没了就没了,对他带来的打击很大,他患过多重人格综合症,过去有一段时间里,很压抑,好在慢慢走了出来。若淳只是一个导火线而己。” 我想了想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十指交握,冗长的叹了口气:“我希望你能陪在封少的身边,至少在他养伤的这段时间。” “他并不想见到我。” “不,你错了。”姜天毅认真的看着我,说:“他只是不想伤害你,并不是不想见你。” 我心口一窒,猛然抬头看向他:“怕伤害我?” 姜天毅十分无奈:“我感觉封少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似乎想要自暴自弃,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毕竟我们很多时候只讲义气,却不谈自己的私人感情。” “我知道了,在他没有彻底的好起来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他。” 听到我的回答,姜天毅终于露出了笑容:“宋小姐,谢谢你。” “不用谢,其实……我也无法就这样丢下他不管,不知道为什么,我丢不下他。”我苦涩的笑了笑,满是无奈。 不过话说回来,姜天毅和封绍钦的感情真的很好,比亲兄弟还要亲。 姜天毅走了之后,只留下了我和一个医生看着封绍钦。小家伙由看护带着,看到我过来,时常让我抱他。 他实在太可爱,看到他时心都要化了,忍不住丢下手中的事儿,从看护的手中抱过了小家伙。 “乖乖,要听话,你爸爸现在生病了,要好好休息,我要照顾你爸爸,知道了吗?” “啊嗯!”小家伙死命的抱着我的脖子,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安静的没有吵,但是却抱着我不肯松手,仿佛生怕一松手,我又要丢下他走掉了。 想到此,我不由得红了眼睛:“小家伙,你是不是怕我走掉再也不回来了?” 小家伙在我的肩膀处亲昵的蹭了蹭,仿佛在撒娇。 “你这么可爱,我想没有人真的舍得把你给丢下不管了吧?”我吻了吻小家伙的额头,小家伙咯咯的笑了起来。 因为伤口发炎,封绍钦持续高烧了三天,终于短暂清醒了过来。能吃一点流质东西了。 我熬了小米粥,一点点喂他。 他吃得不多,人还是有些迷糊不清醒。小家伙现在学着走路了,在房间里到处走来走去,他的视线定格在孩子身上,一直没有移开,直到再次沉沉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其实,他比谁都爱着这个孩子吧?说不管他,也只是违心的话。 我看着碗里还剩了一半的米粥,牵着小家伙慢慢的走出了房间。之后我询问了医生:“为什么一周的时间都快过去了,他还在昏迷不醒?” 医生说:“因为吸食herion的关系,他的抵抗力和免疫力下降,导至枪伤迟迟没有愈合,所以才引发高烧不褪,我们再过两天看看,如果伤口的恢复力度不大,只能将封少转移到医院治疗。” “好,我知道。” “他需要有人时刻看着,但宋小姐不用太担心,封少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 听到这句话,提着的心跟着放了下来。 我寸步不离的在床前又照顾了他两天,他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第58章 我是他的一条狗 谢天谢地,他总算醒过来了! 他看着我,嚅了嚅唇,声音沙哑得支离破碎,第一句话便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没有回避他的视线,一字一顿的说:“我会照顾到你完全康复为止。” “蠢女人……” 我顿了顿,回头与他的视线相遇:“别动不动老骂人蠢,我知道封少你iq高,即便如此,听着让人觉得很不爽。” “机会我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就不要怪我……” 我低头,抿了抿唇,说:“你就不会说些别的话?我照顾了你好几天,也没有睡一个好觉,连句谢谢也不能对我说吗?” 他的唇没有一点血色,紧抿着良久,才从肺部艰难的挤出两字:“谢了。” 估计他很少对别人说这两字,所以一脸傲骄与别扭。 “你想吃点什么?医生说你可以吃些易消化的食物,不用都是些流质食品了。” 他闭上眼疲惫的摇了摇头:“没胃口,你出去……” 我轻叹了口气:“没胃口也强迫自己吃点,这样身体才能好得更快。” “我都说了,不想吃!!”他蹙着好看的眉,耐性尽失的怒斥了声,闭上眼撇开了脸。 我看着他,有些无奈:“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任性?你这样……” “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的?” “是,我像老妈子,那封少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我起身替他关掉门,他闭上眼躺在床上,也没有再看我一眼。 才刚出来,便迎面遇到了姜天毅。他问:“封少现在怎么样?” 我说:“他刚醒,脾气很坏,一醒来就赶我出去,也不肯吃东西。” 姜天毅神色一禀,我立时觉得不对劲,他没再说什么,与我擦肩而过直直闯进封少钦的房间。 推门而入,那人早就不在卧室。 “封少!!封少你出来!!!” 我和姜天毅将房间搜了一遍,在阳台发现了他,只见他坐在角落里,拿着针管准备注射毒品,被姜天毅冲上前一把压过他手中的针管,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封少钦全身颤抖得厉害,此时十分狂躁,冲姜天毅怒吼着:“你敢打我?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拿枪崩我?”姜天毅嘲讽一笑,竟真的掏出枪一把丢在他面前:“来呀!不是要崩我吗?你封少想崩谁都可以!可你他妈现在拿得稳枪吗?啊?!” 封少钦低低的笑了,匍匐着身子上前,右手颤抖得厉害,捡起了姜天毅扔在地上的枪,他费力的将枪上了膛,缓缓抬头想要瞄准自己的太阳穴。 “封绍钦!!你干什么!?”我吓得头皮发麻,不顾一切冲前夺过了他手中的枪,扔出了老远。 他双眼充血,透着狠戾:“要么给我herion,要么让我去死!” “封绍钦,你清醒一点儿,你要好好活下去……” “滚开!!”他发狠的将我推开,匍匐着上前抓过姜天毅的裤腿:“给我herion!天毅,求求你。我很痛,很痛……你怎么忍心看我这么痛苦?啊?!” 姜天毅一把扣过他的衣领,隐忍着悲愤,说:“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封少,我们说过,像我们这种人,有今天没明天,活着不容易,如果有机会,就要好好活下去。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怎么现在就抗不过去了?再痛苦咬着牙挺一挺,就能过去了!你时常说过的话,都忘了?” 他拼命的摇了摇头:“我骗你的,我不想熬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给我herion,求求你了天毅!!啊——!!!” 姜天毅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问:“你再说一次!” “我不要熬了,我们都没有好结果的,他们都死了,这些年来,他们一个一个从我的身边消失,再也回不了来。总有一天,我和你、清远,也是同样的结局!” 话音刚落,姜天毅竟将他狠狠踹倒在地,抡起拳头拼命的往他身上揍去。 “这是你该说的话吗?!这么多兄弟一心一意跟着你信赖着你,你他妈就是这么想的?那还不如现在就打死你!去死算了!!” 他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衬衣,怵目惊心。 我扑上前拼命的抱住封少钦,姜天毅的拳头顿在半空。我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滚落:“他的伤口又裂开了,去找医生!” 姜天毅双眼发红,渐渐恢复了理智,沉默快步转身叫了医院过来。 我抱着封绍钦,他已经神智不太清醒了,全身抖得厉害,缩在我的怀里:“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封少,你听到什么了?” “枪声,他们过来了……如果我没了,就让清远带天毅走……走到他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哽咽着拼命的抱着他:“封少,没有枪声,这里很安全,别害怕。” …… 医生给封绍钦打了一支镇定剂,说:“镇定剂不能用太多了,如果伤口再撕裂会十分麻烦,看来现只有将他绑起来。” 他们用绑带,将他绑在了床上,全身几乎都动弹不得。 我颤声问医生:“这样绑着他要多久?” 医生说:“可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等过了毒瘾发作,就能松开。” 姜天毅此时蜷缩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直到医生离开。我冲了杯热饮给他:“别担心。” 姜天毅在那一瞬间,抱着头颤抖身身体,竟哽咽出声。 “天毅……” 良久,姜天毅才说:“我很小的时候被送到封少身边,他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他去哪里,我也跟着去哪里。 人们说,狗有两次生命,第一次是出生,第二次是遇到自己的主人。我就是他养的宠物,如果主人没了,我们终将流浪,终无所依。” 我守着他到黎明,他没有醒过来,短短一个星期时间,他消瘦苍白得厉害。柔软的头发蓬松凌乱着,看着竟无比的脆弱。 我伸手轻抚过他的头发,轻声祈祷低呐:“你要快点好起来,还有许多人需要依靠你,所以你不能倒下去。” 第二日,他们所说的清远过来了,见到这人的第一眼,我只觉得亲切又熟悉,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看到我微怔了片刻,很快恢自若:“宋小姐,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天毅看着,不会有事的。” “我没事,还不是很累。”房间很安静,气氛有些凝重,我没能撑到封绍钦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放着一份丰盛的晚饭。清远正摆好的刀叉,见我醒了,轻柔的浅笑:“过来吃点东西。” 真是个神奇的男人,他过来之后,所有的慌乱无措都通通远去,一切变得平和而让人觉得安心起来。 “谢谢。”我听话的过去吃了些东西,姜天毅就睡在了封绍钦的床边的地毯上,卷缩着身子。 清远拿了条毛毯给他盖上,轻叹了口气。他上前拿出封绍钦腋下的温度计,甩了甩看了下,面色平和的放在了桌上。 我下意识抬头轻声问:“还有烧吗?” 清远笑了笑:“恢复得还不错,烧也退了。” 我匆匆把桌上的晚餐吃完,想说点儿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清远坐到了我的对面,架着长腿说:“这次多亏了你,一直陪在封少的身边。” 我心中不安,说:“我没有帮到他什么,只能眼睁睁看他……” “其实,你只要守在他的身边,什么也不用做就好了。”清远目光瞥向姜天毅与床上的封绍钦,眼中透着一丝长辈的宠溺。 “天毅和封少感情一直很要好,这次估计是把天毅吓坏了。其实别看天毅平常嘻嘻哈哈的,什么也不放心上,心思却是纤细敏感得很。 可能从小就失去双亲,又在孤儿院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有关。被送到封少身边,他渐渐开朗起来,把封少当成了他的依靠,即是主人也是亲人。” 我抿了抿唇,问:“那个……封少真的结婚了?” 清远怔忡的盯着我片刻,点了点头:“是啊,他没对你提过?” 我想了想说:“提过一次,他说……他的妻子死了。” “啊~是吗?他这样对你说的么?”清远笑了笑:“那……就是死了吧。” 呃……什么叫那就是死了吧?我扯着嘴角难堪的笑了笑:“他是不是很爱他的妻子?” “当然。”清远十分肯定的说:“封少平常看着吊儿郎当,一旦认真起来,会让人觉得可怕,这性子,天毅倒是跟他挺像的。” “他的妻子,是怎么死的?”我终是不安的问出了口,一直盘绕在我心底的问题。 清远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这个,你应该亲自去问封少,我想他会给你一个答案。” 总觉得自己亲口去问他,没有立场,又害怕勾起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话又说回来,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迷茫的看着清远,不太明白,他所谓的回来。只是说:“只是偶遇,在停车场遇见的。” 不知为何,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很心虚,害怕这一切的谎言被诉穿,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们? 可,该怎么说?直接告诉他们,我是派人过来暗杀封绍钦的?遇见他后,并不想真的杀他,加上前两次夜里偷袭,虽然不受自己意识控制,但是他们会相信吗? 第59章 大爷家的媳妇儿 他的视线,由涣散到凝聚,缓缓落定在我身上,张了张嘴,却嘶哑得发不出声音来。 我凑上前问:“饿了?还是喝了?”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起身给他倒了杯水,缓缓喂他喝下。 随后,我叫来了医生,医生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检查了他的身体状况,说:“恢复得还不错,到底是经过训练的,底子好,只要不再让再碰herion就能很快好起来。” 他醒来没多久,因为药物的关系,昏昏沉沉的状态又持续了三天,意识才清醒了。 “吃点东西吧,医生说你不能一直靠输营养液维持下去,多少要吃些东西。”我将熬了一个晚上的骨头汤舀了一汤匙递到了他的嘴边。 他像个任性的孩子撇开了脸:“为什么绑着我!松开!!” “你别激动。”我怕他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会再次撕裂,放下了手中的汤说:“我去叫医生,给你松开?你乖乖的,别动。” “嗯……”他低垂着眉眼没有看我,医生现在不在,清远跟我走了进来,给封绍钦松了绑。 “封少,你现在能恢复得这么好,都是大家日日夜夜的悉心照顾,你别再折腾了。” 封绍钦抽了口气,嚅了嚅毫无血色的唇,说:“放心吧,我不会了。” 我与清远对视了一眼,清远朝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果真乖乖喝下了那碗汤,顿时感觉整个人有精神了许多。 “封少,我给你松松筋骨,你躺了这么多天,肯定肌肉很僵。” 他没有说话,我就当他是默认了,扶他躺下,给他按摩着肩膀和手臂的肌肉:“这样舒服些吗?” 他盯着我半晌,最终说了句:“我想尿尿,膀胱感觉要炸了。” 我哭笑不得:“那我去叫清远。” “憋不住了。”说着他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动作僵硬迟缓。我吓得心脏一抽:“你别乱动!你知不知道伤口不能再裂开了!” 赶紧上前搀扶过他说:“我……我扶你去洗手间。” “快点!” “你别催呀!”他块头这么大,我扶着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摇摇晃晃的将他扶到了洗手间的马桶前。 “那个……你能行吗?” “不行,没力气。”他傲骄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觑盯着我,真觉得他是有意在为难。 我长叹了声,手有些僵硬的替他解开了裤带子。 “你就这样晾着?” “你还想怎样?” “顺便扶个鸟,你也不会死。” “封绍钦,你好样的!”我咬牙切齿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他扶了个鸟。 他冷哼了声,满脸不屑:“矫情个什么劲儿,又不是第一次看到!” “你!”我气闷的撇开了脸不再与他说话,有时候封绍钦这性子挺贱的,我越是不与他说话,他偏爱缠着你说。 “你不是说给我松松筋骨?”他跟个大爷似的在床上扭了扭身子,找了个服适的姿式躺着。 我假装没听到,在旁边收拾着他的衣服。 “宋圣爱!!” “干什么?!”我没好气的摔下衣服,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一脸作的扶着额:“啊~头疼!胸疼!浑身都疼……感觉要死了!” 看着他那四平八稳躺在床上耍赖的模样,又觉得有点小可爱,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封少你是大爷!” “我是你家大爷。”他一脸无害,不要脸的说道。 能看着他恢复活力,还像往常般顶嘴,突然觉得无比的安心,乌云散去,都是阳光,耀眼温暖得想让人掉眼泪。 我一边给他按摩,他一边故意发出奇怪的声音。 “啊——啊——qi、mo、ji。” 我一掌拍在他结实的后背上:“你能不能正经点儿?!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让清远他们听到,还真以为我怎么着他们家封少了!” “你真这么介意?”他将埋在抱枕里的脸转了过来问。 我撇了撇嘴:“有点儿……介意。” “好吧,即然这样,那就让我怎么着你吧,就算清远和天毅看到,你就说是我禽兽。” “你本来就很禽兽,身体好点儿就尽是荤段子!” 他嘿嘿的邪气笑了两声:“本少的段子手一挥,可以横扫整个纽约城。” 我被他逗乐,保持着沉默没有接他的话,还不知道他能给你扯出什么犊子来。 他伸手突然挡开了我的手:“可以了,给我按按下边。” 说着,他踢开了被子,依然趴着。他穿着一条米白色的calvinklein平角内裤,臀形好看得想捏捏。 我正不知道咋下手时,他不要脸的回头贼笑了两声:“本少的黄金屁股好看吗?” “滚你蛋!!”真想拿枕头埋住他那张笑脸。 我没敢乱瞄,眼观鼻,鼻观心的给他松了松大长腿,他似梦呓的嘀咕了两句:“以前老子总被基佬摸人家屁股,以后只给圣爱媳妇儿摸。” 我暗暗翻了个大白眼:“封少,请你闭嘴。” 他果断的顺溜爬着杆子上,说:“我想吃炸鸡。” “你暂时还不能吃这些东西,等过两天再说,先调理好身体。” “我想吃麻薯,有粟子馅的。” 我:“……” 没搭理他,过了好一会儿,他说:“我想看儿子。” 我笑了笑,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别长时间趴着睡,对心肺血管不好。我把你儿子抱过来?” “不。”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我不想我儿子看到我现在这个模样。” “为什么?”我问他。 他想了想,说:“父亲就是孩子的靠山,是天,天塌了,我儿子会没安全感。” 我鼻头一酸,无奈长叹了声,这个男人啊,为什么越是靠近越是让人无法自拨? “那你赶快好起来,这样就能见他了。” 他好看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还有……” “嗯?”我挑眉疑惑的看向他。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他是第一次,用这么认真的表情向我道谢。 我从来没想过,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对我的影响能造成这么大,此时此刻,我的小心脏仿佛打了鸡血似乎,兴奋得砰砰狂跳起来。 “怎么,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正儿八经了?还真有点让我不习惯。” 他突然朝我伸出了手,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只是下意识的递出手,与他十指相扣。 “封少?” “你还爱我吗?” “啊??”我眨了眨眼睛,瞪了他半晌:“爱……爱什么?我们,我们之间好像,好像还没有升华到爱啊!封少,你是不是病傻了?” “是吗?不是爱?”他耷拉下眼皮,失落的笑了笑:“那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我?我受伤了,你不吃不睡的守着我?看我难受,急得掉眼泪?” “那是……”是啊,那是什么样的感情?我竟为他,不知不觉的做了这么多。为他哭,为他笑,为他的一切而悲喜交织。 难道,是爱? “不管你现在还爱不爱我,只要你还陪在我的身边,能这样守着我看着我照顾我,我就觉得很安心,就像漂泊在大海里的船,终于有了一个停靠的港湾。 宋圣爱,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让你离开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再背叛我!就算你将来痛苦,难过,我也绝不放手!” 听着他的这番话,我的情绪一直紧崩着,无从拒绝,诱惑力太大。 “你呢?怎么想的?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我……”我无力的低垂下了双眸:“我还能说什么,你是大爷,你说的算。” “我是你家大爷,你是你家大爷的媳妇儿。” “尽扯蛋!!”我甩开了他的手,替他拉好了被子,准备起身离开。他一把拉过我:“你干嘛去?” “你不是说……要吃麻薯?应该可以吃的,我去买回来。” 听罢,他赶紧松开了我的手:“快去!!” 可等我回来的时候,封绍钦的毒瘾再次发作了,刚才还好好的,下一秒,他就像变了个人,揭斯底里的痛苦的嚎着。 我无助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眼眶涩得发疼,封绍钦,你一定要挺过去! 他挣扎到最后,没有力气了,嘴里叫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圣爱……圣爱……抱抱我,我好难受……好难受。” 他的手臂被绑带勒出了血痕,磨着血肉模糊的伤口,泪眼模糊。他是个坚强的人,定是痛苦到极制,才会如此。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抱过他:“封少,我回来了,我在这里。” “在哪里,我怎么看不清楚你……” “就在你的身边,哪也不去,只守着你。” “我想抱抱你……”我隐忍着全身巨烈的颤抖着。 “好。”我哽咽着声音,祈求着医生:“能不能把绑带松开?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不会有事的,可以吗?可以吗……” 清远率先说道:“可以,医生,给封少松开吧,他手臂上勒出血痕,这样绑着……” 医生见过太多毒瘾发作的病人,眉头紧锁:“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松开的话,毅志不坚定,情况可能只会更糟糕。” 我急急的保证着:“不会!不会的!他只是想抱抱我,我会看着他,什么也不会发生。我保证。” 第60章 五行欠抽,命里犯贱 医生沉吟了半晌,并不太乐意。 直到清远说:“就按照宋小姐的意思办吧。” 医生还是有些不乐意,但最终听了舒清远的话,替封绍钦给松了绑。 我上前与他相拥,他因极力隐忍着痛苦而浑身颤抖得厉害。 “我很难受……”他声音嘶哑,抖得几不成身,双手不自觉的痉挛着。 我的泪水无法自抑的滑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下意识的将怀里的这个人再抱紧了些。 “封绍钦,你一定会挺过去的!你一定要挺过去!你不可以倒下,想想你的儿子,如果你倒下了,你的儿子怎么办?” 他咬着牙,因用力过猛,满嘴的鲜血。直到他将身体里的力气用干,整个人才脱力的倒了下去。 所有人不得不配服他的忍耐力,极少有人在毒瘾发作还能做到如此自制。 这一觉他睡了很久,我不敢离他太远,害怕他醒来的时候看不到我会不安。这种感觉很奇妙。 似乎已经超出自己的预计的在乎着这个人,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似乎心中有了一个依靠。 清远送了些吃了进来说:“估计封少暂时还不会醒,你先吃点东西再去好好休息一下。” 我冲他笑了笑:“没关系,我只是想这样看着他。” 舒清远怔忡了片刻轻应了一声:“看来我劝你也没什么用了,我先出去。” 第二天用午饭时,封绍钦醒了过来,他说:“好饿,有没有吃的?” “封少,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吃货!” 时刻都掂记着吃的,营养师配了还不错的营养餐,他一脸嫌恶,用叉子拨了拨盘子里的素食,问:“怎么没有肉?” “肉以后会有,现在是营养餐。” 他撇了撇嘴,还跟个孩子似的,勉强吃了几口。 我说:“封少,咱能不挑食吗?你吃得这么少,身体恢复得越慢。” 他给我顶嘴说:“你给我吃肉,我肯定能飞快的好起来。” “你只要少凭嘴,多吃饭,就能好得快。” 他无奈的扯着嘴角笑笑:“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嗯……要不去附近的公园逛逛?” “只要能出去走走,去哪都无所谓,我成天闷在这里不见天日,旧病要复发了。” 征得了医生的同意,我替他挑出门的衣服。他的衣柜挺大的,衣服也玲琅满目,什么款式的都有,而且大多是大师手工订制款。 “封少,穿休闲的吧?比较舒服。” “总之,你看着办吧。” 这丫平常明明闷骚得很,这个时候居然让我给他看着办。我忍不住想戏弄他一下,想给他挑两件比较丑的。 挑来挑去,他最普通的就是那款限量版白t恤,我把t恤拿到他跟前时,他笑得露出整齐的八颗牙,说:“媳妇儿,你怎么知道我想穿这件?看来咱们心意相通。” 看来,我这是歪打正着了。 他还想弄个发型,我说:“附近公园很清静,压根没人看你。出门时再戴个口罩,万事大吉了。” 他想了想,觉得说得有道理,于是真的翻了个口罩出来,凌乱着一头蓬松的头发,被我扶着出门了。 他躺得太久,而且身体耗损得厉害,走路的动作还不太利索。 尽管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健康,但是最终满是无奈的问:“媳妇儿,我现在是不是特像个病痨鬼?” 我瞥了他一眼,说:“不是像,你现在本来就是个病痨鬼。” 能住得起这里别墅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别墅区的公园里,几乎看不到什么身影,很安静。 围着小木桥走了一圈下来,我扶着他在长椅上坐下,这里的空气很好,午后的海风带着阳光的和煦。 他习惯性的摸了下口袋,一脸烦躁的扯下了口罩:“没烟了。” “戒了吧,烟抽得太多不好。” 他哪里肯听?一脸祈求的看着我:“媳妇儿,你最好了,帮我去买包烟吧。” “你……你现在病着!就不能不抽?” 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说:“这么好的日子,再来跟烟,不是很应景?” 我有时候真抓不准他的脑回路,可是看着他,却不知怎么回事,不想让他失望,想尽一切满足他,惯着他。 这种想法很可怕,像个脑残花痴一般,似乎已经被这男人迷得没有了任何坚持。 我最终妥协了下来,这里有个小卖部,是唯一的小卖部,想要去超市和烟酒店,得开车往市里走。 我很快将烟买了回来,他满足的叼着嘴,半眯着浅褐色的眸,将双手在长椅靠背上搭成一字,仰着头,慵懒的吐出了几个烟圈。 我瞬间明白了他所谓的,这么好的日子,必须来跟烟,应应景。 他的确少有的英俊,哪怕不修边幅,远远的看着,也好看得像是一幅静止的油画,高贵而优雅。 “你跟我回去吧。” 他弹了弹烟灰,那模样完全不似平常小孩般耍无赖的样子,沉稳带着一丝威严。 我讶然的盯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回……回哪儿去?” “当然回我家去,你是我媳妇儿,我去哪,你就去哪里。” “嘁!”真大男子主义,我嫌恶的瞥了他一眼,大刺刺的坐到了他的身边:“我还没说要嫁给你,也没说要跟你回去。再说,你要真有一天两腿一蹬上了西天,你这是也要拉着我一起?” 他突然扳过我的脸,一手紧扣着我的下巴,对着我舌头微勾吐出一个心形的烟圈,低低一笑,说:“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你比我先死。” 因为他的心形烟圈我失神了片刻,但很快恢复了冷静。 “封绍钦!!你……” 他含着笑,径自抽了第二根烟,我一把从他手中夺了过来:“你这个大烟鬼!!” “你要是我媳妇儿,我就让你管着。”他一脸痞子样儿跟我谈条件。 我背过身没理他,手里紧攥着烟。见我不理他,他耍赖的贴了上来,下巴搁在我肩膀处,声音低沉磁性。 “把烟给我,给你变个好玩的。就当是我送给你一直照顾我的礼物。” “哪有人送这种礼物的?!”我一脸不屑。 他失笑:“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我要送你的是怎样的礼物?” 我迟疑的片刻,他顺势抓过我的手,将烟给拿了回去,还一脸笑着说:“看好了哈,此生就这么一次!” 说着,他点燃了烟,真的就像变魔术一样,他优雅从容的吐出来的青烟,在空中化出不同的形状与文字。 我伸手去抓,很快在空中消散,一支烟很快熄灭,我惊喜的朝他瞪着眼:“再来一次。” 他邪气的弹了下舌:“我多么希望,你能在床上也能这么对我要求。” “你如果不贫嘴,会更受女人的欢迎。” 他表现得十分无奈:“没办法,本少五行欠抽,命里犯贱。” 我又不自觉被他的自嘲给逗乐:“你知道就好,要不是你后台硬,你知不知像你这种人,分分钟都能被人打死。” 他突然收敛了笑,很认真脸的说:“你笑起来的样子,特好看。” 被他这么一夸,我竟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羞怯了起来,脸颊感到发烫,故意怒斥他来掩盖自己此时的不自在。 “你少贫了,就冲你刚才对我说,你希望我比你先死这句话,就跟你没戏!” 当他抽出第三支烟时,我从他手中连同烟盒一并夺了过来,顺手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没了!封少,我们该回去了。” “女人,你刚才知道干了件什么事儿?” 我冲他微怒的俊容笑了笑:“刚才啊?我从封少的手里把烟抢了过来,揉碎扔进了垃圾桶里。对了,烟是我买的,我没说要送给你,所以我有对自己私人财产的分配权,封少你无权干涉。” “行,你胸大,你说什么都行。”他一脸无语,一副不和我计较的模样。 我最讨厌男人讲不过理就这个样子,说:“你信不信我把你丢这里不管了!” “我信!我当然信!!”封绍钦真的怒了:“反正我被人丢下不管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了,你要走就走,我不拦你。” 我的话刺到了他的痛处,心中有些内疚起来:“我不是……” “有些话不能说,有些玩笑不能开,我希望你能明白,不要触到我的逆鳞,我会分分钟跟你翻脸!” 他一字一顿,那较真起来的模样,其实看着让人挺发怵的。那是在无数次战场上死里逃生的男人,平常嘻嘻哈哈只是表像罢了,可我有时候就忍不住得意忘了形。 “我知道了,我……我扶你回去,现在天凉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恍就过了一个下午。 我上前扶过他,刚才的那一下,突然又觉得跟他的距离远了许多。 他说,让我跟他回家,其实我心中竟有那么一丝窃喜与期待,可是之后,他没再提过。让我以为那天下午的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幻想出来的泡影。 他的自制力特别强,强大到让人觉得可怕,只要他愿意,戒掉毒瘾对他这种人来说,根本不算太难的事情。 之后他的身体恢复得让我惊讶,之前我很好奇,他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为什么身上不见伤痕,直到有那天晚上,我听到他跟姜天毅开玩笑。 第61章 中二病的男人 那晚一直在做噩梦,从梦中惊醒,夜起。看到两夜猫子窝在大厅的沙发里,打游戏。 封绍钦开玩笑的说:“等这个疤长好了,我得去医院把它给弄掉。” 姜天毅瞥了他一眼,说:“又不是女人,留几个疤难道不觉得很man?” 封绍钦哼哼了两声:“一看到这些疤,我就浑身不舒服,似乎在不断的提醒着我,随时都有可能把命玩没。也提醒着从我身边离开的那些死去的朋友和兄弟,所以这些疤一眼都不想多看。” 姜天毅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那就去弄掉吧,我身上的伤疤也多,要不带上我一起……” 于是这两男人聊着聊着话题就犯二歪楼了起来。 “我前一次去医院看到一个女人,胸好大!你知道她是第几次隆胸吗?”封绍钦兴奋的说着还在自个儿胸前比划了一下。 姜天毅一脸好奇宝宝:“这么大的胸,感觉像两个移动的篮球,完全没美感,你知道我喜欢胸小一点儿的……” 封绍钦十分认真的拍了拍姜天毅的肩膀:“讲真,隆胸的女人真的不能要,你手劲儿太大了,把人给捏爆了怎么办?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姜天毅伸出双手握了握拳:“不会吧?握女人的和挤柠檬汁怎么可能会是一样的力道?” “啊……说得也是,但我总觉得会被捏爆,那个填充物的安全系数不知道有多高。” “下次去问问医生。”姜天毅随口说了句。 封绍钦一脸嫌恶的摇了摇头:“这样问医生,还以为老子是个变态。” md,你们俩的话题已经把你们变态的本性揭露无遗了。 姜天毅想了想又好奇的问:“你最喜欢什么样的胸型?” 封绍钦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像我媳妇儿那样的刚刚好,两只手刚好包住,抓一抓,软乎乎的。” 我:“……” 不行,我不能再听下去,赶紧捂着耳朵遁了,保不准再听下去,我会拿着拖鞋一人抽一计脑门儿。这俩二逼!!! 之后姜天毅似乎办什么事儿没有再出现过,舒清远这几日来得次数越来越少,自从封绍钦的伤势好了之后,别墅顿时冷清了许多。 封绍钦其实挺宅的,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基本一天宅在家里不愿意出门,带着小家伙。两父子交流之间,神一般的默契。 他请了个钟点工,准时会来这里做饭,手艺很不错,封绍钦也激我经常给他做饭,但做好之后,他嘴贱的吐槽说我做的饭很难吃。 我白了他一眼:“以后再也不给你做饭了!” 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说:“你是我媳妇儿,不给我做饭,你还想给谁做饭?就算难吃,只要是我媳妇儿做的,我也会照样吃光光。” 这句话好歹有了些安慰,也没有再跟他计较了。 封绍钦在家里扎实的休息了一个多月,身体……长胖了。 他个头大,吃得多,又没有怎么动,还喜欢吃肉,各种肉。于是更加魁梧起来。 饭后,他抱着小家伙在沙发上躺尸,微眯着眸看着窗外和煦的阳光,轻叹了口气:“这日子可真舒心。” 我将水果沙拉从厨房里端了出来:“封少,你要的沙拉。” “嗯哼~”他一边吃着沙拉,一边问我:“好吃好喝躺了一个多月,我是不是该出去运动一下了?” “你有这个自觉是好事,别等到养成了个胖子才想起自己要运动的事儿。” 说着我将他全身上下嫌弃的打量了一眼。他似乎受刺激了,将儿子往旁一搁,把上衣一脱:“肥肉在哪里?” 我戳了戳他的肚子,八块腹肌硬硬的:“你……穿衣服吧,儿童不宜。” “留着更好的,给你晚上看。”他朝我弹了下舌,暖昧的把衣服穿上了。 那天晚上,我刚哄了小家伙入睡,那混球不知什么时候摸进了我的房间,我关门转身的那一瞬,吓得身体狠狠抖了两抖。 “封少,你就不能吱个声?” 于是他悠闲的靠在床上,向我发出一个音节:“吱。” 我真的很想冲上去甩他两脑门儿,暗暗吸了几口气,才压下体内躁动不安的情绪:“你,你怎么不回自己的房间睡?” “我在减肥。”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食言而肥,我白天都承诺你晚上给你看更好的,所以为了减肥成功,不能食言。” 我闭上眼,甩了甩手:“行,那你赶紧给我看吧,看完你就回房间。” 他耍赖的躺在床上,摸着吃饱的肚皮,慵懒的耷拉的眼皮盯着我:“你过来。” 我下意识退后了两步:“我不过去。”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呵呵……圣贤说,男女授受不亲。” 他眸光微动,跟我扯着犊子:“什么鬼?上帝造就男人与女人,不就是为了亲亲?” “封少,你怎么还能活着呢?”这种人应该分分钟被人给打死才对。 “我活着就是为了干你,不然我们怎么会相遇?” 看来他是铁了心今晚不走了,我狠抽了口气,缓缓朝他靠近:“你想怎样?”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我表现得如此明显了。”他昧暖的眨了下眼睛,我暗自咽了咽口水,扯了扯衣角:“我们之间这样不太好。” “男欢女爱,天经地易,有什么不好?” 我紧蹙着眉头看着他:“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 “你是我媳妇儿啊!我都叫了你这么久的媳妇儿,你怎么就没一点儿觉悟?”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说。 可我觉得挺儿戏的,他那模样像极了个浪荡子,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难道你不是一时兴起?还不知道你叫过多少女人媳妇儿。”我假装一脸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他猛的将我拉过怀中,将我禁锢,声音低哑磁性在我耳畔响起:“你说我究竟对几个女人这样叫过?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只觉全身烫得厉害,没敢抬头看他,只是窝在他的胸前一动也不敢乱动。 “嗯?”见我没反应,他邪痞的往我的耳窝吹了两口热气:“怎么不说话了?” 我痒得推了推他的大脑袋:“别,别往我这里凑。” “你什么都好,就爱矫情!心里明明想得厉害,还假正经一脸冷冰冰的要拒人千里之外。” 我听罢,恼羞成怒:“你丫说谁矫情呢!” 下一秒,一个天旋地转间,他将我狠狠压在了身下,他的身重足矣让我动弹不得。 “封少,你压着我了,赶紧的起开!!” “还叫我封少?我不爱你叫我封少,叫我的名字,绍钦。” 我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半耷拉的眼皮看着他,没能叫得出口。他凑上前吻了吻我的唇,带着烟草味儿。 “你吸烟了?” “抽了一支,你要是嫌我嘴里的烟味儿,我去漱口。” 其实,并不讨厌。烟味儿混和着他魅惑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足矣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他疯狂。 我撇开了脸,说:“我哪敢嫌弃你封少?” 话音刚落,他惩罚性的在我的唇上重重咬了一下,痛得我泪水直往外飙:“疼!!” “疼才让你长记性,让你叫我名字,就那么难吗?”他像个没有拿到糖的孩子,一脸失落。 “那,那总得让人先适应一下,突然叫你的名字,让我有些为难。” “那好。”他没想很快妥协了下来,正当我舒了口气时,他又说:“那就叫老公,老公和绍钦这两个称呼,只能选一个。” 我想也未想,叫了声:“绍钦。” 他还是一脸失落:“你就这么不想叫我老公?” 我扶额:“封绍钦,你究竟想怎样?” “想草你。” “你!!”我气闷的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没给我生气撒野的机会,下一秒想个急色狂徒,不留余地的开始攻城掠地。 他折腾到凌晨三点,我实在没力气陪他了,他看我挺尸一动也不动,兴趣了了,起身抱着我一同去了浴室。浴缸挺大的,倒是足足能容纳两个人。 水蒸气薰得我脸色绯红,衬映在朦胧的镜子上,倒也没看上去那么尴尬。我靠在封绍钦的怀里,他极有情调的捧着红酒,一脸享受。 我突然发现,他是个享乐派。 突然,他伸手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我的下巴:“宝贝儿,你现在看起来像只慵懒的小猫咪,真乖。” 我抓下他的手,说:“我没力气了,你别闹我。” “看来得健身的不是我,是你。只是这点体力强度你就不行了。”他暖昧的贴在我的耳畔,低低的笑了。 我用手肘狠撞了他的胸口一下:“我都说,不要闹我了。” “咳!”他被撞得呛了口,识趣的闭上了嘴。 他爱睡懒觉,极少看他有早起过,所以我总起得比他早。换好衣服走到大厅时,正巧看到舒清远逗着小家伙玩儿。 小家伙不怕生,似乎跟谁都处得来,正被舒清远逗得咯咯大笑。 看到我,小家伙朝我张了张手,让我抱。舒清远朝我笑了笑:“看来,他还是比较亲近你的。” 第62章 艾伦的出现 我从他的手中接过小家伙,小家伙亲昵的往我身上蹭了蹭,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亲他。 舒清远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才想起些什么,问:“你找封少吗?他还没有起床。”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我,只问:“你现在和封少……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在一起,究竟是指普通的上床还是答应跟封绍钦回去。 “我不知道,封少他自己应该也有打算吧,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舒清远点了点头:“封少的性子向来不太喜欢被人管着,有时候真的很任性。我是说……宋小姐,你和封少真的不合适。” 我盯着他怔忡了片刻,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五味杂呈:“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离开封少吧,越远越好,去一个他再也找不到你的地方。”舒清远站起身,一脸严肃的走到我的跟前:“你应该会好好考虑我的提议,对么宋小姐?” “我……”对于舒清远的话,我心底有些不甘,却又无从反驳:“我会好好考虑的,但绝对不会因为你的这些话,而就此离开封绍钦。” “宋小姐,你想过以后吗?和封少以后要怎么办?” 以前总觉得舒清远是个知心大哥,现在看来,舒清远也有这样强势的一面,严肃得让人觉得可怕。 “暂时,没想过以后,但是……他说,让我跟着他,他去哪里,我去哪里。” “如果你跟封少真有这么容易在一起,当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阻碍。” “当初?”我讶然抬眸看向舒清远,我和封绍钦的过去,果然还有许许多多无法说清楚的结。 “嗯。”舒清远并不想提及太多我和封少钦的过往,只是说:“我让你离开封少,也是为了你和封少好,目前你离开他,是避免一切伤害的根源。”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总觉得他的这些话里,是一些预言,而他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舒清远瞥开了视线,暗自叹了口气:“告诉你,也没有任何意义,有些东西是早已注定了的。” 突然楼梯口传来一道低沉的询问:“你们在聊些什么?” 我和舒清远猛然向后看去,只见封绍钦凌乱着头发,扶着扶梯迈着慵懒的步子走了下来。 舒清远适宜的打了声招呼:“封少。” “你们刚才好像聊得特别起劲儿,怎么我一来就不说了?”封绍钦笑了笑,径自打开冰箱拿了瓶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封绍钦逗着小家伙,想要抱他,小家伙紧搂着我的脖子,将头往旁一瞥,不肯让他抱。 “哟嗬~臭小子,你再在有了母上大人,就忘了你爹了?!” 舒清远扶了扶眼镜,笑说:“封少的精神看着很不错,太好了。” 封绍钦做了一个拉伸运动,此时保姆将厨房里的早餐端了上来,封绍钦坐到餐桌上问舒清远:“吃了吗?没吃一起。” “早就吃过了,而且封少你这是早餐?”舒清远抹了把冷汗:“现在应该是用午餐的时间,什么时候改掉你那睡懒觉的毛病?” “好不容易没有什么事儿,怎么就不能睡懒觉了?”封绍钦一脸不爽的看向舒清远。 “至少得为你的身体想想,现在不好好珍惜你的身体,老了以后可怎么办?”舒清远眉头蹙得都快打结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关心着封绍钦。 “清远,你真的很啰嗦,怪不得没有女人看得上你。”封绍钦恨不得捂上耳朵不肯再听。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舒清远的痛处,一脸尴尬:“封少,看来我们已经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我想,是的。”说着封绍钦往嘴里塞满了三名治。 舒清远耸了人耸肩:“我不打扰到你们过两人世界了,再见小小少爷。” 他吻了下小家伙的额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沉默大步转身离开了海景别墅。 封绍钦搁下手中的鲜奶,竟转头问我:“刚才你跟清远都聊了些什么?” 我想了想,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而让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有隔阂,只说:“没什么,他在问我最近你的情况。” “这家伙怎么老是这样?有空这么关心我的事情,怎么没空找个女人谈谈恋爱?都快四十岁的人了。” 我顺口接了句:“他可看不出来有四十岁。” “保养得不错,所以看不出来。”封绍钦勾起嘴角笑了笑,问我:“下午有什么想法?我可以陪你……” “不,不用了,封少在家里好好休息,我想自己出去逛一逛。” 听罢,封绍钦微怔了片刻,点了点头:“ok,正好可以和儿子好好陪养一下父子情。” 我还以为他会缠着我,没想到会这么容易的妥协了。我想了想说:“今天午饭,还需要我给你做吗?” “本来没想的,毕竟有点难吃,但即然你都提出来了,就做吧。” 我嘴角抽了抽,真想往他脑门上拍:“封少,我好歹劳心劳力,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点儿的话?” “要好听点儿的?”封绍钦一脸认真的想了想说:“宝贝儿,你身材棒极了!” “咯咯咯……”小家伙不明所以的笑了起来。 封绍钦戳了一下小包子脸,戏觑的问:“难道你听懂了?” 我说:“少在孩子面前说些少儿不宜的话,要是真的能听得懂怎么办?你这个混帐。” 说完我去冰箱里看看有什么可做的食材,保姆倒是挺细心的,按照营养师提供的食谱,将菜都买回放在冰箱里了。 我取出来开始做午饭,回头冲着大厅喊了句:“封少,你刚吃完早餐,要不运动运动一下。” “宝贝,你是怕我不吃你做的菜吗?”不知何时,他拎着小家伙来到了厨房门口。 “你就不能好好抱你儿子?”跟拎菜篮子似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有施虐倾向! 封绍钦低头看向小家伙,黑着脸:“除非哪一天,他不死命揪我的头发。” 我说:“那你总结出来你儿子为什么总爱揪你的头发?是不是因为你的头发太长?该理一理了。” “嗯哼~”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若有所思:“的确是太长了点儿,是该去一去理发店了。” 给他做好午饭,他依旧改不了爱挑惕的毛病:“这个豆腐烧得太老了,为什么只有青椒没有肉?这个……” “封少!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你要是肚子不饿,完全可以去沙发上躺着。” “不,媳妇儿就算喂我吃毒药,我也吃。”说着拿着筷子大口大口的扒饭。 我的心头窜过一阵暖流,失笑:“竟然拿我的菜跟毒药比!” “宝贝儿,我只是打个比方。” 下午我出门了,在四周溜了个湾,又去超市里买了一些生活必须品,正准备叫出租车回去时,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回头看去,是个外国男人,不知为何让我有些紧张。 “有……有事儿吗?” “伊莲恩小姐,先生想见你。”那人一口流利的英文说道。我踉跄了两步,想要逃,那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说:“你以为可以逃得掉的话,尽管逃吧。”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我打消了逃跑的念想,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可没有说要逃,即然艾伦不远千里来看我,我自然是要见见他的。” 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才发现他们的车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旁边。 我心中不安,但是依旧跟着这人走了过去。他开车绕了很远,来到了一间独立的看似很普通的平房前。 这里大概快拆迁了,住的人很少,基本都搬走了。艾伦还真是小心翼翼,难道……是害怕引起封绍钦的注意? “先生在里面等你。”那人站在外头没有意思要进去,我轻应了声,暗自抽了口气,走进了这间比较昏暗的房间。 “艾伦先生?”里面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只能看清楚大概的轮廓。 突然金属质打火机发出一声清脆暗哑的声音,‘嗞——’的一声,我回头,那一摄小点蓝色的火焰在半空照亮,艾伦英俊立挺的轮廓在明灭不定的蓝火之后显得更加邪魅而神秘。 “伊莲恩,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自带电音般的磁性。 “看来艾伦先生很想我,竟然不惜千里之行,跑来这里看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我笑了笑,假装一无所知。 “别这么说,你还能想起我,这让我觉得很庆幸。”艾伦迈着优雅如同猎豹般的步伐,围着我走了个半圈,意味深长一笑:“我想你大概也还记得与我的合约。” “哦!报歉,我记性实在太差了。”我扶额,歉意一笑:“自从大病一场醒来之后,我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还有一些发生过的事情,我也经常在脑海里断片。” “是吗?我想我会让伊莲恩小姐,好好想起来的。”艾伦突然抓过我的手,他的指尖很凉,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艾伦先生?”我试图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徒劳无功,不想他的力气比我想像中的大得多。 第63章 喜欢对你耍流氓 下一秒,艾伦阴恻恻的笑了笑:“亲爱的伊莲恩,你绝对想不到,我们在你的体内埋下了什么。” 我头皮一阵阵发麻,想到之前那两次反常的梦游,八九不离十便是他们的杰作。 “是什么?” “我们在你的体内埋下了一个蕊片,这种蕊片可以干扰你的脑波,为我们所控制,所以……我的提议是我们之间好好合作。” 听到这个消息,仿佛跟你吃下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在哪里?帮我拿出来!” “当你完成任务的时候,我们的合约成立,会帮你拿出来的,所以现在你就乖乖的听指示就好。” 我暗自咽了咽口水:“让我做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是要做什么。” 我抬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艾伦:“你们是在赌,我在封绍钦心目中所占的份量么?” “你们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很好,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觉得米契尔对你无比的着迷呢!” “好,很好,我会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但是……不要伤害我,毕竟我不想这么快就挂掉。”我扯着一抹浅笑,想着找个借口离开。 “看来我们是达成共识了么?” “不达成共识,你们估计要拿枪在我脑门上开朵花了。” 艾伦耸了耸肩,摊手:“不不不,我们可没那么野蛮,对待美人我们很有一套。” “是吗?你们这套路,该死的烂透了。”我不爽的嘀咕了句,发问:“我可以走了吗?” “是的,完全没问题,需要送一程吗?巷子里的路可真难走。”艾伦并没有多少诚意要送我。 可我却总爱揭开他伪装的绅士风度:“那太棒了!你只需要送我到街边的车站就行。” 艾伦点烟的手顿了顿,那表情,似乎有些难以至信我依旧这么‘直白天真’。他挑了挑眉,可能觉得有点儿尴尬,随后立即提高了音调回答:“ok,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他拿了黑色的沿帽戴上,穿着黑色大风衣,将我送到了街边,事实上他的形象已经引起许多人的侧目。 “艾伦先生,我们中国还有一句话说得好极了,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嗯哼~”艾伦撇了撇嘴:“看来应该是个能让人印像深刻的典故。” “是的,我觉得你应该读一读。”我微笑,拉开出租车车门,与他道了别。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提了东西回到海景别墅时并没有看到屋子里那对父子的身影。 我将买好的东西摆进冰箱,转身时看到了桌上的字条儿,大概是封绍钦留下的,不得不说,他的字写得可真是别具一格,草书与行书的结合体似的。 纸条儿上说他带着小家伙去理发店了,估计要晚一点回来。字迹干了没多久,能闻到纸片儿上的墨水香。 此时保姆提了菜回来,与我打了声招呼,便径自进厨房了,我呆滞的坐在沙发上半晌,脑子里不断的在回想白天与艾伦见面的那些事儿,他们的蕊片埋在我的身体哪里?除了干扰我的脑波控制我夜间的行为,是否还有别的作用? 我该怎么办? 突然我面前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我下意识回过神来,小家伙正对着我咯咯的笑着,不知何时吐词精准:“妈咪。” 我脸上只觉一阵发烫,下意识看向门口走进来的那男人。 第一次看到留莫西干发型的男人能这么帅,特精神特爷们儿。他的发迹线很漂亮,额头挺饱满的,留什么发型估计都会合适,果然是看脸。 看到我回来,提了提手中的蛋糕:“要不要来一块?” 他不忌口,什么都能吃,也爱吃甜的。我向来不喜欢太腻的东西,但是对于他的邀请,没能拒绝:“好。” 我分了蛋糕装在小碟子里,是粟子口味的,绵软没有那么腻。不知不觉的与小家伙一同分吃了碟子里的蛋糕,抬眸看了眼封绍钦,他的嘴角沾上了奶油。 “封少,你这里沾上了……”我点了点唇边,他抬头看我用拇指拭过:“没有。” “弄反方向了。” “哪里?”他懊恼的丢出两个字。 我轻叹了口气,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我抽了两张纸巾,走到他面前,准备帮他擦掉,谁知,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臂,我重心不稳跌进他的怀中,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唇已欺上,带着奶油的香甜味儿。 我瞥了他一眼,他坏心眼的笑了句:“你可以考虑帮我舔干净。” 小家伙听到响动,突然回头,我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把将封绍钦推开,站直了身子。 我有些囧迫,他打破了僵局,问:“蛋糕好吃吗?” “嗯,味道还不错。” 他说:“你吃了我的蛋糕,要不要回报我?” 对于他的厚颜无耻,我一时间无语,最后说了句:“那是你自己请我吃的。” “所以,你也应该请我吃。” “你这是什么强盗理论?”我一直都跟不上他的脑回路,比如现在这种强盗般的相对论。 他架着长腿,双臂慵懒的搭成一字在沙发背上,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对谁好,你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请你吃蛋糕,要给地方给你睡,对你这么的……有耐性。” “呵呵……”我扯着嘴角笑了笑:“蛋糕不是我要吃的,你的别墅不是我要留宿的,而且……不见得封少对谁有耐性过。” “你是在向我报怨,平常对你还不够温柔?”他很成功的转移了我执拗的话题。 我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良久,才说:“我觉得我们缺少太多的默契。” 不知道他是如何假装自己是个聋子的,只能听得到自己讲的话,别人的可以在他的脑子里自动过滤掉。 “那这样吧……” “嗯?怎样?”我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他说:“我请你吃蛋糕,你晚上请我吃你,这不就扯平了?” 为了达到一个目的,他绕了这么多,也是没谁了。而且他明知我一定会拒绝他的‘提议’。 “封少,我觉得你脑子里可以装点儿别的东西,有益你的身心健康。” “我感觉自己特别健康,你要一夜几次都没问题。”他继续着他的厚颜无耻,我觉得和这家伙的话题可以到此为止了,因为唇舌交战,从来就没有在他面前占过什么便宜。 “封少,讲真的,一个男人的舌头比女人还巧,不是什么好事。” 像个在口头上占足便宜还卖乖的小无赖! 他十指交握放在小腹,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那表情无比严肃,说:“你是在嫌弃我的舌功不够好?你给我多吃几次,我会好好练习的。” 说着,他弹了下舌头,一脸痞样儿。 我暗自深吸了口气,拒绝与他说话。晚饭后,小家伙一直缠着我到深夜才睡。将他放进婴儿房,转身时吓了一大跳:“封少,别站在身后吓人!”他夜里走路完全没声音。 “我儿子睡了?” “嗯,可真会闹腾,总算睡了。”我的眼神飘乎不定,没敢迎上他火热的视线。 轻轻关上门,我与他并肩在走廊里,他洗了澡,穿着暗金色的真丝睡袍,睡袍的带子松垮的系着,能隐约看到他结实的胸肌,还有隐没在睡袍v领交叉口的第一块腹肌……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他突然假装漫不经心的问了句:“白天,你去哪儿了?” 我的心露掉了一拍,猛然抬头看他:“还……还能去哪里?就在附近的商场里随便逛了逛,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见什么人了?” 我顿住步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自心底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 他一脸疑惑的回头:“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背着我偷汉子?” 这句话打消了我所有的疑虑:“封绍钦!!” “我不聋,我更喜欢你温柔似水的在我耳畔吐气如兰。”他锁眉掏了掏耳朵。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进了房间,甩上了门将他隔绝在外。门上了铨子,他有钥匙也进不来。 他在外边敲了敲门:“媳妇儿,快开门!” “别吵吵!我不会给你这流氓开门的!要睡回你自个儿房间去睡!” 他在门外轻叹了口气:“媳妇儿,我真庆幸现在是开明的二十一世纪,要是在改革之放之前,你这样的行为,犯了女子七出,是要被浸猪笼的。” “谢谢你的担心,我觉得封少你还是担心点儿有用的比较好!” 我径自拿了衣服走进了浴室,将浴缸放好水,我闭上眼准备好好享受一下,可还没过多久,一阵开门声让我猛然警觉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封绍钦带着一脸邪痞的笑,双手环胸慵懒的靠在浴室门边,半眯着眸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我怔忡了两秒,赶紧将身子往水里躲去:“封绍钦,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挑眉,笑说:“宝贝儿,我觉得以你的智商应该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第一,我肯定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第二,你真以为这种锁能够锁得住我?嗯?” 说着,他右手食指套着钥匙圈转了转,一脸戏觑的盯着我。 “你无耻!!” “我觉得你喜欢我对你耍流氓,看你现在情绪这么高昂,想必已经开始期待了吧?” 搁谁遇到一个流氓突然闯进浴室,都会情绪不稳的吧?!高昂你妹!!! 第16章 一切将要结束了 见他坚持站在浴室门口不离开,我开始拿他没辄了:“封绍钦,你先回避一下行吗?” 他看我实在不高兴起来,妥协道:“等你五分钟。” 我本想再磨蹭些工夫,但一想到如果过了五分钟,他会不会拿这个借口提一些过份的要求?想到此,我赶紧收拾一下,穿上了睡衣匆匆走出了浴室。 此时他正靠在床头上拿着本本,双手快速的敲击着键盘,见我出来,只是淡淡瞄了眼,又专注于电脑屏幕上。 我没有出声,他霸着床,不知道该不该躺上去。 等了一会儿,我说:“封绍,你办公吧,要不我现在去客厅睡?” 我话音刚落,他将本本合上,搁在了床头柜,朝我勾了勾手指:“过来。” 依旧是命令式的口吻,但是我无从拒绝,乖乖的走了过去,他猛然将我拉入怀中,强势的攻城掠地,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那一晚,他要了我很多次,不管我如何在他身下哭泣求饶,他也绝不心慈手软。 直到把我折腾得昏迷过去,我很想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他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折腾我。 但这个疑问,始终没有问出口。 次日,他还亲自做了午餐给我送到了房间,说要亲手喂我吃。我简直受宠若惊拒绝了他。 “封,封少,我自个儿来。” 他没坚持,将手中的筷子递给了我。我吃得心不在焉,暗暗抽了几口气,他的眸光热切,让我打消了昨天的疑虑。 吃完后,封说:“你再睡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本少趁这个机会大展厨艺,都做给你吃!” 他好像转性了,变得格外温柔。 我问:“封少,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他锁眉:“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了想说:“你今天对我特别好。” 他失笑,一副不解的模样:“我对你好难道不是一件好事?证明……” 他突然凑到我的耳边,声音低沉磁性,扯着我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证明我现在正为你疯狂。” “你太腻歪了。”我故意不耐烦的将他的头给拨开,其实整个人已经紧张得无法呼吸了。 “你喜欢我吗?”他今天似乎不肯那么轻易放过我,不断的缠着我问:“喜欢我吗?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喜欢。我想听你说喜欢我。” 我转头怔忡的盯着他,喜欢他吗?答应很快的浮上了心间,当然,我喜欢着这个男人,他很有魅力,我想,没有几个女人能拒绝得了他的魅惑。 “说喜欢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嘛……自然是很多的。”封绍钦邪气一笑:“比如,封太太的正宫之位。多少人梦魅以求都求不来呢。” 我脸色一红:“说得好像谁稀罕似的。” “你不稀罕?”封绍钦一脸失望,轻叹了口气:“即然你都这样果断的拒绝了我,那我只好找别的女人了。我想多的是人稀罕的吧?” 见他转身要走,也不知道那一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顾一切的上前抓过了他的手腕:“别走!我……我可没有拒绝你。” “那你就是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今天是逃不掉了,我放弃了最后的挣扎说:“从一开始,我就没能拒绝你,如果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其实分分钟都能够离开你。你现在这样咄咄逼人,要我一个答案,难道不是在消遣我?” 他高兴的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我没有消遣你,你从来都没有说爱我,让我的心很不安,感觉你像是要随时都离开一样。” 我伸手轻拥过他:“封绍钦,我爱你。这辈子也绝不会离开你。” “再说一次,说给我听,我喜欢听。”他捧着我的脸,任性又倔强。 “我……”我向来不善于表达这些感情,所以难以启齿,酝酿了好久,才说:“我爱你,封绍钦,我想和你在一起。” “会永远爱我吗?”他一脸严肃的问。 我像是着了魔般回答:“会永远都爱着你。” “那……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嗯,永远都不背叛你。” 话音刚落,我心脏鼓动,此时此刻的画面,似乎在哪里曾上演,如此熟悉而深刻,我努力的想要记起,可是想了很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最后终是放弃了,封绍钦满意的笑了:“记住你说的话,如果你忘了,我可是会很生气的。” 自从这次之后,他对我无比的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没有之前那么不着调了,也很少再戏弄我。 那天吃完晚饭,他叫我陪他一起看电视,看护抱着小家伙回房睡觉了。 他总是换着台,也没有好好看。 “封绍,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不困吗?”我打了个哈欠。 他拍了拍大腿说:“要不,你躺我腿上睡,等你睡着了,我就把你抱进房间。” 我微笑着,窝在了他的怀中,好暖,他独特的体香让我很安心,似乎能让我的心情变得无比的平静。 他轻抚着我的头发,说:“你闭上眼睛,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睁开。” “玩什么小把戏?”我笑着还是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只觉脖子上一凉,他在我耳畔低语:“张开眼睛。” 我缓缓张开了眼,看到了脖子上的链接。 “喜欢吗?送给你的。”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唇:“换你吻我了,宝贝儿。” “嗯……”我搂过他的脖子,在他性感的唇上印上了一吻,他追逐了上来,加深了缠绵了这个吻。 “你有多爱我?”封绍钦轻抚着我的脸,半眯着眸问。 我看着他的眼,彻底的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中:“很爱你。” “不够!” 我抿唇失笑:“那怎么才够?” “每次都是我主动,你从来都没有主动过,你要是爱我,怎么会不想要我?” 我脸颊只觉发烫,还是无法适应他的这般调情。 “那,去房间……” “不要,就在这里,你不觉得很有情调吗?”他坐起身子,将我拉坐在他的腰间。 “这里……随时都会有人看到……” “很晚了,谁会看到?就算看到了,也得识趣的乖乖回避。”他用拇指施力的拭过我的唇:“吻我。” 他的唇很性感,我情不自禁吻上了他的唇,他很耐性的指引我,一步一步深陷其中,让我疯狂。 我用力的摆动的身体,从来没想过会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放纵。 他扣过我的下颌,一字一顿道:“我要让你离不开我,让你为我可以放弃一切!” 他狂傲的眼神,将我折服,此时在他面前的我,像个傀儡,任他摆布。 这段日子真的很美好,很幸福。在记忆之中,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过得快乐。 他宠着我,给我一切想要的东西,那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然而我拥有了。可是心中却十分不安,总觉得这一切来得有些诡异,甚至不真实。 消失很久的舒清远回来过一次,他们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我正准备起身离开,谁知道封绍钦一把拉过了我,说:“你坐下来,我觉得我的一切你有权利知道。” “绍钦?”我心中是喜悦的,听话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舒清远说:“封少吩咐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十天之后会行动,我们掌握了联邦情报局那边大部份的资料,如果这份资料外泄,只怕会引起世界大乱。” “别打草惊蛇,我们要做的只是控制他们核心人员,如果敢反抗,就让他们吃吃枪子儿。” …… 他们说了半天,其实我一句话都没听得明白透彻,是在密谋着什么? 谈完事儿后,封绍钦心情大好,说要亲手做饭给我们吃,便径自进了厨房,此时大厅时只留下我和舒清远两人。 他说:“看样子你们发展得很不错,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暗自抽了口气:“我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即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就不会再更改,所以……我想和封绍钦在一起,我希望舒先生也不要再插手管我和绍钦的事儿了。” 舒清远低低的笑了:“你真的以为,和封少会有结果?” “至少现在如果听了你的话而放弃,是一定没有结果的。” 舒清远摇了摇头:“你好知为之吧,我不会再劝你。最多……还有十天的时间。” 我心口一窒,不明白他所谓的十天时间究竟是指什么。 舒清远吃完午饭便走了,封绍钦当晚也收拾了东西,他对我说:“我明天要回美国一趟,你自个儿照顾好自己。我会很快回来。” 我有些不舍,上前拿过他手中的行李,说:“我帮你收拾。” 他盯着我半晌,笑说:“现在像不像出差的丈夫,妻子恋恋不舍的收拾行李?” 我没有回答他,默默的收拾着东西。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你儿子留在这边吗?” “嗯,这几天由你带着吧,他很喜欢你呢。”封绍钦笑着说了句。 想到小家伙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暖暖的,总觉得小家伙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分割了。 “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 “我相信你。”他从身后抱过我,浅笑:“放心,一切……都快结束了。” 第65章 怀了他的孩子 他走的第十天,并没有回来,我守到天亮,整个人昏昏欲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屋子里空荡荡的,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莫明的我心中有些慌,起身推开了房间的门,小家伙也不在了,不知道是不是看护将他抱出去玩儿了。 本以为他们等会儿吃午饭时就能回来,我亲自做好了饭。呆滞的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等到下午两点,他们没有回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别给姜天毅与舒清远他们打了电话,但都都显示的是空号。 这一切,就像黄梁一梦,突然梦醒了,什么都消失不见了。 我没有等到封绍钦再回来,却等到了艾伦。 他出现在别墅时,让我很震惊,他没了往日那般风彩,衣裳狼狈。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狰狞的笑了笑,说:“伊莲恩,这步棋我错得十分离谱呢。” “我不明白。” 艾伦冷笑:“米契尔把你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混肴我的视听,结果我反道被他给摆了一道!” 我想了想,眼珠微动,冷笑:“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不再避讳我,当着我的面与舒清远密谋,早就有打算利用我,来反将艾伦一局。 艾伦突然掏出把刀,步步朝我逼近:“伊莲恩,你让我很失望。” 我站在原地,任他靠近,心如死灰:“艾伦先生也没做什么让我值得高兴的事情。” “那该死的小子,fuck!!!他毁了我的一切,我只能毁了你!!”他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有往日的绅士风度,脏话连连。 将美工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闪过寒光,极是刺目。生死关头,我却很是淡定,或许是心痛得麻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就连最后死亡的恐惧,也不过如此。 艾伦见我没有挣扎,一手掐过我的脖子歇斯底里:“如果我现在把你给杀了,米契尔会不会难过?” “你觉得他会吗?”我冷哼:“倒是可以试一试。” 他狠狠将我甩在墙壁上,我的额头一阵钝疼,鲜红的血迷蒙的双眸,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右肩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冷汗涔涔而下。我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血肉里翻搅着,侧过头,看到艾伦像个疯子,刀尖一点点深入我的骨血。 我疼得声音发颤:“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何必这样折磨我?有本事你去找封绍钦报仇。” 下一秒,他在我的血肉里找到了一块指甲大的薄片,狠狠丢在了地上,他双手沾满了我的血,刀从他手中滑落,他脱力的坐在了一旁椅子上。 我的身体疼得虚脱,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突然我听到了艾伦在对我说了句什么,没听明白,再次陷入昏迷。 黑暗中,那些被遗失的过往如放灯片般,一一浮现在脑海里,该想起来的,不该想起来的,都记起了。 这一次,我不知道究竟昏迷了多久,当阳光刺目的照在我的脸上时,我疲惫的抬起手挡了挡,嘴唇干裂,喉间涩得冒火:“水……我要喝水……” 突然有人将我扶起,递上了水杯,喝得太急,水沿着我的嘴角滴落,打湿了胸前一大片衣领。 意识渐渐恢复,眼前模糊的一切变得清晰,艾伦还在这里。 他看着我,嚅了嚅唇,说:“知道为什么我会找上你?” “为什么……不,让我猜猜。”我半眯着眸想了想,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我跳下悬崖连封绍钦也被骗了,如果不是早知道,你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找到我。” 艾轮笑了笑:“你很聪明,继续。” “是撒亚吗?只有撒亚知道我一定会活着。” 艾伦低低的笑了,那笑听起来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笑罢:“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米契尔的那次任务其实是他爷爷与撒亚联手设计的,目的就是离间你与米契尔。撒亚那种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 一阵阵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我怔忡了片刻,张了张嘴:“米契尔不知情?” “他其实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撒亚那边的人怎么可能会传达真正的消息给他?让他误以为你与撒亚有奸情,是史密斯那老头儿最终地目的。” “原来如此……”我嘲讽一笑,不管怎么说,我和封绍钦走到今天,是彼此之间缺乏了信任,而最后他也利用了我,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误会解开,我和他也回不到当初了。 艾伦继续道:“这一次是我失算了,本以为他对你还有些留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绝情。利用完了,一脚踹开。” 我紧抿着唇,脑子一片空白:“你怎么还呆在这里?” “当然是等着他来取我的性命。”艾伦扯着嘴角笑了笑:“米契尔一定会斩草除根的。估计,快来了。” 他算得还真准,话音刚落,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那人一身军装带着手下闯了进来。 “艾伦,你这个出卖机密的叛徒,是乖乖跟我回去,还是现在想让我取你的性命?”封绍钦将手中的枪瞄准了艾伦。 艾伦淡定自若,完全没有一丝恐惧,穷徒末路,反而不害怕了。他用枪抵着我的脑门,威胁道:“米契尔,你再往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 “哦?”封绍钦挑眉,不在意的笑了笑:“正好,两个叛徒,少让我动手一次。” “你可真是无情呐!”艾伦一脸惋惜的看了我一眼:“活着也是折磨,不如跟我一起去见上帝吧,阿门。” ‘砰’——! 两道枪声同时响起,我看到艾伦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要死了么?人死后,是不是真的能去到天堂?或许,我只能下地狱。 我再次醒了过来,事实证明,我又被命运狠狠耍了一次。 怪不得当时不觉得太疼,艾伦手中的枪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道具。里面只是假了麻醉药,封绍钦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不,我怎么现在还在幻想,他对我还留有最后的仁慈? 一而再,再而三,我们之间根本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了。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发现手上和脚上都铐着锁链,走起路来,链子拉扯出清脆的声音,步子很沉重。 我推开窗,看到了山脚下的城市,大概已经在美国了。 门突然被敲响,我拉上了窗帘,蹒跚着步子折了回来,只见一个看护送了些吃的进来。她沉默着什么也没说,我叫住了她:“等一下,我想见见封绍钦。” 她愣了愣,用英语回答:“这里没有叫封绍钦的人。” “呃……不,是米契尔。” 她立时点了点头:“米契尔上校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我会及时通报的。” “好的,谢谢。” 锁链太沉重,我吃了些东西,又坐回了床上,无所是事的等到了天黑,可能伤口刚好,总觉得疲惫,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睡过去。 半睡半醒中,我感觉到有人用指尖轻抚过我的脸,有些痒痒的。 我拼命的睁开眼,昏黄的壁灯打在他的脸上,衬得他英俊的五官更加立挺深邃,见我醒了,他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 “吃点东西吧,你睡了很久,肚子应该饿了。” 我盯着他半晌,说:“你应该把我杀了,你不杀了我,难保下次我不会再背叛你。你不是最害怕别人的背叛?你杀了所有背叛你的人,不应该留下我。” 封绍钦浅笑,眼中带着一丝戏觑:“我留着你,只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他:“孩子?” “哦?”他微怔了片刻:“你原来真的不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 “是啊,我不知道。”我失神了片刻,呢喃:“如果我知道已经怀了你的种,早就把他给弄死了。” 他猛然扣过我的下颌,一脸狠戾之色:“你敢!” 我带着恨意,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封绍钦,你这是何必?能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多到数不清,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你问我为什么?”他冷笑了笑:“我曾经这么爱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失望,你还想勾结艾伦取我的性命!你又是为什么这么恨我?非得让我死不可?!” 我疲惫的闭上了眼,如果他没有利用我来对付艾伦,其实我很想挽回这段感情,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就乖乖的留下来,生下这个孩子。” “生下孩子以后,你又预备把我怎么办?” “这个嘛……”他邪气一笑:“看我心情。我心情好,多陪你玩玩,要是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这样啊。”我淡漠的笑了笑:“那封少请便。” “宋圣爱!”他气得脸色铁青,半晌才说:“我会让你加倍尝还你曾给我的痛苦!” 第66章 绝不放手 我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扯着嘴角苦涩的笑了笑,他不会知道,心已死了,怎么还能还会疼? 他猛的将我甩开,转身离开了房间,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没有再见过他。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大了起来,封绍钦在吃住方面并没有亏我。 保姆总说:“封少吩咐了,只要宋小姐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差人去办。” 我天天呆在这屋子朝左哪也不能去,能吃什么用什么?看着保姆殷勤的样儿,我轻叹了口气,有些烦了:“我不需要照顾,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些日子,心情变得很糟糕,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在这屋子里关太久的原故,让我很压抑。几乎不怎么吃东西的我,日渐消瘦,肚子却越见突显。 直到有一天我晕倒在大厅里,醒来的时候,发现封绍钦竟守在床边。 见我醒了,便对我说:“保姆辞掉了,给你找了新的。” 我微怔了片刻,蹙眉问:“与保姆有什么关系?” “一个连你也照顾不好的保姆,用来有什么用?”封绍钦冷哼,那模样似乎在生气,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气什么,让我误以为他其实还是有些担心我的。 我抿着唇沉默了半晌,说:“你辞再多的保姆也毫无作用,每天都关在这里,让我觉得很压抑,我想出去走走。” 他想也未想,一口拒绝了我:“我不会让我离开这里,任何理由都不行。” “为什么?” 他冷着脸说:“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如果我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该怎么交待?” 原来如此。我抬手轻抚着肚子:“只要把孩子生下来,你就会放过我了?” “我说过,看我心情!”封绍钦失去了最后的耐性,起身临前叮嘱了句:“你最好少打些歪主意,好好养着,在我没有放手让你离开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封绍钦!!”我鼻头一酸,喉间涩得发疼。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我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半夜,我被一阵雷电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我的睡衣,梦里的那些事情,都与过去有关,我似乎梦到了母亲,她抱着我拼命的哭着,我还看到了宋默夕,一身血淋淋的向我讨债。 宋默夕……有多久没有看到她了?甚至我差点都要忘了这个名字,看来我还是薄情的,至少也曾与宋默夕是姐妹一场。 我起身,打着赤脚走到落地窗前,大雨在暗夜之中瓢泼而下,淅淅沥沥的,一道闪电劈在窗前,将屋子里的一切照亮,我吓得踉跄了一步,打开了所有的灯。 若大的房间,室荡荡的,只有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加速的声音。宋圣爱,你怎么活得这么可悲?怎么到最后,最害怕寂寞的人,终究只剩下了自己。 突然只觉脸上一片湿漉漉的中,伸手一摸,竟全是眼泪。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难道心还会痛?还是因为太寂寞?疲惫得已经走不动了呢…… 打开房间的门,我独自一个人爬上了顶楼,雨夜里狂风大作,吹乱了我的头发,我迷茫的盯着夜色,心沉到了谷底。 突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声音如此亲切而和谒,就像小时候母亲叫我那样。我找了半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就站在我面前,离我如此的近。 “妈妈……”我伸出手,想要抱抱她,可是却怎么也够不到,我不断的前行,然而那道影子永远都与我隔着不变的距离。 “不要走,我要丢下我一个人,我真的不想再一个人活得这么累了。”我扑上前想要抓住她,只觉脚下一个踏空,身子倾倒下去,千均一发之际,我的手腕被人拉住。 眼前朦胧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看到了封绍钦的脸,表情有些奇怪,眼眸里透着惊恐之色,但又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大发雷霆。 “宋圣爱,你敢给我死试试!!”他一个奋力,将我拉入了怀中。 此时身后的保姆与看护也赶了过来,我和他的衣服全都打湿了,脑子一片空白,那一刻只是紧攀附着他的身子,靠在他的怀中,瞪大着眼睛,什么也想不起来。 封绍钦抱着我,怒道:“一个孕妇都看不好!要你什么有什么用,明天都给我滚!!” 好大的怒气,我思绪渐渐清明起来,看着他,说:“你又对他们发火了。” “你给我闭嘴!” 我最终乖乖闭上了嘴,他抱我回了房间,去浴室放了水,让我换下了衣服。将我丢进了浴缸里:“宋圣爱,你给我听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我长叹了口气:“谁说我要死了?”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他愤愤的瞪着我,那狠戾的模样,似乎想在我的身上瞪出两个窟窿。 我悄悄咽了咽口水:“我刚才,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稀哩糊涂的,谢谢你,封少。” 他看我生疏的模样,磨着牙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浴室。我泡了才一会儿,他便走到门口没好气的提醒了句:“你还想泡多久?水都凉了,天也快亮了,要不要睡觉?!” 他究竟在气什么?是他把我囚禁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强迫我在做,要生气的也是我,我成了他的笼中之鸟,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甚至没有跟他说‘不’的权利。 “你……”本想让他先回避,反想了想,也无所谓了,这样只会让他觉得是我太作。 我起身从浴缸里走了出来,五个月大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我最近瘦得厉害,所以看上去特别突兀。 他突然大步走上前来,拿过浴室将我抱裹住,打横将我抱起。 我心口一窒,不是恨我么?为什么还要假腥腥的对我好? “封少,不过只步的距离,我能走的。”示意他将我放下来。 “闭、嘴!”他表现得十分不耐烦,将我的话给吼了回去。于是我再也不反抗他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反正也徒劳无功。 他将我放在床上拉上了被子,低声道:“好好睡一觉。” 我撇开脸,看了眼窗外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快天亮了。突然他起身,上前拉上了窗帘,顿时房间变得昏暗,晕黄的灯光透着橘黄,显得有些暖昧。 “封少,我想把窗帘拉起来。” “你要不要睡觉?!”封绍钦瞪了我一眼,我立即闭上眼将被子蒙过了头。 “你!”封绍钦将被子拉了下来:“会闷着我的孩子,你有没有点儿自觉?” 孩子孩子,他现在眼里只剩下了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才算。 也许折腾得够了,我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竟然睡了这么久! 有人敲了敲门,我想起昨天保姆和看护都被开除了,进来的人应该是土主绍钦,这样想着,门被人推开,只见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朝我点头至意,笑了笑,我想起身,他箭步上前压住了我的肩膀,让我躺了回去。 “不用起来,你现在身子很虚,就这样躺着,我们来做一个小测试好吗?” 我盯着男人半晌,问:“你是心理医生?” 他听罢有些讶然:“是……我是心理医生,你怎么猜到了?” 我失笑:“直觉。” “是吗?”他自我介绍道:“我叫尼尔,你好宋小姐。” “你好。” 尼尔见我情绪还算稳定,这才问:“测试可以开始了么?” “随时都可以开始。” “那真是太好了。” 说着他拿了些图片给我看,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问完之后也没有准备对我说什么,正要离开。 我下意识拉过了他:“即然我是病人,难道我不该第一个知道自己的病情吗?” 尼尔轻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你现在有产前抑郁症,需要好好调理治疗。” “很麻烦吗?” 尼尔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是的,有点麻烦,你现在已经开始有自杀的倾向,我想……你应该也有些自觉了。” 我轻应了声:“有时候,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我……只是觉得活着很压抑,很无聊。” “我会好好跟封少交流的,你再这样下去只怕不乐观,至少怀着孩子的时候,是无法药物治疗,所以只能在精神上的。” 我疲惫的闭上了眼:“他不会放我离开。” “别担心,你先好好的睡一觉,我出去向封少说明一下情况。”尼尔离开后没多久,封绍钦亲自端着晚餐走进了房间。 我听到了脚步声,却假装着睡着了没有理会他。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床头一直守着我。 突然,我的额头被轻抚了一下,那个小动作,很温暖。像是生病时,关心的安慰。 指尖缠绕上我的发丝,他轻轻凑了过来,将我拥入怀中。我心跳得厉害,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宋圣爱,你就那么恨我吗?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 是的,我想要离开你,逃离得远远的,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 “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差点从楼顶摔下去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差点窒息而死。就算是互相折磨,我也不绝不会放你离开!!” 第67章 替孩子找新妈妈 我以为心已经死了,可是听到这些话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悸动。为什么?在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开你的时候,你还要来撩拨我的心? 从那天之后,封绍钦的态度突然变了,之前对我不闻不问,现在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形影不离。 偶尔无聊时候,他还会带我出去走走。 我说:“封少,你最近好像特别闲。” 他漫不经心的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暗自抽了口气:“其实,那天晚上只是一个意外,你不用在意,我以后再也不会寻短见了。” “你还敢说!”他顿时像吃了炸药般,但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快速的闭上了嘴,喉结滚动。 他这模样,我差点以为他是真的关心我。 “总之,在你没有把孩子生下来之前,我会好好的看着你。” 这句话又适时的提醒了我,我真蠢,他不过是因为孩子。我轻抚上六个月的肚子,轻叹了口气,只要孩子生下来,他应该就没有理由把我囚禁在这里了。 我抱着这样的想法,不再触他埋的雷,倒也相处融洽。 眨眼间满了九个多月,发作的时间是在晚上,那天依旧下着雨,他就睡在我的旁边,听到呻吟声,从床上一跃而起,紧张的询问:“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 “难道是要生了?”他猛然回过神来,一把将我抱起,就往医院赶去。 一路将我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的衣裳湿透了,汗水与雨水混肴着。 推进手术室时,我突然很害怕,紧揪着他的衣领不肯放手。他眉头蹙得都快打结了。 我恳请道:“不要……不要离开,不要抱着我的孩子离开。”至少让我见上一面。 他喉结滚动,一脸凝重,拉开了我的手,紧握住:“你什么也别想,乖乖的。我不会抱走孩子。” “你答应我的,就一定要做到。” 他冷笑了声:“难道我不肯,你就不生了?” “封绍钦!!”我疼得冷汗涔涔而下,没有得到他的保证,我不肯进手术室。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听到这句话,我才缓缓的松开了手,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里。孩子难产,选择了剖腹,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躺在手术台上,还能隐约看到医生用手术刀割开我的血肉,取出孩子。 最后,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我整个人彻底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孩子,但浑身疼到连手指头都动不了。我心中焦急,环顾一下周围,没有看到一个人。 麻药还未散去,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小护士走进来替我看了看伤口,又出去了。在焦急不安的等待中,我抵不过睡意袭来。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封绍钦抱着孩子远去,我拼命的追在他的身后,让他把孩子还给我,但是根本无法追上。 挣扎着,哭喊着,我醒了过来,有人紧扣着我的手,用力到发疼。 眼前的世界渐渐清晰,我看到了床前的这个人。 “封绍钦……” 他的脸色很难看,阴沉着的模样,让人有些胆颤心惊:“你就这么不信我?”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久久:“难道你还值得我相信吗?” “你!!”他放开了我的手:“你别乱动,麻药散了之后,一定会很疼。” 其实,现在就已经开始歇斯底里的疼了,只是我没力气动也没力气喊出来。我呢喃着:“我要见孩子,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男孩子。”封绍钦回答道:“他现在睡得很香,等会儿我再让人将他抱过来。” 我期待着,心情渐渐愉悦,不由得笑了笑:“好。” 他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也正是这个约定,和第二个孩子,让我和他渐远的距离,一下子就莫明奇妙的拉近了。 我在医院里,整整住了一个月才出院。孩子多半时间是由封绍钦看着。别看他那火药般的脾气,但是真的很细心,很多细节的东西,都做得很好。 姜天毅戏称他为奶爸,他也不怒,反而得意的笑了笑:“看我第二个儿子,帅吧?瞧你还光棍一条吧?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嘴贱!” “呵呵。”姜天毅无语的盯着他,说:“难不成我还有你封少嘴贱?” 虽然没有正式和他说原谅,但其实我的心底已经在原谅他了。小焕很喜欢小弟弟,经常想要抱他,但是他也是个孩子,根本抱不动,又怕摔了弟弟。 我的抑郁症也随之消失,他没有再对禁足,我甚至随时都能离开这个房子,可是我没有走。他也没有提。 我以为,终究有一天,我和他兜兜转转还是能在一起,谁知,好景不长。 那天,我推着第二个孩子出去散步回来,发现封绍钦和小焕都不在。一般这个时候,他们是在家里的。 吃晚饭的时候,舒清远过来了,一脸严肃。我直觉,有事儿要发生了。 他递了张支票给我,说:“你现在自由了,抱着孩子拿着支票就离开吧。” 我下意识的抬眸看向舒清远,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什么意思?” 舒清远低垂着眉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也知道封少的身份与一般人不同,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他们的家族很复杂,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的继承者随便娶一个女人回去。这个我很能理解,似乎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渐渐冷静了下来。 “那小焕呢?” “封少说,第二个孩子留给你,对你也好有个念想,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小焕……毕竟是下一任族长的继承人,必须是要带回去的。” “他是我儿子,走得这么突然,不留只字片语,你不觉得做得太绝情了么?”我一瞬不瞬的盯着舒清远。 “那你想怎么样?” “让我离开也可以,我只想再见小焕最后一面。有些话,我想对孩子说。” 舒清远轻叹了口气:“我会回去好好和封少商量的。” “希望你们能尽快的给我一个答复。” 舒清远起身离开,我突然叫住了他:“舒清远,支票我不要,我自己可以养活我自己。” “收着吧,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笔保障。” 我冷笑,当着他的面亲手撕毁的支票:“我唯一的保障就是我自己,除了自己,从此以后,我谁也不依靠,谁也不会相信。” “你何必呢?” “你又何必呢?告诉你们封少,今生,我们后会无期。” 看着舒清远离开的背影,我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光,我竟然还会想要原谅封绍钦,简直傻透了,蠢到无药可救。 好在,他会把第二个孩子留给我,或许他们觉得第二个孩子已经没有什么作用,毕竟继承人一个就够了。 我在不安的等待中,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第三天,我才接到了封绍钦的电话。 听到他的声音,我竟无比的平静,说不清楚对他究竟是什么,即没有爱,也没有了恨,我想,这便是放下了吧。 他说:“我今天会把小焕带过去,让你们母子见最后一面。” 我笑了笑说:“正好,我们也见这最后一面。” 他在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什么也没有说的挂断了电话。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他果真带着小焕回来了。看他的样子有些憔悴,下巴长着青涩的胡渣,眼睑下严重的黑眼圈。 看到我,他欲言又止,将小焕放了下来。小焕哭了脸扑进我的怀中:“妈妈,妈妈……” “小焕不哭,小焕乖。”我轻抚着他的头,安慰着孩子,他现在已经三岁了,懂了些事儿。 我替他擦掉脸上的泪水,一字一顿的告诉他:“小焕,以后妈妈不在你的身边,你要听爸爸的话。” 小焕抽泣着:“妈妈不要小焕了吗?小焕乖乖的,小焕不淘气惹妈妈生气。” 顿时,我的泪水随着孩子一同流下:“不是的,妈妈怎么会不要小焕?只是妈妈有许多苦衷,不能再陪着小焕,但是妈妈还是爱你的。” “小焕要妈妈。”孩子紧揪着我的手,不肯松开,瘪着红艳艳的小嘴,一脸的委屈。 我无助的看向封绍钦,才平息的恨意与怒火,瞬间点燃。因为这个男人,所以我和我的孩子要被迫别离,或许永远都没有相见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他叼了支烟,点燃了火,狠抽了口气吐出烟圈,说:“你就当是我残忍好了,离开我,躲得远远的,永远都别再回来。就当不认识我。” “你放心吧,我……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你要善待我的孩子,如果你对他不好,就算是拼尽了我这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冷笑了声:“说哪的话?小焕也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的爸爸,怎么可能对他不好?而且,他是未来家族的继承者,也很快会有一个新妈妈。” 听到这里,略懂事的小焕朝封绍钦喊了声:“我不要新妈妈!!我不要新妈妈,你是坏蛋,大坏蛋!!” 第68章 摩西族的暴动(大结局) 封绍钦不顾孩子现在的情绪激烈,上前一把将他抱起:“现在孩子你见到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带孩子走了。” “等等。”我缓缓上前,伸手轻抚过小焕的脸:“让我再抱抱我的孩子。” “不用了,你这样怎么好好告别?该放手的时候就别拖拖拉拉,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我顿住了步子,没有再上前,他说得不无道理,这一抱,只怕自己该更难过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孩子抱走,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二日,姜天毅意外的过来了,递给了我一张机票。我讶然的看着他,他解释说:“是封少我为你准备的。” 我盯着他手中的机票良久,接了过来:“他是怕我不离开吗?所以才亲自替我买了机票。” 姜天毅笑了笑:“别这样想,或许……命运有别的安排也说不定?” 我抬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姜天毅:“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是不是……?” “嘘!什么也别问,回去吧。” 我似是明白了些什么,抱着孩子拖着不多的行李离开了。 人生,真是奇妙,永远都不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回到了熟悉的那座城市,新生活刚刚开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完全无法适应。 直到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孩子白天全托,晚上回家带小宝在公园附近转悠,然后回家睡觉。 简单,却也惬意。孩子取名叫宋念,其实我心中究竟在念着什么,也说不清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小念两岁了,为了更好的照顾他,培养和孩子之间的感情,我辞去了公司的工作,在家里接工作,倒也过得十分充实。 小区人多嘴杂,背地里嚼舌根,说我是被富商包养的三儿,说小念是私生子。呵~我倒希望有个大款能包养,不用这么累。 时间一久,他们也觉得我没什么八卦性话题,也就停止了这种无聊的臆想。 我独来独往习惯了,当一大姐按门铃时,我挺意外的。这大姐每天下楼买菜时会撞见,但只是微笑而过,从来也没说过什么话。 将她请进屋内,泡了一杯茶后,大姐立即拉开了话题:“妹子,一个人带着孩子挺辛苦的哈?” 我说:“还好,也没那么艰难。” 她将我打量了一番说:“你这么漂亮,怎么没对象呢?” 看来这是在套我的话,我暗自吸了口气,扯着一抹笑来:“我对象死了,所以带着孩子离开了伤心地儿。” “死了?”大姐瞪大着眼睛盯着我,长叹了声:“那你真是太不容易了。你一个人可怎么养孩子?以后孩子长大了,可得一大笔钱。” 我笑了笑:“我自己有工作。” “你有工作?你这不天天在家吗?”大姐一脸讶然。 “大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儿子这个时候得哄着睡觉了。” “呃……没,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大姐呵呵了笑了两声:“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想再找的想法?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小伙,真的不错,虽然离过婚的,但是胜在人老实勤快!我看跟你挺配的。” “你哪看出咱们挺配的?”我语气变得有些僵硬,强忍着要赶她离开的念头。 那大姐一脸不屑的笑了笑说:“上次你去买菜,人家看着你挺中意的,虽然离婚了,但是没有孩子,你还带着孩子,人家也不嫌弃,也愿意和你结婚,一起养这个孩子,有什么不好?” “对不起,我想你弄错什么了。我没有打算再婚的念头,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带着孩子会很辛苦,我一个月的工资够养我自己和孩子了。” “哎,我说你咋就这么倔犟呢?” “现在不早了,我孩子要休息,麻烦你离开。”我的态度强硬,让这大姐的脸色一下子便难看了起来。 一边起身往门口走还一边嘀咕着:“自己也不瞧瞧,现在自个儿是个什么情况?能和那些未婚的姑娘比吗?能有个男人要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的!” 之后又是一大泼的流言蜚语,我查看了银行卡里的存款,够我换一个独立的复式小洋楼生活。前后没多久我就带着孩子搬走了。 来到新环境倒是清静了许多,这里的小区很安静,搬进来的人还没有很多。 “小念,喜欢新房子吗?”我请了钟点工,将房子布置好,小念含着指头含糊的说:“喜欢。” 小区里有一个花园,吃完晚饭,有许多大家长带着孩子来这里散步,小念看到别人一家子,一脸渴望的看着我:“妈妈,小念要爸爸。” 爸爸?好不容易丢在时光深处的这人,突然一鼓脑的全涌上脑海,挥之不去。 “小念,我们不要爸爸也能过得很好,不是吗?”我轻抚着孩子的小脸蛋儿,挤出一个笑容。 两岁多的小念,比一般孩子懂事儿,瘪着嘴说:“不好,小念没有爸爸疼。” 这话说得我鼻头一阵泛酸,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都学了谁的?妈妈会加倍疼小念。” 小念抽抽的说:“可是,小念还是想要爸爸。” 我紧紧抱过孩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以后孩子会更懂事起来,我又该怎么和他说明白,而又不伤害孩子? 再次遇到安瑞东是一个意外,那天下着大雨,我背着孩子过马路,走得太急,在穿过马路时,差点被车撞上。 当安瑞东紧张上前查看时,我们彼此都懵了好一会儿,整整三年多没见,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见到。 他看着我,说了句:“有时候,真觉得这个世界很小。” “是啊,没想到会再次遇见你。” 看到我们浑身都湿透了,他赶紧拉开了副驾驶座:“你们快上来,我送你们一程。” 我想了想,上了他的车,说了句:“谢谢。” “我和你之间,不用说这些。你住哪儿?” …… 他将我送回了家,我抿了抿唇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可以吗?”他笑问。 “当然可以。” 我给他泡了杯绿茶,他捧着茶,双眼泛红:“我没想到,还能喝到你泡的茶。” “这是缘分。”我打量着他,看上去似乎过得很不错,保养得挺好的,想必许多姑娘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跑吧。 “你呢?什么时候把终生大事给稳定下来?” “我吗?”安瑞东笑着长叹了声:“随缘吧……比如多年后,我们这样相遇了。” 他将视线定格在小念身上,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是那个人的孩子?” 我轻轻点了下头,他笑说:“长得可真像!眉眼特别像。” “是吗?”我下意识的打量着一旁吃布丁的小念,突然很庆幸,这些年有小念陪着我,如果没有小念在我的身边,不知道会怎么样。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安瑞东一脸不安无奈。 我抬眸看向他:“即然都提出来了,那就说说看。” “一年前,美国联邦局发生暴动,扯出一个什么摩西族,传说是犹太人在二战时期,幸存下来的贵族后代。 他们的权势布及世界各地,现在都在权贵之位,盘根交错十分复杂。美国联邦为了保住自己独裁的地位,对混进来的摩西族人进行了抓捕与绞杀。 那个封绍钦……好像也在其中,英文名,米契尔。上一任族长在半年前过逝,米契尔带领手下把联邦局炸了,联邦局世界各地发下通辑令,至今下落不明。” 我猛然从沙发上站起身,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安瑞东所说的一切:“这……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安瑞东欲言又止:“我不能说,告诉你这些已经是大忌。”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越来越不了解:“你究竟是什么人?” 安瑞东拿过西装外套,起身失笑:“一个地下工作者。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工种不一样。我该走了,好好保重自己,照顾好这个孩子。” 他深深看了眼小念,转身离开了。 那天晚上,下着好大的雨,打雷闪电的,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一个噩梦。 惊醒的时候,再也睡不着了,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低喃:“封绍钦,你在哪里?还活着吗?我们的小焕还好吗?他大概长高了很多吧……” 在转身之际,我突然模糊的看到,小区的院外站着一道身影,那身影像极了那个人,我什么也没想,不顾一切的跑下了楼去,可是那道身影不见了。 “封绍钦!是你吗?你出来啊!封绍钦……你究竟是生是死?好歹也说一声,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或许,那一晚只是一场错觉,淋了冷雨,感冒了三天不见好,小念很懂事,守在我的床畔不吵不闹。 “妈妈快点好起来,小念会守着妈妈。” 我苍白无力的笑了笑,伸手轻抚过孩子柔软的发丝,觉得很对不起小念。 后来,我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心里很焦急,如果我病倒了,小念该怎么办?可是全身无力,眼皮也睁不开。 迷糊中,只觉得有个人在照顾着我,他的手很宽大很温暖,触摸我的时候,让人觉得安心极了。 我昏迷了两天,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小念!小念……” 当看到孩子坐在沙发上玩着模型时,我舒了口气,快步上前一把将孩子抱住:“小念。” “妈妈,你醒了!”小念高兴的叫了起来:“妈妈,我看到爸爸了。” 我轻抚着孩子的头发:“又胡说八道……这几天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家里冰箱有面包,孩子经常也会搭小凳子去拿面包吃,孩子说了半天,讲了一些胡话,我也没放在心上。 于是去厨房,想做点东西给孩子和自己,当看到锅里的粥时,我整个愣在当场,见鬼般跑出厨房,扣过孩子的双肩:“小念……是谁煮的粥?” 小念抬头看着我,眼眸清澈:“是爸爸啊,爸爸说再过几天,就接我和妈妈回家。” “爸爸还有说别的吗?” 小念摇了摇头:“没有了,妈妈,爸爸会再回来的吧?” 我的泪水不自觉的涌上眼眶:“会的,他会回来的。” 我相信,他很快会回来接我和小念回家,很快了! ——————尾声—————— 将新做好的衣服熨平,我抹了把额际的汗水,长舒了口气,看了眼时间,此时小念应该午觉也快醒了。 我起身来到小念的房间:“小念,陪妈妈去公园散步吧,该起床了……” 孩子不在房间!!突然有人拿着枪口抵在我的腰上,压低着嗓音:“别动。” “你是谁?” 身后那人低低的笑了笑,下一秒猛然从身后一把将我抱住,我吓了一大跳,想要挣扎,耳畔传来熟悉的低语:“是我。” 封绍钦!我猛然回头,他邪气的笑了笑,朝我弹了下舌:“宝贝儿,你好像很想我?” 我的泪水很快打湿了眼眶,给了他几拳,却也舍不得下重手:“谁想你了!王八蛋!混蛋!!我恨你!!” “我爱你。” “我恨你!” “我爱你。” “我恨你……”我哽咽着,迎着他热切的视线,软了下来。 “我爱你,我想吻你。”他不顾我的意愿,狠狠狼吻了上来,我拼命的推开了些距离。 “小念他……” “天毅看着。”说罢他一把将我抵在了墙上,开始攻城掠地。 “不要。” 我的拒绝,让他一脸失落:“你真的不爱我了?我对你说的那些,都是迫不得己的,当时那种情况,弄得我措手不及……” “都解决了吗?” 他微怔了下,失笑:“是的,与他们签上了一份合约,互不相犯。一切都结束了,我在爱尔兰买了一座小岛,是咱们儿子看中的,他很喜欢那里。以后那里是我们的家,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小焕在岛上等咱们回去。” 我激动得无法自己,心里当然是一百个一万个愿意,但不想就这么便宜他。 “我要是不愿意呢?” “不愿意么……”话音刚落,他一把将我抗在了肩膀上,邪痞一笑:“哈哈哈哈,媳妇儿,我们去做点爱做的事情,做着做着,你就愿意了。” “你个大流氓!放开我!!” 他将我甩在床上,强健的身躯随之压上,咬耳低语:“一天一夜大概够了,把你做昏过去,再把你绑回岛上。”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你要是肯说‘我爱你’,就饶了你。”他笑得像个小无赖。 有些难以启齿,但我想说:“我爱你,封绍钦。” 他听罢,跟打了鸡血似的,更加亢奋了起来,强势得让我无从拒绝。 “你说过……” “你都说爱我了,怎么能辜负了这片心意?我也爱你。”这一次他无比温柔的吻上我的唇,誓言永不相离。 (全文完)●━━━━━━━━━━━━━━━━━━━━━━━━━━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